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营业[娱乐圈]-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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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头上戴着厚重的发套，身上穿的是自己的私服，脸上戴着大口罩。横店附近的超市里妖魔鬼怪出入都有，他不算特别扎眼的，但还是有人往他身上狂瞥。
薄妄抓了一个推车，声音闷闷地问助理：“你喜欢吃什么零食？”
徐婧惊了，结巴道：“你。。。你是说随，随我拿？”
“嗯。”薄妄推着车左右看着周边的货架。徐婧有点难以置信，完全不知道薄妄这是抽什么疯了，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她高高兴兴拿了一大堆自己喜欢吃的，快快乐乐看着薄妄结了账。
吃人嘴短，徐婧难得主动说：“你都买了，我就自己来拿吧。”
薄妄拿着袋子一晃，掠过了她伸过来要拿的手，他莫名其妙道：“我什么时候说是给你买的了？”
“。。。。。。”
徐婧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她试图强行挽尊，质问道：“不是给我买的，你问我我喜欢吃什么？”
“你们女孩子不是都比较了解零食吗？不问你问谁？”薄妄理不直气也壮。
徐婧气疯了，“你牛逼！你厉害！薄妄！你真的！真的！你要能找到女朋友我是你儿子！”
薄妄一向被她冷嘲热讽惯了，内心一点波动都没有，哼着小曲大步流星就朝着片场走回去了。
他回来时候看到黎烁还坐在小马扎上面对着大风扇自闭，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一个人，丁乐和黎烁并肩坐在一起，两个人的背影不同幅度地抖动着。
塑料袋子在薄妄手心勒出了一道红印子，薄妄顿了顿，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然后一声不吭地把零食袋子往黎烁面前一摆。
两个人同时转头来看他。
一人戴着一边耳机，两脸懵逼。
高冷薄妄，冷冷丢下一个字：“吃。”
黎烁关了视频，摘了耳机，眼睛瞪得像铜铃，猫头鹰问号表情都蹦出来了，他问：“薄妄你中彩票了？”
薄妄视线在他脸上晃一下，没看到眼泪，心里松了一口气，左顾右盼说：“吃东西能改善心情，你试试？”
“啊哈？吃东西？谢谢，我不。。。。。。”黎烁后半句话戛然而止，他福至心灵，突如其来地get到了薄妄的点。
这位大公主肯定是以为他正沮丧中，试图让他开心，黎烁要是没反应过来，实话实说，大公主估计恼羞成怒又得炸了。
展现演技的时刻到了。黎烁伸手在大腿外侧猛掐了一把，疼得眼睛一闭，再睁眼眼睛顿时红了，他哽咽道：“谢谢，破费了，大家一起吃吧。”
他声音带上了鼻音，一下显得很有男人的惆怅低沉感。
丁乐看看别别扭扭的薄妄，又看看刚刚还在爆笑不知道突然抽什么疯的黎烁，仿佛全程局外人的头顶默默浮起了一个问号。他出声问道：“黎凡，那个视频，能给我看完吗？”
“什么视频？”薄妄狐疑问。
黎烁打开手机，点开了刚刚没看完的沙雕视频。
就是一个男生在节目鬼屋冒险的时候做出的各种沙雕事，比如被吓到和鬼一起土拨鼠尖叫，慌不择路跑进一个房间，结果把自己和女鬼关到了一起，然后一回头又继续和鬼一起尖叫 。这次是开的外放，黎烁一看视频，强撑的悲伤就忍不住了，和丁乐一起笑翻了。
薄妄开始没看懂，看明白后，于是三个人开始一起爆笑。
笑完后，薄妄高冷人设全崩，还拍着大腿追问黎烁：“这个人是谁，太逗了？”
黎烁想也不想，笑着说：“黎凡啊。”
左右两侧的哈哈大笑戛然而止，两个人同时看向他，露出了两张愕然，同情，而又怜悯的脸。
黎烁看出了六个字：完了，孩子疯了。
“咳，我是说我以前拍的节目。。。。。。算了，我们还是吃东西吧。”黎烁扒开零食袋子强行转移话题。
