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玩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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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对康晚说:“这个开小车的是你什么人啊?”
康晚说:“是……”
话还没出口,那辆车又倒回来,停在他面前,李陵降下车窗,把一个巴掌大的小绒盒子递给他道:“昨天很开心,这个送你当礼物。”
康晚接过那个盒子,这下车是真开走了。
他上楼,跟大妈道别,把烂醉如泥的康母扶进屋子,女人瘫在床上,含混地骂他居然一夜未归。
康晚不予理会,到厨房煮了点粥,在高压锅的蒸汽旁打开那个绒盒子。
编得细细的红绳,挂着一个拇指头大的纯金的小兔子,黑玛瑙的眼珠亮晶晶的,好看得不行。
“所以你把一个跟你素未谋面只是上了一次床的小男孩送回家,确定你们以后都不会再联系,还送了他一条两万块的项链?”
薛永恒倚在吧台上,拍拍李陵的脸道:“兄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钟啊?你就不怕仙人跳?”
李陵狠狠拍开他的手道:“我TM就算是仙人跳,也是你害的。”
薛永恒也有些赧然,但是很快回嘴道:“我这是害你吗?你想想你喝了那个药,雄风大振,没见过世面的小男孩经你一调教,那肯定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了。”
“……”
李陵差点把玻璃杯握碎了,他想掐着薛永恒的脖子大吼“去你X的雄风大振”,可是真相说出来更丢人。
他被一个新手,小白,一头温顺无害的小绵羊,上了。
一不小心又回忆起昨晚的事,新手怎么了,人家一回生二回熟,无师自通,聪明得很呐。
李陵寒着脸把玻璃杯往吧台上一放道:“我走了。”
薛永恒道:“怎么走了呢,咱们打个赌,信不信那孩子今天晚上还会来找你?”
李陵捞起外套道:“我说了我跟他不会有第二次,你少管点闲事。今天姥姥该回来了。”
薛永恒只得跟他挥手道:“我也想姥姥了,过两天去你家吃饺子。”
李陵应了一声,离开酒吧,在路上开车,放了点舒缓的音乐,一边开始捋他醒来前——他已经死过一回,那也就是上辈子的事,渐渐地把康晚抛到了脑后。
他回到家,屋子里没人,他把车钥匙扔在鞋柜上,看到阳台上的摇椅,旁边一个小矮墩,摆着姥姥的针线筐。
李陵站着看了一会儿,回到卧室里,脱了衣服躺到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翻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吊坠。
那是个小小的白玉观音像,雕得很细致,李陵把它握在手里,轻轻摩挲。
这个观音像,是他醒来时攥在手里的,也是他唯一不把上一世当作梦的证明。
第4章 四
李陵靠在床头,把先前没点上的烟点了。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天是他跟江广玉分手的一年后了,那阵子江家出了件挺大的事,一个曾经帮着江广玉把持江家的老功臣被曝出来拿公司的资金做违法生意,本来按江广玉的脾气,无论这人功劳多大,他踩了江广玉的底线,进监狱是一定的。
但是据说许先生一力要保这人。许先生,许清则,在江广玉那里,“许清则”这个名字就是一道免死金牌。
后来江氏花了重金平定纠纷。李陵没有去关注这件事的具体结局。那天他从珠市开车回临川,是因为姥姥的忌日快到了,一般他都会提前回去打扫屋子,住几天再走。
他傍晚出发,开到临川远郊的山路时已经很晚了,一辆货车从后面追上来,把他的车撞下了山路。
他在翻倒的车里昏迷了一会儿,挣扎着想爬出去,这时候几个人打着手电从山坡上下来,手电的亮光刺在他眼里,失焦过后,他看见一双与他五分肖似的眉眼。
他被人用力踹了几下,趴在地上爬不起来,那人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道:“就是这么个人,还让广玉冲我发脾气了。”
那几下踹到了他的心肺,李陵咳了两声,低声道:“许清则……”
许清则哼了一声道:“待会还得回临江的别墅,尽快解决了吧。”
李陵趴着不动,他失血本来就没力气,许清则带的人还按住他的手脚。当他看到装着清液的针管时,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挣扎了起来。
一个人一脚踩在他的背上道:“怎么地,你还想被活活打死?”
