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美学[娱乐圈]-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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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才造就了我们每个人的故事。”
“哇,还真是有才华哪,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么深奥的话!”那个演员向前探着身子,不吝夸赞,看得出来他对曲英很是欣赏。
“是啊,确实不错,编曲流畅,音色特别。”那位总是请队长吃饭的偶像组合成员也点头附和。
“我觉得也没什么别的问题了,要么……”
这时,钟名粲忽然轻哼一声,听起来似乎是冷笑,董林知就坐在他旁边,听见了,下意识看过去一眼,别说是冷笑了,他什么表情也没有,冷冰冰地毫无温度,而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LED大屏幕上曲英的那张脸。
董林知问他:“名粲,你觉得怎么样?”
“这首歌简直就是精神垃圾,”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评语,没有笑,没有怒,很平静地,“也是对这首诗的亵渎。”
如果摄像机离得足够近,就能捕捉到台上三个人突然瞳孔紧缩,可是它反应太慢,并没有抓住这半秒的机会。
评委同样大气不敢喘,要知道,他们刚刚把这组表演一顿猛夸,突然一下子被专业的音乐制作人贬低为“精神垃圾”,脸上当然有些挂不住了,他们偷偷瞄着钟名粲,心里不住嘀咕。
“为什么这么说?”董林知还从没见过钟名粲说出这样的重话,简直与她认识的那个儒雅温柔的男孩大相径庭。她虽面上未显,但实际上心里也是一紧,如果钟名粲现在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今天这期节目还不知道会被剪成什么样。这个导演可不是朱赞,既不会保护他,也不会考虑他的想法。
“我听过你的自作曲,听过你们的自作曲,”钟名粲确实乖乖回答了,但却并未理会董林知,他紧盯着舞台上的曲英,可是距离这么远,他甚至不知道曲英知不知道自己正在同他说话。钟名粲强压着皱眉的冲动,因为憋着一股劲,让他不由得握起了拳头,为了掩饰这个动作,他只好拿起资料纸攥手里,哗啦一声响正好被收进别在衣领的小型麦克风里,让他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可钟名粲浑然不觉,继续道,“你明明擅长用小调,也很会用滑音,不管是技巧还是乐理都已经很专业很熟练了,编曲也足够大气。为什么这次却这么小心翼翼呢?甚至把这首歌改成了烂大街的‘4536251’,成了一首平庸无趣的情歌,歌词也只是情啊爱啊的内容,与你背的那首《谜》所要表达的主题有关系吗?”
这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评委席上的每一个人组成了一个沉默的怪圈,在场的人里除了董林知以外,没人有资格对科班出身的音乐制作人提出质疑,而董林知静静听着,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东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紧接着又恢复了常态。
她沉吟片刻,缓缓点一下头,将那三张写得认认真真、满满当当的简历纸抽出,压回了文件夹下面,董林知的声音温软动人,是属于歌者的好嗓子:“好,每个人的态度都表明了,接下来就公布结果吧,我们组统一了意见,选择淘汰,对不起。”
“我也选择淘汰,很遗憾,因为你们本身就是偶像,相对于其他选手而言起点比较高,所以对你们的期待和要求也会变高,抱歉,你们没有达到我们的预期……”
“抱歉,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最后,除了演员那组以喜欢那首诗为由选择通过之外,其他组全都选择了淘汰。
目送着他们三个人离开的背影,卡乐的脚步有些不稳,孤零零地跟在其他二人身后,踉跄了几下才走下舞台,钟名粲看在眼里,他……可能又哭了吧。
这个温室里长大的孩子曾经也有一把替他遮风挡雨的保护伞,可以无忧无虑、不谙世事,现在伞丢了,往后也只能让他好好地跟着剩下的几位哥哥了。
身旁传来董林知含着笑意的声音:“对音乐精益求精,对现役偶像要求高,我很理解,可是你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啊?”