薄妄和丁乐都觉得黎烁是强颜欢笑式的自嘲，也配合地不提刚才的事。
三个人同时吃青豆，黎烁有意拿了一粒往嘴里扔。
薄妄拿了两粒青豆，故意吸引黎烁视线说：“我能一次扔两粒。”
黎烁和丁乐看着他，薄妄把两粒青豆往空中一扔，张嘴接住，嘎嘣嘎嘣咬了，还拿挑衅的小眼神瞅着薄妄。
“噫——”黎烁不仅下他给的台阶，还在他台阶上蹦两下，一脸嫌弃说：“你好傻啊。”
“你才傻！”薄妄怒目而视，一拳打在黎烁大腿上，“有本事你试一个。”
丁乐刚试了一下，闻言道：“我可以，我可以。”
黎烁和薄妄转头看他，丁乐把豆子往空中一扔，没想到只接到了一粒豆子，还有一粒挨到牙齿弹了出去。
“我再试一次！”丁乐越挫越勇。
黎烁递两粒豆子给他，丁乐这次却一粒都没接到，终于讪讪放弃了。
“我试试。”
黎烁也拿两粒豆子往嘴里扔，一粒砸在鼻子上，一粒砸在下巴上，他“哎呦我靠”一声。
薄妄拿胳膊肘捂住脸，狂笑起来，指着黎烁说：“你好傻，大傻子。”
黎烁恶狠狠地瞪回去，“笑我？你个二傻子！”
丁乐立刻接说：“我三傻。”
三个人蓦地一静，面面相觑，不知道谁先“噗”一声，三人猛地爆笑起来。
周边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也忍俊不禁说：“你们三个要成立一个三傻组合吗？”
薄妄笑到趴到黎烁肩膀上去狂拍他背了，而黎烁攀着丁乐胳膊，三个人笑成了一团。
片场的摄影机对准了他们三个，整个片场都哄笑起来。
笑一笑什么烦恼都没有。热搜事件发酵的第十二个小时，黎烁的经纪人和剧组同时发声明澄清黎凡的“带资进组”事件，同时他的经济公司也强调会追责在这一事件中造谣的营销号。
薄妄出其不意的力挺和黎凡经纪公司的硬刚，一下让“黎凡”的名字更响了。
而被重多原著粉拿着刀扎小人的当事人黎烁，在片场里快落得像一个傻子。
不，现在是有三个傻子。
下午第一场戏就是主角团经历绝处逢生后，所有人高兴地忘我撒野。
这场戏先是平常不喜形于色的遥南激动得抱着靳小西转，然后靳小西回去又抱着女主绿罗敷转，丁乐饰演的男三则试图去拉女二的手，然后被女二不动声色地拒绝。
在漫画里这是非常有喜剧效果的名场面之一，之前的压抑，紧张，爆发，都在这一刻得到释放，平常冷漠的遥南难得的有失态，而一直相爱相杀的男女主也少见的没有针尖对麦芒，似乎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意识到了彼此有多重要。
漫画画起来简单，但真要拍出这种效果就很难了。
薄妄的身板比黎烁还薄，两个男人抱着转圈，简直不是转圈，是摔跤。
好不容易薄妄才甩鸡仔似的抱着黎烁转完了五圈，黎烁落脚后就应该飞奔向绿罗敷然后一把抱起她一起转。但现实却是薄妄一松手，黎烁刚一碰到地，就眼冒金星，别说跑，晕圈到走路都走不稳，两个人左脚踩右脚，哐当就撞成了一团。
另外三个等镜头的人顿时笑死。
尝试几次都失败后，放弃了一镜到底，改成薄妄抱着黎烁转完后，然后卡镜头，接着接黎烁重新跑向绿罗敷的镜头，再接黎烁抱着绿罗敷转。
光这两三个镜头就拍了七八次，黎烁惨中惨，转了能有几十圈，拍完后看周边的景色都变成了万花筒，睁着眼睛感觉世界在转，闭上眼睛感觉是他在转，最后很没形象地被薄妄半扛半搂下了场。
“别动别动。”黎烁手摸着薄妄的脸，睁着眼睛盯着他的脑袋说：“你知道你现在在我眼里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子？”薄妄配合地问。
黎烁说：“我感觉你的头在我的手心里三百六十五度旋转……”
薄妄后背的鸡皮疙瘩肃然起立，他掷地有声地送了黎烁一个字——“滚！”
嘴上骂着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让黎烁靠着，黎烁缓了能有五六分钟才觉得自己的脚回到了地球上。
他接着和薄妄说他刚刚天旋地转几近呕吐的感受，薄妄无情嘲讽他：“肾虚总在过度疲惫之后，以后多吃点腰子补补。”
