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香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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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扯淡,老师心里清楚。”
“而且荒唐吗?我觉得不。总比老师不开心了就胡乱找人陪要强。”窦慵看他,“为了躲我都决定敞开心扉和别人试了?这对我是不是不太公平?”
“烦死了。”谈知低着头,抬手捂住了脸,轻声喃喃道:“滚,滚啊……”
“你喝多了。”窦慵说:“我不可能放心的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既然不想让我知道你家在哪,就去我家吧?”
谈知抬头,一阵眩晕,阻止了想吐的冲动,冲窦慵挥挥手,“太烦人了,快回去,用不着你。”
“老师是怪我把那个叫‘路何’的赶走?”
谈知没说话。
“还是老师觉得我看到您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不会吃醋?”
“什么,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现在很生气,老师还坐在这耍赖,我现在只想把老师扛回家扔到床上,然后里里外外吃干净,撕掉你那层装模作样的……”
“啪!”
谈知一个巴掌打过去,他醉了酒,没多大力气,但听着声音倒是很响亮。
窦慵突然笑了起来,唇红齿白的模样在暖黄的灯光下竟给人异常美好的错觉,只是刚挨完巴掌,他这样的表情就让人根本看不透在想什么。
“你笑什么?”谈知有些说不上缘由的愤怒。
“要是找姑娘,您哪有条件这么撒野啊。”
“你这样有意思吗?”谈知无奈道:“你这样,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儿!”
“小孩儿就小孩儿吧。”窦慵说:“只要你高兴,当孙子都成。”
谈知终于意识到和他说不通,手撑着地面一点点站了起来,“你回去吧,我要回家睡觉了。”
他把衣服拿起来抖了抖,“下次别这样了。”
也不知是说的衣服还是别的事。
“你到家告诉我一声。”窦慵说:“不让进算了,我总得知道你没进错别人房间。”
谈知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窦慵叹了口气,把衣服搁在胳膊上,看着谈知的背影走了进去。
他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收到消息,这才转身走出了小区。
谈知站在窗前,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他的影子在小区的路灯下来回变化着,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他回头看了眼墙上的万年历。
已经第二天了。
第 11 章
“周六还要补课,烦死了。”教学楼走廊里,有同学在抱怨着。
“往后推假期嘛,一直都是这样,什么节日都别想正八经的放个假,五一法定可是七天,咱们算起来其实也就放了三天而已!”
“原以为大学能比高中强呢,谁知道,唉……”
谈知走进教室,眼底带着淡淡的乌青。
门口有人一直在咳嗽。
“窦慵,你怎么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窦慵摆摆手,没说话。
谈知握着课本的手一顿,垂眸打开了放映机。
那孩子昨晚吹了冷风,又抽了很多烟,估计感冒了吧。早起晨跑的时候发现一地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烟头,也不知昨晚他在小区等了多久。
谈知没睡几个小时,也有些头重脚轻,他本想趁着心情不好放纵一回,谁知第二天生物钟让他早醒,学校又临时通知加课,真是老天都在变着法的管他。
不紧不慢的讲了一节课的题,那小孩儿一直捂着嘴咳嗽,听得他心里一颤一颤,觉得刺耳极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抗干扰能力这么弱呢。
中间打了一遍铃,他放下粉笔坐在了椅子上。
有一个男生趴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圈,最后发现第一排趴桌子的窦慵,喊了一声:“窦慵!”
窦慵没抬头,动都没动,也不知听见了没有。
“窦慵,我早上听见你咳嗽,是不是病了?!”那孩子拿出一个塑料袋,“我买了药和水,你把药吃了!”
他又叫了几声,窦慵实在烦了,换个方向把脑袋埋在胳膊里,没看人的伸出手挥了挥做驱赶状。
那男生只是顿了顿,也没觉得窦慵态度不好,轻轻的把药放在窦慵桌子上,然后就站在门口看,一直到上课铃声响了才走。
周围有同学露出那种微妙的笑容,有的还在窃窃私语。
谈知对这个男孩有印象,是那天在楼道里看的,他还记得他叫“吕明朗”。
“下面继续看这道题……”
“嘭!”
