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沼泽,互相伤害-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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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虽然念着厉闵航是七分因为心疼他才有的震怒,才有的这突然的一句,舒瑜洲还是有种被扫地出门的感觉。
他真的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脚下一步大过一步,轻飘飘的,急不可耐的钻进警车里。
厉闵航脚下本能的跟着那个背影走了几步,停在茶几旁边,咬牙咬的腮帮子发颤,一脚踹在茶几上时,眼里那两滴泪也甩出来了。
一声巨响将茶几直接掀翻了,厉闵航捡起地上的枪就往外走,“给秦局长打电话,人要是少一根汗毛,我就踏平警察局!!”
吴超暗自打了个冷颤,不敢耽搁,二话没说,一边跟着厉闵航往外跑,一边打电话。
时隔多年再坐上警车,心里又别是一番滋味,舒瑜洲浑身一点劲儿也没有,百般心思都围绕在厉闵航的一颦一言上,还是撑出一个若无其事,平淡赏着路景的样子。
警车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机器嗡嗡响的声音,像舒瑜洲的大脑,混乱无比。手指渐渐攥紧衣角,直到快呼吸不过来了,他才浑然记起来,这不是厉闵航的车,没人会习惯性的把窗户打开一个小缝。
到了警察局,没有料想中的漫长审问,舒瑜洲直接被关进了一间屋子里。
在警车上的时候,他没有心思注意观察那个安建军,所以也推断不出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有一点能确定,去别墅堵他这件事,就是那个容不下他的人还没唱完的戏码。
房间里除了舒瑜洲,还有三个人,年纪都大的差不多,顶多二十五六岁看到他进来,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兄弟,犯了什么事啦?”炸着黄毛的家伙走过来,踢了踢站在门口的舒瑜洲,“看你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泡人家马子被爆/菊啦?”
舒瑜洲元气大伤,刚醒过来就来了这里,他在想,可能是现在的模样有些弱不禁风,所以让这几个人像猫看到老鼠一样,迫不及待的想欺负一通。
视线扫过那三个人之后,舒瑜洲的后背倚在墙上,伸手抓了抓脑袋,扯出一个笑脸,然后猝不及防的踹在黄毛肚子上,一脚连带着后面一个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老子麻痹就是刚生了孩子弄死你们也是眨眨眼的事!都他妈给老子滚一边去!!”舒瑜洲以一种懒散的姿态靠在门上,双手状似无意的挡在腹部,喊完之后虚的够呛,但黑社会大佬的那股子气势硬是让他的强悍瞬间充满了整间屋子。
黄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舒瑜洲睥睨而阴冷的目光,硬是把到了嘴边的狠话咽进肚子里了,不管服不服气,他现在明智的选择躲到墙角去了。
坐在车里,厉闵航没有开空调,他需要这一路的冷空气把脑子里所有的剧烈起伏的情绪平复下来。踏进警察局,他需要把舒瑜洲完好无损的带出来,出了警察局,他需要把所有的障碍扫平。
在别墅他没有压制自己的情绪,七分真情,三分刻意,他需要把自己失控发狂的模样传到所有人眼里,一来摆出舒瑜洲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二来,要让内奸处在洋洋得意之中。
厉闵航脑子转的快,却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卑鄙无耻,无形中,他还是把舒瑜洲算计进去了。
到了警察局,厉闵航直奔局长办公室,推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秦叔怎么回事?你连个副局长也压不住,跑我家闹腾去了!!”
“哎呦闵航,你这真的错怪叔啦,”秦强把外套脱了,松了松衬衫的领带示意厉闵航坐下,“这几天因为你吞并瑞恒和启方的事儿,上面已经找过我多少次了,这不,我刚回来,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你就来了。”
厉闵航看着秦强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把自己的咄咄逼人稍微收敛了一点,毕竟这个秦强给他办了很多实事儿。
“辛苦你了秦叔,我今天急匆匆的过来,有两件事,第一,把我兄弟带走,第二让安建军从元城消失。”
秦强一听厉闵航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这句话,就算他混迹官场多年,脸色也变了,“祖宗,你小点声音!那安建军什么来头你不是比我清楚吗,他之所以敢背着我去抓舒先生,不就是仗着没人敢动他这一条吗?”
