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理大人太难懂-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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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哪点?”
“原来奇怪的不只我一个,我怎么不能像公诛那样思考。”
“因为你是柯布。”
柯布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发出懊恼的声音:“我真的很奇怪,真的很奇怪,现在还是有那么多人,那么那么多的人不接受这种感情,我却很少为这种事遗憾和难过,莫非我是中途被你弄弯的,所以不太在乎,那也说不过去啊。”
“那你对这种事是什么感觉。”
躺下的柯布,能从另一个角度看到支理的侧脸,找不出瑕疵,他的脸似乎能经受住任何角度,柯布微微曲起膝盖:“说出来你不许笑我。”
“我笑你?”
这么想想,支理真的很少笑自己,不管说什么话他很常当真,然后就顺着那个话聊起来,一点也分不出什么叫玩笑,什么叫嘲笑。
“算了,当我没说。”
“怎么才能当你没说。”
“停住停住,你别把话题又引向毫不沾边的地方了。”柯布坐起来,推推支理,接着又站起伸了个懒腰:“他们不接受也没什么不好的,现在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接受我们也没什么不好的,因为,我一直觉得稀少的事物才是珍贵的,特别的,我喜欢特别。”柯布说完,低头看着支理:“我这种想法真的很奇怪吗?”
支理想了想,说:“特别是谁,你是喜欢他还是喜欢我。”柯布不是笨蛋,支理这问题太故意了。他才不会说,绝对不会说,死也不会说!
“我当然是喜欢你。”
“比起特别,更喜欢?”
“你别再问这种让人羞于回答的问题了!”
广播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广播里的声音柯布听过,是学生会长:“以下人员由于违反禁令,做开除处理,公诛、张络、应修杰、楚浩宇、周欣合,立刻执行,限今天之内离开圣杰学院。”
☆、87。傀儡和主人
消息来得太快,太突然,柯布站了好几秒,才看向支理:“他们干什么了?”支理还未回答,其他人就奔过来了,楚浩宇委屈地嚷嚷着:“支理,你要帮我做主!”他说着某些电视剧里的台词,他们这群人有时候太独立,有时候又太依赖支理,总在支理身上找可以接受自己的位置。柯布没法指责别人,也许他自己也是这样,当束手无策时只会想到找支理,也许找支理有时也不会有任何作用,他常有很多馊点子,可只要看到他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的模样,就会跟着觉得,其实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你们做什么了,为什么会被开除?幼言呢?”柯布的话被当成了耳旁风,公诛也向支理求救:“偏偏这个时候联系不上幼言,支理,你有我们不知道的联系方式吗?再怎么她爸爸也是校长。”
“所以你们是做了什么,要我问多少次!谁要回答我!”柯布插嘴。
应修杰抱着手:“有可能是学生会擅自做主的,可惜这次会长是个女的,不然我”
“学生会权利有这么大吗?”周欣合怯怯地问。
“都是我不好!拉着大家一起说什么和那些人对抗!”公诛自责极了,像会随时哭出来,应修杰劝他:“要怪也是怪学生会的,你还是男人吗?怎么把错揽在自己身上。”张络也皱着眉:“本来我想黑进学生会电脑里查查这次事件是什么个情况,结果一无所获,他们的电脑里没有记录任何相关的信息。支理,你怎么看?”
“看什么。”支理一脸懵懂。
“我们被开除的事!”
