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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怀了情敌儿子的娃后带球跑-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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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的人被这么大的阵仗吓到,而且一看全是穿着轻铠的官兵,没有推搡也不敢尖叫,在杂乱的脚步声中纷纷埋头逃散,生怕被牵连,连个敢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原本还算嘈杂的街头不过片刻就安静下来,空气中肃杀之意流淌。
  姜初亭守着星儿,因为有点心事,微微出神了。过了好一会儿,林知还没上来,他直起身来,不由蹙眉。
  姜初亭把在旁边津津有味看小人书的魏加叫过来,让他帮忙看着星儿,他打算下去找人。
  还没走出门,脚下一顿。他感到奇怪,他住的客栈临街,虽然房间选得比较好,不算吵闹,但平日里会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叫卖吆喝声。
  可是这个时候,死寂得仿佛身处一座无人的鬼城。
  这完全不正常。
  姜初亭突突猛跳了两下,已经有所预感,转身严厉叮嘱魏加道:“看好星儿,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许出来。”
  魏加感受到他语气非同小可,连连点头,小人书也丢一边了,张开双臂以保护的姿势守在床边。
  姜初亭这才拉上房门,踏着阶梯,往楼下走去。
  大堂一楼,掌柜小二还有其他客人都不见了踪影,唯独一张桌边一站一坐两个人。
  站着的是手握长剑一身黑衣的墨林,坐着的那人锦衣玉冠,他的眼睛被白色的绢布蒙起来了,一身的矜傲冷冽之气。
  他不说话,只是往那一坐,便是无形地震慑,令人胆寒。
  果然来了。
  所以,刚才就不应该答应让林知出去。姜初亭迅速调整气息,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被蒙了眼什么都看不到的裴璟准确无误地将脸转向他的那个方向,嘴唇抿得死紧。
  姜初亭掀衣摆,跪地行礼:“草民见过陛下。”
  一听到他的声音,裴璟抬手捂住猛烈绞痛的心口,表情已经开始扭曲,十分阴沉骇人,他问道:“离开我,出了宫,你过得可好?”那几乎恨出了血的感觉,好像姜初亭只要敢说一个“好”字,立马就会一刀杀了他。
  姜初亭道:“多谢陛下关心,一切和从前无异。”
  裴璟心寒地冷笑了一声:“无异?你无异,可是朕有异!急需把你扒皮拆骨,喝干净你的血才能消解心头之恨!”
  姜初亭不做声。
  裴璟猛地站起身来,推开要搀扶他的墨林,扶着桌子步伐不稳地走到了姜初亭面前,一伸手不偏不倚地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揪起来。
  两人隔得极近,几乎是面对面。虽然刻意蒙上了布看不见姜初亭,但一靠近这个人,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裴璟仍旧没能克制住汹涌的情动,话还没说出来,身体一阵剧痛,哇得吐出一口血来,苍白的唇都被染满了湿红。
  墨林大惊:“陛下!”
  他想把裴璟搀走,却再度被他推走:“滚开!”
  墨林的手缩回去,一脸忧心忡忡。
  姜初亭连忙将他扶坐回椅子上,想离他稍远些,却被裴璟死死攥紧了手腕:“你以为朕是什么菩萨心肠,会放任你和别人的男人在一起?告诉你,做不到!就在方才朕已经把他给抓了,朕要亲手折磨死他,然后将它五马分尸!”
  裴璟对他说的大多是放狠话,但对林知就不是了,尤其是此时此刻,他说了肯定就会做到。姜初亭后颈发寒,艰涩道:“陛下,你就放了林知吧。”
  “你还敢求情?!”
  姜初亭眼眶发红哀求:“林家试药的事他是无辜的,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手上也没沾过人命。你就放了他好吗?”
  “不可能。”裴璟的气息明显因为两情花的发作越来越虚弱,可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咬牙切齿,充满痛恨:“朕之前说过,会找一个让你无话可说的理由杀了他,现在重新告诉你,就算没有任何理由我都可以杀了他!你就算恨我,又能奈我何?”
  “陛下!”
  “别说了,说什么都没可能,他必须死。”裴璟语气冷酷,没有任何余地。
  说完他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又带出了血。
  姜初亭喃喃道:“小九,你别逼我……”
  裴璟下巴滴着血,嘶哑着低吼:“是你逼我!你不爱我,那就恨我,将我恨进骨子里,永生永世都忘不掉我!”
