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泡-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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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也行,我今晚没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周可心里嘀咕,早知道苦肉计这么有用,就应该天天去操场裸奔,发烧算什么,烧它个三天三夜,说不定这事直接就成了。
周可美滋滋的乐,突然脑海里就想起许诺那句话,陈言是个特别负责的人,恩,这样看来,计划不能搁置,还得继续。
论如何和追求对象睡一觉。
正经睡的那种。
不对,是不正经睡的那种。
大小伙子病来如山倒两天,第三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周可以为这事过后陈言和自己应该算是个暧昧状态了,哪知道自己病一好,对方又冷淡了。
周可还没给自己制定出详细的计划来,杂志社就联系他想合作一个新的主题,拍摄地点都在外地,但是挺重要一个项目,虽然钱没有多少,但是如果后期能拿奖的话对于他自己来说也是非常有助益的。
“苏州玉雕以中小件为主,多制作炉瓶、鸟兽等陈设摆件和珮、坠、环、簪、镯等挂饰件。制作时往往采用白玉、翡翠等名贵材料,工艺精巧,手法洗练,题材内容十分丰富。”
“玉雕制作一般要经过选料、开料、设计、雕刻、抛光等多道工序……”
周可对玉雕那是一窍不通,听着老师傅耐心细致的讲解了十几天,倒是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老师傅,这个我能订做一个么?”
“你去看看,那边现成的没有你喜欢的么?”
“不是,我想送人,想自己在上面划两刀,就那么个意思。”
“你划两刀?那玉可就废喽。”
老前辈挺有原则,不管值不值钱的玉,都不许糟蹋,周可软磨硬泡了一个多星期,才让人家松口。
“雕个什么?”
“我奶奶说,男戴观音女戴佛,雕个观音吧。”
拿到成品的时候,老师傅一个劲的啧啧惋惜,就周可自己心里乐出朵花,这也算是他亲手做出来的礼物吧,而且不远万里,诚意十足。
周可回学校的时候已经已经接近十二月中旬了,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然后是元旦,哪天送比较好呢?
圣诞热闹,元旦传统。
周可觉得自己还是比较传统的,就元旦吧。
元旦之前周可没怎么去找陈言,自己走了一个月,拉下很多课还有作业,出勤的分基本不剩什么了,作业分再丢了,就真要挂科了。
每天老老实实在办公室写作业,偶尔还帮老师做做苦力,愣是感动的好几个女老师把出勤分都给补上了。
按照周可的计划,元旦他是要和陈言两个人过的,约等于是个约会了,只不过许诺在前一天打乱了这个计划,许诺撺掇了一个大局,叫了很多朋友一起去跨年,周可是想拒绝的,无奈许诺知道他俩的情况后把他无情的嘲笑了一通。
“弟弟,你也不行啊。”
“你才不行,不要随便说男生不行。”
“陈言性子太慢,万一他明天临时找个什么理由逃了呢,你去哪抓人,来姐姐这,姐姐给你们制造机会。”
周可是个耳根子挺软的人,许诺三言两语把他忽悠的就同意了。
许诺选的这个地方是个挺大的loft,里面什么都有,唱歌,看电影,玩桌游,还有体感游戏,应有尽有。
周可之前和同学也这样玩过几次,但是觉得也就那样,但是今天不一定,这个屋子里有陈言,陈言在哪他跟到哪。
“你总跟着我干什么?”
