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有缘啊-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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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评论无数,多是赞美和要联系方式的。
刘宽伸头凑近对面的谢风,谢风被他突然靠近有点惊讶,有点尴尬,他笑道,“你看什么?”
刘宽伸手在他眼睛上比了个距离,对另外俩人道,“是挺长的。”
一桌人都笑了,曾晓鑫打趣,“睫毛长就表白,现在的女孩真是。”
钱遥拿了一包纸巾给几个人分了一下,“还别说,以咱们学校的男女比例,女孩找对象可不容易,看上一个是一个呗。”
师范院校男女比例自古以来就失调,女多男少,可谓是僧多粥少,他们学校更是达到了恐怖的2:8,见到的情侣大多是高中就在一起并且相约上的同一所大学,比如曾晓鑫和他学前教育的女朋友。
而来了之后再找对象是不太现实的,表白墙成了几对儿不知道,不过倒是让大家知道了学校的优质男生资源。
谢风这才刚来就小小地在表白墙火了一把,三个人也都表示不会随便把自己联系方式给别人,他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学校也没什么安排,几个人就结伴拿着学长画的简笔画校园平面图逛了逛校园,其实随着通知书寄来的新生入学须知上也有平面图,然而此图的个别地方严重脱离现实,实在违反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是必须得到批判和谴责的。
比如此图显示,学校北门进来就是一个大湖,湖上还有图书馆,此湖还分出两条水道环绕校园重要的建筑,听着挺不错,其实北门进来就是一个雕塑,他们以为湖在后面,走了半天差点迷失在弯弯绕绕的小路上,也没看到一点水。
刘宽还不死心抓住路过的同学,问道“同学,咱学校那个湖在哪?”
那应该是个学长,饱含怜悯,一副“又有可怜学弟被骗了”的表情,“是新生吧?咱学校没有湖。”他又指了指小路边上围起来的一圈栏杆上一块年久失修,锈迹斑斑,还写着“规划湖区,请勿倾倒垃圾”的牌子,又道,“这不正在规划呢吗,等你们毕业估计也看不着。”
众人:……
曾晓鑫看学长走了,感慨道:“我对咱学校真失望。”
刘宽:“臣附议。”
谢风:“附议。”
钱遥:“附议。”
不过学校的绿化做的挺好,简直像是森林里的校园,弯弯绕绕的小路很多,一个不慎就会迷路,而且以现在的天气树下都是蚊子聚集地,所以这个优点也变成了缺点。
带着对学校的失望到了晚上,临时管理新生班的几个负责人,也就是被辅导员拉来当苦力的学长们,又发群体消息让七点去c楼101开新生欢迎会。
几个人抱着手机看得一头雾水,都觉得这可能成为一个弱智问题,都不敢问暴脾气的学长c楼是哪个楼。
学校教学楼众多,每个楼都有名字,什么明智楼,渊博楼等等怎么土怎么来,长得又大同小异,大家好不容易记全了每个楼的名字,能不能把实体和名字对上号都是问题,这哪又冒出来了什么ABCD楼?
谢风灵光一闪,拿出了学长画的简笔画和新生须知并翻到平面图那一张,他记得平面图上只标了以字母命名的楼,而简笔画是怕新生找不到,直接写了楼体上的烫金大名。
几个人两厢对比,才得出c楼就是文博楼的结论。
刘宽把图一丢,“要是每次都要这样找楼,上课咋办。”
谢风反坐在椅子上,双臂交叠在椅背上,“这么连续找21天,就变成习惯了。”
钱遥抬腕看了看表,“现在就六点四十了,咱们走吧。”
曾晓鑫去找女朋友了,没跟他们一块,刘宽发了QQ给他要他直接去文博楼等着。
C101是间三百人的大教室,今年汉语言招了一百多号人,共分了俩班,男生合起来也就一共三十多个,比整个学校的男女比例乐观点,学文的女孩子本来也比较多。
签过到,辅导员上台,他先环顾了一周,然后得出结论:“这届男生比上届多。”
底下就笑了起来,谢风百无聊赖地在下面玩手机,一只耳朵支着听辅导员说啥,只听他公布了两个班的代班长,讲了讲贫困生资助和奖助学金之类的事,就走了,剩下的时间都交给了负责人。
负责人也是学生,看辅导员一走,就放肆开了,“今晚是新生欢迎会啊,我们找了学长学姐给大家表演节目,要不要看啊?”
