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慢成手册-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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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李即非,依旧是规规矩矩的衬衫西装,别人穿都像房地产的推销员,他穿就是风流儒雅的优秀青年。骆玢坐在台下偷偷摸摸咽口水,李即非的眉眼很温柔,讲课的时候,眼神里带着点笑。长袖衬衫的袖子挽到小臂,从指尖到手腕到手臂那一串流畅的线条。真TM好看啊。
对大学教师而言,给学生上课显然并不是工作重心。阶段考核也好,评职称也罢,大部分时候看的还是课题。最好还是大课题。
文科课题钱少,也不好拿,发家致富是不太可能了。
据说隔壁公共事务学院的院长拿了个五十万的课题,激动了好几个月。
大家都要生活,也都知道孰重孰轻。
在骆玢看来,李即非挺勤奋的,但不至于急功近利。课件常更新,内容也会变,不至于一套内容重复好几年——当然,课件很多是他骆玢帮忙弄的,而且李即非现在刚工作没几年,正是年轻冲动的时候,不知道过个几年又会是什么样子。
骆玢觉得他现在这样挺好的。
在大学里,尤其是本科阶段,碰到真正关心学生的老师实属难得。骆玢想,李即非也许算一个。
尽管作为李老师的开门弟子,骆玢算个不折不扣的学渣,玷污学术的种子选手……但看着台上神采飞扬的李老师,骆玢倒是一点不后悔自己再花三年来读研究生。
……当然,李老师有没有后悔收他,那是另一回事了。
骆玢一边想,一边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你刚才傻笑一节课了。”李即非拔了优盘,关了投影仪,对骆玢说。下课铃一响,教室里哄乱一阵,同学们迅速作鸟兽散。
“有吗?”骆玢后知后觉摸了摸脸。
“有。笑得我都没眼看。特别傻。”李老师一下课神色就轻松多了,“对了,会议那边有回复了没?”
“今早刚回的,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从定题到写稿最后定稿,差不多花了快三个月。踩着线交了稿,那边倒一直没回。骆玢知道有邀请函但并不意味着论文能被选上——他不过是个研一的学生,参加学会的最次都是博士,他充其量就是个打酱油的——也许连打酱油的都不算。
居然还是上了。津州大学那边的负责人还顺带发了会议的具体安排过来,骆玢算了算,那两天他刚好没课。
“你去吗?”骆玢问。
“不确定。”李即非看了看时间,“我估计要去趟北平,高师那边有事。”
哦。
骆玢心里顿了一下,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大人了,去开个会也没什么大不了。骆大少爷见过的世面多了,又不差这一个。
可是,他不能去啊。
说不清这是什么心态。骆玢对学术会议没什么兴趣,李即非叫他去他就去了。但原本想着,如果李即非也去了,那算不算……约会?说起来也真够丢脸的,他们俩到现在可能还没真正意义上地约会过。
自打暑假从幸州回来,骆玢的活动范围就没怎么超过整个鹭大。某老师倒是常常传唤他,谈的十有八九都是正经事。
以前还能在外面吃点什么呢。骆玢想起了尹老师,尹老师最近带着剧团到处演出,哗啦啦剧照花絮刷满整个朋友圈,骆玢连点赞都来不及。
——他一个堂堂大好青年,生活竟然还不比一个退休老太太来得丰富多彩。
“又在想什么?”李即非戳戳骆玢的脑门儿,“走吧,你要记得买机票啊,我等下把公务卡给你。”
骆玢都不知道还要处理这么多事。
他拎着李即非去年攒的一叠的士票去学院财务处报销的时候,顺便问了一下学生购买公务票的问题。
“报销用的啊?”财务处的柳老师烫着大波浪卷,从一叠账单中抬起头,“你看台面上那叠文件里有没有说,自己对一下。”
骆玢翻了翻,小四宋体印得密密麻麻:“学生出差期间,城市间交通费按照以下标准执行:火车硬座,高铁/动车二等座、全列软席列车二等软座,轮船三等舱。学生出差乘坐硬卧的,需由经费负责人审批后方可报销;因路途较远或出差任务紧急,需乘坐飞机的,必须事先提出申请,并按程序审批后方可报销。”
