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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暗礁-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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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他就感觉自己不太舒服了,浑身发热,四肢瘫软无力,咽喉中好像哽着一块尖锐的石头,就连呼吸都带着一丝疼痛。勉强着给自己量了体温,吃了些药,他便倒头就睡了,希望着一觉醒来之后能好些。

周慕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头还是晕,但比起刚才已经好多了。他为自己倒了杯热水,又吃了一些药。他看着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还淌着水的书包,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做明天的教案,不禁感觉自己的头又疼了几分。

马上要月考了,得给他们制定新的复习计划才行。

他叹了口气,强支着身体坐到了书桌前,从一旁整理得干净的资料从里抽出一沓高二三班之前的测试结果。周慕真扶了扶眼镜,开始细细分析起来。经过上一轮的针对复习,高二三班的同学进步十分大,尤其是顾湛,看来这几周的课后补课还是有用处的。

周慕真的教学方式属于针对性教学,他喜欢根据每个学生不同的情况制定不同的复习计划。但这对于一个庞大的班级来说,工作量实在太大了。之前他身体好的时候也得每每熬夜才能做完。今天……

控制不住自己,周慕真咳嗽了两声。热量似乎依旧没有减退的迹象,喉咙也疼到他说不出一句话,他开始担心明天的上课情况了。

做完教案已经将近三点,周慕真叹了口气,将桌面上乱糟糟的资料整理好。然后把电脑中编辑好的文档全部移入了U盘中,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站起身来都有些吃力了。抱着还能睡一会儿的心思,他倒在床边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身体还是不理想。可能是抗生素起了些作用,让他稍微有了点力气,喉咙也好了许多,但走路还是有些摇摇晃晃的。

一到学校,那个令他讨厌的老师就开始对他嘘寒问暖的,这让周慕真十分尴尬。只好假装感谢的模样,微个笑,点点头。

说起来这个讨厌的老师,他是学校的体育老师,叫张雨士。张雨士长得高,还十分强壮,一副运动健儿的模样。平时笑起来总觉得他能把嘴巴给笑裂开来,眼睛也总炯炯有神的。

可周慕真怎么也对他喜欢不起来,他总觉得张雨士看他的眼神很奇怪,高大的身躯反而有种猥琐的感觉了。

上完一上午的课,周慕真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得需要休息一下。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还得开个班主任会议,所以也不好早走。恰好下午没有课,他打算去保健室躺会儿。

保健室总是将温度调整在一个十分舒适的状态下,周慕真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脸上一阵湿润,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他。周慕真半睁着眼睛,想要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发现一个异常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中。对方伏在自己身上,正视图亲吻自己的脖子。

周慕真吓坏了,连忙用手想要推开他。但是对方的力气出奇的惊人,对于一个病人而言,实在难以动摇。

“张老师,你在干什么?!”周慕真愤怒地质问着,手脚并用想要将对方踢开。这一切显然是徒劳,还顺势被张雨士抓住了双手。

保健室的窗帘紧紧遮盖着窗,整个室内封闭,气氛色情而沉重。张雨士将周慕真的双手举起,不知道从哪拿来的跳绳用的绳子,将它们绑在了保健室床头的栏杆上。

周慕真只剩下两条腿在扑腾,他显然知道张雨士想做什么,但是他没想到张雨士居然对他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周老师,你对自己的魅力真的是一点都没有自觉。”张雨士伸手抚摸着周慕真的脸颊,神情变得有些迷离,“你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这里,不就怕引狼入室么?”

周慕真因为发热还发红的脸此时正刺激着张雨士的感官,他想亲吻周慕真的嘴唇,但却被对方一歪头躲了过去。

“张老师,我劝你还是想清楚。”周慕真停下了扑腾,心里一番思量,整个人冷静了许多,“现在是在学校,保健室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有学生或者老师进来,你确定要这样冒险?”

