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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如果你追到我-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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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打不通……
  齐丞琉转身看向邹家铭,“你能给谭周打个电话吗?”
  邹家铭第一次看见齐丞琉脸上逐渐黯淡的神色,让他不由联想到落水的孔雀。
  邹家铭啧啧两声,心软了,没继续骗他。他踩灭了烟头,说,“谭周没辞职,他就是家里有事,回家了。”
  像是一下子被注入了活力,齐丞琉斩断心中的乱麻,追问:“家里什么事?”
  “我不知道啊。”邹家铭耸耸肩,“你应该也知道吧,谭周这人很少给别人讲他自己的事啊。”
  齐丞琉没再问了,攥着手机往楼下走。
  留下邹家铭一个人错愕地站在走廊上。
  嗬。
  邹家铭往楼下看,这不一会儿功夫,齐丞琉就小跑到门外,门外停了几辆车,他打开一辆黑色车子车门,坐进去直接开车走了。
  邹家铭瞪大眼睛,我操,居然有车。
  屋内有人喊:“邹家铭你傻站着干什么啊,就等你了!”
  邹家铭这才回过神,走进屋坐下,一边啧啧道:“我操,谭周这小子真是走运,居然跟有钱公子哥是哥们,而且人家还挺稀罕他的我操。”
  齐丞琉直接开回家了。
  准确来说,是老家。
  万陆县,离市区挺远,是市辖县里最穷的,消费却挺高,而且万陆县有所挺闻名的高中学校。
  谭周住在万陆县南塘乡荣华村,虽然叫荣华村,可一点都不荣华,去县城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算是属于贫困县的贫困乡村。
  齐丞琉知道谭周的家庭地址,他以前去过一次。
  村子挺偏僻的,而且很小,只有三四十户人家,但个个不是个省油的灯。
  齐丞琉连午饭都没有吃,又开了这么久的车,等到了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
  前面有个坡,要下坡再走一段路才到村子。
  村口有个土地庙,不远处有块空地,还有几棵樟树,下面用石头砌成了凳子,夏天可以坐在这儿乘凉。
  齐丞琉把车子停在了这里。
  村子里房子排列得很整齐,左右各一户,中间有一条路,铺了水泥。
  谭周家在村尾,齐丞琉边打量周围,变化不大,大多是瓦房,偶尔有一两家盖了两到三层楼房,算是村子里的有钱人了。
  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前面两排稀稀拉拉地站了五六个人,估计现在没农活挺清闲的,又是大晴天,就聚在一起闲聊。
  齐丞琉一走过去,就受到了全部人的目光打量。
  齐丞琉低下眼眸,不去回视,默默地经过。
  “诶,这不是那个……”
  “谭家儿子的老相好!”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带着幸灾乐祸的口气喊道。
  “神经病啊!”
  “就是,前几天那怪物不是回来了吗?这个估计是追着过来了,哎哟!”
  村里人向来胆子大,能大声地当着当事人的面说闲话。
  齐丞琉僵着身躯,步伐生硬缓慢,他捏住拳头,手背青筋暴起。那些闲话充斥着耳膜,像一条条毒蛇慢悠悠地爬到他面前,肆意地吐着信子,张扬的让人想一刀砍掉它们的头,闭嘴吧。
  可是,不过是空想罢了——
  一直走到听不见她们的声音,齐丞琉才渐渐放松了一些。
  身后还是她们追随的目光。
  “哎,老婆子真可怜啊,这人一来,死都不安静了。”
  “苦命哇——”
  “老婆子是命苦啊,金花又是那样的人,能给她娘买口棺材就不错了!”
  “但是周子人挺孝顺的,可惜啊……竟然喜欢男人。”
  ……
  前面就是谭周的家。
  很破的瓦房,房子前面圈了块菜地,长了挺多杂草,都枯萎了,枯黄的一片。有两只鸡窝在土地上,悠闲地晒着阳光。
  房门是打开的。
  齐丞琉站在原地没动,他有点不敢进去了。
  阳光照着他,暖烘烘的。
  谭周低着头出门倒水,一抬头就看见了齐丞琉。
  他拿着铁盆,愣住了。
  他和他隔着五米距离对视。
  齐丞琉试着弯弯嘴唇,掩住眼底的晦涩,他朝谭周走过去,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怎么回来了啊?”
  谭周还抓着铁盆的两边,指尖泛白,他撇开目光,有些慌乱地低下脑袋,在掩藏着什么。
  齐丞琉一走近就看清了他眼眶通红一片,像是哭了好久。
  齐丞琉心一紧,“你怎么了?”
