死亡圆舞曲-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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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下了飞机,边律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突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年的时间,云州市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可从边律的眼中看过去,却生生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而他就像一个外来客,连空气似乎都在排斥他。
有一瞬间的晕眩,季以歌连忙扶住他:“怎么了?”还开了个玩笑:“是不是国外的纯净氧气吸惯了,回国后反而不习惯了?”
边律笑着撇了对方一眼:“一年不见你倒是幽默了许多。”
“跟禹然北霖呆久了,自然也能学到些皮毛。”
俩人说了一会儿话,边律有些焦虑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不管怎么说,他,回来了。
就像在瑞典,季以歌完全把自己交给对方,让对方带着自己走一样,现在边律也完全把选择交给看身边的人。
对于他来说,师父去世后,云州市就再也没有了亲人,去哪儿都是一样。
虽然早已料到对方很有可能会带自己回家,可是当看到是将他直接带回父母家的时候,边律还是愣了一下。
季以歌有点不安的问了句:“你不介意吧?我爸妈一直很担心你,所以我想直接带你回家,也让他们安心。”
与其说是介意,边律更多的反而是不好意思,毕竟自己说走就走近一年,怎么也有些对不起季以歌,现在一回来就直接见父母,多少有些不自在。
但是人都已经到这儿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安抚的摸了摸他的手:“进去吧。”
开了门,季以歌刚推门走了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回来啦。”
季以歌笑了笑,推着边律走进客厅:“爸妈,我带着边律回来了。”
徐惠宁笑得灿烂,眼中似乎还闪着淡淡的泪光,连忙上前捏了捏边律的胳膊,轻轻皱着眉头:“怎么都瘦成这样了?”
边律带上了些许的歉意,浅笑着:“只是看起来瘦了而已,让伯母费心了。”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见外的话干什么,好了,你们俩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去把行李放了,收拾一下了准备吃饭。”
“好,”又转过头对着另一旁道:“伯父,我们先上去了。”
季准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等俩人弄好了下楼时,徐惠宁已经到厨房去忙活了,边律拉着季以歌的手,恭恭敬敬的坐到了客厅,唤了声:“伯父。”
季准抬起眼看着坐在对面的俩人,虽然对于边律的不辞而别有些怒意,但是对方又经历了那些事情,也就不好多加责怪,只是说道:“你父母和蔡局长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也是个男人,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你也该放下了。”
一听语气有些不善,季以歌着急道:“爸……”
边律捏了捏他的手,让他别冲动,自己淡淡一笑:“伯父教训得是,不管发生过什么,一年的时间,也是该放下了。我这次也是都弄好了才回来的,之前的事情还请伯父多加谅解。”
季准定定的看着他,良久才垂下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悠悠道:“这次回来,可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边律还真未想过,也就老老实实的摇摇头:“还没,暂时就想着走一步算一步。”
季准也没有再为难他,只是随口说了句:“留下来过年吧,”又加了句:“你去厨房帮惠宁打打下手,我跟以歌单独聊聊。”
“好,伯父你们慢聊。”
边律尊敬的点了点头,起身向厨房走去。
一看到他,徐惠宁边包饺子边招呼他过来:“小律,会不会包饺子,要是会,洗洗手了来跟我一起包。”
边律笑着走到一旁洗着手:“会一点点,要是包得不好看,伯母你可别嫌弃我。”
徐惠宁倒是无所谓:“嗨,饺子么,不就是皮加肉嘛,随便包,就算是肉丸也能吃。”
边律没再接话,乖乖的擦干了手走到一旁,两人安静了不到一分钟,徐惠宁便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走的这些日子,以歌他很难受。”
边律的手上动作一顿,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
第零章:剩下的日子,一起走(三)
两人没有丝毫联系的日子有十个月,这十个月自己如何熬过来的边律也不想再回忆,太苦也太累了。季以歌是如何过来的,边律多少也能想到,对方其实又能比自己好到哪儿去呢?