李陵被按着地上,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针管里的清液一点一点注射进自己的血管里。
许清则等清液注射完了,上来踩在他头上道:“李先生,你也算个成功人士,我就让你死得好看点。等转世投胎了,少觊觎那些不是自己的东西,兴许还能活长点。”
李陵嘴唇动了几下,被电筒照见了,许清则看见,俯下身道:“你说什么?”
李陵嘶哑着声音道:“我说,M。”
许清则反倒哈哈笑了起来,说:“你知道吗,只有输的人才会躺在地上叫骂。而我对输家一向很宽容的,你慢慢享受,我就不奉陪了。”
李陵闭上眼,许清则悠然道:“你一定在想,我做这些广玉知道吗?这么说吧,他知不知道,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我替他杀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李陵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听见许清则对身边的人说:“把他那张脸给我划了,看见就烦。”
这句话响彻在耳边,李陵霍然睁眼,发现自己抽烟抽着抽着睡着了,还好烟头按在床头烟灰缸里了,没烧着被子。
一床蚕丝被严严实实码在他身上,愣是闷出一身汗。
他坐起身,拉了拉被子便明白了,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听见厨房里哗啦哗啦的响,一个矮小的人影在里面忙活。
他走到厨房门口,看见姥姥长长的辫子盘在脑后,越发显得她整个人胖乎乎的。
老人听见他走过来,还在忙活手里的物事,也没回头:“陵陵啊,你睡个觉连衣裳都不脱,被子也不盖,你今天不是上班吗?”
李陵张了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行:“我……”
姥姥闻声回过头,看见他这副样子,连忙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过来踮脚在他脸上摸了摸:“怎么啦?在单位被领导骂啦?”
李陵笑出声道:“我哪会挨骂,只有我骂别人的份。”
姥姥也笑道:“知道你厉害。那今天不上班,姥姥给你做桂花糕吃,我去你周奶奶家,他们送了我好多自己做的桂花糖,吃都吃不完。”
李陵整理了下思绪,笑道:“周奶奶的孙子怎么样?”
姥姥道:“可不得了!白白嫩嫩的,这么点大,就会看人脸色使坏了,真是个小滑头。比你小时候可皮多了。”
李陵微微笑了。姥姥说:“到冰箱给我拿点面粉来。”
他从冰箱找来,递给姥姥。想起什么又道:“姥姥,我今天送一个小孩儿回他家,看他们那房子,跟咱们以前住的地方真像。”
姥姥一边忙前忙后一边道:“那这孩子家境不怎么样吧?咱们以前住的地方,虽说小了点,也没那么干净,不过邻居人都好,都肯帮衬。你怎么碰上这孩子的?”
李陵哽了一下,道:“就是……外地朋友的亲戚,托我去他家看看。”
姥姥道:“那人怎么样呢?”
李陵想着康晚,笑了笑道:“模样不错,也挺乖的。”
姥姥道:“那就帮帮呗。你当初上大学的时候,不也多亏了你周爷爷帮衬吗?咱们现在宽裕了,也多帮帮别人,有福报的哟。”
李陵摸了摸鼻子说:“我当时也不好意思直接给现金,就把本来给你买的那个金坠子送他了。”
姥姥停下来,想了想道:“哦,好吧。是那个兔子的?”
李陵道:“是啊。等下回咱们再去店里逛逛,看有没有喜欢的。”
姥姥把面粉和水,双手进去搅和道:“不用,我就顺便那么一看。你买那么多我也戴不完。你这孩子今天真奇了,跟着我说了这么多话,平时不都忙工作吗?”
李陵走过去,低头看着老人灰白的辫子,道:“姥姥,等再过一阵子,我就把工作辞了,咱们回临川开个珠宝店吧。”
姥姥姓潭,老家就在临川,以前谭家人是在临川做珠宝生意的,后来姥姥下嫁给外公,外公靠做布料厂起家。家里的珠宝生意也被几个兄弟瓜分,再也没回过家里的珠宝店。
但李陵知道姥姥一直想要个自己的店铺。他看到过姥姥年轻时的照片,祖孙两个很像,记得当初他妈离家出走之后,姥姥抱着他对两个舅舅说:“这孩子像我,他就跟着我!不用你们管!”
