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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牛皮糖_初禾-第15章

小说: 牛皮糖_初禾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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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士们必须与时间赛跑,救出尽可能多的受灾群众。
  石坝镇地理条件错综复杂,依山傍水,塌方与洪水两害并存。叶朝查看完灾情后迅速命令战士兵分三路,一路搬运沙袋抗洪,一路寻找幸存者,一路提供后勤保障。
  军卡的灯在黑暗中撑出朦胧的光明,凌宴和几十名战友一起扛着沉重的沙袋,来回奔跑,不遗余力地冲向堤坝。
  十多年前侦察营首长的话言犹在耳,句句千斤,于如今的凌宴来讲,如有撼动天地的力量。
  “我们是侦察兵,任务是深入敌后作战。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以特种部队为目标,对,好的侦察兵就该成为精英特种兵!但是在和平年代,军人的职责不一定是打仗!哪里有灾,我们就要去哪里!到了灾区,我们就不是侦察兵,是保护人民的子弟兵!”
  半夜雨势更大,沙袋几乎挡不住翻涌的洪水。叶朝在村里指挥挖掘,难以抽身,军装早已湿透,污泥覆盖在皮肤上,奇痒无比。
  搜救工作刚安排妥当,他来不及缓一口气,正要火速赶往堤坝,忽听黑暗中传来轰然巨响。
  那是重量极大的物体坠入水中的声音。
  眼看即将决堤,凌宴、荀亦歌和另外两名战士各自开着满载沙袋的军卡,飞驰入河,硬生生截停了滚滚洪水。
  叶朝赶到的时候,荀亦歌已经自己游了回来,正在岸边大吼大叫,数名战士腰绑绳索跳入水中,拉扯正在洪流中挣扎的战友。
  叶朝听见荀亦歌声嘶力竭地喊:“凌宴!”
  神经猛然一绷,背脊也僵了起来。
  军卡堵缺口是抗洪救灾中非常危险却又不得不用的方法,开车的战士必须极其灵活强壮,在入水之前跳出卡车,否则很有可能被拉入河底。
  前几年就有战士因此牺牲。
  叶朝心头一沉,快速冲向堤坝,只听教导员哑着嗓子喊:“那里!我看到了!快!凌宴往这边游!”
  叶朝循声望去,闪着暗光的河水中,凌宴正吃力地游向下河接应的战士。
  四名拿命去堵堤坝的战士全部活着回来,无一人申请休息,仅仅喘了几口气,又再次扛起沙包。
  凌宴根本不知道叶朝来了,脱掉全是泥的迷彩,搬起沙包又往河边跑。
  当初还没有进入猎鹰时,侦察营也接到过一次救灾任务,但那时他因为身体不好,被班长强行留在部队。
  如今这副身体强健有力,足以扛起无数灾民的希望!
  凌宴抹着汗,不仅自己肩扛手提,还帮扶着身边的队友。
  叶朝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些动容,返回搜救小组之前,叫来教导员叮嘱道:“让大家注意休息,扛沙包对体力消耗太大,轮流来,水和食物也要跟上。”
  话虽如此,但救灾拼的就是时间。三天,战士们几乎不眠不休。凌宴在堤坝上守了一天一夜,待水线渐渐消退,又和荀亦歌一起支援挖掘搜索。
  三天下来,满打满算,他也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身体在高度紧绷高度兴奋之后,终于发出了疲惫的信号,就算体能再好,也有些扛不住了。
  又一次帮助转移灾民时,他脑子一晕,摔倒在地,眼前昏暗,失去神智之前只觉被拥入一个熟悉而怀念的怀抱。
  凌宴晕倒的地方,离叶朝不足10米。
  叶朝将他抱去临时搭建的医疗中心,军医检查后道:“过度疲劳。叶营,这是第一天晚上开军卡堵决口的孩子吧?他太累了,这几天我都没见他休息过。等会儿我们要送部分伤员回C市,要不把他也捎回去?”
  叶朝点头,“行,先给他挂水吧。”
  此时灾情已经稳定,救援工作接近尾声,侦察营的任务基本完全,战士们终于得到休息和缓冲的时间。
  凌宴醒来时已在C市部队医院,一天后荀亦歌也来了,和他一样因为过劳而晕倒。
  荀亦歌盘腿坐在病床上,“那天是营长把你抱去医疗中心的,知道啵?”
