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宜喜欢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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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徐杳然正坐在自己家的餐桌前,穿戴整齐,不慌不忙地剥着鸡蛋。
纪译:“……”
外婆端着水果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纪译起床了,开口说:“我今天下楼去买油条的时候正好遇见小徐了。就住在我们楼下呀,早知道昨天就住在我们家里好了呀。他说等下和你一起回去,我就请他上来一起吃饭了。”
纪译顶着睡坏半边的鸡窝头,睡眼惺忪地坐在餐桌前。他还没能从光明正大地和男朋友坐在外婆的餐桌上吃早饭的魔幻现实里脱离出来。
对面的徐杳然剥完手上的鸡蛋,放入一个崭新的方碟里,将碟子不动声色地推到两人之间,再继续去剥手边的鸡蛋。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粗纹绞花毛衣,亚麻色外套搭在椅背上。昨日双眼下的淡青今天也消失了,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显然徐老师昨天晚上睡的很好。
整个人在晨曦的衬托下晶莹剔透,像他手边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扑上去咬一口。但在外婆眼皮子底下,纪译当然不敢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举动。
外公的朝闻天下一直在电视里播放,做着早餐的背景音乐。趁着外婆目光被一则新闻吸引过去的当口,纪译把餐桌底下的手偷偷伸了出去,越过大半个桌子,靠在了徐杳然放在膝盖上的掌背上。
徐杳然随着这一接触抬起头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纪译抿抿嘴不肯说话,一副奸计得逞的多小人样,也不把手收回来。
外婆把注意力放回到了餐桌上,转头和徐杳然说:“你看看这个新闻,现在有些人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啦,谈恋爱这种事情怎么能和做生意一样去弄的啦。小徐我和你讲,这种事情不要看别人怎么说,感情最重要,不能着急。对了,你爸爸妈妈有没有催你结婚的啦?”
“没有,我爸爸妈妈都很尊重我自己的决定。”
徐杳然说完,突然看了眼纪译,然后餐桌下的手反过来一用力,握住了纪译的手,拇指跟着在他掌心上沿着横纹一刮。
“哦!”纪译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发出一句应声。
外婆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侬哦什么?”
纪译余光瞥了眼若无其事的徐杳然,慢慢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转头对着外婆真诚地说:“哦!我觉得你们说的对。”
第25章
早餐过后,外公照例先在阳台上给他的花花草草们浇过一轮水,忙完后便闲得无事,坐在藤椅上打盹儿。纪译见状掸掸手站起来,对外公说:“我陪您下两局棋吧,过会儿我就要回去了。”
外公兴致不高,拍了拍身旁藤椅的扶手,说:“你那个下五子棋的技术还想和我下围棋,哼…”
本来坐在纪译身边的徐杳然突然站起来,走到阳台边上说:“外公不嫌弃的话,陪我下两局棋吧。我父亲平时也爱钻研棋术,在家的时候常常让我陪他消遣两局。”
被嫌弃的纪译在一旁没有发言权,只够资格蹲在棋桌边上给他们两沏沏茶。
外公嘴上说着只来几把,结果一坐到棋桌前,就和徐杳然对弈到了日上中午。直到外婆来催着吃中饭,才依依不舍地收了棋子。
“小徐啊,侬下次什么时候再和纪译一起回来啊,我还憋了好几招没和你使出来呢。”外公一向话少,这次是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在纪译他们要走的时候和徐杳然叮嘱道。
“好,有时间一定再登门叨扰。”
徐杳然的车停在不远的宿西景区的停车场,纪译站在楼底下等他去取车。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手里提着两袋装饰精美的红蔷色纸袋。
“这是我回来路上买的菩提酥,外公外婆应该会喜欢,你帮我上去拿给他们,我就不上去了。”
纪译接过沉甸甸的酥饼,诧异地问:“你临时过来一趟,还特地去买了特产当伴手礼?”
“算不上特地,这是浦江的特产,很好买,老人家应该都喜欢。”
话虽如此,看见纸盒上的老字号标志,知道这家是出了名的难买。纪译心头温温的,第一次知道被人放在心上原来是这种滋味。
徐杳然靠在车边等纪译的时候,小九正好蹦蹦跳跳地从学校回来,远远瞧见了徐杳然,马上三两步地跑过来扑进了他怀里。
“小熊哥哥,你要走了么?豆豆哥哥也和你一块回去么?”
