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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Think of England-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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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表示自己想去熟悉一下这栋建筑。
  他的确打算勘查一番,但他的目标不是那些现代化设施。
  休伯特爵士的书房门开着。柯提斯溜了进去,拧动钥匙把自己锁在里头。他心跳如鼓、口干舌燥。
  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不是个间谍,看在老天的份上,他是名军人。
  应该说他曾经是名军人,直到那批枪枝在雅各布斯达尔爆炸。
  他走向书桌,但上头摆的东西让他差点放弃行动:银色相框里的照片中,一名身穿英国上尉军服的年轻男人微笑着。他认得这个男人,他的五官也出现在客厅悬挂的其中一幅等身大油画里,就挂在出自萨金特'2'手笔、现任阿姆斯特朗爵士夫人令人惊艳的肖像画旁。休伯特爵士的长子,马丁,战死在苏丹的焦土上。
  一个曾经在战争中失去儿子的人肯定不会背叛英军。肯定不会。
  书桌对面悬挂着另一幅已逝之人的肖像,他正俯视着柯提斯,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它的一边陈列着一幅简单的水彩画,柯提斯猜想画中之人是阿姆斯特朗的第一任妻子;另一边则是一幅粉彩素描,画中是阿姆斯特朗夫人苏菲。这里似乎没有詹姆士的肖像。
  他强迫自己继续探查。书桌抽屉都上了锁,但文件柜是开放的,于是他一边用左手手指翻找里头的档案和文件夹,一边质疑自己究竟在搞什么鬼。
  拉法叶的军火生意倒台让休伯特爵士赚了一大笔钱,但这不能说明什么。毕竟休伯特是个军火制造商,战争开打,这比生意总得有人接。而且拉法叶先生肯定希望自己的工厂能逃避责任,他自己也不想担负雅各布斯达尔的好几条人命。他曾不修边幅、形容枯槁地站在亨利·柯提斯爵士的客厅里胡言乱语什么陷害啊,阴谋啊,背叛啊,谋杀一类的言论,然后不到两周,他的尸体就在泰晤士河被打捞上岸。他当时说出口的言论,要说是罪恶感作祟说的疯话,也不是完全说不通。
  但如果拉法叶所言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属实,柯提斯就不能错过这线索。他得查个水落石出,即使他还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或找什么,所以他只能强压着羞耻感,满脸通红地翻遍屋主的私人文件。
  他壮着胆子在那里待了很久,期间还留神着走廊里的声音和经过的仆人,等搜索到柜子的最下层,他才大大松了口气。这里头没什么可疑的东西,仅有些账单和信件,看来像一个富人的例行公事。
  他在书房里翻找书桌的钥匙,但一无所获。休伯特爵士无疑把钥匙挂在了自己的钥匙串上,柯提斯便开始思考要如何才能拿到手。
  好吧,除非他决定像寻常盗匪那样破坏抽屉,不然再待下去也是一筹莫展。他尽可能确保自己没留下任何侵入痕迹,然后走向门口,确认门外有没有脚步声。一片寂静。他打开门悄悄出去时回头望了一眼,紧接着便直直撞上了某人。
  “耶稣啊!”他惊呼出声。
  “恐怕不是,”那丝绸般的嗓音响起,柯提斯才发现他是撞上达希尔瓦了。“当然了,我跟他都是犹太人,不过除此之外也没有其它共通之处了。”
  柯提斯倒退几步想远离对方,他的后背撞上门框。达希尔瓦没有试图藏住笑意,故作殷勤地往旁边移开。他瞧向屋主的书房,问道:“您参观得可真是彻底,不是吗?”