从鹭州去津州,要坐动车得耗上快一整天,来回两天,都快赶上开会的时间了。何况骆玢还要上课。
李即非在电话那头说:“那你就买机票吧,应该还要打个证明给财务处,然后去鹭航的票务点买票。”
一听就觉得很麻烦。骆玢不由得头皮发麻。
其实机票总共也就一千六。公务卡享受优惠。骆玢觉得这数额不算大,完全可以自理。
……为了学习而自费出行,骆玢差不多还是第一次。
李即非当然是不能同意的。骆玢叹口气,他最不愿意的还是跑报销。简直浪费生命。
新时代好男人骆玢同志现在简直一手包办了李老师的所有杂务。其他都是小事……就是这个报销啊。
没有系统学习过的东西,需要在生活实践中习得。虽然这东西骆玢根本就不想学。
各类单据得对着左上角贴齐啊,不能订钉子,贴好后得折好。的士票要有章,不能连号,日期数额要明显。前边儿贴的单子根据报销内容又有所区分,比如报销差旅费还要加个什么五定审批表。数字大写,数字顶格,美元换算,项目主持人签字……
骆玢还特别认真地记了笔记。不知道李老师明年收不收学生,如果有学弟或学妹,这个完全可以当做传家宝传下去。
忙。
骆玢这段时间真挺忙的。要上课,要跑腿,要写论文,总有一堆事填在那里,有事做,他就不会胡思乱想,比如关于那个林思航。
之前也偷偷摸摸地搜过,名字太大众,没什么太有价值的信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也曾是鹭大的学生。说不定和李即非是同一届。
说不定还是青梅竹马啊……一闲下来骆玢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还会唱歌,骆玢想到自己一唱歌就跑调的尴尬技能,不由得皱皱眉头。
宝宝不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报销说明……真的摘自某大学的财务报销说明,哈哈。
唔!报销真的是个很让人头疼的事儿!
陆迢同学真的是!净说什么大实话!
第75章 第75章
骆玢觉得自己心里就像埋了根刺,时不时扎一下,似有似无的,也不算疼,所以他也不太管这件事。如果为这点小事吃没来由的飞醋,真的一点也不男人了。
他骆玢的心胸可像海洋一样宽阔无边……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忙碌是正常的,骆玢选的课不少,他跟大部分同学一样都急着修完学分,虽然也不知道学分修满之后应该做些什么。当然,还有所谓恋爱。骆玢不知道是不是很多人谈恋爱都个套路,其实多个男朋友女朋友并不会对生活有太大改变。吃饭也不会吃出什么新奇花样,最多一起去上上课,时不时卿卿我我虐虐狗……更何况,他们也没有更亲密的举动。
天渐渐凉了起来。校园里密集的蝉鸣仿佛一层层被削弱,全部被封锁在喧闹的夏天里。
骆玢上完课从院楼出来,就感觉到了凉意。下午五点多,天就有点擦黑了。
“骆玢。”身后有人叫他,“上完课了?”
正是李即非。他一出门就会穿得比较正常,今天穿件拉链帽衫,牛仔裤,打扮清爽,倒像是他们学院的博士学长。
当然,一般的博士可没这么好的颜和身材。
“嗯,你怎么在这里啊?”
“来拿本书。”李即非手里拿着书,骆玢瞥了一下,全英文的,标题他都没看懂。
“正想找你,一起去吃饭?”
他俩的“约会”——如果这也算约会的话,就是一起吃饭。
吃吃吃吃吃吃吃。能不能与时俱进开拓创新一下?
“好啊。”骆玢感觉有些疲惫。
居然还是去他家,这点倒是出乎骆玢的意料。一进屋就闻到一阵香气,李即非把书放桌面上,让骆玢坐着,转身进了厨房。
“你做菜啊?”骆玢抽了抽鼻子,进了厨房,“好香。”
厨房挺小的,但是收拾得很干净。李即非掀开砂锅的盖子,香味更浓了,骆玢看到里面炖的是山药排骨。
“你还会煲汤啊?”骆玢奇了,“不错嘛李老师。”
“为师就没有不会的。”李即非笑了一下,“等下炒两个菜,早上我去买菜了。”
在骆玢看来,李即非做菜水平相当不错,不知道有没有私底下练过。骆玢看着桌上卖相颇佳的饭菜,小小地感叹一下。
“有没有很感动?”李即非给他盛饭,“尝尝为师的手艺。”
除了最后给汤加盐时手抖,味道有点咸,整体而言还是值得赞扬一番的。
骆玢埋头扒饭,半天没说一句话。过了一会儿,李即非一拍额头:“对了。”
“怎么了?”
