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Think of England >

第27章

Think of England-第27章

小说: Think of England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沟背纱蹬跛姆绞健
  托莫里斯·维泽爵士的福,丹尼尔没有受到传唤,但审判结果提到了他的名字,所以不少人都知道他当时也在毕哥尔摩。过去几天内他的亲朋好友纷纷找上他,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原汁原味的消息——阿姆斯特朗一家的下场实在太惊人、太惨烈了——但最后他们都只能尽力掩饰自己的失望,因为丹尼尔说自己在那之前就打道回府了。
  所以他不能说出口。即使他只是说自己爱上了一个前途光明的青年——又来了,你怎么就是学不会教训?——即使他只是说自己居然对一个没半点地方像基佬的男人抱有情愫,也可能会被人联想到阿奇身上。他不能冒这个险。
  但要是他再不把胸腔里的棘刺一吐为快,它们就要在他心里生根了。
  或许他能和他的父亲谈一谈。布鲁诺·达希尔瓦不会责难他,也不会反对他,甚至不会提供建议。他从不给自己的儿子忠告。他大概会不发一语地聆听,然后拿出一枚新型锁头,教丹尼尔如何把它撬开。这也不无帮助。
  他不能和他的母亲说这件事。他是可以跟她争辩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也不无帮助,但前提是他能提起精神去找她。他也可以写一首诗,毕竟在他没有被莫里斯·维泽爵士和情报处占据的空闲里,这才是他的本行。这是他的天职:写作。但现在他连这也办不到,因为他真正想写的诗不是摊在桌面上的上那首。
  全都怪阿奇,他老是坏事。
  丹尼尔对毕哥尔摩那个阴森的石灰岩洞的回忆只剩下一些令人费解的片段,再加上当时留下的疲惫、恐惧和顶上千万斤重量带给他的惊慌。这些零散的画面在他心里阴魂不散,仿佛非得等他理出头绪,将原貌正确拼凑起来不可。夜灯光源闪动,在怪异墙面投下的诡谲暗影;沾满水气、盘根错节的岩石;一头金发、一边大笑一边手刃敌人的蛮人阿奇……
  他能察觉自己的思绪逐渐转为盎格鲁…萨克逊风格'1'的韵律。修饰、头韵、有节奏的短句。如果要写英国人军官、维京人战士阿奇,就应该用这种形式。虽然丹尼尔在现代片段诗派已小有名气,但传奇战士的悼文更适合用古诗风格写就,那个年代的诗歌普遍回荡着这种绝望的孤独感,在历史的洪流里传诵不休。
  “你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傻子,达希尔瓦,”他大声道,“你别想为天杀的阿奇·柯提斯写什么挽歌。你们俩的歌早就分崩离析了。”
  他不费吹灰之力击碎我们的歌,因它本就未能结为一体。这句已经在他心里萦绕数日的诗句就是来自一首盎格鲁…萨克逊风格、为生离死别的爱侣所写的哀歌'2'。然而最可悲的是,在他们的爱苗燃起之前就将之捻熄的,正是丹尼尔自己。
  他们拥有的仅是一晚,但在那数个甜美的小时里,阿奇将自己的伤疤袒露在他眼前,还说丹尼尔的诗很美丽。他用自己一贯的风格吻了丹尼尔,一心一意,仿佛面前没有任何阻碍。
  丹尼尔还记得当时的感觉。阿奇用那双大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他,还有他将阿奇残缺的手纳入掌中时,指尖感受到的结痂——狰狞而丑陋,取代了本该存在的三只手指——但那是阿奇的手,而当下阿奇的蓝眼睛里写满的情绪就成了唯一重要的事。阿奇看着他的眼神专注到了滑稽的程度,他差点以为对方会束手无策地吐舌,像孩子面对困难的数学习题。
