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慢成手册-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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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宿舍其实也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骆玢联系了湖平苑的公寓办,办了入住卡,拿了钥匙,又在学生卡上设置了门禁,和陆迢两人叫了辆车,就把东西搬过去了。
临走前丢了一堆,也就没剩多少东西。
就是新宿舍在五楼,有点坑爹。两个人搬了半天东西,气喘如牛,冒出一身臭汗。芙蕖四总共就三楼,他们也好久没在这么高海拔的地方住过了。
湖平苑的宿舍是真不大。虽说是名正言顺的两人间,但比芙蕖四的屋子小得不止一点半点,骆玢找了空调遥控器,一按开关:“我去,坏了?”
陆迢从门外把总闸拉了上去:“刚才总闸关了。”
“还是你机智。”骆玢由衷地夸奖。过了一会儿,空调又不制冷了,骆玢扒拉了一下开关:“没电了!”
骆玢跟陆迢猜拳,惨败。于是下楼给饭卡充钱、交电费。骆玢去超市买了新拖把扫把,等爬上五楼,陆迢已经拿着抹布把书桌书架什么的都抹过了一遍。
“现在我感觉你还蛮贤惠的。”骆玢丢给他一瓶冰红茶,不等陆迢反驳,“多好,你现在可算是跟你家蓝凯团聚了。”
在鹭大谈恋爱,总是会不小心变成异地恋。先不说有好几个相隔千里的校区,就连在嘉禾本部,也要担心是否会被一条隧道隔开。
陆迢和蓝凯在一起也快两年了,虽然其间吵吵闹闹不断,但居然也奇迹般地熬了过来。“他也快毕业了。”陆迢拧开盖子,“那家伙不打算读研,估计得实习,到时候能不能捞到他人都不知道。”
异地恋无处不在。
骆玢喝了半瓶水,开始拆箱子往书架上放东西。
那天晚上直忙到十二点多,骆玢洗了澡在阳台上吹风,这里的阳台也小得可怜,根本站不下第二个人。公寓后面新建了大操场,比起他们刚入学住过来那阵子,已经没有太多城乡结合部的影子。
保研之前,骆玢偶尔还会幻想一下读研之后的生活,比如自己会不会突然开了窍,变成一个超级大学霸……但是现在,在湖平苑公寓的阳台上,骆玢突然知道未来三年的生活大概会是什么样子。
早起,坐公交或是走一个隧道去本部上课。如果不幸选了上午三四节和下午五六节的课,那中午就没有午觉可睡。可以经常去外面买水果——刚才路过的时候骆玢发现,摊子少了很多,大概是城管来整治了,不过卖杂粮煎饼的摊子还在。身材极好的芒果哥在公寓一出门的地方盘了个店面,听说现在连儿子都抱上了。时光简直飞逝。
……李即非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好”。
其实骆玢也搞不清楚他究竟有没有认真在想这个问题。但至少骆玢自那以后就没有接到过李即非的消息。骆同学的勇气在强吻兼告白之后已经悉数用尽,现在实在是没有勇气和厚脸皮再去问他亲爱的李老师究竟想好没有。
骆玢觉得自己真的挺没用。他属于间歇性鼓起勇气,持续性胆小怕事的类型。
他突然有点想回家。
骆玢知道,这也是一种逃避。
湖平苑的环境让他不自觉地难受。倒不是这里不好,不过一待在这里,他就迫切地想要出去。现在是暑假,公寓这边没什么人。与世隔绝的感觉,让他惶恐。
尽管他家现在也是没什么人的。
几天之后,骆玢躺在家里的大床上睡到下午五点时,他又开始有些烦躁不安。陆迢可比他妈妈的存在感强多了,这家伙一天到晚不知道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敲些什么,定时定点,非常规律。有时候骆玢想在床上多赖一会,听到陆迢在敲字就会心生愧疚:啊,我的舍友都起来了,我可不能一直躺着了。
可木清不一样。他妈妈的存在感很弱。早上八点出门——那个时候骆玢还没醒;中午不回来吃饭——骆玢去外婆家吃;晚上八点以后回来——骆玢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在外面和狐朋狗友聚会。母子俩一天见面的时间算起来恐怕也无法超过两个小时。
更不用说他爸了。
骆玢觉得骆潇云的存在就跟传说中的名誉博士、名誉校长、名誉指导一样,对他而言就是个名誉老爸。
名誉是挺大的,但有个毛用?