张雨士单手在周慕真身上抚摸着,试图引起对方身体的变化。他的双眼微微眯起,透出一股子邪恶的气息。他说道:“你倒是冷静,就不怕我现在直接把你给上了么?何况,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每天,每夜。”

周慕真庆幸自己病着,身体的反应都比平时慢了半拍,所以并不惧怕张雨士此时此刻不安分的手。他坚定地看向张雨士,说道:“我完全可以告你性骚扰,我劝你现在就停下。”

“性骚扰?周老师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张雨士的手滑入周慕真单薄的衣服之中,“你觉得会有几个人相信你说的话呢?不过你现在这样子真的讨我喜欢。”

周慕真感受到粗糙的手掌在他还温热的皮肤上摩挲着,并一味地向下探去。他的双手被牢牢的固定着,再怎么反应慢,也经不住这样大的触碰。他显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更热了一些,由此,他的呼吸也变得更加沉重与急促起来了。

他很想愤怒地瞪张雨士,但是身体的疲软让他甚至打不起精神抬起眼皮。他希望此时有个人会闯进来,又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自己这副失态的模样。不论是学生也好,老师也好,哪一方都会令他失去在这里工作的机会。

忍气吞声吗?

周慕真想自己也是做不到的。他动了动自己的双手,发现绳子并没有想象中绑的那么紧,可能是因为刚才自己挣扎地厉害,所以松动了些吧。就这样想着,他一边忍受着张雨士不停地挑逗,一边开始用自己的手指去寻找可能成为解口的地方。

就在这时,虚掩着的门被毫无征兆地打开。

不论是周慕真被绑在床头的双手,还是半褪下的上衣,还是被解开皮带的裤子;还是张雨士被□□填满的面孔,突然骤停的动作,全部被闯进来的那个孩子一览无余。

门被迅速地关上。周慕真张了张嘴,他失去最后的机会了。

“操!”张雨士低声咒骂了一句,他穿戴好自己的衣服,瞬间就恢复了平时的人模狗样,他瞥了周慕真一眼,似乎没有为他解绑的意思。他冷笑了一声,推门走了。

周慕真紧绷的身体终于得以放松,他心想着,自己怕是完了吧。没想到刚上任几个月,就要因为这种事情被革职。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怕是自己再也没法当老师了吧。

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将注意力放在了绑住自己双手的绳子上。













第13章 13 保健室2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呼吸又急促了起来,顾湛无法不把刚才的情景和昨晚上看的小片子联系在一起。他躲在楼梯口旁的死角,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这对他而言太不可思议了。

这时,他听见保健室的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探出个头,发现张雨士正怒气冲冲地从里面走出来,发泄似的敲了一下一旁的墙。

被闷响吓退了一步,顾湛想着周慕真还在保健室,咽了咽口水,他等着张雨士消失在走廊中后,从死角里溜了出来,来到保健室门口轻声扭动着把手,将门打开。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顾湛侧着身子滑进了保健室,并牢牢地用自己的身体将门抵住。双手背在身后,暗暗将门给锁上了。

他看见周慕真还在床上,费劲地想要把绑着他手腕的绳子解开。对方看见他进来之后,动作停了下来。周慕真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眼神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顾湛无法停止自己对此时衣衫不整的周慕真的遐想,但又不允许自己这么混蛋竟然在这里旁观。便三两步跑过去帮周慕真解绳子,好在绳子打的不是死结,三两下就解了开来。顾湛看到被绳子勒红的手腕,心里边就好像被揪得紧紧的。

上一次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是顾女士在客厅里哭,她压着声音,只敢低低地哭,生怕吵醒已经“睡着”的顾湛。却不知道顾湛从来都知道每个夜晚发生的一切,可顾湛无法做出任何行动。他没法打开门,没法走到顾女士身边,说一两句话,甚至只是拍拍她的后背。他只敢懦弱地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暗暗地心疼。

可他现在真的心疼极了,想满脑子只要帮周慕真揉揉,他不想再做一个无作为的旁观者。

但是周慕真不露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他坐起身来,背后依靠着墙壁,无言地按揉着他自己的手腕。

照平时而言,顾湛是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的。但今天,顾湛确确实实地从周慕真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丝落寞,还有一丝惭愧,他可能羞于被朝夕相处的学生撞见这码子事情吧。

顾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样的令人害怕的寂静,他傻站在床边,就好像做错事情的是他一样。周慕真的神情令他脑子一片混乱,也顾不得再去思考什么了,顾湛干脆一把抱住了周慕真。周慕真整个人烫得吓人,不知道究竟是烧的,还是因为刚才余情未过。

他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周慕真的背脊,就像以前顾女士安慰他那样。

“周老师,今天天气很好,没有下雨。”顾湛闭着双眼,他感受到自己抱着的人有一丝颤抖,“今天什么也没发生,就和往常一样。周老师,你太过分了,居然给我们布置了这么多作业。不知道祖国的花朵都必须要按时睡觉才能茁壮成长的吗?”

