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做零的米虫有出路吗-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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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谁都会说,只是越是需要的人才会越是觉得语言苍白无力。特别是对他这种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人来说。
语言变成了最贫乏的载体,什么话都是轻飘飘的,说什么都像是口说无凭。
他很想念他。
“能量值,2%”
奇怪的声音又出现在脑子里了。白荧疑惑地喵了一声,声音又奶又嫩,想问问白昱有没有听到。
白昱回过神,他没有再看白荧,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第60章
*
最年轻的帝国五星上将刚刚赢了一场帝国与虫族之间的战役,凯旋而归。曾经簇拥在他周围热烈的目光,鲜花,和激昂的欢呼声,都成为了渐渐褪色的画面离他远去。
出征时他是威风凛凛万人敬仰的上将。归来时他是人人侧目避之不及的弃子。
白灏脑袋很沉,他一低头,只看到自己一具已经满目疮痍,伤痕累累的身体。
……
“上将大人,您还记得什么吗?”
“很遗憾,您麾下的舰队已经全军覆没了。这件事您能记起来吗?”
“那么……关于精神力暴乱呢?”
……发生了什么?
床边的研究人员看到上将嘴唇动了动,在说什么。他连忙低**子去听,手中已经准备好做记录。
“您说什么?”
“滚。”
白灏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像一记简短有力的耳光直接扇在人脸上。他堂堂上将什么时候也得躺在这里被这群杂种研究了?他们也配?
白灏躺在雪白一片隔离室里,动也不能动。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是围在他四周的那些人研究的目光。
躺着看人的滋味让人不爽,而那些隔着防护镜看他的目光,简直就像想要在这里把他当场解剖。这样冒犯的目光,对于一个上将来说简直是无礼到了极点。
精神力暴乱。这个名头一旦打在某个人头上,那就是得要承受一辈子的烙刑。
因为发生暴乱后精神力等级也随之提高的原因。帝国没有放弃他,但是他仍然无时无刻处于监管之下。
后来,一群人还不是又得和颜悦色地把他放了出来。而那个足以在全帝国引起轰动的消息被全面压了下来,压得死死的。
白灏清楚,他的事情一旦被公之于众,洪水般的质疑,抗议还有辱骂声会齐齐涌向他一个人。白灏要用最不屑的表情直视他们,啐到他们脸上,让他们看清楚谁才是帝国最年轻的五星上将。
一群废物。什么垃圾玩意。通通拉去枪毙。
白灏对这个荒诞可笑的过程一直以来都嗤之以鼻。
因此,风波过后,所有和这方面有任何一点关联的东西都被禁止出现在上将眼前。白灏面前不允许出现这件事的任何一点相关。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是上将大人的逆鳞。他像一头敏感,神经质,暴躁易怒的雄狮,日夜守在自己的领域上,不能容忍任何人的任何一点踏足。
他没问题,帝国的人要检查就随便他们去检查好了。他始终对那些人嗤之以鼻,自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那个上战场杀敌的白灏上将怎么可能出现问题呢?