  但阿奇显然知道如何更有效地运用自己的舌头。丹尼尔从来不曾像那晚一般丢盔弃甲,因为即使阿奇不说,他也能想到对方此前不可能用嘴为任何男人服务过:他来自柯提斯家族,他是一个军官、一位绅士,同时还是个粗枝大叶的莽汉,任何自我放纵的诗人只要还有点自尊都应不屑与之为伍。
  但尽管毫无经验,他还是将丹尼尔纳入口中,专心致志地坚持将丹尼尔送上高潮。他只是笨拙用力地一捏,丹尼尔武装的心就像鸡蛋一样碎开了。
  那是丹尼尔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晚,就紧接他最悲惨在一晚之后。然而隔天他就亲手将一切斩断了,因为他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回报阿奇。
  也因为他还保有一点理智。阿奇做事从不瞻前顾后,一根筋通到底,白长了个大块头,内心却依旧是个小男孩,不懂得从错误中记取教训,道德观单纯得引人发噱。他在丹尼尔面前杀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徒手,这件事应已彻底和他这样一个和平主义者的信条相抵触。况且他还深受传统礼教的束缚,丹尼尔实在没时间也没精力和这种“觉醒中的灵魂”打交道,等他的爱人发现这种倒错的人生不值得自己费力追求,再挥一挥衣袖离开自己。
  他做了正确的选择。这件事无庸置疑。
  至今阿奇都没在他眼前出现,光这点就足以证明他是对的。那个男人差点就得一辈子泥足深陷,搞不好正在庆幸自己死里逃生呢。就算他现在还没察觉,不久后他也会感谢自己当初明智的决定。丹尼尔帮彼此省下不知道多少麻烦和尴尬。
  他闭上眼,再一次用力扯了自己的头发。头皮上的痛楚成功让他暂时忽略了别处的煎熬。
  “好吧。”他道。自言自语对密探来说可不是个好习惯,对以鬼祟行动维生的人来说就更不是,但言语是丹尼尔的盔甲,也是他的拐杖。
  “让我把那个该死的男人写成一首该死的诗,或许我就能摆脱淫魔,专心工作,如何?”
  他会采用盎格鲁…撒克逊的诗作风格:不押尾韵、押头韵、句式呈排比。他点起暖气抵御冬夜,然后坐回书桌前,放弃扑灭那些画面,任凭它们流过脑海。这首诗应该分成三部曲:洞穴中的决斗、废墟中的长夜、以及永别。没错,这是一首写给阿奇·柯提斯的挽歌,哀悼他们逝去的爱。创作意义重大的作品总会带给他一种暴戾的羞耻感,他会写得痛不欲生,但他还是要把这首诗写下来,接着将它锁进抽屉,或干脆烧了,就当是给——不管是给什么的献祭,如此他才能将一切尘封起来。
  火光明灭,战士命悬一线——不对,火焰明灭。火花。或着试试另一个头韵。火花舞动,战士无所畏惧……
  他振笔疾书,转眼间十九行诗句跃然纸上,数日来,他头一次感到文思泉涌,此时房门却被某只畜生敲响了。
  “全他妈见鬼去吧!”丹尼尔大声咒骂,愤而起身,准备将那不速之客撵出去。
  * * *
  一个小时后,阿奇就躺在丹尼尔的躺椅上了,丹尼尔则躺在阿奇身上。
  “这玩意儿还真实用。”阿奇感叹道。
  “什么东西?”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东西。”他拍了下躺椅的扶手。“只有一侧靠背,让人能伸长双腿。我之前还以为只有,呃,老太太或艺术家之流会用这种东西。”
  “我就是艺术家之流。”丹尼尔提醒他。
  “是没错,但……”阿奇有点词不达意,“我的意思是,我以为这只是拿来装装波西米亚派头的。只有一侧靠背的鬼东西怎么可能会舒服呢。”
  “但对人高马大的男人来说,在这上头干上一场有多方便,你现在倒是有所体会,明白这个设计有多合理了?”
  “你说得也对。”阿奇皱了皱眉。现在他对家里摆着躺椅的人肯定有全新的认知了。丹尼尔偷笑起来,希望他想到的恰好是某个长辈。“呃,总之,这个,丹尼尔……”
  丹尼尔看着他,“什么?”