  谭周还是低着脑袋,他开口,声音很嘶哑,“先进屋吧。”
  屋内光线不好,昏昏暗暗的,齐丞琉一进屋就看见了堂前摆放了一副棺材。
  齐丞琉打了个寒颤。
  他明白了……谭周为什么回家。
  谭周把铁盆放在地上,又搬了一张长木凳过来,小声说:“坐吧。”
  齐丞琉还盯着那副棺材,心底又酸又涩。
  “谭周……”他喊他的名字。
  谭周自己坐在凳子的另一端,低垂着眼眸,他低低地应着:“嗯。”
  齐丞琉说不出话,他不知道说什么,但失亲之痛,他能感同身受。
  “……节哀。”
  谭周神情有些恍惚,他抬起眼,缓缓地看向齐丞琉,眼神无光,眼睛蒙着一层湿润的水雾,他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哭,可还是让齐丞琉心疼不止。
  “齐丞琉,我没外婆了。”
  齐丞琉黑眸沉沉地看着他。谭周也在看他,可他的视线是涣散的,像没有灵魂,只剩下躯壳,苟活于世。
  齐丞琉忍不住伸手抱住他。
  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心疼地抱抱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唤醒他。
  谭周推开他,看向黑沉沉的棺材,“我外婆在看着。”
  齐丞琉喉咙发干,他思绪很纷杂,乱得很。
  好半晌,齐丞琉声音干涩地开口。
  “你哭了吗?”
  谭周闷着声音:“没。哭够了。”
  什么叫够了。
  就是哭不出来了啊。
  哀伤到极致,哭也发泄不出来。
  只能——
  闷着,靠时间来解脱。
  时间啊,可以带走一个人,也可以带走存活在世之人的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  跑上来看了眼,点击掉得太惨不忍睹了。哎,你们有什么意见建议可以提出来,我会认真思考努力进步的。不过很感谢你们的评论,于是改了存稿时间今天双更。

  ☆、…39…

  …39…
  家里只有谭周一个人,他妈妈去打麻将了。
  农村四五点就要吃晚饭了。
  谭周起身,问:“你吃饭了吗?”
  齐丞琉僵硬地摇摇头。
  “我去做饭。”
  齐丞琉一直都知道,谭周一点都不软弱,相反,他什么事都能压在心里,坚强得像个巨人。
  所以,什么安慰话也没用,都是空话。
  齐丞琉后悔没有早些来厂里,早些知道。
  要是早些知道,他能……
  齐丞琉顿住,一时间哑言,他能怎样?
  “我帮你。”齐丞琉也站起身。
  能陪着他,与他一起哀痛,或者,分担一些他的伤悼。
  厨房搭建在瓦房左边,又小又脏,光线又暗。
  谭周家里还在使用土灶,灶口后面放了个小木椅,椅子后面有很多木柴。
  灶旁边放了两个水桶,一个是装着干净的水,上面浮着一把大塑料勺,另一个是用来装泔水的。
  右边有个竹厨柜,四根竹子支撑着两层的厨柜,看着就摇摇晃晃的。
  谭周打开电灯,看清了房梁上面布了蜘蛛网。
  齐丞琉视线又转移到灶口处,说:“我烧火吧。”
  谭周点头,而后自己走去厨柜,打开柜门,在下面一层拿出几个鸡蛋。
  齐丞琉看见厨柜晃了一下。
  “就只有鸡蛋了。”谭周问,“鸡蛋面怎样?”
  齐丞琉说:“可以啊。”
  谭周关上柜门,又踮起脚拿来吊在房梁下的篮子,从里面拿了面条。
  齐丞琉坐在椅子上,才注意到旁边居然砌了个小口,装打火机和火柴的。
  他觉得新奇,这些他都第一次见。
  谭周把面和鸡蛋放在灶台上,走了过来,蹲下,手臂越过齐丞琉去拿打火机,另一只手抓来一把禾杆草,点燃,“我来生火吧。”
  齐丞琉看着,“我也可以的。”
  禾杆草很容易燃烧,不一会儿火就蔓延了,谭周放进灶里,又用火钳夹了一把放进去,很快,火就升起来了,谭周站起身,轻声说:“你放木柴进去就可以了。”
  齐丞琉看着里面橘红色的火光,火很旺,照的他暖洋洋的。
  他夹了木柴进去,抬眸看向谭周。
  谭周正在打鸡蛋,他低垂着眼眸,刘海有些长了,挡住了些眼睛,他似乎感觉到了,伸手把刘海往旁边拨,又继续用筷子搅鸡蛋。
  齐丞琉看得出神。
  谭周打好鸡蛋,看见锅热了,便倒油。
  直到放了水放了面,谭周才注意到齐丞琉的视线。
  “注意下火。”谭周提醒他。
  齐丞琉这才回过神,往灶里看了眼,发现柴烧得差不多了,他赶紧又添了木柴进去。
  坐了这一会儿,就觉得身子暖烘烘的。
  齐丞琉说:“坐这儿特暖和,要不你来坐一会儿?”