“不会,我已经说得很客气了,”钟名粲的手卸了力似的,缓缓滑下,摸到后腰间,声音极轻极温柔,完全没了刚刚那般冷酷,“这首曲子……”
他关了别在身上的收音麦克风。
“是孔庆山写的。”
*
*
*
'注' 这首诗是博尔赫斯的《另一个,同一个》里的《谜》。
'注' 4536251: 一种极其常用的和弦组合,也被称作“万能和弦”,只要会这组和弦,基本上天底下所有情歌都能自弹自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差不多就彻底写完钟名粲和董林知的性格啦~ 之后的故事我不知道算不算爽…反正我写爽了就对了~
也期待大家的评论哦!!比如想看什么样的番外啊、以后想看大长篇还是短一点的篇幅啊之类的~每次看到有了新评论我都会心脏砰砰跳,虽然有时候懒得回复哈哈哈哈但真的会很开心激动兴奋!!!爱你萌!!!
第九十章
“甭管是谁写的,反正现在就是孙可好的主打曲了!”炀里大手一挥,不耐地说,“这事儿没商量!”
炀里的办公室宽敞又凉爽,空调风呼咻咻地吹着,茶几上的几株吊兰微微颤抖着枝茎,静谧恬适。然而刘大为的背上却已经起了一层热汗,是急出来的,他推了一下眼镜。
“可是……可是孔庆山的官宣都已经出来了啊,和Hertz合作,出solo歌曲,早就已经开始宣传了啊,现在换人的话根本来不及!不如撤回……”
“撤回做什么?”炀里眉毛一竖,“就算不给可好,他孔庆山还能从坟里头跳出来唱吗?我花大价钱买回来的歌,难道还要拿去当他的陪葬礼?这不是浪费吗?!”
“可是……”
刘大为还要反驳,他当着路西法的经纪人,亲手将他们捧到了全国大势男团行列,也亲眼目睹了其中一位成员死后冰冷的尸体,对他而言这一切都是那么难以置信。其实,如果孔庆山真的是抑郁症自杀那么简单,他或许还不会像现在这样时常感到阵阵寒意。然而,自从拿到尸检报告并且封锁了消息之后,他便开始终日惶惶不安。
他总觉得心里不着落,因为眼前的水面太过平静,还因为他压根看不清水面底下的东西是黑是白。
但显然,炀里并没有想那么复杂。
“就这么定了,趁着现在还有人记得阿庆是谁,他还有点热度,尽快把这首歌发出去,也不枉他受这一遭活罪。”炀里慢悠悠地掏出烟盒,“孙可好这些年来忙着演戏,都快忘了老本行了,这首歌必须要火,要给她做出来空前绝后的效果!孔庆山没了,往后黄从江也不一定能看得上咱们千里娱乐了,得赶紧捧几个大流量出来……”他忖度着,叼一根烟,点着了手里的打火机。
还没等刘大为开口回应,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你记得近期去外地的学校还有舞蹈学校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男孩想当练习生,年龄……”他顿一下,“年龄最好是十四五岁,训练上一两年正好可以送出去。”
刘大为想说话,可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块棉花,让他发不出声音。
炀里尚未结束嘱咐,吐出一个烟圈,舒服地往后仰着,椅背吱呀作响:“长相嘛,当然得好看的,孔庆山那模样说难找也挺难找的,能跟着黄总那么多年,也不知道这孩子使了什么妖魔鬼怪的手段……反正就先从外貌条件看吧,最好是有漂亮酒窝,还有……”他说着说着,皱起眉头认真地思索起孔庆山的长相特征来。
刘大为涩着嗓子干咳几声,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他小心翼翼地搓搓手,说:“您可能不知道,孔庆山这两年也挺难过的,黄总看中了另一个孩子,据说一直没能约下来,所以对孔庆山就冷淡了许多……”
炀里瞪起眼:“你怎么知道?”
刘大为“嗐”一声,“他周围不还那么多成员跟练习生吗?我天天带着那群孩子,这些小八卦一听一个准!”