厉闵航就知道秦强是这一套,不过也的确说的是事实,他担心舒瑜洲的情况,脸上闪过一阵不耐烦,“你就说你能不能办的了安建军,你办不了我来帮你办,但是今天我兄弟我一定要带走!”
坐车坐了两个小时,在警局待了不到三个小时,一次问话也没有。舒瑜洲从里面出来,一路惊叹的都是厉闵航的能力和手段。
现在厉氏刚刚吞并了元城,看似大获全胜,实则多事之秋,因为要打通的地方太多了,其中最为紧要的,应该就是警方了。
而安建军既然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硬闯到别墅去抓人,背后撑腰的人物肯定是位置高到可怕。
而厉闵航却在分分钟之内就把他弄出来了,哎,早知道就不逞能进来了,舒瑜洲还以为,至少能太审问过程中套几句有关内奸的话。
下午,历史总部的会议室里,厉闵航手里拿着几张纸,桌子上还放着一个优盘,那都是关于宿帅的一切,旁边坐着的,是厉谋堂的堂主赵成宏。
“为什么要这么做?”厉闵航放下那几张纸,一颗心仿佛分了两半放在天平上了,晃晃悠悠的摇摆着,“是因为嫉妒舒瑜洲的位置吗?还是你真的有异心,打算背叛厉氏?”
厉闵航难以置信,如果说嫉妒,怕舒瑜洲压他们一头,别人或许翻不清这个劲,可赵成宏是厉谋堂的堂主,头脑聪明到有时候让他都自愧不如,不可能弄不清楚这个道理,舒瑜洲并没有跟他们多接触过,又很懂得摆正自己的位置,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为什么?
赵成宏跟在厉闵航身边多年,知道他此时正在权衡着要不要杀他,他从容一笑,淡淡的说:“航哥,我对厉氏从没有异心,我是嫉妒舒瑜洲,但不是嫉妒他的位置。”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厉闵航听着他的话,简直在坐过山车,不断摩挲的手指压下心里剧烈的起伏,后背靠在座椅上,静静等待着下文。
赵成宏似乎早就想好了应答,面色不是犹豫,而是决绝,“航哥,我不希望舒瑜洲成为下一个动摇你的边烨磊。”
又一个来提醒他的人,厉闵航手上的摩挲紧握成拳,死死的抵在座椅扶手上,抽茧剥丝,瞳孔徒然一缩,“你不是嫉妒舒瑜洲的位置,而是嫉妒他的人?”
此时赵成宏的脸终有有了一丝慌乱闪过,他没有应声,没有狡辩,选择了默认。
厉闵航刚刚杀意偏多的心又变成了混乱,有些艰难的开口,“你嫉妒他在我身边?”
再次的沉默让厉闵航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所以他可以理解为赵成宏喜欢他吗?
几年前,在美国碰到赵成宏,那时候他还是个跟着导师做项目的穷学生,厉闵航在酒吧看到他机智的平复了一群人的纠纷,欣赏他的才华,一时爱才心起,想把他招入麾下。
现在想想,那时候为了把人拉拢过来,三天两头的往学校跑,也的确疯狂的毫不吝啬的表现了自己对他的喜欢。
可是,他从没想过赵成宏会理解成另一种喜欢。
“航哥你不用苦恼,”赵成宏知道厉闵航在想什么,都是聪明人,一个表情足以,“那时候我并没有误会什么,也是心甘情愿来厉氏的,我杀舒瑜洲,一半私心,一半为了厉氏,他对你的影响太大了。”
“可你知不知道,他肚子里有我的孩子!”厉闵航以前很欣赏赵成宏这种无论什么事都能用事不关己的态度干净利落脆的解决掉,但现在,他真的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的冷漠,他的淡然。
说起孩子,赵成宏眼里多少也闪过了一丝波动,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不自然的低下头,“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至少会换一种方法,让他离开你。”
“航哥,孩子的命,我抵了,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看在这么多年来我为厉氏忠心耿耿的份上,等我死了,希望航哥能让他们好好过完下半辈子。”
厉闵航一愣的瞬间,见赵成宏已经掏出枪了,他眼疾手快,一把擒住赵成宏的手腕儿,咣的一声按在桌子上,“谁允许你死了!”
