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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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聚在一起吃饭,谁也不能轻易得罪。
连恩向来知道商场如战场,每个人出来打交道,背后肯定都不知道被人私下非议成了什么样子。
她本来无心多听旁人的闲事,但是从张局长第二次打开门为任氏夫妇拉着门嘴里说着欢迎欢迎这番客气的说辞的时候,她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对方的脸。
开席之后满桌子权贵门阀皆是宾酬交错,相互寒暄。
唯独连恩在看见刘雯雯进门的那一刻却觉得耳鸣失聪了。
高镇叫了她几次,她才回过神,问,“什么?”
高镇说,“你脸色不太好啊,要不要出去透透气,这儿我帮忙照看着?”
连恩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说,“没事,我去卫生间。”
18。
她独自一人疲惫不堪地拖着身躯朝卫生间走去。
仿佛是不晓得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只能推了门走进侧间,没想到没多少时间,听见外面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又进来了两位听声音十分熟识的太太。
她们一个对另外一个说,“哎哟,你别说,那个新来的任太太看着貌美年轻哟,分明听说年纪也不小了,但是看上去却跟二十岁差不多。”
那一个满满都是鄙夷的语气,“还不是脸下面埋了线,我听说那女人年纪轻轻就出轨,当初大学时候就勾搭上了富家少爷,搞大了肚子才结婚的,哎呀没想到啊,竟然是抓了人来顶包……嘻嘻嘻。”
连恩站在里间不听不是,听也不是,最后推了门走出去,两位议论中的太太惊呼一声,生怕自己被当事人抓住。
但是却没想到是她。
两个人委婉地笑了笑,招呼她,“赵太太好啊。”
她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也说了好。
径直走向洗手台洗手。
水声哗哗啦啦也掩盖不住风言风语。
周太太说,“哎,真不知道她是什么好手段,居然可以勾搭上任先生,任先生的实力你不是不知道你,当初我听说娄先生有意拉拢他想和他成为亲家,他都没看上,却看上如今这个,还是个有前科的,可见啊男人都好这口,也不知道有什么好……”
张太太随着附和道,“可不是嘛,有市场才证明是抢手货。之前的那位啊,听说一直都不敢爆出来,这么大的事谁愿意闹得人人都知道啊。兴许之前的丈夫倘若没发现被人带了绿帽,还打算跟她过一辈子呢。也是倒了血霉了,白生生养了一场的儿子却不是自己,”然后她又神秘兮兮地用手肘拐了拐周太太,神秘兮兮道,“听说现在还由前夫养着呢,这情谊,那可是真真儿的,是我我都做不出来。”
连恩的脸色已经非常难堪,但是偏偏两位官太太没眼力似得,一个劲嘀咕着赵显绎前妻的事。
她留在原地实在是觉得话越来越不堪,不忍再听,索性才抽身而退,离开化妆间了。
本来想要寻一个地方松口气,但是却没想到绕来绕去,还是落回了这些事上。
她刚推门出去,正巧外面一人正打算进来。
连恩只顾着低头,忙说,“对不起。”
那人也说,“不,是我没注意,对不住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原来又是她。
连恩拉门的手停住了,愣愣的,仿佛没了动作。
刘雯雯却并不认得赵显绎现在的妻子,她来得晚了连身份也无人向她介绍,所以只是看着连恩,连恩看着她,眼睛黑白分明,短短瞬间,她就夺门而出,甚至是逃离开的想法。
刘雯雯觉得怪异,她的神情多为凄惶。
但是转身一关上门,里面的话题便立刻变了。
两位太太招呼她,“任太太?巧啊。”
刘雯雯并不熟悉她们的圈子,笑了笑说,“误会了,我和任先生只是好友。”
还未打算真的结婚,算什么太太。
外面的传言,未必太过玄乎了。
那两位太太立刻神情微妙却又架势清高。
拿捏不准对她的态度,只能迅速收起了粉扑和口红匆匆离开,连话也不愿多讲。
高镇见了她出去一趟回来,脸色仍未见好转,他疑心公司的事出了问题,便问,“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连恩怒火攻心,心里翻腾出数个念头,甚至忍不住想找人帮自己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最后话涌到了嘴边,却又突然制止住了。
她沉着脸说,“没事。”
分明是不愿交谈的意思。