  墨林实在不能忍了:“陛下,您真的不能在和他说话了,赶紧随属下离开吧。”
  姜初亭静立片刻,重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把那枚从出宫起就一直随身携带的青色环形玉佩拿出呈上。
  他低声道:“这枚玉佩是我生星儿那天陛下所赠,陛下可还记得,当时发誓答应过我什么?”
  裴璟眼睛被蒙着看不到,手中被他塞了那枚玉佩,登时怒不可遏:“朕是答应你,饶了你的命,不是他的!你休想……”
  姜初亭打断道:“林知就是我的命。”
  裴璟的身体狠狠僵住不动了。
  姜初亭脊背挺直跪着,泛红眼睛望着他一字一字清晰道:“还望陛下能遵守承诺,不要食言,一定饶了他。”


第82章 
  话落音; 大堂之内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空气都似乎停滞了流动。
  姜初亭一动不动跪着,墨林瞠目结舌; 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过分。
  裴璟额角青筋不住的跳动; 咬牙一字一字地道:“姜、初、亭。”
  抬起手来,一把拉扯掉蒙眼的绢布,闪烁泪光的漆黑双眸里迸发着浓烈的恨意; 表情几乎是狰狞了:“你算计我?!!”
  姜初亭道:“林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做,如果因为这件事被牵连,实在无辜,我只想在你这里求得一个保障。”
  这件事上; 的确是他利用了裴璟的感情。因为他知道裴璟不会放过林知,他没办法就这样看着林知死去。
  姜初亭低声道:“对不起。”
  裴璟心痛骤然加剧; 神情痛苦地捂住心口; 又吐了口鲜血。
  原本惨白如纸的脸一片病态的潮红; 姜初亭见状呼吸一沉; 抽走他手中绢布; 想重新蒙住他的眼睛; 却被裴璟推开。
  “所以; 你就利用我对你的感情?”裴璟浑身战栗; 直直逼视他道:“那天你不让人去向我禀告; 我还以为; 你只是单纯不想破坏封后大典; 如今看来,你故意的是吗?故意让我来迟,让我看到那样的你心疼和担心,甚至愧疚……你提出什么样的请求,我都不会细想和怀疑,是不是?”
  姜初亭摇了摇头,语气比方才明显快了些,解释道:“没有,我没有想这么多。”
  “没有?”裴璟已经不再相信他的话,惨然地笑了两声,哑着嗓子道:“哦,对了,我为了让你安心,当初还发了毒誓,说如果敢违背誓言,我就不得好死。那是不是我今天不答应你放过他,你就得咒我应验毒誓了?”
  姜初亭唇颤了颤,道:“不会咒你。只是,我与他同生死。”
  裴璟扯着嘴角笑了笑,泪水骤然滑落,眼神已经开始有点恍惚了。
  他指着自己的心口:“我的心因为你在疼。”他轻声问着:“你呢,你可曾有半分心疼过我?”
  话才刚落音,早就快支撑不住的身体摇晃了两下,终于脱力,眼睛一闭,往前栽倒。
  姜初亭伸手将他接在了怀中。
  姜初亭面上流露痛色,低声在他耳边又说了一遍:“小九,真的很对不起……”
  姜初亭和星儿还有魏加被禁足在客栈,裴璟昏迷后在另一间房躺着。
  星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小孩子敏感,察觉到了外头气氛不一般,时时刻刻地都姜初亭抱着。
  “爹爹去哪儿了?”
  星儿没看到林知,不知道已经问了多少遍了。姜初亭也想知道林知现在在哪儿,怎么样了,摸了摸他的小脸,哄道:“爹爹出去有事,过两天就回来了。”
  星儿虽然失落,但并没有闹腾。
  到了半夜,星儿都睡了,魏加还陪着姜初亭在熬着。终于,听到了裴璟那间房有动静,应该是醒了。
  姜初亭登时松了口气。魏加想去看看裴璟,姜初亭想了想答应了。
  魏加过去,墨林沉着脸拦住他,正要把他赶走,裴璟低缓的声音传过来:“让他进来。”
  魏加于是进去了。
  裴璟仅着单衣,坐在床边,双手撑在身侧,披散着头发,脸上毫无血色,眼神淡漠无光。
  魏加走近见他眼眶还是红的,问道:“你没事了吧?还难受吗?”
  裴璟睨他一眼,冷声:“你不是跑得很干脆吗?还知道来关心我?”
