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情敌儿子的娃后带球跑-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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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杀人前用了飞花令警告; 让他不由与此前的灭门案联系在一起。据说那家人都死于一种非常阴毒的掌法之下; 跟殷子秋复仇的路子有点像。
殷子秋默然了片刻,才道:“几年前的事跟我无关,也跟我认识的人无关,我只是听说过,然后借鉴罢了。”
姜初亭明亮的黑眸盯着她,淡淡道:“是吗?”
殷子秋迎上他的目光,低声道:“是。”
姜初亭不再说话。
黄羽那边的屋内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是黄婠婠还有黄家父子在里面。殷子秋转了下跪的方向,对着那边又磕了几个头,嘶着嗓子像是说给里面的人听,“我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去做,完成后,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有个交代。”然后苍白着脸长呼一口气,站起身,屋内无人应答,殷子秋转身离开了。
姜初亭也没阻拦,回到房间里。林知已经醒了,正大睁着眼睛坐在榻上望着走近的他。
姜初亭缓和了脸色,问道:“我把你吵醒了吗?”
“你起身时我就醒了。”林知问他:“就这样放她走了吗?如果她是骗人的怎么办?”
姜初亭坐到榻边,“应该不会。”他能做的都做了,黄家人不会再遇险,这件事怎么善后,他们自己决定,他不打算插手了。
林知突然用眼睛瞥了一下他身上,他刚才察觉门外有人,穿着底衣,只披了件外衫就这样出去了。其实穿的挺整齐也并无不妥,但他都不知道,他衣衫单薄又不露锋芒的时候,看起来十分招人欺负。
林知立马伸出双手给他拢了拢衣襟,拧着眉头认真道:“你怎么这样出去啊,很危险的。”
听他语气非同小可,姜初亭十分不解:“为什么会危险?”
“……天气冷,会被冻僵。”
没想到他这样大惊小怪,姜初亭不由笑道,“没事,我不怕冷。”
林知咬牙道:“可是我怕你冷!以后要注意,当心冻病了。”不由分说就将他拽倒在榻上,给他严严实实盖好了被子,又哼了一声,自己才躺下。
这时候两人并没有想到,殷子秋离开后,以极其粗暴的手段在建安城里搞出了一件令全城震惊,影响颇深的大事。
天亮前,城门口被高高吊了三具还在滴血的尸体,死状都很惨,并在旁挂了长长的血书,大字标明了各自罪行。
一个弃妻不娶,使其受辱自尽,一个弃女不要,使其沉塘溺亡,一个虐打儿媳,致其疯傻失踪。
官兵们赶过来一半处理尸体,一半驱散吵吵嚷嚷围观的人群,正喧哗间,倏地一阵风吹过,被放置在高高城门最顶上的那一沓厚厚的纸霎时被席卷得片片飞舞,如纷乱的雪花般四下散落,场面诡异又壮观,引得人们中发出阵阵惊叫。
有人随手抓了一张,白纸红图,上面画的是一只又大又红的眼睛,不管你换成什么方向去看,都好像在直勾勾盯着你,目光中仿佛还含着诡谲的笑意,令人浑身发麻。
关于“鬼眼”的消息半天内就疯传开来,建安城里人心惶惶,姜初亭和林知出来在街头漫步了一圈,发现好多人在匆匆采办婚礼用的东西,大概是不管生还没生,先赶紧成亲了再说,免得招来灾祸。
而那些丢过孩子的,虐待过媳妇的,估计此时正大门紧闭,不敢迈出来半步,生怕下场跟城门口的那三人一样。
旁边差不多快被搬空的店铺传来吵闹声,因为急着抢仅剩的红绸两户人家面红耳赤争起来了,这景象看得林知几乎发笑,哼道:“果然,什么都比不上用命威胁来的强。”
不过,就算短时间里,建安城里的风气稍正,那也不是因为他们反省了,只不过是怕自己丢了性命,避避风头而已。
根深蒂固的思想不会这么容易改变,故态复萌说不定就在不久后,不过至少现在会有一些人免于受害,也有一些孩子能存活了。
姜初亭一时也说不上什么心情,轻叹一声,对还在瞧热闹的林知说道:“回去吧。”
姜初亭跟林知回到黄家时,黄婠婠穿着一身素净的衣服,身上头发间没半点装饰,正在拜别黄家父子。
她本身没犯错,可她是殷子秋的女儿,继续留在黄家,谁都不会好过。她已经选择削发出家了,后半辈子就为周青青,还有黄家两位公子守着长生牌位,虔心为他们念经祈福。
黄老爷满脸痛心,唉声叹气,黄羽表情也有点难受,到底是在黄家养了十多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
可是……
黄老爷颤声说:“天色已晚,不如,不如明天早上再走?”