骆玢出了机关宿舍大楼,今晚不准备去外婆家蹭饭了。骆玢出门左拐,走个百八十步,拐进一条小巷子,进了一家小吃店。
“老板,一份鱼丸汤,一份拌面,一份蒸饺。”骆玢看也不看,直接报菜名。今天躺了一下午,肚子居然还很饿。大概已经开始了养猪模式。
这家店开了有好些年头,骆玢念初中时就常在这吃。店面很小,但是很干净,桌子总是擦得发白,最关键是,这家的鱼丸真是要命地好吃。
作为幸州人,骆玢简直就是幸州鱼丸的狂热爱好者。到鹭州读书之后,骆玢对鹭州一带的实心鱼丸表示了不可理解:骗子!没有馅怎么能叫鱼丸!
白色的丸子圆滚滚的,足有五六个,个头也不小。汤面比较清淡,漂着碧绿的葱花。拌面是用葱油拌的——虽然很多人喜欢用花生酱,但骆玢口味独特,并且拒绝随大流。还有一笼蒸饺。骆玢拆了一次性筷子,往汤里又倒了醋,开吃。
咬开丸子,汤汁在唇齿中迸溅的感觉让骆玢感觉到了生活的意义。在鹭州读书的时候他一直有股冲动在鹭州开家幸州鱼丸店,拯救被实心鱼丸折磨得水深火热的人民群众。
傍晚的幸州,很热闹。
骆玢吃饱喝足,在街上随便逛荡。一个人其实也没什么特意要去的地方,就是想感受下人间的烟火气。
“啊,骆玢。”没走两步,骆玢就被人叫了名字。骆玢想着自己虽然长得很帅,但也不至于出个门走两步都会被粉丝遇到吧——不过,这回还真不是粉丝,是熟人。
叶小君。
旁边还有个骆玢不认识的女生。戴着个黑框眼镜,文文静静的样子。
“噢,小君,出来玩啊?”骆玢跟她打了个招呼。遇见熟人就没什么偶像包袱了。
他也挺久没见到叶小君了。上次见还是那个坑爹的世界末日海边露营,寒假的时候骆玢还为程鑫的事跟叶小君聊过几句,不过到现在骆玢也没得到个什么结果。
“听说你保研了?”叶小君两根麻花辫没了,剪成个改良版的蘑菇头,看上去清清爽爽的,新发型蛮适合她,没有麻花辫显得那么低龄。
“对啊,还是鹭大。”骆玢一脸坦然,“你也要四年级了啊。对了,你们保研应该也开始了。”
叶小君笑了:“我不知道,我不保研,准备回幸州工作呢。”
骆玢奇怪:“那,程鑫还留在鹭州呢……”
叶小君的脸色沉了沉,旋即又笑道:“怎么,程鑫没跟你说吗?我们分手了。”
骆玢愣了一下:“他没跟我说,可能觉得丢脸吧。”
叶小君反倒觉着不好意思:“是我的原因,跟他没关系的。你要是有见到他,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骆玢摇头:“要说自己去说啊,你骆总很忙的,专门给你们传话啊?”
叶小君笑了:“我也没机会见到他了啊。”
是啊,骆玢想,这年头,如果不是特意去见,住得再近都不一定天天能见到。他想起了让他抓心挠肝现在还吊着他胃口的李老师,内心一阵悲痛。
“好,我要是见到了,就转达一下吧。”骆玢挥挥手,“二位美女,再见。”
骆玢觉得挺没意思的。虽然程鑫分手跟他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无论如何当初也是自己牵的线,就这么断了,还是有些遗憾。
骆玢没问叶小君他们为什么分的手。想来想去无非那么几个原因,要不然就是真的不再喜欢了,要不然就是毕业分手魔咒,两个人为了毕业去向问题产生了矛盾。学生恋爱无非如此,连欢喜和悲伤的原因都简单得如此纯粹。
骆玢叹口气,竟然有些自怜自艾,人家一场恋爱都谈完了,可他连开始都不曾有过……如果前几天那可称得上是犯傻的行为不算的话。
感情使人智商变低,连失恋都开始羡慕别人,骆玢觉得自己可能病得不轻。
李老师啊,拜托你在看文献写论文备课开会的间隙……稍微想想这个严肃的感情问题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告完白就怂的骆总回家了=。=
让我想想办法让他俩飞速进展一下。
第69章 第69章
骆玢在家躺尸了多天,过着吃饱睡睡醒吃的原始生活。此种颓废行为木清终于看不下去了,最后给骆玢安排了任务:给木雨家的君庭辅导功课。小姑娘现在念初中,读的是市重点,紧锣密鼓地筹备要考市一中,学习压力不是一般地大。除了要完成学校布置的作业之外,还要上一堆辅导班。
这么热的天……骆玢歪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他也只敢在上午八点前和晚上六点后出门。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学习使人进步。不学习的骆玢早不知退化到什么地步了。
骆玢在外婆家抱着花花顺毛,一边给妹妹看题目:“这题选C啊……答案是B?嗯,我再看看……”
初中的数学骆玢都记不太清了,英语倒是还记得一点。只是连续几题都和正确答案不一样,君庭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骆玢,大意是觉得骆玢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当年考上鹭大的选手。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骆玢揉着胖猫,理直气壮,“我大学都读完了,哪里还记得初中的题目?”