“是不是你们成绩太差了。”
“可柯布成绩也不好啊,要开除应该也把他开除才对。”
“这种时候你们记得我,我很感动。”柯布说得阴阳怪气。
“你们全在这里,也省得我一个一个找了。”另一个声音加入了他们的谈话,柯布回过头时,包际蕾已经走到他们身边,她脸上的表情和声调都似乎只是在工作而已:“你们几个应该去收拾东西了,我是来亲自送你们一程的。”楚浩宇冲到她面前:“你说到底也只是个区区学生会会长而已,你有什么权利开除我们。”
“学样的禁令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违反了禁令我为什么不能开除你们,你们这里面不只有恶心的同性恋,你们还助长同性恋这种风气。”她的语气里没有恨意,没有厌恶,当然也没有可怜,柯布即便到现在也没感受到她的敌意,他脑子里闪出一个苏幼言曾说过的词,傀儡。她本人对自己这群人并不感兴趣,只是听命于人,柯布突然恍然大悟,她为什么是这种表现,可刚解开了一个疑问,另一个疑问又来了,如果包际蕾是傀儡,那操控她的人是谁,是谁有能力操控圣杰学院的学生会长。
“你说谁恶心呢,我还觉得你恶心!”公诛冲包际蕾伸出手,想推她,谁料反而被包际蕾抓住了手指,然后她一脸平静地将公诛的手指向后折,公诛痛得大叫起来,应修杰拉开了包际蕾的手,公诛疼的跪在地上发抖,周欣合和楚浩宇查看着公诛的伤势,柯布瞪着包际蕾,这个女人不动声色地就折了别人的手指,没有废话,没有表情,她,像部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机器,想质问她的柯布突然觉得和她说什么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支理终于从草坪上站了起来:“先把公诛送到医务室。”周欣合和张络点点头,扶起了痛出眼泪的公诛,柯布皱起眉,目送他们走远,应修杰大喊着:“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你,谁也不能欺负我的朋友。”
“如果你们听话点,不会变成这样的。”
应修杰气得抓住了包际蕾的肩膀,包际蕾低头盯盯自己肩上的手,她的手速度太快,几乎只是在柯布的视线里闪了一下,就击中了应修杰的鼻子,血从应修杰鼻子流下来,应修杰不敢相信,所谓人不可貌相,大概就是指包际蕾吧,能当圣杰学院学生会长的从来不是普通人,柯布知道应修杰会输,会输得很惨。不服气的应修杰还想动手,柯布正准备拉住他,支理的手比他快了一步,拉住应修杰的衣服,将他拉了回来。
支理微微歪头,眯起眼盯着包际蕾:“把你的主人叫出来让我看看。”
“抱歉,您的要求我做不到。”包际蕾低下头,她对支理说话为什么是用的敬语?柯布问:“所以你的目标究竟是谁?”包际蕾缓缓地抬起头冰冷的目光盯着柯布,柯布不自觉有了凉意。
“为什么是我!既然你是想对付我,干嘛对公诛下手,你的主人没叫你要专心对付目标?”
包际雷没说话,支理的语气变成了另一种,是饶有兴趣还是玩味,柯布形容不来,这是支理在面对威胁时才会有的语气,有人要和他玩,他会陪着玩到底的兴致。
“想动柯布得经过我的同意,你的主人有这个能耐吗?躲着要怎么玩,你是现在把你主人叫出来,还是让我解决了你然后自己找?”
“我不会和您动手,但我一定要毁了柯布。”包际蕾机械地说着,支理的手刚从裤包里抽出,一个声音从他们前方飘过来:“这么沉不住气可不是你该有的样子,支理,我可不喜欢你像蓝银那只妖狐。”柯布循声望去,只能看到学生会的一群人,声音的主人在哪里却找不到。
支理露出了像孩子般困惑的表情:“奶奶?”