这些苦,不都是两个人一起承担的吗?
徐惠宁没有看他,边包饺子边轻轻说道:“你最开始走的那一个月,以歌发了疯的找你,让颜蕴去调查各个机场海关的监控,甚至带人去云州市每一个可以出去的地方调查。其实那个时候还好,不管怎么说,你消失了赵瑞也派了大把的人去找你,以歌就算找不到你也还有那么多人在帮他。后来,找你了差不多有两个月,所有人都放弃了,只剩下以歌和颜蕴还在坚持着,到了最后连颜蕴都劝他不要再找了。”
“挺无奈的是吧,一个人要不顾大家的反对去坚持,如果不是冯博出面给了他一巴掌,或许他还要执迷不悟下去。”
边律的声音有些哽咽:“冯总……打他了?”
“对呀,”与之比起来,徐惠宁反倒显得有些欢快:“从小长到大我跟他爸都没舍得打过他,不过那一巴掌也算值,好歹能将他打醒。”
“后来呢?”边律轻轻的问出声。
“后来就死心了,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科长,整个法医科室还是得要他带头。”说着徐惠宁话锋一转:“过去的事情都让他过去吧,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觉得你对不起我们家以歌,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俩心存芥蒂。这些事情,想必以歌他绝对不会告诉你,你就当伯母话多,想找你说说话吧。”
“伯母,”边律将一个包好的饺子放在了盘子里,淡淡一笑:“我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这段时间是我对不起他,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了。”
徐惠宁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好了,伯母也不是要怪你,你这一年过得肯定也不好,我只是希望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剩下的日子,你们好好过就好了。”
“我会的,我们会的。”
另一边,季准没有停留在客厅,而是带着人去了书房。两人都没有入座,皆站在窗边看向窗外。
首先开口的是季准,冷静而沉稳:“你这次一走就是两个月,局里的事情是怎么交代的?”
“和禹然他们把工作交接好了才走的,爸,你放心,我不会像之前一样那么不负责任了。”
季准点了点头,看向窗外没有说话,季以歌低下了头,记忆又回到了几个月前。
“啪”的一声,重重的巴掌声响遍了整个办公室,一道惊讶的女声响起,透着浓浓的心疼:“爸!你干嘛呀!季哥都这样了,你还打他!”
季以歌被打得一个趔趄,擦了擦嘴角的血,低头没有说话。
看他这个样子,冯博更是来气,二话不说就要再给他一巴掌,被冯娜死死的拉着:“爸!爸!别打了!别打了!季哥他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冯博完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知道错了个屁,你看他现在为了个男人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有点法医科长的样子吗!”越说越气,指着季以歌破口骂道:“惠宁是心疼你,拦着老季不让说,那今天我这个做师父的就要好好教育你一番!”
“你说,你活了快三十年了,为了这么点事、这么个人就要把所有的工作都放下吗!你对得起局里对你的栽培吗!现场?现场不跑了,解剖?一个电话就能把你从解剖台上叫下来,你穿在身上的解剖服!你手里那把手术刀!你怎么对得起法医二字!”
“你喜欢男人、喜欢女人,惠宁和季准都无所谓的一个当师父自然也赞成,但是季以歌!你给我听清楚了!你是个法医!你没辞职就得称得上法医二字!今天你就不要怪师父不顾情面了,要么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做好你的法医工作,要么,你就辞职滚蛋!我就当没你这个徒弟!”
“马上滚!”
冯博被气得血压都上来了,缓着气坐在沙发喝着冯娜递过来的水:“爸,都骂了这么久了,先喝口水消消气,消消气。”边说着还给一直没吭声的季以歌使眼色,你倒是认个错啊!