温君庭只好安慰自己,大概大学读完人的智商都会降低吧。
外婆在厨房做饭,骆玢躺在客厅的椅子上昏昏欲睡。从厨房里传来高压锅冒气的声音,还有栗子的香味。窗外的天空泛着暖红色,外公在书房里咳嗽,声音隐隐约约。
骆玢是这次回家,才知道前两个月外公住了院。不算特别严重,就是病情来得太突然,才住了院观察。而且老人家年纪也大了,没办法动手术,只能静养着。木清木雨木涛几个子女轮流看护,等外公身体恢复一些了,才接回家来。外婆最近越发地耳背,骆玢在家得扯着嗓子说话,老人家才能听清。
虽然知道人老了不可避免会如此。
可就这样明显地感受到你爱的人渐渐老去,还是件挺令人难受的事。
晚饭是栗子稀饭,蒸墨鱼仔,空心菜,卤豆干。非常朴实的家常晚餐。两个老的和两个小的,相对无言,默默吃饭。骆玢在外婆家肆无忌惮,把稀饭喝得稀里哗啦响。木清实在没有继承外婆的手艺,骆玢想,要是他天天这么吃,现在是个大胖子也说不定。
君庭他们家离这边不远,不过小姑娘假期在这附近的补习机构上课,干脆就顺道拐过来吃饭了。
老人家也欢迎。
虽然骆玢和君庭大部分时候还是玩手机玩pad看电视,和老人家说不上几句话。但总归是有个人在。家里有人在,感觉是不一样的。
年纪大了,除了死亡与病痛,最害怕的,还是寂寞与孤独。
骆玢吃完饭把碗筷送到厨房里去,锅里还剩一点稀饭,外婆可能会怕浪费,明天把旧粥掺到新米里继续煮。骆玢把剩下的稀饭倒进碗里,有小半碗。反正不难喝,他就站在厨房里把稀饭喝完了,然后拧开水龙头,把碗和锅都洗了。
“我来……”外婆端着饭碗走进厨房。厨房的灯没开,昏昏暗暗的,就像外面的天一样。骆玢认得出外婆的脚步声,轻轻软软的,前几年外婆不小心摔过,现在走路总会有点蹭着地板。
“阿婆来洗……”
外婆在墙上摸了半天,才开了灯。顶上的白光一下倾洒下来,照得厨房一片亮堂。老人家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把碗放进水槽里。
“我说了我来。”骆玢又说。
“囡啊……”外婆声音很大,“你刚才有说话吗?”
骆玢一下拧上了水龙头,他看着外婆,一字一顿,特别大声地说:“我——来——洗——”
“噢!”外婆点点头,拍拍骆玢的手臂,出去了。
该让外婆去医院看看耳朵了。
再这样下去怎么行。
君庭吃完饭,把碗端过来。里面还有不少饭粒。喝稀饭都能剩,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技能。
“敢不敢吃得再干净一点?”骆玢训了她一句。
没来由的,就是心情有些烦躁,就是突然想训人。
君庭白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骆玢觉得自己这当哥的真是一点威信都没有了。
连续几天发布高温预警,需要蹭饭的日子里,骆玢都是趁太阳还不太大的时候先溜到外婆家,躺上一整个白天,一直待到傍晚,然后去附近的游泳馆游泳。
木清给他办了次卡,封爵城——名字倒是蛮霸气的。骆玢背着泳衣和换洗衣物,下楼,答应君庭回来时买点酱香饼。
封爵城还是这几年开的,骆玢刚上大学时还没听说过这家店。从店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