这不是承不承认的事——他根本就没,有,问,题。
上将永远一身寒光凛凛的铁甲。只有一个人是他这辈子的软肋。
有时候他会想,这是不是上天对他固执了一辈子的惩罚?在所有人都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的时候,是白灏自己又把它翻了出来。
白灏从来都无所畏惧。即使是从战场上归来、受千夫所指的时候也从未向谁低过头,现在终于不得不直面那个其他人口中的自己。
——危险的精神力暴乱者。
要他承认吗?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人。
而他的荧荧还不知道这件事。
从把他接回身边开始,白灏就生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心魔。
他出现之前,白灏可以无所畏惧地说自己没有问题。但是当他身边多了一个白荧,他忽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从十八岁那年上战场以来,白灏这辈子第一次因为胆怯而退缩,他当了未战先降的逃兵,原因只是因为不敢冒险。
在所有的一切事情面前,他只祈求能让他的荧荧能够平平安安,一世顺遂。
可是他自己就是最大的危险。
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在他下决定之前。
心高气傲了一辈子的白灏终于承认自己错了。
是他错了。
对不起。
*
在勘察队最终回到爆炸现场之前,他们从未想过还会有人生还。
人类的身体在那样剧烈的爆炸环境下是决计挺不过来的。可以直接断言,存活的可能性为零。
发现那里留下的不是什么焦尸,而是一个……焦黑的茧状物体。
堪称神迹——当时在场的两个人竟都在那场灾难中活了下来。
可见这件事在当时是造成了怎样的轰动。
在无差别的爆炸冲击力面前,人类都是肉体凡躯,即使是上将也一样,谁都谈不上伟大。
但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在那场爆炸里其实是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类的意识。
他甚至不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人,他在用尽全力让自己的身体成为护盾——这就是他能挺过来的唯一原因。
他的身体已经再也承受不了二次暴乱的伤害,所以当时在场的只有他一个人,他们可能现在就要替他收尸了。
按照帝国现有的医疗水平。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能救活。白灏醒过来的时候,距离那场爆炸已经过了五天。他也在医疗舱里躺了整整五天。
他醒过来,意识都还没完全清醒,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荧荧呢。
站在病床前,将他团团围成一圈的白大褂们面面相觑。
白灏既然醒过来了,等待他的将是不计其数的询问和数据收集。
商深睿进门的时候,白灏靠在床头,床边还围着着几个问他问题的人。
商深睿径直走过去。在一众人的惊呼和尖叫声中,他朝白灏一拳挥去。
白灏不避不躲,脸被打偏在一边。商深睿不再是人前那个绅士优雅的商人了,他的目光狠戾得像是要在这里直接杀了白灏。
“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白灏!你就等着替他陪葬吧!!!”
病房内鸦雀无声,在这种时候没有人敢出声。
商深睿说完就离开了。白灏看到,商深睿的背影和自己一样,也穿着病号服。
“先生,您要去哪?您现在应该尽快回到房间休息,您的药还没用完……”
商深睿一出门就遇到烦人的苍蝇在耳边喋喋不休。他瞥了对方一眼,对他说的话连一个字都没理会,自己一声不吭地进了电梯。
他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和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生气了。
穿着病号服的商深睿脸上有些失了血色,发型也不如以前板正。但是他的腰背依然是端直的,穿着这种舒适为主的软榻布料也不掩其下颀长挺直的身姿。他的身影像是一座永远姿态挺立的青山。
如果不是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可能会被人当成是哪位来视察的大人。
他一路到了顶层。
在医疗资源并不紧缺的首都星,这里仍然能称得上是位于金字塔最尖端的医院,接待的群体大多也都面向上层社会的达官贵人。
白灏和商深睿也都被安排在了下层的那些病房。而现下,这里一个顶层却是被人打通关系挥金如土地整个包了下来。一层楼只设一个专门病房,住在这里的也只有一个人。
“宝宝。”
商深睿一开口,才发觉自己此时的声音异常沙哑。
绝对安静的环境,除了各种仪器还在如常运作,这里的一切仿佛静止。正中央的床上安静躺着一个人。
他躺在病床上,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看来是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黑而密的睫毛安静垂下,雕琢一般的五官美得不似凡人,像是天使不小心坠落降临在这个世界上,所以他现在才躺在这里。
从第一次见面起,商深睿就如此坚信,他遇到了天使。他的宝宝,将会是他这辈子唯一奉若至宝的天使。
从踏进这个房间的第一步起,商深睿每靠近那张病床一步,他的眼神便温柔下一分。像是在害怕打扰到一个熟睡的人。走到床边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温柔得不可思议,无声凝望着床上的人。
商深睿在床边缓缓蹲下来。
他凝视着白荧的脸,俯**去,用略显苍白的脸去蹭他无知觉的手:
“宝宝,对不起。”
“我没有把坏人赶跑。”
他完完全全卸去了一身剑拔弩张的尖刺,周身凌厉的冷意消失无踪。男人将头低低地伏在他的身边,高大的身体也弯成一座低顺的桥。床上的人是他唯一的主宰,唯一言听计从的王,唯一奉若神明的信仰。
可是床上躺着的人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
他这样沉沉地昏睡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天。
即使是用再多的仪器检查再多遍白荧的生命体征,结果还是一样的,一切正常。他成为了众人眼中那场大爆炸中活下来的奇迹,却也由此陷入了一场漫长的、无原因的昏睡。
连白灏那个该死的都醒了,他的宝宝却始终处于这种无意识的昏迷中,商深睿找来的所有医生都对此束手无策。
他就像是单纯睡着了那样,只是再也没有醒过来。
商深睿痛苦地闭上眼睛。他还没来得及跟他的宝宝亲口解释。
白荧为什么不相信他?