顾湛瞎掰扯着什么,只希望周慕真可以把注意力从刚才差点被侵犯的惨剧上转移出来。他从来没有这般放下自己的段位,用这种温和的语调跟别人说过话,只觉得自己有点不像自己了。

肩膀处的校服逐渐湿润了起来,周慕真的身体在不规律的抽搐着。顾湛不懂为什么周慕真会哭,他一直觉得哭泣好像是女性的专利,因为他只见过顾女士和其他女生哭过。他从来不知道男生也可以拥有这样的权利,被带动着情绪,顾湛也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发涩。

过了一会儿之后,周慕真将顾湛推开了。他的眼镜上布满了水汽,脸还因为之前的一切潮红着。顾湛可以明显地看到白皙皮肤上一道道的泪痕,但周慕真此时此刻没有再哭了。

“顾湛,今天放学后的补课,我还会再给你多加点作业的。”周慕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拍了拍顾湛的脑袋,然后用力地扯出一丝与往常相似的笑容。

从这一刻起,顾湛将这一笑容定义为了虚假。他找到了他可以不喜欢周慕真的理由,但是却再也无法停止自己喜欢他的心情了。










第14章 14 太阳雨

距离上一次哭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前了。

落日黄昏,绝美而迷幻的终点。他从未在下雨天看过如此美丽的黄昏,他相信这是她给他最后的馈赠。

她说,她要海葬。就像在说一件家常事那样,挂着一如往常的表情,有些孩子气的期待。她手舞足蹈地比划出将骨灰挥洒的动作,好像早已准备好投身入海。她就像条恣意的鱼,滑动色彩鲜艳而美丽的尾鳍,在水里畅游。

他们像是彼此约定好的那样,不在最后一刻,不会掉眼泪。而真的到了最后一刻,掉眼泪的人已被一柄叫作悲伤的利剑刺穿得千疮百孔,痛得麻木而无知觉。眼泪像是必有的附加品,就那样毫无意义地挂在那儿。而永远充满活力的那一方,早已失去了流眼泪的能力,肉体被名为死亡的枷锁束缚,只得沉默地陪伴着流眼泪的人。

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他——周慕真。

周慕真依稀记得那个下着太阳雨的日子,身后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为自己打着伞,而自己抓着一把又一把已经冷冰冰的灰向浩瀚无垠的大海撒去。谁也不知道这些灰尘会飘去哪,谁也不知道撒这些灰尘的人又会何去何从。

他茫然地看着大海,那些灰尘在接触到海水的那一瞬间就化为乌有,那么自己呢,失去了鱼的水,存在的意义在哪里呢?

要从别人的死亡中走出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首先他必须独自面对一切,不再会有人给他一个适当的建议,不再会有人在他回家的时候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不会再有人捧着一盘子烤焦的蛋糕吐舌头。

所以他离开了这个带给他悲伤的外国城市,回到了他原本的,土生土长的家。抛弃一切自己已所拥有的,抛弃过去的名字,抛弃他最爱的事情,他想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辈子算了。对于生活,他已经没有更多的奢求。

可张雨士确实击溃了周慕真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他意识到他是多么的孤立无援,如此的手无缚鸡之力,他甚至反抗不了命运突然安插进来的意外。

时隔多年,他终于又确确切切地想起了她——甚至之前脑海中的印象都已经开始模糊了。他想起她惨白无色的面孔,冰冷僵硬的手指,因为病痛而在胸口留下的抓痕。又想起她曾经柔软的红色卷发,像夏日扑上沙滩的海水那般清澈的湛蓝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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