  “您的缪斯女神怎么样了?”柯提斯边回嘴边后退,感觉脸上火烧火燎。
  天哪,尴尬至极,他真是倒霉透了。幸好撞见他的是那个南欧佬。说不定达希尔瓦是不会觉得在屋主的私人房间游荡有什么问题的。
  这想法很吸引人,但可能性不高;即使是最没教养的莽夫也会知道他肯定是在盘算什么。重点是他会不会向其他人提起此事。以防万一,柯提斯得想出些借口来。
  他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心里咒骂达希尔瓦,不确定下一步该怎么办。他猜一个真正的间谍会潜入阿姆斯特朗的卧室,但这个念头让他恶心。他得换个地方搜查。
  几分钟后,柯提斯恢复冷静,他前往图书室,在进去前还先探头确认了一下里头确实空无一人。这里很宽敞,装饰着老式建筑风格的木纹镶板,但室内甚为阴暗。上层书架摆放着皮革精装书,按书脊样式整齐地排列在一起,都是些暴发户会买来填补书架的参考文献和他们根本看不懂的学术书籍。够得到的下层书架则摆着整套狄更斯和特洛勒普的作品,以及最新出版的那些写法机巧的小说,和一系列耸动视听的黄皮通俗小说'3'。图书室里只挂着一幅肖像画,画中的男孩约摸九岁,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柯提斯猜测,这画的是马丁和詹姆士。假使没错,这就是柯提斯所见的第一幅画着詹姆士的作品;他想着这个男人是否和自己一样痛恨为肖像画摆姿势。
  除了书柜和一些读书时坐的安乐椅,屋里还有几张放着笨重电灯的茶几,以及一张书桌。他检查了书桌抽屉,只发现些文具和纸张。
  柯提斯环视周围,注意到房间远处有一扇不显眼的入墙式小门,就嵌在墙壁正中间,他迅速回想别墅结构,觉得这扇门后不太可能是通往其他地方的过道,而更可能是一个附属小房间。会不会是间私人书房?他试着转动门把,发现房间上了锁。
  “呦,您还真是好奇啊。”有人在柯提斯耳边低语,他吓得差点整个人跳起来。
  “我的老天。”他转过身面对站在自己身后的达希尔瓦。这个男人动作轻得跟只猫一样,“你能别这么鬼鬼祟祟的吗?”
  “噢,鬼鬼祟祟的是我吗?我都搞不清楚了。”
  一针见血。柯提斯绷紧了下巴。“这是栋很有趣的房子,”他看见达希尔瓦因笑意翘起的嘴角,无奈又恼火。
  “那是资料储藏室。”达希尔瓦助人为乐地向他示意那扇门,“休伯特爵士把他的私人文件锁在里头,妥善保管。”
  “明智。”柯提斯咕哝道,这时候午餐锣声响起,他感到一阵解脱。
  然而这解脱在他发现达希尔瓦将与他共进午餐时立刻转为沮丧,看来这家伙一整天都要在他身边阴魂不散了。
  “希望您的工作进展顺利,”他试着保持客气的表象。他们面对面坐着,相隔一桌宴席。
  “还算顺利,谢谢您。”达希尔瓦细心地为面包卷涂上奶油,“那么您的进度如何呢?”
  柯提斯的呼吸停了一下。“我只是四处闲晃而已。到处瞧了瞧,真是栋了不起的房子。”
  “可不是吗。”达希尔瓦在他说话时一直看着他,表情莫测,柯提斯不得不竭力克制,不让自己在对方的目光下坐立难安。
  为了改变话题,他抓起离他最近的一盘菜肴与对方分享。“来点火腿?”
  “不了,谢谢。”
  “这火腿挺不错的。”
  达希尔瓦像只蜥蜴般慢条斯理地眨着眼睛。“我敢说,这绝对是上好的火腿,不过从我们上次谈话之后,我还没改信他教。”
  “改——噢。噢,请原谅,我忘了您是犹太人。”
  “多新鲜哪。很少人会忘记这点。”
  柯提斯不确定他对这句话该作何感受,但对方似乎也不甚在意。他的叔父亨利爵士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同时也是个见多识广的男人,从小柯提斯所被教导最该严格遵守的纪律之一,便是切勿对他人的信仰不敬。虽然这并不是个在他的同侪间盛行的观念,柯提斯也不认为自己需要对眼前的家伙释出善意,但原则就是原则。
  “请您原谅,”他重申,“我无意冒犯。呃,来点牛肉如何?”他抱着歉意递出餐盘,看到那双黑眼睛里闪过笑意。
  “我可以接受牛肉,谢谢您。”达希尔瓦郑重地收下他的道歉。“火腿并不会冒犯到我,您懂吧,我只是不吃它。唯一会冒犯到我的肉类是肾脏,和我的美学抵触。”
  这才是柯提斯预想中那种没个正形的反应,比稍早的审视以及之前的一连串行为更具有达希尔瓦玩世不恭的风格。可这样一来,他就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
  “所以说,呃,您是个信仰虔诚的人了?”他试着问。
  “不,我不会这么形容自己。我并不恪守教规'4'。”达希尔瓦突然露出一抹猫一般的笑容,“但我通常眼睛还是挺尖的。”
  柯提斯相信他意有所指,但达希尔瓦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注意力转回眼前的食物。柯提斯趁此机会开始打量他:他的确是个英俊的男人,他想,如果你不排斥这种类型的话。一双又深又黑的眼眸、饱满而形状美好的嘴唇、高耸的颧骨、和弧度几乎过于优雅的黑色眉毛。柯提斯好奇他是否精心修剪过,他觉得答案是肯定的。他在伦敦见过这样的人穿梭于特定酒吧:他们整理眉毛、涂着粉底和腮红,做作地寒暄。达希尔瓦在他的私人时间里也做一样的事吗?和其他男人一起?