  凌宴一怔,胸口热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是叶朝,但那时意识模糊,醒来后并不确定。
  荀亦歌又说:“所以你别为上次那事儿耿耿于怀了,陈旭丫的就是嫉妒你。营长特别在意你,不会不要你的。”
  凌宴本来已经没想被退回的事了,荀亦歌一提,脸颊又不受控制地烫起来,片刻后随便说了句“没什么在意不在意”。
  “怎么没有?”荀亦歌瞪大眼,“那我晕倒了营长怎么没抱我去医疗中心?”
  “……”
  荀亦歌住进来后,病房的气氛活跃许多。两天后,侦察营的战士们回到营区,叶朝与教导员这才抽出时间到医院探望自个儿的兵。
  叶朝换了身干净的军装,但眉间疲惫尽显,眼里也有很多红血丝。
  奋战多日,战士能休息,主官却不能。凌宴一看就心痛了,唇角抖了半天,特别想抱一抱叶朝。
  教导员拍了拍他与荀亦歌的肩膀,笑道:“你俩啊,这次算是立功了。我明天把救灾的情况报上去,争取给你们讨个荣誉回来。”
  荀亦歌嘿嘿地笑着,开玩笑道:“立功会有奖励吗?荣誉不算啊,得实质奖励!”
  教导员说:“想要什么奖励?”
  “想要一天外出假!”荀亦歌晃了晃脑袋:“教导员,我很久没吃过烤肉了,兄弟们和炊事班说了好几次,班长也不同意。要不您和炊事班说说?奖励我们一顿,不,三顿烤肉呗!”
  教导员哈哈大笑,“就只知道吃!”
  “您同意了?”
  “这有什么难的,同意!”
  荀亦歌连忙在凌宴背上一拍,“凌宴你呢?咱们立功了,有奖励!”
  凌宴喉结滚了滚,看向叶朝时,眼神突然变得很沉静。
  教导员说:“你们确实立了功,有任何要求尽管提,不过分的咱们都可以考虑。”
  叶朝温和地笑,声音因为疲惫而有些沙哑,“嗯,营里尽量满足。”
  凌宴张开嘴,又顿了顿,深呼吸一口,认真地看着叶朝,轻声道:“首长,我想回到您身边,继续当您的通讯员,好好为您工作。您能不能把它当做给予我的奖励?”
  荀亦歌大睁着眼,教导员笑着摇了摇头。叶朝微蹙着眉,深深地看着凌宴,几乎在那双干净透明的眸子里,看到了日思夜想的爱人。
  在理智赶到之前,他抿着唇角,点头默许。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朋友们说希望他们尽快相认,我也想呀,但是还是得慢慢来,起码得合乎情理。放心,文章本身不长,不会让大家等太久。叶朝那么厉害,会渐渐找到蛛丝马迹,发现凌宴就是自己的糖糖。上一更已经有朋友提到画了,是的,那也是蛛丝马迹之一。


第26章 
  凌宴又给叶朝当起通讯员这事在营里掀起不小的八卦,有人猜测凌宴家里有不得了的背景,有人说凌宴恐怕会直接提干。凌宴自己不在意旁人的说法——回到叶朝身边的快乐抵消了一切负面情绪,倒是荀亦歌不乐意他被别人说东说西,拉着一连的哥们儿四处辟谣,险些又跟四连的干上。好在一连本就精英多,荀亦歌后台硬本领高,另外几名兄弟也都是狠角色,他们撂明态度护着凌宴,其他人也不敢再瞎传八卦。
  半个月后,凌宴的事基本没人再提。
  再次与叶朝同处一室,凌宴比上次收敛了一些,最初几天只做些简单的文书工作,回宿舍后不声不响地打扫清洁,不敢碰叶朝的衣服。
  叶朝话少,他不主动的话,两人之间就只有“早上好”之类的对话。
  不到一周,凌宴就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黏上去,在办公室待着时就洗杯子泡茶,端端正正坐在叶朝身边,看叶朝办公,若叶朝去训练场,他便寸步不离地跟着,有几次叶朝突然抬手,都差点打到他,回宿舍就更忙了,得赶在叶朝拒绝前抢走衣服拿去洗,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洗漱完毕等着陪叶朝晨练。
  他能够感觉到,叶朝看他时的目光很温和。
  但这种温和与十年前不同。十年前叶朝看他时,眸底有很深的宠爱,现在叶朝眼里的温和很干净,就像看一个乖巧的小孩。
  晚上关在自己的房间画叶朝,闻着隐隐飘来的药酒味,他撑着下巴,很想再厚着脸皮走过去,蹲在地上说:“首长,我帮您。”
  又忍着几天,欲`望在胸中抓心挠肺,他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忐忑地敲门,紧张地说:“首长,我帮您上药,帮您按摩,行吗?”