“不了。”黄婠婠摇了摇头,湿润哀伤的眸子望着他们二人,像是把他们印在自己的心底,落着泪道:“你们以后,好好保重。”说完便不再犹疑,转身独自离开了,黄老爷和黄羽都忍不住跟她走了好几步,最后都只停在院中,眼睁睁看着她瘦弱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一瞬间就连周遭的空气都萧瑟起来。
第二天,黄老爷和黄羽去墓地,却发现墓前有人来祭奠过的痕迹。待他们做完法事后返回时,在附近发现了服毒而亡的殷子秋。
人死不能复生,她所谓的交代也只能是这样了。
事情已经解决,姜初亭和林知也打算找黄老爷告辞了,在去前厅的路上时,无意间听到有两个下人凑在一起小声议论主人家的事。
“大少爷二少爷都是没有子女缘的,羽少爷养那些男宠也没用,又不能生孩子。”
“是啊,老爷对夫人深情,估计也不会再娶,这样黄家岂不是要绝后了?”
“好人没好报啊,黄家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呢?唉。”
“怪只怪老天不长眼。”
“黄家人确实很可惜。”林知边走边对姜初亭道:“不过,就我自己而言,有没有子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姜初亭闻言但笑不语。果然是年轻人说的天真话,且等以后真有了子嗣,喜欢的人和孩子就都重要了。
路过花园旁边的湖心亭时,刚好撞见了黄羽在审人。黄羽的一个男宠前一天晚上试图逃跑,被守卫给捉了,这时候被押到他面前。
姜初亭定睛一看,正是此前遇到的那个少君。
少君跪伏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
他没偷拿府中的东西,就装了两件衣服,是真的只是单纯的想逃走。黄羽盯了他片刻,轻叹蹲下身去:“我虽然是风/流了点,但把你从青楼赎出来,给你好吃好喝好住,自问待你尚可,你跑什么呢?你跑了能有地方住,能吃饱肚子?”
少君头也没抬,抽泣起来,“少爷你对我很好,只是,只是我以后恐怕没办法再伺候少爷,所以才要走。”他不住磕头,“是少君错了,任凭少爷处置,绝不会有怨言。”
黄家近来事多,黄羽也没什么力气多跟他周旋,他执意要离开黄羽也不勉强,让人拿了点银子,令他起身,没什么表情的塞到他手里,“行了,相处一场的份上,我不处置你,你走吧。”
少君捧着分量不算轻的钱袋,愣愣的望着他片刻,挣扎了许久,还是把钱收下了。
他望着黄羽,红着眼睛道:“少君感谢少爷大恩大德。”
他原本去意坚决,这时候真让他走,他又一步三回头,隔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加快步伐离开了。
从面前经过时,姜初亭忍不住又盯着他看了几眼。
林知感到心中很郁闷,问他道:“楚然,我怎么感觉你很在意他?”
第29章
姜初亭若有所思; 没回话; 直到少君的身影消失了才收回视线; 一回头发现林知正幽幽的盯着他。
姜初亭刚才根本没听清,问:“林知,你刚才问了我什么?”
林知没说话; 这时黄羽已经看到他们,走过来同他们打招呼; 得知他们就要离开了; 自然是挽留了一番,不过姜初亭说还有其他事要办; 黄羽也就不勉强了。
这次如果不是姜初亭; 殷子秋恐怕要等杀到婠婠时,才会发现自己错了。黄羽嘴上不正经,事实上肯定是非常感激他们的。
他诚恳道:“以后有空了一定再来; 别的不说; 好吃好喝的招待是少不了的; 黄府永远都欢迎你们。”
姜初亭微微颔首; 思索片刻后问黄羽道:“能否冒昧问一句黄少爷,少君是从何而来?”
林知睁大眼睛; 使劲儿瞪着他。他居然还问上了,真是愈发的肆无忌惮了; 难不成; 他喜欢那样柔柔弱弱的??