☆、88。不敢想的事太多太多
奶奶?奶奶?!奶奶!!什么奶奶!!支理的奶奶不是已经…
柯布脑海里,不断闪现着蓝银的话:支理的奶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很惨的,得了痴呆症还是什么病,反正头脑不清醒,天天跑出去捡垃圾吃,结果被车撞了。
他有段时间真的很担心支理,每次支理提到奶奶,他有时都会用身体安抚支理的伤口,结果自己像个蠢货一样,为了个压根没有的伤口,做了那么多……支理真的很少说假话,自己当初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会相信蓝银的话,但,有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还把支理奶奶的死法说得那么惨,都说婆媳关系会很差,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吧,毕竟也是长辈。
“我一直待在国外,你们都当我死了?左司明明和蓝银那个荡妇离婚了,为什么要复婚,我为这件事够头疼了,你还来增加奶奶的烦恼,你看看你和什么玩意儿在一起。”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说他的妈妈是柯布为那个字眼感到诧异。找不到主人的声音像从四面八方传来,没有愤怒,却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柯布缩紧了身体,不由自主的,他要面对的不是普通人,是支左司的亲妈,是支理的亲奶奶,是让蓝银痛恶的人。
“奶奶,你知道你上了年纪了吧,你要怎么和我出手。”支理似乎能找到声音的出处,只盯着一个方向。
“是吗?你也知道我上了年纪了,你又要怎么和我出手,也许稍不注意,我就会被气死或者被害死,然后,支理,你和你的感情要一辈子活在这阴影下,要不,你就干脆点,直接就现在把你们伟大的爱情建立在我尸体上吧。”学生会的人慢慢退开,柯布在短短几秒已经对支理奶奶的模样做过猜想了,依照支家的基因,一定会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漂亮许多
结果,基因这东西是很奇怪的,似乎各种各样,乱来的,出现在柯布眼前的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奶奶,甚至感觉比实际年龄更大,像广告里那些很慈祥善良的老奶奶,她微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整个人看起来如此纤弱,让人心惊胆战,好像只要轻轻动一下她,就会给她的身体造成巨大的负担。
“年轻有年轻的本钱,老也有老的本钱。好久不见了,我的乖孙,在你还很小的时候我就走了,之后也是通过视频电话和你联系,不过在视频里可看不出你长得这么高了。”她抬起颤威威的手抓住了支理的手臂。
要自己和这样一个老人对抗,柯布突然没了信心,她连呼吸都那么虚弱,柯布连对她说句重话都觉得害怕,如果支理的奶奶是被自己害死的,柯布不敢想这个如果,这个如果太可怕,太可怕
“先说正经事吧,奶奶,我可不认为你大老远是来送条命给我做见面礼的。”
“那就试试?你认为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事,虽然我在国外,可对这边发生的事一直都知道,以为你是玩玩,结果你玩真的,我想我再不出现,支家就被你断后了,你可是我们支家的独苗,如果那个玩意能生孩子,奶奶也不用跑这趟了。”
支理是独苗?那支小可和支小寻呢,是支理爷爷兄弟的后代吗?柯布发现他真的只是顾着和支理在一起,对支理的家了解的太少了,也就是说,支理的奶奶只有支左司这个独子,而支左司也只有支理这个独子,这样的基因,被自己毁了吗?这也是柯布不敢想的,他真的从不愿提起和想起孩子的话题,好像不提起和想起这个芥蒂就不会存在,当弟弟出生时,他真的松了口气,可支家,支家要怎么办?不可以为这种事动摇,绝对不可以,柯布暗暗下定了决心。
“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动柯布的。”
“那就”她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微微睁开了:“踩着奶奶的尸体保护你的柯布吧。际蕾。”
包际蕾早就不知何时移动到了思绪混乱的柯布身后,用手臂勒紧了柯布的脖子,她的力气也像部机器,柯布觉得脖子疼痛,呼吸困难,支理的眼睛燃起了愠火,却被他的奶奶刘清挡在了中间,支理很轻易地越过了她,当肩膀擦撞到她时,她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脸色发白。包际蕾放开了同样脸色发白的柯布,他宁愿这位老人是装出来的。
支理站在柯布和他奶奶中间,柯布想象着自己如果处在支理的位置是什么样的心情,家人和恋人,必须伤害一个,必须选择一个。即使知道这是支理奶奶用的招数,可什么样的辩解都不能用来否认两个事实:刘清是个年迈的老人,她也是支理的奶奶。只用着‘我爱他’的话就能无视所有,所有的东西和人,那样的爱情也很可怕不是吗?
柯布扶起了刘清,他的手掌真真实实感受到了她孱弱的身体。
“你想用你的善良来打动我这个老太婆?”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天真,如果你们家的人靠善良就能打动,一切都会简单很多,我只不过不想让支理为难,奶奶,我和你一样,只考虑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