  谭周摇头,“我不冷。”
  齐丞琉盯着他,很认真地说,“谭周,你脸色很差。”
  谭周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锅里煮着的面条。
  用灶台煮饭就是特别慢,好久水才烧开,好久面才煮熟。
  齐丞琉起身去拉他过来,把他按在椅子上,不容拒绝地说:“就坐一会儿。”
  谭周妈妈打完麻将回来到厨房就看到这幅场景。
  她倚在门口,吹了下口哨,似笑非笑地,“哟。”
  齐丞琉和谭周看向门外。
  谭周顿时不自在了,他下意识地挣开齐丞琉的手,想要起身。
  谭妈妈啧了一声,充满嘲讽,“俩变态啊。”
  说完就往地上啐了一口,“真是晦气,输钱了回来还看到你们这恶心样。”
  齐丞琉几年前就见过谭妈妈,一个吊儿郎当、没有一点当妈样子的女人。
  谭妈妈年轻时在外面打工被人搞怀孕了,她当时年纪小不懂这些,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想要堕胎也不能堕了,无奈只能回到村里,生下谭周后,就把他交给妈妈照顾,自己又去外面混荡。
  谭周从出生就是不受妈妈重视的,就连名字也是随便瞎起的,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日历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周字,就叫谭周了。
  也是庆幸,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日”字。
  谭妈妈在外面玩够了,在谭周读初中的时候回来了,就待在家里,农活时就忙,清闲的时候就打麻将,就这样,无视他人的闲言闲语,日子将就一下也还是可以的。
  直到谭周去县城读高中——
  那件事发生之后,谭妈妈觉得自个儿前几年真傻,还想着给儿子攒学费,啧,还不如打麻将来得自在。
  谭周苍白着一张脸,恐惧地看着妈妈。
  齐丞琉挡在他前面,虽然心底不悦,但还是礼貌地喊了一声:“阿姨。”
  “谁是你阿姨啊!”谭妈妈瞪了过去,“你他妈过来干什么?”
  齐丞琉按捺住火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看看。”
  “哟。”谭妈妈走了过来,一把把谭周抓了过来,她抓着谭周的头发,谭周在她手里就像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娃娃,任由她摆弄,“来看这垃圾啊?”
  齐丞琉咬紧牙,他佩服自己的耐力,要不然他肯定一拳朝她脸上挥去。
  谭周脸色灰暗,一点生命力也没有。
  锅里面条已经煮熟了,还没来得及放鸡蛋下去,水慢慢的和面条糊成一起。
  谭妈妈像扔垃圾一样把谭周扬了过来,“这个被插/屁/眼的废物不要也罢,送给你好了。”
  齐丞琉下意识地搂住谭周,疼惜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问:“没事吧?”
  谭妈妈双手抱胸地冷眼看着他们,看着就恶心,她说,“现在你们滚吧。”
  谭周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两手冰冷,句句话都像把利剑,快狠准地刺进胸腔。
  齐丞琉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攥着谭周的手,向前一步,硬梆梆地说:“你搞错了,我才是被上的。”
  谭周这才像是有了感官一样,呆愣愣地偏眸看他。
  “管你们谁搞谁,赶快给我滚!”
  齐丞琉拉着谭周出去。
  谭周回头,不敢看妈妈,却轻声说:“妈,面条煮好了……”
  齐丞琉心底涌来了大量的酸水,又酸又涩,他哑着声音,“求你了谭周,对自己好一点。”
  天空的颜色很淡,带着浑浊的白,西边却是一片灿烂的晚霞,像灶里燃烧的火,远远望去,像是要把这些树、山、房子、湖水都一一烧尽。
  村里人家都在忙晚饭了,外面没啥人。
  齐丞琉安心了一点,谭周不用听到那些闲言闲语……至少,现在不会听到。
  谭周任由他拉着走,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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