高镇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作罢。
他跟着回到了公司,连恩细细想起方才在席间的闲言碎语,虽然仍旧怒火中烧,但是很快冷静下来。
这件事关乎的重要性,还是自己一人知道就好。
她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简简单单地吩咐一句,“查查他的出身,”然后就挂断了。
她也未曾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和丈夫的前妻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不过大家都彼此不认识也是好的,省得赵显绎知道今天的事情,必定会和自己商谈一番。
对于此事,她是不想谈,不愿谈,甚至还不到谈的时候。
她又翻开公司的商业合同,在事情未得到完全的证实之前,实在是不必劳心费力过于揣测真相。
没过几天之后那边很快就给出了回复,刘雯雯在当初生产的时候确实是有意修改了赵桐的血型。
赵显绎选择当初离婚,应当不是因为赵桐,而是因为刘雯雯外遇。
那么赵显绎就是在离婚之后才知道事实真相的了。
连恩深吸一口气靠在靠椅上。
当年事情的真相一点点拼接了起来。
办公桌上摆着成堆的公文合同,她倒并未因此事而大惊小怪。以赵显绎的为人和性格,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让人无法理解的事。
只是想着近几年的时间内,赵显绎以赵桐的名义,帮他购置房产和各类投资,可能是早就为他打算好了日后的生活了吧。
连恩想到这里,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想着丈夫为了这个‘长子’,可真还是费尽心思啊。
19。
一回到家里,还没来记得喝杯水就听见赵杼在书房里面神神秘秘地说,“那我们说好了,一定要记得最先给我哦。”
连恩想知道他在和谁说事,走进书房一看,他已经慌乱之中关掉电脑,故作镇定地说,“啊,妈妈,你回来啦!”
连恩看见他摊在桌上的试卷和课本,转移了注意力,问,“测验了吗?这次多少分?”
赵杼立刻慌忙地想要掩饰,可惜试卷上红色的85分已经赫然映入眼帘,遮也遮不住了……
他硬着头皮,好不尴尬。
低下了头,却不敢抬起来看母亲的眼。
连恩这回倒没出口就责备他,反倒是抽出了那张满满红叉的试卷看了看,然后又放回去,叹一口气。
问,“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和同学约定好了什么事吗?”
据她所知,赵杼在学校的人缘并不好。
他虽然漂漂亮亮的,乖巧又可爱,可是学校里面的孩子总当自己儿子是个傻子似的逗着他玩儿。
有一次班上同学故意把他的课本藏起来,然后又叫他来来回回在教室找到天黑了也不敢向老师求助。
她得知事实真相,除了生气,也是觉得想不明白,怎么她和赵显绎这样的人,会生出赵杼如此呆傻的秉性?
如今他已经十岁,以后如果继承家业,会不会并不适合他?
……。
她的思绪不知不觉跑了很远,赵杼却仰起头来,犹犹豫豫,又带着期待的幸福说,“是和哥哥,他…。。嗯,他答应给我…。。”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已失去了兴趣。
打断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赵杼张了张嘴巴,想出声却又没发出音来。
连恩转身离去,忽然想起赵显绎不知在哪,便问,“你爸爸呢?”
赵杼有点失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说“爸爸在忙,他陪着我玩了玩就走了……”
语气里面涌起无限令人心酸的寂寞情绪,但是连恩却无暇顾及。
她上了楼,想着晚上还有一个不得不出席的宴会,但是赵显绎却已经行踪不明,连报备也没有了,就人去楼空。
她用手支撑着太阳穴已经毫无精力去多想赵显绎这是又去了哪里,见了谁,她只觉得非常地疲惫,想要合眼睡一觉。
大人疲惫的时候有如山倒,只是更多的时候在孩子面前又不得不硬撑着。
这时赵杼敲开了她的门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碗,说,“妈妈。”
连恩看着他脚步不稳的模样,忙从他手里接过碗,看见里面是两个汤圆,赵杼说,“阿姨煮的,叫我端上来给你。”
瞬时间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但是迎着儿子的目光,却无法流露出更多情绪,只能接受了他的美意。
喝了一口姜汤,味道很甜。
她眉梢眼角都变得柔和起来,抚着儿子的发梢,关心地问,“这几天在学校怎么样?还开心吗?会不会觉得太累?”