赵成宏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厉闵航不得不承认,他不愿意失去这个人。
赵成宏带着枪进办来,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根本没想到厉闵航会夺下他的枪,毕竟他的错,拉出来任何一条结果都是死。
厉闵航把枪扔的老远,一把推得赵成宏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我,你也许已经带着妻儿,荣耀满堂的从美国回来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去博士那领罚,然后,等我把舒瑜洲带回来之后,你亲自给他一个交代。”
舒瑜洲把公寓的密码换了,把自己在屋子里关了一天一宿,厉闵航就在门外等了一天一宿,最后他还是没扭过自己的心,把他放进来了。
“麻痹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舒瑜洲拽开门,把自己所有的心软泛滥都变成了怒骂,“我看干脆在门外冻死你丫的得了!”
零下的天气,厉闵航只穿了一件毛呢大衣,冻得跟条狗似的,听到开门的瞬间简直为自己这出苦肉计点赞,但是当他耍赖似的抱住舒瑜洲汲取温暖的时候,他就为自己这个愚蠢的行为后悔的吐血了,因为抱住的那个怀抱,比他在外面冻了一天一宿的身子温暖不到哪去。
“瑜洲你身上怎么这么凉,你刚才没睡觉?”厉闵航的胸膛被抵着的凉皮打的心里猛的一揪,舒瑜洲没睡觉,一天一宿都没睡?
“我擦,你丫的给爷滚一边去!”舒瑜洲冲着厉闵航侧腰上来了一拳,推开他的瞬间,自己也腾腾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直接顺势坐到沙发上了,“你他/妈跟个门神似的杵在外面,我睡的着吗!”
“早知道你没睡,我就直接踹门进来了,别在这坐着了,赶紧回卧室去!”厉闵航把外套扔在沙发上,作势就要拽舒瑜洲,后者一脚就踹上去了,“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已经把爷踢出厉氏,不允许爷踏进去一步吗?”
厉闵航跟着坐到沙发上了,摆出一副要苦口婆心的模样,“我那一半都是气话,瑜洲你知道的,我……”
“那另一半呢?”舒瑜洲及时打断他的长篇大论。
以前他想知道什么,总是会盯着别人的眼睛,那样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不敢看厉闵航的眼睛了,他害怕,怕看到的答案会将他那颗飘摇不定的心彻底打碎了。
厉闵航捕捉到他刻意错开的目光,心里一痛,这样平心静气的舒瑜洲,远没有那个扯着他衣领子大声质问他来的鲜活,也许他们之间的问题,只差一个解释。
“另一半是我对你的信任,”厉闵航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甚至朝舒瑜洲的身边挪了挪,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瑜洲,我承认在这个位置上,我有诸多的时候是在算计别人,即使在他们面前多么拍着胸脯子称兄道弟,也可能转身就会给他们一刀。但对你不一样,我在乎你的一举一动。”
舒瑜洲被厉闵航突然的郑重其事吓了一跳,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从警局出来,他想了很多,也捋顺了很多,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诚实的面对了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团,是因为孩子,是因为厉闵航对他的态度。
或许无形当中,他已经把厉闵航当成了最值得信赖的那个人,若放在一般的老大和手下之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老大的心思,没必要时时跟你汇报。
说到底,是他自持过高了,厉闵航一个占据着整个元城话语权的佼佼者,低三下四的跟他道歉解释,他何德何能。
“真尼/玛矫情,冻死爷了,别拽了,爷要进去睡觉!”舒瑜洲无处遁形,只能往卧室里跑了,而且他的确累的够呛。
“我比你冷啊,我也要进去,我可是冻了一天一宿啊!”厉闵航决定实行一下死皮赖脸政策,屁颠屁颠的跟进了卧室。
还有就是,他看到舒瑜洲落荒而逃的样子,突然觉得,他们之间差的不仅仅是一个解释。
舒瑜洲没管厉闵航,直接一头栽到床上了,任厉闵航给他盖上被子,犹豫的眼神儿顺着被子上的暗花游走,恨不得能从里面看出个一二三来。
床头的灯照的不算小的卧室里一片晦暗,舒瑜洲安静的像个孩子一样缩在被窝里,眼睛半睁半合的下,被修长的睫毛挡下一片阴影。
床不高,厉闵航蹲在地上,能将舒瑜洲那张好看的脸看个一清二楚。
“孙子,你丫的犯什么二……”
“瑜洲,”厉闵航倚着床边席地而坐,视线和舒瑜洲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为什么我瞒着你,你会这么生气?”
舒瑜洲心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