  达希尔瓦轻咳了一声,柯提斯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些话。“抱歉,您说什么?”
  “我想了解一下您下午的安排。或着我们也可以继续,嗯,撞见彼此?”
  “我估计我会到外面散会儿步。”柯提斯生硬地回答。
  达希尔瓦的嘴唇弯出一个神秘的笑,仿佛在笑一个柯提斯没听到的笑话。“我会待在图书室里。可别让我挡了您的路。”
  * * *
  是夜,柯提斯等到凌晨一点的钟声响起才溜出房间。走道里相当阴暗,但他事先探过路,他确信自己不会撞到任何标本、桌案或其他摆设。
  他走下阶梯,脚步沉重。屋子里没有任何人活动的声息。仆人们应当都睡下了,还没入睡的客人们理应正分身乏术。
  到达图书室的途中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但他可以听见自己脉搏鼓动的声音,他加倍谨慎地阖上身后的门。夜间的图书室窗户紧闭,房内伸手不见五指。他打开手上夜灯闸门,一丝黄光流泄而出,让寂静和黑暗显得更加紧迫逼人。
  他确认储藏室的门依旧紧锁后,拿出一串他在伦敦东区浑身不自在地买到的万用钥匙,试着开锁。
  他试遍了所有钥匙,但每一把都不合适。他低声咒骂起来,可随即一声响动令他全身僵硬。尽管只是非常轻微的声音——
  他听到“吱呀”一声。有人正在开门。
  柯提斯无暇思考,他拉下夜灯闸门,灭掉光源,尽可能无声地移到门的一边。他抓紧万用钥匙,知道自己必须在钥匙被人发现前把它们收进口袋,而且不能发出任何动静——
  不管开门的人是谁,那人没有开灯。
  他能从门缝看见大厅里隐约的光线,在门被无声关上后便消失了。而后一道微弱的苍白光源穿过房间正中央,入侵者——另一名入侵者点亮了某种照明设备。
  有谁举着手电筒在暗中悄悄移动。
  肯定是个窃贼。倒霉透顶了。他不可能坐视屋主遭窃,得出面与那人对峙,但这一定会闹出动静。骚动会惊醒整屋的人,而他口袋里有一串万用钥匙,身旁有一盏夜灯。他能在别人闻声而至时把这些都推甩给窃贼吗?
  窃贼在万籁俱寂中前进,只能从光源移动的轨迹判断他的位置。他人正朝着图书室后端的储藏室门口过来,而柯提斯就站在这里。他再走近点,柯提斯就能把他手到擒来。柯提斯准备发动攻击。
  光源蜿蜒而上,划过书桌,在柯提斯留下的夜灯旁突然停住。他全身紧绷,光源在周围绕了一会儿后,直直照亮了他的脸。
  柯提斯吓了一跳,被光线刺激得睁不开眼睛,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向前冲,举起左拳打向——空无一物,因为入侵者不在那儿。他听到一点轻微至极的动静,然后有只手覆住他的嘴,温暖的手指抵着他的唇。
  “哎呀,柯提斯先生,”他的耳边响起低语,“我们真该停止这般会面了。”
  柯提斯僵在原地,那只柔软的手从他嘴上移开,他才嘶声道:“你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
  “我该问你同样的问题。”达希尔瓦在他正后方,紧贴着他的身体,空出的手以令人震惊的亲密方式滑过他的臀部。
  他向后发起一记凌厉地肘击,并在碰到达希尔瓦的时候听到一声令他满意的痛呼,虽然成效不如预期;但等他转身试图擒住他的对手,对方原先所在之处却不见半个人影。他挫败地瞪着那一片黑暗。
  “瞧瞧,瞧瞧。”达希尔瓦轻细的嗓音出现在数步之外。小小的光源再次亮起。柯提斯朝它扑过去,正打算以暴力反击,却在看见那个反射光源的东西时停下了脚步。他的万用钥匙,此刻就在达希尔瓦手里。
  “你他妈居然扒我口袋!”
  “安静。”钥匙将光线反射在桌上及房中,“别喊,也请你别动手。我们谁都不想被逮住。”
  更令人生气的是,他说得有道理。“你在这里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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