  “关心啊。”魏加道:“虽然你总是骂我,但其实我心里还是挺喜欢你的。因为你是除了师父,对我最好的人了。”
  裴璟不作声。
  魏加自然而然地就坐到他身旁,道:“我走的时候,其实挺舍不得你的。只是我肯定还是要跟着师父啊。”
  裴璟哂笑:“是,你们都有更要的人,我算什么。”
  “也有很多很多人把你看作更重要的人啊,只不过你根本不会去在意,你只会看你想看的那个人,就像师父总是会看着小林哥一样。”魏加反问道:“你自己都不去看别人,又怎么能要求师父看你呢?”
  魏加平日里除了吃和睡,傻不愣登,这根本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裴璟沉默片刻,嗤笑:“这些话,他教你说的?”
  魏加挠挠头:“不是,我自己说的。”
  “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人的欲/望是不讲次序和道理的,我想要,就必须要得到。”
  魏加果然听不懂了,道:“可我觉得你总是不开心。让你不开心的事情,放弃就好了嘛。”
  裴璟转过头来望进他清澈如水的眼睛里,道:“也只有你这种脑子能把事情想这么简单。放弃,哪有那么容易?”
  真这么简单,他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痛苦又狼狈?
  魏加的确不懂感情,只是问道:“可不放弃的话,你能得到什么呢?”
  裴璟被问得一怔。
  如果不放弃,杀了林知,他能从初亭那里得到什么?
  刻骨的恨意?剜心的冷漠?最大的可能,连这些都得不到,因为初亭说了,他会和林知同生死。
  裴璟凝视着自己抬起手掌,缓缓握紧,又缓缓摊开,握紧再摊开,如此反复。
  空的,什么都没有。
  就像他现在一样,不管再怎么努力,到头来,终究都是徒劳,什么都得不到。
  陪伴他的,仍旧只是一世无边的孤单。
  裴璟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笑声凄楚而惨淡。
  他真的要就这样放弃吗?真的要成全吗?
  可这要他如何才能割舍,如何才能甘心?!
  魏加看得难过,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拭眼泪,然后静静在旁陪他许久。
  裴璟这次两情花一发作,之前的休养完全作废了,他现在最好快些回到晋城调养。墨林提了两次,裴璟却始终不搭理,只静静地靠着床边出神。
  墨林生怕他不死心还会做出什么来,继续损伤身体,不由急了,道:“陛下,您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赶紧回宫吧。这次出来,原本就是不应该,不值得。您这又是何苦呢?”
  裴璟缓慢转动眼珠,看了他一眼,问:“不值得?”
  墨林道:“是,因为您心中再怎么恨,却都舍不得伤害他分毫,反倒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痛苦,真的不值得。”
  裴璟牵动了一下嘴角,仿佛自嘲地笑着,原来都知道,他根本舍不得伤害初亭啊。
  一向心狠果决的他,到了初亭面前,连凶狠都成了虚张声势。因为自己内心是那样珍惜地爱着他。
  “您现在因为两情花根本不能见他,而他又绝不会改变心意,您何苦还让自己受累呢?”墨林恳切地道:“放手吧,陛下。”
  “放手……”裴璟眉眼间灰蒙蒙一片,气息低哑道:“都在叫我放手。”
  光想着这个可能,都像有一双手在生生地拉扯撕碎他的心脏,疼到麻木后,只剩下噬骨的寒凉。
  两天之后,裴璟下令启程回晋城。
  他没再见姜初亭,只是在被墨林扶着离开的时候,驻足在他的房门外,冰冷的声音道:“想要朕饶了他可以,我不杀他。但我把他关在了一个没有食物也没有水的地方,能不能及时找到他,就看天意了。”
  说完就走了,走得毫不犹豫,果断又决然。
  裴璟的马车前脚离开,姜初亭后脚就出去打听寻人。几乎是没日没夜地找了三天,却一丁点消息也无。
  姜初亭毫无头绪,心都沉下去了。
  到了第五天,姜初亭仍旧一无所获,晚上,陆照带着元瑕元桑找到刚回到客栈门口的他。
  他们已经从魏加那里知道林知不见了,看姜初亭面色不佳,元桑问道:“还没找到吗?”
  “没有。”
  元桑不知内情,安慰他道:“放心吧,他那么大个人了,不会有事的。”
  元瑕也道:“我们来帮你一起找找看,一定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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