“你玩的我也喜欢玩。”
“我去帮许诺做菜。”
“那我也去。”
周可从小到大没进过厨房,别说做菜了,打个下手都费劲,土豆皮没削两下,先把自己手指头削出血了。
手笨脑子倒是不傻,看见出血了直接怼嘴里,问题是刚才的土豆还没洗,这会怼嘴里的不止有血,还有泥,总之味道比较复杂。
陈言把他手指头从嘴里薅出来,放在水龙下面把泥冲干净,然后问许诺要了创可贴。
手指头这个位置比较难包,总是会翘起来,贴不平,周可捏了好几下,还是不行。
陈言把他手抓过去,把贴上去的创可贴撕了下来,重新拿了一个,然后用简单把创可贴两侧的胶带分别剪了一下。
周可看着自己被这个劈叉的创可贴包的熨熨贴贴的指头,仿佛还能感觉到陈言手指的温度。
许诺和陈言都不让他在帮忙了,但是他坚决不出去,就站一边看着,陈言估计厨艺也就一般水平,没有挑战很复杂的菜品,做了一个蒜蓉西兰花,和一个辣子鸡丁,其他都是许诺在做。
“行了,做完你俩出去玩吧,别在这杵着了,碍事。”
许诺个字不是很高,可能之前见面穿的鞋比较厚,现在只穿一双拖鞋,看着也就165差不多,但是她拿着炒勺的样子让周可觉得此时此刻那是一位征战在自己沙场的将军。
陈言和周可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扯了两个靠背坐着。
“许诺怎么那么牛逼,什么都会。”
“她说。”
陈言说了两个字停下了,周可用眼神示意他,说啊。
“她说,留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留住一个男人的胃。”
“啊,这句话和她的气质不是很相符啊,我以为她是女王。”
“其实她挺传统的。”
“你喜欢么?就传统一点的。”
陈言看着他没说话。
周可盯着他看了几眼,然后把目光移开,小声说:“我也挺传统的。”
上桌的时候周可才知道自己这是入了狼窝,白酒、红酒、啤酒、起泡酒,还有低度鸡尾酒,光酒就占了半张桌子。
今天这屋里有学生,也有已经毕业上班的,一共将近二十多号人,每个人的酒杯里都是满满的。
气氛特别好,许诺提酒的时候周可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就听见旁边一大哥一个劲的叫好,好多人还框框往桌上磕酒杯。
周可和陈言的杯子里倒得都是啤酒,第一杯,陈言自己喝了,周可观察了一下,还行没什么反应。
喝第二杯酒的时候陈言端起酒杯的时候就显得有些犹豫。
“哎哎哎,陈言,干嘛呢,是不是好姐妹,呸,好兄弟,干了干了。”说话的大哥胳膊上有个纹身,露个边看不出是什么。
这人不是学生吧,应该也不上班吧,这是,黑社会的吧。
周可在陈言拿起杯子之前抢了过来:“我替他喝,我喝两杯。”
“哇哦。”周围开始爆发出起哄声。
“你凭什么替人家喝呀,你俩什么关系啊。”
周可向许诺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而对方脸上明晃晃写着三个大字,看好戏。
陈言要把杯子拿回来,周可一抬胳膊酒已经下肚了,接着是另一杯。
“今晚的酒我都替他喝了,我追他呢。”周可大大方方的说。
“哥们,真帅,我敬你一个,你随意。”
“我也敬你一个。”
“带我一个。”
周可根本不知道自己一共喝了多少,中途陈言拦了两次,被他强硬的拒绝了。
“要不你就答应我,要不就让我替你喝酒。”
周可目光坚定,脸颊微红。
“你帮我夹个西蓝花吧,我想吃你做的菜。”
吃完饭,喝多的自己找地方睡觉去了,几个比较清醒的女生帮着收拾桌子,许诺喊了一句:“找地方睡觉的,给周可和陈言留一个卧室啊。”
周可从椅子上弹起来:“谢谢姐。”
“哎呦,别摔了,陈言你赶紧扶一下啊。”
周可被连拖带拽的放在床上,陈言给他盖好被,没两分钟,周可就睡着了。
陈言基本没喝酒,又被拖出去玩游戏去了,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卧室里传出一声近似杀猪的叫喊:“陈言。”
“周可喊呢,陈言你快去看看。”
周可成大字型躺在床上,被子都踢在了地上。
陈言进屋,怕晃着周可眼睛,没开灯,先把被子捡起来:“怎么了?渴不渴,要喝水么?”
周可把手机举在脸前面,55、56、57、58、59、60。
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陈言,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
客厅的灯光透过门缝照进来一道,正好打在周可脸上,陈言也是分不清是光线晃得,还是这个人眼睛有星光,闪亮,炙热。
周可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陈言。
“送我的?”