同学们都很捧场的说要,还有好事者吹起了口哨。
谢风想:这就是大学吗?怎么看怎么像事多的中学生。
不管愿不愿意看,台上突然就表演起了节目,都是学长学姐唱歌跳舞什么的,看了一两个觉得还行,后面的就看不下去了。
谢风困得很,早上起得太早,现在十分想睡觉,但碍于负责人说谁都不许早退,他还在硬撑,撑了一会儿就不行了,他向来没有忍着不睡的习惯,都是困了就睡从不委屈自己。
他此时很想无视同学们的欢呼喝彩低头眯一会儿。
他一低头就瞥到刘宽坐在他边上抖腿,谢风按了他一把,“抖啥呢?”
刘宽道,“这舞我也会跳哈哈。”
谢风不作他想,趴在桌上,眼睛都快闭了,“那你倒是上啊。”
“那学长有点帅,我不敢。”
谢风听着有点不对劲,清醒了一点,“嗯?”
刘宽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掩饰道,“没事没事。”
谢风却在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小子八成是个弯的。
不过刘宽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谢风自以为本来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交代了声“要走了叫我”就趴下睡了。
曾晓鑫钱遥看得叹为观止,“咱们谢风这功力无人能及。”
第二天开始之后就是为期半个月的军训。
早上六点多起床洗漱吃饭,餐厅熙熙攘攘清一色的蓝色海军服排队打饭。
仿佛梦回高中。
大多数人对高中的回忆不是多美好,特别还是在逃不开“一毕业必装修”的魔咒下,更是怀念不起来。
这群刚毕业的大一新生一看到眼前高中似的场景都是虎躯一震。
是梦回高中不错,只可惜是噩梦。
一顿早饭吃的兵荒马乱,又赶紧跑去篮球场集合,代班长组织着点名完毕后又拉到操场上,军训这就正式开始了。
教官是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声如洪钟,相处了几天下来,发现他爽朗中带点狡黠,很招女生们喜欢,都爱和他开玩笑。
这天上午又是站军姿,八点到十一点,隔两个小时休息十分钟,秋老虎正如日中天,毒辣的日头明晃晃地挂着在天上,教官好心地让他们随着时间变化转身,时刻背对着太阳。
大家站着军姿,教官背着手在方阵里来回巡视,他慢悠悠地走到谢风旁边时,谢风心中暗念口诀:“双手紧贴裤缝,两脚外分六十度,中心向前,目视前方。”教官出其不意地踢了一下他的脚后跟,谢风纹丝不动,教官表扬道,“小子可以啊。”
谢风暗暗松了一口气,教官走过去的时候他悄悄活动了一下,刘宽在边上小声赞他,“牛逼。”
谢风冲他比了个ok。
下午就是练转体和齐步走,都是中学军训过的,都不陌生。
但硬是走了好几圈也走不齐,教官和学生相处的好,威信不大足,老是有人不认真走,教官看起来很凶,说惩罚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毕竟大部分都是女孩子,直男教官也不知道怎么罚,罚多少才合适。
于是他就让一排一排走,物色一排八个人的班长,让班长来管。
走了一轮之后,教官跟个大猩猩似的蹲着,半晌抬手指了几个人,“你你你你你你,当你们那排的小班长。”
谢风眼睁睁地看着他好像指到了自己,简直难以置信,他回头问那三个人,“刚指我了?”
另外三个人悲壮地点头,
“嗯呢!”
“保重!”
“风萧萧兮!”
谢风:……
谢风觉得这没什么好管的,就按照教官的要求先把自己这排走齐,最后整个班再合到一起走。
谢风喊着口号让这八个人走,他观察了一圈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有个女孩老是顺拐而不自知。
谢风有点头疼,犹豫了一会儿,把那个女生单独叫出来,征求她的意见,“我喊着号,你来单独做可以吗?”那女生怯怯地点点头。
几遍过后她还是终于意识到自己有错了,谢风看着她窘迫的脸,安慰道,“没事,多练练就好了,你先自己在边上练一会儿吧?等会儿再和大家一起练。”
那女生应了一声就乖乖走到一边自己练了,刘宽瞧见了这边的情况,就从队里走出来,抬手跟谢风打了个招呼,笑道,“咋了,这小姑娘有问题?”