徐杳然熟稔地把手掌放在小姑娘的羊角辫间,应声说:“嗯,是的。”
“小熊哥哥,那我问你个问题嗷。”小九抬起脑袋看着他,“等我长大以后,你也可以做我男朋友么?”
小姑娘说完突然有些羞赧,脸颊扑扑红的。
徐杳然轻轻拿手指刮她肉乎乎的脸蛋,温柔地回答:”不行哦,我已经是豆子哥哥的男朋友了。” “啊,这样子啊…”小九失望地看着他,但也只是失落了一瞬间,马上又天真地提问道,“你一直是豆子哥哥的男朋友么?”
“嗯,一直是。” 徐杳然笑着回答她。
小九低下头去搓自己的小手指,不过片刻之后,马上又恢复了一贯的雀跃神情:“好吧,那以后让豆子哥哥做我的男朋友!这样小熊哥哥也是我的男朋友了!”
徐杳然被小女孩的天真打败,无奈地说:“这也行不通哦,豆子哥哥不能给你当男朋友,我会吃醋的。”
纪译下楼出来,只见徐杳然靠在车门边,长长的胳膊耷拉在车窗上,笑得满面春风。而立在他旁边的小豆丁,牛角辫冲天,神情沮丧地瞧着自己,一脸委屈。
宿西到桐城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路途,但周末的高速公路比平常都要堵,徐杳然又开得比一般人稳当。是以两个小时以后,他们还堵在桐城的跨江大桥边。
纪译看着窗外停滞不前的车流,再远处滚滚奔流的运河水面,倒映出稀稀拉拉亮起的霓虹。他转头问专心开车的徐杳然:“你困不困,累不累,饿不饿。”
听见最后三个字,徐杳然才想起来身边这位小朋友,是什么都不怕,唯恐被饿着。他看了眼时间,说:“等下过了桥,给你找个地方买点东西吃。”
纪译飞快地接道:“不用,外婆给我们准备了吃的。”说完又有些犹豫,问他:“可以在你车上吃东西么?”
徐杳然转头反问他:“你吃的次数还少么?”
外婆码在盒子里给他们带着的是宿西的特产,纪译从小吃到大的南枣核桃酥。醇厚的朱红色枣泥里包裹着用猪油炒得酥香的核桃仁,切成刚好入口的大小,整齐地码在木头盒子里。
纪译用叉子叉起一块核桃酥,想要递到徐杳然嘴边,但他两只手都放在方向盘上,摇摇头说:“我不饿,你先吃吧。”
一个人心满意足地解决完了大半盒枣糕,纪译才觉得有点齁到了,嗓子甜腻得发痒。正想探身去后座上拿矿泉水,徐杳然把手边的保温杯递给他,说:“刚吃完东西,过点儿热的,不要喝冷水。”
杯子里泡的是醇厚苦涩的乌龙,带走了口腔和喉咙里甜腻的口感,喝完一口人也变得暖烘烘起来。
纪译端着茶杯心想,和老年人过过日子也不错。
因为路上一下子吃饱喝足,车上暖气又开得高,靠着车窗的脑袋昏昏沉沉,纪译慢慢的就闭上了眼睛。等他再醒过来,车正停在了自己家楼下,一看时间都已经六点过半。
纪译一骨碌从座位上弹起来,一转头,坐在驾驶座上的人竟然正在端着笔记本电脑咔咔打字,被他这动静忒大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徐杳然的手长脚长,驾驶座的空间又逼仄,他舒展不开关节,四肢拘得发麻。但纪译就在身边安静乖巧地睡着,不想去叫醒他。徐杳然干脆就把笔记本放到膝盖上,随便找点事儿做打发下时间,偶尔用指腹蹭一下纪译柔软的发顶。
看徐老师都忙成了这样,纪译还有点愧疚:“不好意思啊…你怎么不喊我起来啊,有事儿就赶快回家吧,我也上楼去了。“
“没事儿,就发个邮件,”徐杳然啪的一下合上笔记本,抽出纸巾擦了擦纪译嘴角不自知的口水印,然后说,“陪我去吃饭吧,我饿了。”
纪译怎么想也想不到,平常连个水蒸蛋都要挑剔半天的徐老师竟然带自己来了个巷子里的烧烤档子。
“哎,我以为你都不吃这些东西的。”看着塑料菜单上的花花绿绿,他忍不住说道。
徐杳然正在拿餐巾纸小心翼翼地擦拭桌面上的油渍,闻言抬头:“我又不是和尚。”
是,你不是和尚,你比和尚难搞多了。
结果菜端上来之后,纪译发现只有他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徐杳然的面前只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砂锅馄饨。
让徐老师来吃烧烤,真不知道是委屈了他还是委屈了烧烤。