“你听听，你自己听听！”黎烁难以置信，“这么多摄像头，你看看你自己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薄妄毫不在意，甚至还变本加厉，他伸手往下指指说，“我刚刚摸你的腰了，好细啊。”
黎烁翻了个惊天大白眼，心说：哥哥腰粗的时候你没看到过，能赛过三个你。
没有男人喜欢被另一个男人说腰细，心底里想瘦是一回事，被人调侃是另一回事，黎烁马上怼回去道：“不用摸，我目测也能看得出薄老师腰绝对比我细。”
“明明黎老师的腰才是全组最细！”薄妄超大声地逼逼，吸引了一堆打量的视线，被黎烁一把捂住嘴，摁头狂拍。
两个小学鸡打架，周边都是喊“加油用力打”的声音，真是好清奇一剧组。
第7章
高温酷暑，炎炎夏日。
就连工地施工的工人都放假了，黎明之上的剧组还在用生命和经费抗争。
所有演员身上穿着七八斤重的古装，头顶三四斤的假发，没有人不热到视线模糊眼前发黑。
黎烁再没见过比黎明之上还群体性惨烈的剧组了。上一秒还在和你说话的工作人员下一秒就直挺挺倒在你面前。从群演到主演，没有中过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演过黎明之上。毕竟黎明之上不就是太阳。
虽然从外景转到了内景，但炎热真的一丝不减。片场公认的皮皮虾组合，黎烁和薄妄两个人都热成熟虾了。
内景棚里正拍着，黎烁和薄妄两个人蹲在长屋檐下玩手机。
“你加我微信吗？”薄妄嘴上问着，手上已经把二维码递过来了。黎烁扫了薄妄的微信，页面跳转，他看到薄妄的微信头像是一张跳伞的照片，还是背后俯视的角度，像是凌空飞起的蜘蛛侠。
“这是你啊？”黎烁拿着头像问。
薄妄通过了黎烁的好友申请，手上捣鼓着，回答黎烁说：“当然是。你玩过跳伞吗？”
吊威亚都要了黎烁老命了还跳伞？黎烁摇头，“算了吧，我恐高。”
“你恐高啊？”薄妄惊奇地看着他，说：“那还真看不出来。”
“那冲浪呢？你冲过浪吗？”薄妄继续问。
黎烁正给薄妄打备注，闻言回复：“网上冲浪算冲浪吗？”
薄妄：“……我去，那你平常都干什么？”
黎烁：“平常工作啊。”
“那你休息的时候呢？”薄妄问。
“休息时候就休息啊。”黎烁理直气壮。
“睡觉？看电影？”薄妄追问。黎烁含糊道：“差不多，反正就这样。”
“你真是…二十三岁的年纪，八十三的生活。”薄妄摇头。
“首先，我还没过生日，我还没有二十三岁。”黎烁竖起一根手指。
薄妄哼笑一声，难得没有怼回他。
好一会儿，黎烁动了动脚趾头，腿部一阵抽搐，他哎呀妈呀地喊，“我靠，我脚麻了。”
薄妄蹲得稳如老狗，他说：“我好热。”
黎烁抬头看看天，说：“好几天没下雨了。”
薄妄朝黎烁伸手：“我镜子呢？”
黎烁把镜子给他，薄妄对着镜子扒拉头发。黎烁扶着他肩膀缓慢站起来，脚已经全麻了。
“不是说有采访吗？怎么还没来？”薄妄收了镜子，拿着长剑往黎烁手臂上砸，黎烁正回经纪人消息，被他砸两下挥手说：“别闹。”
薄妄锲而不舍，啪一下，啪一下。
黎烁作势要打他，薄妄拿着剑在前面嚯嚯哈嘿一阵乱拍。黎烁无语了，指着薄妄说：“你没救了，你真的没救了。”
薄妄还要挑事情，这时候扛着摄像机和拿着话筒的采访记者终于进来了。
绿罗敷的女演员顾珞走在记者前面带路，她说：“我就说小西肯定和薄老师在一起，你看。”
有时候剧组里演员之间都互相叫角色名字，顾珞说小西就是指黎烁。
镜头一开，薄妄一秒变高冷，他把剑插进剑鞘里，施施然起身走到了镜头外。
黎烁和顾珞并肩站着，开始营业。
“哈喽，吃瓜前线的观众朋友们好，我是黎凡。”
“我是顾珞！”
记者：“两位简单介绍一下你们饰演的角色吧。”
黎凡：“我在片中饰演的是怼天怼地，上蹿下跳，情深义重的靳小西。”
顾珞：“我饰演的是古灵精怪，和靳小西相爱相杀的绿罗敷。”
“两位是第一次合作，请问是怎么培养默契的呢？”
顾珞先说：“就是自然而然吧。”
黎凡附和：“对，自然而然。”
……
两个人先采访，薄妄抱着剑面无表情站在屋檐下等待，身边还有工作人员在给他理头发，补妆。其实就是在走神，热到走神。
镜头突然对了过来，记者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