全班都扭过头去看声源的方向,窦慵直起身子,把那包带着水的药扔进了前边的垃圾箱,脸上带着烦躁和阴沉,红的不正常,然后又趴了下去,似乎真的挺难受。
谈知捏了捏粉笔,跨步过去,把人揪起来伸手摸额头,烫得吓人。
“去医务室。”谈知说:“烧成这样还来上课?”
窦慵蹙眉,没看谈知,“没事儿。”
他声音嘶哑,让人觉得耳膜生疼。
“谁送他去医务室?”
“我们去吧。”
让谈知惊讶的是,窦慵的人缘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不堪,不少男生纷纷回应,甚至还有几个化着妆的漂亮女孩儿直接站了起来。
“老师。”一个小姑娘说:“我去送吧,正好我也特殊情况,买点东西急用。”
她这话说的很内涵,教室里的都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学生,一时间都知道什么意思,都开始起哄。
窦慵垂头靠着墙,白衬衫领口露出来的皮肤微微发红,锁骨和颈窝里甚至带了点潮湿的细汗,高挺精致的鼻翼微微翕动着,长睫也不停的颤。
谈知眼皮一跳,喉结莫名滚动了两下,“来两个男生送他去医务室。”顺便让那个女生自己去处理什么情况。
女生添什么乱,窦慵这种个头,一米八的女生也搀不走他!
“滚。”窦慵随即开口,眼睛是闭着的,眉宇间蹙起一道痕迹来。
众人纷纷吸冷气,尴尬的看向谈知。那女生脸上青了又白,咬咬牙又坐下了。
谈知回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这才刚上课,还有将近四十分钟才能下课。
他看了窦慵两眼,回到讲台继续讲课。
“老师,窦慵他……”
谈知没出声,抬手做了一下往下压的动作。
众人都识趣的没再问,心里想的是这个窦慵算是把老师得罪了,一向待人和善谦谦有礼的谈老师都生气了,看,都不管他生病,随他去死,让他那么跋扈。
谈知没听下面那些人都在嘀嘀咕咕什么,他专心致志的讲了一节课的题,直到下课铃声响起还没结束。
众人一直等他讲完才敢说话,“老师,我们去把窦慵……”
谈知说:“你们去吃饭吧,下午还有课,别耽误了。”
那同学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能耽误什么啊……谁也不差那一会,这谈老师怎么和以前不一样,形象大改,看来以后还是别轻易得罪。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谈知也没走。
他走到窦慵前面,顺手把门关上了。
外面走廊里呼啦呼啦全是学生在走,嬉笑打闹高谈阔论特别吵闹,屋里又异常安静。
谈知坐在了窦慵旁边。
这是个小教室,靠墙这一排只有两张座位,谈知放下书,“啪”的一声,把人震了起来。
“老师。”窦慵慢慢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我头晕。”
“昨天降温,你站了多久。”
“没多久。”窦慵说话有气无力,没骨头一样软绵绵的,“有点晕就。”
“跟我去医务室。”
“好。”
谈知说:“我先把书送回办公室,你等我——”
他起身说着,话音未落,就被窦慵猛地一拽,没想到病人的力气还不小,他一下子就被拽到窦慵身上去了。
“窦慵!”比平日里过高的体温让谈知感触异常,他猛地后退,“病成这样你还胡闹!”
“没……”窦慵用力敲了几下自己脑袋,“我就看看是不是真的。”
“什么?”谈知一愣。
窦慵笑了起来,半阖着眼,漂亮的双眸带着朦胧的雾,看着竟有几分勾魂夺魄来,“我以为你不会管我,下课就直接走呢。”
“我不会拿病人开玩笑,赶紧,不能再耽误了。”谈知这回不和人磨叽,直接一手抓着书,一手揽过窦慵后背把人拽了起来。
窦慵轻笑一声,很配合的软着身子贴在他身侧,搂住他的腰,贴着他耳朵低声道:“老师,我不去医务室,我就在你办公室好不好。”
热气喷薄到耳廓里,痒痒的,谈知脊背发麻,有些异样,不知是因为怕窦慵生病站不稳还是别的什么,没把人推开,而是轻声问着。
“在我办公室干什么?”