“有件很重要的事差点忘了。”
李即非起身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个盒子出来:蛋糕!
骆玢想了一下,他不是今天生日啊,还有好几天。
“谁生日?”骆玢奇怪。
李即非笑:“你啊。我算了下,农历的。”
骆玢其实一般不过农历生日。每年日期都不一样,他根本没闲情逸致去记。
但骆玢没说出口,盯着蛋糕盒子看。
“不打开看看?”蛋糕估计是早上送来的,冻了大约有一下午,现在拿出来,红色的盒子上有细小的水珠。
骆玢拆了盒子,看到蛋糕时笑了。
整个蛋糕不大,但是很精致,上面有一辆小火车,在璀璨的星空中行驶。
骆玢突然就想起了那个故事。
“点蜡烛吗?”
“不用了,怕把造型给破坏了。”骆玢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你在哪里买的?”
不等李即非回答,他便看见外包装上的蛋糕logo,惊诧:“挺贵的啊。”
这个蛋糕不大,两个人吃足矣,不过起码要有两三百块。两三百块也是钱啊。
“第一次给你过生日,何必省这点钱。”李即非见骆玢满意,松了口气,“好了,吃蛋糕了。”
蛋糕做得挺不错,骆玢切了一块给李即非,自己也切了一块。一开始吃还好,吃多了就腻。白色的糖水化开,淌了小半个碟子。李即非忙把剩下的重新包好,放进冰箱。
骆玢突然觉得这蛋糕也真是徒有其表,才这么一点呢,也不是那么好吃,就要花这么多钱——骆玢再贵的蛋糕也不是没吃过。
大概这是李即非花的钱。他有点不舍得。
但骆玢很高兴。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骆玢问,他还没见过李即非发过关于生日的信息。
“还早,要等到过年。”李即非说,“正好就是大年初一,所以没什么存在感。”
“你这日子选得也太巧了。”骆玢笑了,又叹了口气。
“干嘛叹气?”
“大年初一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跟你一起过生日。”骆玢戳着吃剩的蛋糕,“那时候我们可是异地了。”
“又没什么,”李即非道,“我自己都没怎么在意。”
“我在意。”骆玢继续戳蛋糕。蛋糕倒有大半是冰激凌,剩下一点点真正的蛋糕,也被糖水泡湿了。
李即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在正常情况下,骆玢确实没什么机会能和他一起过生日了。本来不怎么在意,听骆玢这么一说,他反倒有点懊悔自己出生的日子怎么就挑得这么巧。推迟个十几天或者早那么十几天也好些。
“对了,”李即非又去书房,挖了半天,出来道,“你不是一直说要什么定情信物吗……”
“怎么,还真有啊?”
李即非拿出个长条盒子:“打开看看。”
盒子的外表挺朴实的,骆玢认出上面的标志,是个牌子不错的耳机。
价格比蛋糕还要贵。
李即非这是要发财了?还是要破产?
骆玢打开一看,确实,是之前自己看了挺久的那款。他之前一直用的耳机有点坏了,听歌有杂音。
“不喜欢?”李即非有点儿紧张地问。
“……”骆玢想,当然不是……送得很恰到好处,实用心意都到了。可李即非为什么会送他耳机,这让骆玢有些费解。毕竟以李即非的性格,送套学术书籍可能会更正常些。
“挺好的。”骆玢小心翼翼地把耳机取出,拿出手机,接入,点开听歌软件。
“我只是渔火你是泡沫……”
李即非张了张嘴。
骆玢摘下耳机:“你说什么?”
“问你感觉怎么样?”李即非笑着说。
“非常棒。”骆玢笑了,“隔音效果太好了,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有这么夸张。”李即非放了心,末了又拍拍骆玢的肩背,“我还不是太了解你……会慢慢了解的……我也是,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