赵杼听到这话非常兴奋,好像早已准备好答案就等着回答一样。
他眼睛都亮亮的,脸上也挂着痴笑,单纯异常,说,“好啊,我在学校很好,老师最近表扬我了呢!”
连恩问,“表扬你什么?”
赵杼羞涩又自豪地答,“表扬我做操做得好,要让我当体育课代表呢!”
他自然是认为自己得到了认可,值得向母亲汇报一番,毕竟是自己做出的成绩。
但是那话听在连恩耳朵里,不知怎的,她却只想落泪,委屈心痛极了。
是委屈自己的,也是替赵杼心痛的。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能将所有涌起的泪水全部忍住,目光颤颤地盯着她的儿子,生平第一次顺着他的话问,“那你答应了吗?”
赵杼一口脆生生的回答,“答应了!”
他那么开心地笑,看在作母亲的眼里,只觉得这个傻儿子怎么那么傻,傻得叫人想哭想笑。
她就算是平日再严肃严厉,也知道此时不该打破打碎儿子的幸福。
她也像赵显绎一样,这时唯一一次没有因为考试成绩教训赵杼。
虽然她也不想就此认命。
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
赵杼才那么小,又是自己唯一的骨肉。
她能怎么办?
她羞愧难耐地侧过了脸,不忍再看儿子,声音发颤地说,“好了,乖,出去吧,晚上我有事会晚点回来,你自己做完了作业叫人带你睡觉,明白吗?”
赵杼连忙点头说好。
他还那么小,根本注意不到自己的喜悦和母亲的是一块磁铁的两极。
连恩端着手里的那支碗,目光落在碗里的两个汤圆上,看久了便觉得,汤圆即便团团圆圆,丰盛圆满,但是也是两个独立的圆。
她这一天过得非常艰难,但是今天又只是无数个每天中的一天而已。
她的苦无处去说。
20.
赵显绎回家还未休息,就看到赵杼扑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看,眼睛也不舍得眨。
赵显绎伸手挡住他的眼睛,说,“看什么这么认真,小心近视眼。”
赵杼拜托了他的双手说,“爸爸你看,哥哥拍得照片。”
赵显绎凑过去一看,才发现是赵桐的新书出来的。
当初他说了要给猫咪拍一本写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做好了。
他拿到了样书po出最新照片,附上签售的时间地址,赵显绎愣住,没想到居然还有签售……。
赵杼在一旁叫他,“爸爸,什么时候我才能看到啊?”
赵显绎回过神来说,“哦,这个问问哥哥,叫他先寄给你吧。”
赵杼点点头说,“我现在要给哥哥打电话。”
说着开始拨电话号码,赵显绎不知道为何这时下意识地回避了。
他是不想让赵桐知道自己在通过他的日记了解他的。
尤其还是用这种隐蔽的心思和手段。
他主动回避了,站在房间外还听得儿子说,“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看屁屁的照片。”
赵桐在那边说了什么他没听清,转身就一个人上楼去了。
他进了赵桐的房间,看着他的房间一切整洁如新。
佣人每周会进来换一次床单被套,他坐在他的床上手不自觉地抚平了床单上的纹路。
随后轻叹一声。
他知道自己是不应当以这种不似父亲的心思关怀着赵桐的。
但是很多时候他想着他想得久了,想得成瘾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是作为一个父亲的,而什么时候自己又不是作为一个父亲的。
他独自坐在他的房间里想念着他还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光,他对自己笑,对自己撒娇,对自己絮絮叨叨。
每每想着这些时候,他就会按住自己的左心房,以为自己是有心脏病要犯了。
可是他还健康得很。
心脏强有力地收缩跳动着。
每一下都怦怦鼓动,像是鼓点敲打在耳膜上一般。
他想起上次在新加坡拍下的两幅画。
一直不敢拿回家来,只能放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但是近来他连保险柜也不敢打开了,望着保险柜的门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出神,会想到那一天第一次见到那两幅画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想象着赵桐亲吻上去的时候,那吻落在自己的唇上,又是什么样的。
思念和幻想犹如让人惆怅的春雨,把他浑身都淋湿了。
他颇为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