有酥酥麻麻的触感贴上自己耳朵,窦慵的声音里带着热乎的低喘,性感暧昧的让他有些慌张。
“治病嘛。”
“我不能治。”谈知像个给小孩子讲东西的幼师一样,莫名充满了耐性,又像是在期待什么似的带着点自己都未察觉的循循善诱。
“能的。”窦慵又笑了起来,“你是我的药,不治而愈了。”
外面的学生还没走完,这间隐秘的小教室只有他们两个,离得这样近,几乎是被抱着来听这种近乎情话的呢喃,谈知顿时一阵口干舌燥,脑袋里全是少年刚才低着头露出领口的可怜样子。
他无意识的指甲扣进掌心,觉得自己脸肯定红了,而且说不定红的和这位发烧人士不相上下。
他硬着头皮道:“窦慵,别胡说八道,你现在这样,不怕我趁人之危吗?”
“行啊。”窦慵轻声道:“老师对我做什么都行,我好了就不记得了,放心好了。”
谈知狠狠闭了闭眼,低低道:“别闹了。”
他自己都没发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狼狈与妥协。
窦慵顿了顿,在谈知看不见的地方微微挑了一下眉,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却也是见好就收,“好吧老师我……唔!”
“咣当”一声,一道猛力袭来,窦慵后背重重砸在墙上,他一声闷哼,下意识睁开眼,发现谈知正盯着他的脸看,眼里的欲望和隐忍在天人交战。
窦慵一惊,眼睛都瞪大了,“老师?!”
谈知和他脸对脸,鼻尖挨着鼻尖,随即缓缓往下,停在了他微微起伏的锁骨处。这姿势就仿佛谈知在强吻他一样。
窦慵一动不敢动,茫然的眨了眨眼。
不知过了多久,谈知抬起头,眼圈发红,猛地一拳砸在墙上,颓废的好似被卸掉了全身力道。
妈的,你在干什么,你在想什么,你居然差点要对这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病号做点什么了!你是不是忘了这熊孩子其实是头狼?!
谈知深呼吸了一口气,猛地就把人拽了出去,毫不留情。
“老师……”
“闭嘴!”谈知面无异色眼神淡漠,但语气却急促的离谱,好似窦慵要是敢再说一句话他就会把人直接扔在原地再也不管一样。
“……”窦慵被像个物件儿似的拖出门,只能自己把谈知落下的书带上。
……
“我不打针!”窦慵惊恐的看着那输液针管,喊出来的话都破音了,“我不打针!拿走拿走!”
老校医哭笑不得,“这么大个子的大小伙子还怕打针啊,这针头还是最细的,根本就不疼。”
“不行!”窦慵摇头,拽着谈知的衣服,“老师,我吃点药就好了,真的,我皮糙肉厚,不用打!”
混蛋玩意,早知道会来这么一出,他昨晚上故意洗什么冷水澡呢!都是老程那个不靠谱的瞎出馊主意,想出这么个操蛋的装可怜泡汉子招数,这回栽了吧!他有尖锐物体恐惧症,看都不想看,更遑论要把这玩意扎进皮肤里,更遑论扎进去还几个小时拔不得!简直是作死作到家了!
“不行。”校医把脸一板,“39度了,外面还要变天,下起雨来潮乎乎的更不容易好,你有医保你怕什么?都能报销的。”
窦慵:“……”
是他妈这原因吗?!
“别怕。”谈知也有些忍俊不禁,“我在这呢,你看我,别看它。”
“疼啊。”窦慵看向谈知,感觉被这么一刺激差点病直接好了,立马精神抖擞起来,“我不打。”
谈知嘴角带着淡笑,一点纵容的意思都没有,“我看你扎上,然后去给你买饭,在这陪你,怎么样?”
窦慵一愣,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觉得这买卖挺划算的,虽然……扎针的过程比较恐怖,但能多一些和谈老师独处的机会还是可以的嘛!
他们学校的医务室相当不错,有独立的小单间,里面还没监控……
想到这窦慵眼睛亮了亮,“说话算数啊,为人师表!”
谈知点点头。
老校医笑的合不拢嘴了,说现在的小孩儿怎么这么娇气,吃不得一点苦,疼那么半秒不到也能赖叽成这样。
窦慵一点不觉得羞耻和不好意思,非得握着谈知的手,盯着谈知的脸,压脉带刚绑上他就开始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