“恩。”
陈言接过来,打开盒子,借着微弱的亮光看到是个玉观音的坠子,绳子也已经穿好了,是可以直接带那种。
“上个月跟了个项目,做玉雕的,我求着老师傅帮我做的,我自己就画了几道,也算是我亲手准备的了吧。”
周可下床,站在他面前,拿过玉观音,帮他带脖子上。
“奶奶说男戴观音女戴佛,无论你是否和我在一起,或者以后和其他什么人在一起,我希望你都能一直平安、健康、快乐。”
周可一直没有把手拿下来,借着这个姿势把人往自己面前一带,一抬头,就碰到了对方的嘴唇。
陈言觉得这个吻,可能连一秒钟都没有,周可就松开他了,然后重新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继续睡觉。
陈言原地站了五分钟:“周可?”
对方没反应。
陈言绕到床的另一侧蹲下,周可的呼吸缓慢而均匀,是真的睡着了。
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喜欢自己呢?
如果说之前陈言还觉得周可在闹着玩,对他只是稍微有点兴趣,那刚才那一刻,陈言是真的感受了周可对他的喜欢,不是单纯的喜欢,真实含有爱的成分。
深沉、热烈。
为什么呢?周可究竟喜欢自己什么呢?
☆、第 8 章
元旦之后迎来了考试周,大三没几门课,但也拖拖拉拉排了好几天,周可这一阵除了偶尔给陈言发发微信,倒是没有再去学校堵人了。
一方面周可怕耽误陈言复习,另一方面也是有点害羞了,表白的话说的太过正经,陈言又没给明确答复,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如何相处。
许诺以为自打那天起,俩人已经好上了,没想到不进反退,真是恨铁不成钢。
“来来来,你给我说说,周可是配不上你还是怎么的。”
陈言把她手里的烟抢走掐灭:“少抽点,你最近是不是上瘾了。”
“别给我转移话题,说你和周可呢。”
陈言慢慢往前走:“我没想好,我现在事太多了,根本顾不上他,和他好了又怎么样,我也不能天天陪着他。”
“他又不是小姑娘,为什么用你天天陪着。”许诺停下脚步,“还是他自己要求的?”
陈言瞥她一眼:“他没说。”
许诺觉得好笑,顺手抽了他胳膊一下:“那你自己脑补什么啊?”
“让我在想想吧,程易这阵一直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过年,我想要不今年就回去看看。”
“你现在还往家里寄钱么?”
“恩,我姑身体一直不太好,得吃药。”
“你不能一直这样没完没了的还,回去一趟也行,把事都说明白,还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总得给人点希望吧,你不可能背一辈子。”
“恩。”
十几天没见面,陈言回家那天,周可还是来送了,能感觉出俩人之间气氛有点尴尬,谁也不提元旦那天的事,就聊了几句考试,问了问过年的打算。
周可说他们一家大年初一会一起去海南,老太太喜欢去那晒太阳,还说奶奶好几个朋友都在那买了房养老,去了一起热闹热闹,老太太高兴。
陈言听了点点头,周可问他,你爸妈会带你出去玩么?
陈言摇摇头,说就在家过,周可能看出他不太愿意聊这个话题,就没再多问。
“对了,提个送你个新年礼物。”
周可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条米白色的围巾,陈言今天刚好脖子上没东西,周可顺势给他围上。
“我奶奶织的,特暖和,你们那比较冷,过年回去正好能用上。”
周可今天也带了同款围巾,说话的时候有点心虚。
“谢谢,也帮我谢谢奶奶。”
东北今年的雪下的特别大,陈言在火车上睡了一宿,早上五点多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几个起的比较早的老大爷这会都看着窗外笑呵呵的聊着什么。
陈言其实很喜欢北方,尤其喜欢雪,在他记忆中,很小的时候父母会用爬犁拉着他,在雪地上或者是冰面上带着他玩耍,父亲把爬犁拉的飞快,他吓得张牙舞爪大喊大叫,母亲也不阻拦,就在一旁看他们闹,什么时候他被吓哭了,母亲才会把他抱在怀里哄,然后埋怨父亲几句。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陈言看窗外看的出神,这会被人突然打断,显得有点茫然,陈言赶紧侧过身子让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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