炀里居高临下地睨他:“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刘大为悄悄瞥他一眼,低声下气地弓着背,他有点紧张,忍不住咽一口唾沫,“就是……就是我觉得吧,照着孔庆山的路子再找个替身给黄总送过去这事……不太现实……如果黄总还是好这口,那好办,可万一他已经玩腻了这款,你说咱把‘第二个孔庆山’送过去,这不就撞枪口上了吗?我觉得,要么就算了,让孔庆山好好安息,咱们顺其自然……”见炀里神色不动,没什么反应,刘大伟壮了壮胆子,忽然提高了音量,“其实黄氏集团也没给咱们多少好处,大部分资源都是给了孔庆山一人,顶多是给咱们开了一条躲开那些税务……”
炀里锐利的眼神瞬间朝他刺了过来,刘大为一个激灵,不得不把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
“你的意思是,咱们就干脆主动放弃黄氏集团这棵大树算了……”
“可以考虑……”刘大为点头哈腰。
“……就因为少了孔庆山这一个人?”炀里一个大喘气,才把后半句说出来,阴恻恻地。
刘大为登时噤声。
“先督促A&R组赶紧把可好的歌发了,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出差还是休假自己安排,给我带回来三个练习生,”炀里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摁灭在手边的玻璃烟灰缸里,不由分说,“要是带不回来,你就走人吧。”
空调不近人情地吹着生冷的风,咻咻响。
走出炀里的办公室,轻手轻脚地替老板关上门,转身走进昏暗的走廊里时,刘大为的肩膀终于可以舒展开了,他抬手锤几下变得僵硬的后脖颈,撞击声回荡在走廊间,被放大了好几倍。他停住动作,长吁一口气,喃喃自语好似叹息。
“庆山哪,不是哥哥不帮你说话,你也看到了,实在是为了生计不容易呐,你也体谅体谅哥,要是有什么恨什么怨,你就去找那个炀里算账吧,可千万……可千万不要来找我啊……”
*
那些坏水浸到骨子里的人,都是会遭报应的。
郑西西焦头烂额之际,还抽出空来咒骂了一句。她只恨当今世界是个法治社会,不然说什么她也要现在就去手撕了那个多管闲事的举报者,给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做一次彻彻底底的垃圾分类。
今日凌晨,徐秋生以家中种植大/麻以及吸/毒的罪名被警方逮捕,网上一片哗然,而Hertz的媒体部从清早到现在连喝一口水歇歇的时间都没有。
得知徐秋生沾上毒/瘾的那一刻开始,葛乔就替部门和公司做好了有朝一日被举报的心理准备,他曾经无数次劝姚荈带他去戒毒,可是倘若一个公众人物被发现曾出入戒毒所,这怎么看也不会是件小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样,抱着得过且过的侥幸心理,他们挨到了现在。
如今成了什么局面?姚荈被迫辞职了,陈烈与Hertz彻底闹翻脸了,徐秋生无人看管,犯了瘾,坐实罪名被抓起来了。
尽管是匿名举报,可是能够准确掌握了徐秋生的位置和犯瘾规律,并且还知道他在自己家中后院偷着养了三株大/麻的人,能有多少呢?
葛乔本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这是谁搞出来的事情,可是现在根本没时间容许他想其他问题。当务之急是劝服自己接受一个事实——AIX凉了。
凉透了。挽救不了的那种凉。
那天,当沈子扬和其他两位队员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坐上了从练习室所在的大楼开往宿舍的车,虽说AIX还剩下羊城与平京最后两场演出,不过之前就通知他们巡演暂缓,所以这半个月以来他们就只是自由训练,完全的放养状态,全凭自觉。
派来临时带队的经纪人接了一个电话,与司机低语两声,车打起转向灯,一个猛拐,变了方向。
“……怎么了?”沈子扬训练累了,睡意朦胧,含糊着问一句。
那个新来的经纪人回答得更含糊,“先回公司,有点事。”
沈子扬天真,真的以为就只是“有点事”,翻了个身,倚着已经睡昏过去的成员哥哥,很快就打起了轻鼾。
半个小时后,他就被眼前的新闻报道轰炸得睡意全无。
葛乔挨个儿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和反应,都是如出一辙的惊恐与慌张,他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收回自己的手机,三个凑在一起的脑袋瞬间分开,他们重新跌坐回各自的位置。
葛乔把手机锁了屏,丢在桌面上:“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五人组合,现在少了两个人,考虑到各种情况,AIX已经很难继续维系下去,你们做好解散的心理准备。你们都是五年合约,现在还有三年半,如果愿意继续呆在公司,会尽量为你们重新安排合适的路线,如果想走,就还是按照合约来,违约金四百万。”
葛乔扭脸,看到坐在三人旁边那位毫无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