  一个小时前,阿奇无视丹尼尔的反对径自踏进这个房间,他明明不知道自己所怀抱的希望和恐惧会被如何解读,却似乎因此更坚定了决心。丹尼尔对责难和争执早有心理准备,但阿奇的一片赤诚却眨眼间就将他竖起的藩篱推倒,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当然了,他若是真心抗拒,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被说服。
  他在每一件事上都让步了。他同意彼此继续见面,甚至默许阿奇和他组成搭档这种疯狂的提议,好像他们还没连手搞砸一票事情似的,然后他还跪了下来,仿佛要用身体证明自己没有胜算、只能投降。他用嘴抚慰阿奇,让对方踉跄跌落在躺椅上,因为这个寒酸的小房间就只放得下几件廉价家具;接着他就这样把对方送上高潮,自己也跟着爬到对方身上,因为他需要再次感受紧靠着这副强壮温暖的身躯是什么感觉……
  现在阿奇却局促不安了起来,让丹尼尔的一颗心跟着吊到嗓子眼。
  “呃,就是,”阿奇一向坦率的表情明显有点退缩。丹尼尔的胸口揪紧了。拜托别又发生同样的事,别一路来到这里后又来一次。“我,呃,听着,丹尼尔,我敢说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傻子——”
  “难道不是吗?”丹尼尔回嘴。
  准备好,准备好。
  “让我说完。你知道我在这方面的经验少得可怜,这种男人之间的……”他挥动一只手示意。而另一只,丹尼尔这才发现,正放在自己的背上,仿佛两人的肢体接触天经地义。他怎么会没注意到呢。“总之我被困在毕哥尔摩好几天,一遍又一遍回答那些探员的问题,简直数秒如年。其他客人都回家了,那一带还下起大雨,我就只好找些书来读。”
  “读书。”丹尼尔向他确认。
  “没错。事实上,他们有未删减过的佩托尼奥'2'。英语版的。”
  “真的假的?”丹尼尔撑起身,端详着阿奇的脸,试着找出些蛛丝马迹,“你真让我吃惊。阿姆斯特朗家也是,没料到他们的品味如此包罗万象。我很高兴你居然看了这本书,亲爱的,但我不太懂你想说什么。”
  阿奇的脸明显红了起来。“我猜你读过了?”
  “他的书记载了罗马最下流堕落的苟且之事,这种恶名昭彰的色情文学,我当然读过了。”
  “好吧,我之前没读过,就是现在读过以后也觉得非常有伤风化。但是……”阿奇收紧了他的怀抱,“我确实从头到尾读了个遍,因为我手边就只有这本书,还有《鱼塘》。我很想你,而且我想、我不知道,我想努力试试看。我想让你知道我试过了,而且我会不断努力去……去了解你,虽说我肯定是做不出罗马人的那些荒唐事了。”
  丹尼尔看着阿奇浅白的皮肤变得绯红,把古代人的下流做法像待拆的礼物一样送到自己脚边,他不禁咬住下唇。
  “我希望你不是在笑,”阿奇道,“你肯定觉得很好笑了。但我又不——”
  “我没在笑,”丹尼尔道,不知怎地难以呼吸,“要笑也是笑我自己,可是……我没在笑。我刚才正在给你写诗。”这句话脱口而出,他立刻想搧自己一巴掌。
  阿奇张口结舌。“你——给我?我可以看吗?”
  “不行。我才刚开始写,就被你打断了。”
  “对不起。不对,我想我没做错什么。你在给我写诗啊。”阿奇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笑容,“我来找你的时候你那么生气,还问我来这里做什么,但你居然在写诗?为我写诗?”
  丹尼尔的脸红得发烫,“不是‘为’你写的,”他咕哝道。
  “但是关于我的?”
  “顶多算是从你身上找到的灵感。闭嘴吧,柯提斯。”
  “我可不会善罢干休,你一定要给我看。”
  “给你看还不是对牛弹琴。等我写完再说。”
  “但你会把它写下来。”阿奇既困惑又惊讶,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收到了如此贵重的礼物。丹尼尔多想将他这一刻的表情永远珍藏。“我不知道能说——噢,我知道能说什么。”
  “什么?”丹尼尔问道,他已经迷失在阿奇那双真诚的蓝眼睛里了。
  “这个。”阿奇将他拉过去,吻住他。
  他用双手紧紧捧着丹尼尔的头,虽然因为一只手上的手套和缺少的指头,两边的触感不太平衡,可丹尼尔几乎感到了痛楚。他的吻卯足了劲,但比起掠夺更像是给予,像是不由分说地把自己献给丹尼尔。当他退开时,他的眼神怅然若失。
  “阿奇?”
  “我只是想说,谢谢你愿意让我进来。不对,我还想说……”阿奇坐起身,轻而易举抱起丹尼尔,仿佛他的重量和一根羽毛差不了多少,接着丹尼尔就半坐在他腿上了,“我们都有同感,我还需要多多练习。”
  “练习什么?”丹尼尔问,接着他就被放倒在躺椅的另一头。他们笨拙地调整了好一会儿姿势,最后丹尼尔四肢大开,阿奇则跪在他腿间,双手轻轻在他腰胯游走。
  “噢,这个啊,你说的对。”
  “我以为佩托尼奥会有点帮助,”阿奇专心盯着手头的工作,“让我参考一下其他人都是怎么做这种事的。”
  “我可以借你各种有用的书——”丹尼尔说到一半就被自己的喘息打断了。
  “我想也是,”阿奇嘟囔道,“但我更喜欢从实践经验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