纪译尝了尝面前的烤茄船,孜然很香,不过油抹得不够,吃起来干巴巴的少了点水分。再尝尝烤生蚝,很滑很新鲜,但蒜泥味儿太重,盖过了生蚝本身的鲜甜。羊肉串太肥,土豆片不够脆,掌中宝肉太厚。总之一轮尝下来,啧,不是味道不够就是口味太重,都不是很满意。
五脏庙有些沮丧,纪译准备放下筷子看着徐杳然吃,眼神突然一亮,目光锁定在对面的那锅馄饨上。
他想法是有,就是不太好意思开口,自己一下午到现在吃了那么多,别人可就一碗馄饨。但是不开口吧,心头又痒痒的像在被触须一下一下子地挠。
奈何对面的人和他面对面吃饭太多次,观察纪译的小动作已经成了徐杳然下意识的习惯。
余光瞥见纪译停下了筷子看着自己,眼神可以称得上虎视眈眈,徐杳然想也没想,就把面前的小锅子往前推了推,然后取了个干净的勺子,靠在对面的碗沿。
纪译心里想管住自己的手,手却动得比脑子转得快。自然而然地伸手捏住徐杳然递过来的勺柄,舀起一勺馄饨。
馄饨个头不大,是刚好可以一口塞进嘴里的大小。吃进嘴里咀嚼一口,肉馅饱满,皮薄如燕皮,因为在汤里焖得久了,皮子的褶皱间吸满了砂锅汤里头的香料味道,味道和口感都刚刚好。
一勺馄饨连着汤咽进肚子里,比之前尝过的各种乱七八糟的都要厉害。
徐杳然看着他美滋滋的表情,说:“比你想象的要好吃吧?”
纪译鼓着嘴点了点头。
“我之前半夜找宵夜,偶然发现的这家店,别的确实都一般,但这碗馄饨吃过一次以后,就一直放不下了。”
见纪译喜欢,徐杳然又抬手给他加了一份砂锅馄饨,这锅加了葱花和香菜,陪上油香更让人食指大动。
于是不止动起食指的纪译,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塞了很多,几乎扫空了整张桌面。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最后时刻还塞进嘴里整整半颗烤玉米。
结账的时候纪译鼓着腮帮子,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老板,你的馄饨做得真好。”
老板忍不住感叹:“小伙子胃口真好啊,徐老师来这儿这么多次,都没你这一次吃的多。”
纪译:“……”
徐杳然收起钱夹,看着眼前鼓起腮帮和只仓鼠一样的纪译,无奈地想,难道年纪小的人新陈代谢就特别好么,究竟是怎么做到胃口这么好身上却不多长几两肉的,真让人想不通。
不过就算纪仓鼠胃口再好,这回也是吃到顶了。一出店门吸了口冷气,纪译突然打了个饱嗝。
徐杳然看着他说:“是不是最好再买个滚轮,给你消消食用?”
上午的雨洗去了堆积在空气里素旧的尘埃,此刻夜色里一片安静,只有月色明晃晃地笼在头顶。
纪译的手指正牢牢地攥在徐杳然的手心里,像每一对最普通相爱的恋人一样,在深夜的街头牵手,散步,拥抱。
时间拉回半年之前,纪译绝对不能预料到教室门口那一撞,就这么撞进他不可知的冥冥注定里。他转头和徐杳然说:“季老师那天和我说,实习的时候能分到一个负责任的班主任,是最幸运的事儿。现在想想,我真的运气好好啊。”
徐杳然摇头:“准确来说,应该是我运气太好。”
夜色更郁,两个人走过的是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往返双程。
恍惚之间,熟稔得仿佛和这个人已经走过很多次相似的路。在不可知的过去,不可知的未来,都牵手走过的每一段路。
第26章
“你说说看,你从考完到今天过去几天了!你有找过我么,你想过我的感受么,我还是你的老板么?你上次鸽我和老岳我就不说你什么了,你现在一天天都能忙什么?人影也不见一个,你别和我说你是忙着追徐杳然啊?”
程坎在电话对面,宛如一个愤怒的唐僧。
纪译被他的音量震地头疼:“行行行,老板我错了,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吧?”
对面答得很快:“今天晚上请我吃饭吧,就初中边上那家。“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