黄羽注意着林知变幻不定的脸色; 没有回答; 反而缓声问姜初亭道:“你没发现,你旁边那位眼神要吃人了吗?”
姜初亭闻言,转过脸去看林知,对上他毫不掩饰的愤怒目光,心头不由升起些怪异。这孩子应该知道他问少君是为了查事情,为何还会生气?
姜初亭暂且按下心中不解,重新看向黄羽,黄羽在他的注视之下,这才回答道:“少君啊,家道中落,被强卖到青楼,被我碰见赎回来的,在黄府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青楼……姜初亭继续问黄羽道:“那他最近,是否曾有身体不适?或者腹痛之症?”
听到这里,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林知才明白过来一点他的意图,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没有,他自己是略通些医术的,没听他说,应该是没有吧。”黄羽余光瞄了瞄林知,问姜初亭道:“怎么了,你真对他有兴趣?可是你们两个……”他到这里适时的住了嘴,没再说下去。
姜初亭摇头道:“此前我跟林知在花园见到他,他好像身体很不舒服,脸色也很差。方才看到他要走,想起了才多嘴问一句。”
黄羽一愣,眼睛朝着少君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才低声道:“他身体不舒服吗?我都不曾听他说过。”莫非他说不能再伺候了,是真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姜初亭和林知最后去跟黄老爷告别,黄老爷作揖千恩万谢,实在留不住他们,就送了两小坛林知爱喝的桃花酿,亲自送他们出府。
离开黄府后,林知一手拎着酒坛,一手拉着姜初亭到街头,短短一会儿工夫,就碰到了好几家迎亲的队伍,到处都有喜乐吹奏的声音。
这几天成亲的人加起来,恐怕比以往的一年都要多。
两人还特地转到素素家附近看了一眼,他们去的巧,屋门前热热闹闹的,新娘子正上花轿,孩子被人抱着随在一旁,素素的娘喜得直抹泪。
看来这孩子的爹也是惜命之人,素素才生了孩子没多久,身体也没恢复,便要匆匆忙忙的成亲。
不过,就目前来说,这应该算是相对较好的结果了。
待队伍远去,姜初亭这才和林知转身离开。
终于可以继续只有两人在一起了,林知神采飞扬问姜初亭:“楚然,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继续四处走走看看。”又走出一段距离,姜初亭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对了林知,我有点事,再过十来天得回去一趟。”算算日子,马上要到重华师兄的生辰了,再怎么他都得赶回九重天。
林知一听,心都凉了,“什么?你又要走?!”
姜初亭哑然无声。不知为何,心里十分愧疚不安,试图解释:“我很重要的一位亲人生辰,不能不回。”
什么时候要走,都说家里有重要的事,借口也不知道换一个。林知眼巴巴道:“把我一起带回去不好吗?”
姜初亭为难,“不是我不肯答应,只是我们家情况特殊……有诸多不便。”
就知道他不会同意,林知失了笑容,一脸颓然,不再说话,许久才垂眸敛住眼中的暗涌。
总是分开的日子他已经受够了,他不想再像以前数着时间等他来,也不想在因为一些风吹草动的就吃醋难受,而这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出门在外的这段时间,关系算是突飞猛进,他觉着,时机应该也差不多。
两人离开建安之后,傍晚时经过一处村庄,找了家农户,出了钱在这里借住一晚。
入夜之后,林知也不肯呆在房里睡觉,非得跟姜初亭一起在不高的屋顶上喝酒看星星
夜凉如水,月色皎洁明亮,寒星稀疏点点散落在黑蓝的夜空。
林知情绪非常低落,大口大口的喝酒,没过一会儿,就已经酒醉微醺。他鼻尖微红,嘟嘟嚷嚷,“楚然你还记得吗?以前你就带我上过屋顶,看过星星。漫天的星星,好漂亮也好迷人,可是……”
他眼神迷蒙,伸出一只手,似乎触碰到夜空中的星星,可是一收掌,什么都没有,全都是假象罢了。
林知语气突然伤心,“可是,又好遥远,就跟你一样,楚然,明明在我身边,我却触碰不到。这种美好每次都只能在我眼前短暂的停留,想抓都抓不住。如果要再见,就只能等,无止境的等,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了。”
他的话让姜初亭一愣,侧眸望他。
林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