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又似乎只是张了张口,季以歌缓缓的跪了下来:“师父,我错了。”
冯博想要上前扶他起来,又拉不下这个脸,挥了挥手,让冯娜前去,自己只是叹气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对不起自己的心,既然选择了法医这条道路,那就不要辜负了它。这么大个人了,要为自己行为负责这句话我不希望是我来告诉你。”
季以歌在冯娜的搀扶下慢慢的站了起来,垂首道:“我明白了师父,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他可以任性,但他不能带着整个警局一起任性。
其实放弃真的挺简单的,只要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个事情,没有了那股坚持,也就都放下了。
哪儿想到,季以歌想到这儿还是觉得心口一股暖意,若不是左老师把地址给自己,或许就像边律说的,他们还有几个月才能见面。
不管是对方回来找自己,还是自己用尽所有的办法去找到对方,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又在一起了,就够了。
良久,季准才又开口道:“边律的事情你们也不要操心了,我之前就和冯博、赵瑞说好了,如果他要是愿意再回警局,那刑警队长的位置还是他的。如果不想回警局也可以,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其他的,钱我打给你,你再以你的名义给他,就算你借他的。”
“爸,”季以歌轻轻唤了一声,他没想到对方会帮他们俩想这么多,甚至连拿钱都是怕伤了边律的自尊而走自己这边,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句:“谢谢爸。”
季准没有再多言,摆了摆手:“好了,你妈在叫了,去吃饭吧。”
父子俩都不是善于把感谢和爱挂在嘴边的人,季以歌也只能说了句“谢谢”,再多的感恩都存在心底里。快步走到前方拉开了门,等季准出去后才跟着出去。
到了厨房帮着端饭菜和饺子上桌,等到父母都入座,只剩下俩人在厨房时,边律轻轻抚摸着季以歌的脸,没有说话。
季以歌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弯着眼笑了笑,有些事,有些话,他们懂,就足够了。
第零章:剩下的日子,一起走(四)
打开手机,看到的第一条便是颜蕴的短信:“回来了,明天出来聚一聚?”
边律无声的笑了笑,应该从他回到云州市那一刻起颜蕴就查到了他的地点,这一年,为了躲避颜蕴的追查,坐飞机到了欧洲后全都是坐车,改换名字和所有的信息。而回到国内,信息全都恢复了,自然就能查到他现在在何处。
边律手指快速的在手机上敲击着:“今晚六点,老地方。”
“OK。”
季以歌被声音吵醒,凑到边律怀里看了看:“怎么了?”
边律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轻声笑道:“颜蕴问我什么时候有空,一起聚聚,我想着今晚没什么事情,就定的晚上六点。”
还未完全清醒,季以歌有些迷糊的想了想今天的安排,妈应该会带着爸一起去购置年货,他们俩要是跟着去的话肯定嫌人多累赘,这么一看,好像还真没有什么安排。
在对方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靠好,点了点头:“今天我妈要去买东西,不会让我俩去的,今天一天都没什么事,你要去哪儿走走吗?”
边律轻轻抚摸着对方分头发,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道:“我带你去看看师父埋葬的地方。”
有些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季以歌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看向对方:“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我。”
边律笑着将他搂进怀里,声音有些抱歉:“你是我最爱的人,既然这些事已经过去了,我也希望带你去看看,和我一起重新开始。”
回手搂住对方,在看不见的地方浅笑安然:“好。”
两人吃了个早饭和季准徐惠宁说了一声便出了门,边律刚回国恰好又缝即将过年,到处都是人和车,季以歌想了想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觉得自己来开车。
边律倒也无所谓,反而乐得自在,坐上了副驾驶还调侃道:“能坐上季美人的车,还真是不容易啊。”
从一开始在瑞士找到对方,如同那里气候一般寒冷的边律,到现在已经渐渐打开心结,恢复如旧的边律,季以歌心口发烫,却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跟着笑道:“我怎么记得你手受伤的那段时间就是我在开车。”
“所以我才说不容易啊,想要坐上季科长的车还得受点小伤才行。”
将车启动了起来驶入车行道,季以歌淡笑着看了他一眼:“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