谢风点点头,小声说,“有点顺拐,别到处说啊。”
刘宽“哦”了一声,拍了他一巴掌,“挺知道怜香惜玉的嘛。”
谢风拍回去,“废话,要搁你你乐意给别人看着?”
刘宽笑的很好看,不再手贱,“那当然不乐意啊,不是我说,谢风你真好。”
谢风知道这货八成是个gay,对于他这似有如无的撩拨无动于衷。
首先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取向到底是什么,其次是就算他因为安嘉这个坎,就此弯了,这货也不是他的菜。
作者有话要说:
上大学了,我觉得我是不是该改个名字(。)
今天这字数应该挺多的。。。。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军训作息表上说晚上是在操场上拉歌的时间,晚饭过后大家都来到集合点,等着教官来。
谢风歪在队伍里,没有硬性要求的时候他就是不肯好好站着,非要站出一股二流子一般的气质,好在他气场还在,有种痞痞的感觉,不算真正的二流子。
眼见着教官的队一进操场,就原地解散走到各自的方阵了。
看到自家教官甩着哨子走过来,代班长例行公事地带头道:“教官好!”大家就跟着说一句,“教官辛苦了!”
谢风也象征性地动了动嘴,心说:辛苦个屁,都是班长在带着练。
然而今天有点不一样,代班长又喊道:“你知道我的缺点是什么吗!”
教官一脸懵逼,甩哨子的手都停了,谢风也懵逼了,这标准土味情话的开头是什么展开?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只见寝室另外仨人更更是面面相觑。
看到教官的反应,女生们都笑翻了,“缺点你!”
谢风有点想笑,女孩子们还真有想法。
人群里爆发出笑声,周围挨得近的方阵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转头来看,
体育系的教官调侃道:“哟!松哥,艳福不浅啊!”
教官朝他一指,叫他闭嘴。那教官还是笑的不行,带得体育系的男生都往这边看着笑,教官见状直接上去一脚让他们教官闭嘴了,体育系的男生都起哄开了。
这下大家都知道汉语言二班的教官被学生强行表白了。
他们教官就是一个钢铁直男,在部队呆久了外面流行什么也不太清楚,平时开开玩笑还行,这时候被一群女孩叫着“缺点你”顿时有点局促,还有点不好意思。
大老爷们儿不会表达,他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问:“咋的,又给我下套儿啊?”
女生都笑得东倒西歪。
教官一看场面有点控制不住,就板起脸,“干嘛呢,站队!”
然后就是拉歌了,大家都不太会唱歌,只会跟着喊:
“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的好着急!”
这万年不变,无论何时何地都雷打不动的拉歌金句。
所以教官还要负责教歌,大家都在操场中间的假草地上席地而坐,这大老爷们儿就在原地站得笔直,一开口就是响亮的军歌:
“一根钢枪手中握,一颗红心献祖国,唱!”
大家开玩笑归开玩笑,学歌还是挺认真的,而且军歌都不是很长,很快就学会了,女生们又撺掇着教官唱别的歌,“松哥!大家都会了!唱别的歌呗!”
谢风算是看出来了,这教官年纪不大,表现欲还挺强,当即来了一首《愿得一人心》,意外的唱的还挺好,很多人都跟着唱,气氛很轻松。
这也算是脍炙人口了,谢风跟着哼了哼,从兜里拿出手机录了一句,发了一条语音说说,发出去之后他没有立刻锁屏,顺手刷起了动态。
最新更新的一条说说让他眼睛都睁大了,是安嘉发的没什么稀奇,但关键在于他的内容:
“曾以为爱情能让未来只为一个人,关了灯依旧在书桌角落的那个人,变成我许多年来纪念爱情的标本,消失的那个人,回不去的青春。”
正是这首歌里的歌词,更巧的是他刚刚发出去的那一句正好是这段歌词后面的一句高、潮部分:“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简单的话语,需要巨大的勇气,没想过失去你,却是在骗自己,最后你深深藏在我的歌声里。”
巧的就像两个人约好了一样。
巧的让他以为安嘉就在他身边。
他像神经病一样环顾了一下四周,想找找有没有那个熟悉的人。
天色渐暗,很多人开了手电筒,模仿荧光棒随着节奏挥舞,竟然有点温馨浪漫的感觉。
刘宽本来在和曾晓鑫钱遥他们一块说话,这会儿看见谢风环顾四周,不知道在找什么,就挪过来坐在他身边:“嘿,找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