因为他没有安全感。
因为从一开始他的情感就是空白的。他的眼睛看着对方,心里不会因为这个人而泛起的喜悦或悸动的波澜,白荧平静地观望着他深爱着自己,仿佛一场炎凉不知的隔岸观火。所以白荧也无法理解,你不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竟可以重要得连命都不要。
辗转反侧,失魂落魄,剜心裂胆,全是为一个人而已。
所以一遇到选择的时候,他本能地选择了不相信。他潜意识里知道这不是一场对等的交易。自己怎么值得呢?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选择自己呢?
商深睿以为他已经把那只不爱自由的漂亮的雀儿抓在了手里。他给白荧打造世界上最舒适温暖的黄金鸟笼,为他提供最安全可靠无忧无虑的荫蔽,将他作为自己这辈子唯一珍惜的瑰宝。
他唯一输的地方就在于这只鸟从来都不懂什么是爱。
商深睿看得那么透的一个人,他一直说他的宝宝不懂什么是爱。
他一直不敢承认,他的宝宝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第61章
小橘猫后退一步,先用四只的短腿费劲地跃上沙发。站在沙发上,它歪着头打量这个比它高大许多的人类,思考该如何对那支营养液下手。
白昱正在光脑上查看今天的训练任务,一只柔软的爪突然诱惑地(?)搭上他膝头。
他想赶猫下去的时候,第二只爪就见缝插针地踩上来了。仗着体型优势,小奶猫轻松从他手臂下面钻了过来,后面两只爪也站上了他的腿。
它太小了,毛绒绒圆滚滚一团,一个膝盖完全够它站的。小猫仰着脑袋,圆圆的琥珀眼盯着白昱看。整只小猫咪柔软而灵动得不行,胜过世上所有的一切娃娃,让人看了只想狠狠将它一把抱住。
而被它霸占膝盖的人类只是目光冷冷看着它。
自己下去还是我丢你下去?
白荧见卖萌对他无效,暗自纳罕。只见小橘猫直起身子,它将一只前爪往前递了出去。为了给伸出去的爪爪腾位置,脑袋还顺势往旁边一歪。
白荧本意是想一爪搭上白昱的肩,但它没有认清现实。
现实就是,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自己送出去的前爪都没有超过它的毛绒绒的大脑袋。
噫。
白荧第一次嫌弃自己的四只肥短的小腿。不说别的吧,它就连平时走路时都要比别人多走几步。
奶猫碰不到白昱身体,身体又没支稳,自己把自己给玩栽了。
一只手不耐烦地扶住了白荧摇摇欲坠的身子。
白昱干脆把它一把抓了起来。
猫实在太小了,一只手握住它毛绒绒的身体,四只短胖的香肠腿便无处安放地垂在空气里。
白昱抓着它,语带警告地说:“不许再烦我。”
下一刻,白昱的表情就有了裂缝。他的警告明显丝毫没被听进去。一不注意拿得太近,他被这只猫偷袭了。
猫的舌头是有倒刺的,虽然对方只是一只奶猫。一种湿热的痒意在脸上扫了一下,白昱猛地把它丢开了。
不过就是被猫舔了一下而已。
只是那种感觉,为什么会让他想成是一个吻。
……他这辈子也仅拥有过的一个吻。
白荧整只猫在沙发上弹了一弹,愣是用四只小短腿让自己站稳了。它仰起头,无辜的眼睛看着白昱。
说起来,它为什么一直都要仰头看人,好累哦。
卖萌对白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