很多时候人都以为自己还有时间,生命还很漫长,但往往得与失就发生在你最措不及防的时刻。
人生重来,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改变过去,但他不想再有遗憾了。
李陵醒来之后就照记忆跟公司请了三天的假,三天到期,他把电脑里的资料过了一遍,准时上班。
老板和他同校大他几届,客套上喊一声“学长”,不过年纪轻轻就能把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经营起来,可不是什么会看在同校情面上少压榨你几分的厚道人。
幸好李陵在此之前,历来在公司的表现都对得起“工作狂”三个字。所以虽然拿生病当理由请了三天假,但当老板看到他按时到班时,还是笑着关心了一番的。
顺带又给他敲重点道:“小刘那边有个大单子一直没谈下来,你有空的话去兼顾一下。”
李陵当然领命。他记得小刘是他的副手,老板近来有意要给他升职,所以他把几个重要的项目都交到小刘手里,有意让他独当一面。
小刘接了他的电话就过来了,李陵径直问道:“是什么单子?”
小刘道:“宛溪的清江电子。”
李陵顿了顿道:“江氏旗下的?”
小刘点点头道:“是呢,其实以往这种大公司的财险咱们都竞争不到,这次是江氏内部换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废了以前的老规矩,特地要换一家新公司做保险。”
李陵翻看着他递来的资料,道:“那还真是要好好筹划筹划……”
他差点忘了,这个时候的江家,正值多事之秋。江老爷子得病去世,紧跟着大儿子江敦也缠绵病榻,拖了两年,跟着去了。江敦病重期间,江家差不多到了二儿子江敬手里,这个人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再后来,江敦去世不久,就是江广玉回江家了。
和清江电子的人面谈约好在一个星期后,李陵索性跟姥姥说一声,晚上就留在公司加班了。
以前的他虽然工作做得还行,但还是挺注重生活质量的,这次他要赶在这两年多挣点开店的资金,少不得趁年轻多拼两把了。
下午六点之后,公司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小刘和他另一个手下被他留下来帮忙整理材料。三个人点了三份盒饭,在办公室里忙活个不停。
比他只大三岁的老板走下来,倚着门笑道:“咱们公司最年轻的部长,这干劲可不是盖的。”
都是年轻人,上下级观念也没有那么重,李陵向后靠在椅背上,让眼睛休息会,顺便笑道:“老板要心疼我,就再给我手下人涨点工资,省得他们点灯熬油地陪我加班,心里还郁闷得不行。”
老板笑了,道:“涨工资好说。为了能立即安慰安慰你们,先把工作放一会儿,我请你们吃晚饭怎么样?”
李陵听了,便向两个下属道:“老板请客,去不去?”
小刘憨笑道:“我八点半要回去陪女朋友……”
另一个看同事不去,估计也不大好意思跟两个上司一块吃饭,那还不得如坐针毡。也道:“我也……”
李陵道:“好吧,看来只剩我跟老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康晚就是康晚啊【静静看
第5章 五
李陵跟老板走出公司大门。老板道:“坐我的车还是你的?”
李陵道:“老板这是要请我去哪吃大餐?”
对方笑道:“既然是出来吃饭,就不要‘老板’‘老板’的叫了。”
“那……学长?”
“叫我方淮吧。”
李陵顿了顿,这么直呼其名,好像是有意把关系拉近了。
方淮道:“坐我的车吧,吃完饭我送你。”
李陵笑笑道:“好。”
方淮一边开着车,一边道:“李陵啊,其实你在我公司工作都四年了,除了聚会,咱们好像还没单独吃过饭。”
李陵笑道:“和老板吃饭,难免怕拘束。”
方淮轻笑一声道:“我可没看出来。”
李陵看了眼后视镜,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以前倒也没看出来,自家上司居然是同道中人。
但是他工作和私生活一向分得很清,办公室恋情风险太大,老板再年轻英俊,也不能跨过那条线。
况且和一个段位比你高的资本家谈恋爱,是很容易吃亏的。他不是喜欢被动的人。
李陵沉着气,他知道这位是个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