  叶朝答应了,还给他端了一张椅子。
  他低着头,握住叶朝手臂的时候,心脏一阵狂跳,指尖也有些发抖。
  叶朝没催他,他暗自稳住心神,专注地按摩起来,不知心情复杂的不仅是自己。
  叶朝沉默地看着凌宴的头顶,眸光渐深。
  这孩子身上有一些他十年来念念不忘的东西,不单单是一模一样的名字,还有那极其相似的眼神。
  叶朝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因为这份“相似”,才将凌宴留在身边。
  凌宴回来后,他甚至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安心,仿佛那个人还在,还没有远去。
  但这是不对的。
  他的凌宴早已牺牲,他不能将想念寄托在一个同名同姓的孩子身上,把这孩子当做替代品。
  可是……
  叶朝轻轻叹了口气。可是人非机器,漫长的失去之后,总是贪恋那一分久违的熟悉。
  凌宴跟着他,他偶尔会有种错觉,觉得爱人没有逝去。
  这种错觉几乎将他平静如水的人生再次照亮,就像那个人第一次出现在他生命中一样。
  凌宴听到了这声叹息,抬起眼皮问:“首长,我弄痛您了?”
  叶朝回过神,淡笑道:“没有,谢谢你。”
  凌宴松了口气,抬头开心地笑,“那首长,明天我也给您按摩吧!”
  他晃了晃药酒瓶,“不过药不多了,这是什么配方?找哪位医生开的?我去给您拿!”
  “不用。”叶朝说,“过阵子有人顺路给我送来。”
  从这天起,凌宴又把按摩的活儿揽了过来,白天兢兢业业地工作,好似心无旁骛,夜里却偷偷想着叶朝自渎,射出来时轻声叫着叶朝的名字。
  他想,叶朝会想着他做同样的事吗?叶朝会幻想再次进入他的身体,将他干到哭泣的画面吗?
  将脸埋进枕头,身体如着火一般,疯狂地渴望被叶朝占有。
  入秋,药酒耗尽,顺路送药的人来了。
  那天叶朝有好几个会,凌宴单独跑回营长办公室,一瞧坐在沙发上的人,身子突然僵住。
  是许慈!十年不见的战友!
  许慈肩上已是两杠两星,比叶朝军衔还高一级,穿着荒漠迷彩,模样和十年前变化不大,但与叶朝给人的感觉相似,都稳重内敛了不少。
  许慈站起身来,笑道:“你好。”
  “首长好!”凌宴连忙敬礼,“我是叶营的通讯员,他现在……”
  “在开会吧?我知道。”许慈回礼,“我在这儿等他一会儿就好,你有事就忙去吧。”
  凌宴泡了一杯茶,很想与许慈聊天,又担心唐突,只好没事找事给叶朝收拾书桌和书架。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叶朝拿着文件回来了,与许慈拥抱问候,言谈举止并未显得太过亲密热情,但军中之人一看便知,他们是真正的生死兄弟。
  凌宴心里滑过一股热流,既羡慕许慈能够陪伴叶朝十年,又庆幸在自己离开后,叶朝还有许慈这样的兄弟。
  凌宴看到许慈的茶杯没水了,立即蓄满,许慈端起来时,一名战士正好在门外喊:“凌宴,一连的狙击记录表什么时候交?”
  许慈手一抖,险些将水洒在地上。
  叶朝看了凌宴一眼,平静地说:“我和老战友聊一会儿,记录表整理好了就交上去吧。”
  凌宴抱起桌上的一叠文件,看了看一脸震惊的许慈,合门退出。
  许慈放下杯子,顿了一会儿才说:“他叫凌宴?谐音?”
  “不,一样的字。”叶朝靠在书桌边,“凌厉的凌,盛宴的宴。”
  屋里很安静,许久之后,许慈叹息道:“你还是忘不了他。”
  “怎么可能忘。”叶朝苦笑道:“他是我的爱人。”
  许慈双手缓慢地扶住额头,哑声说:“我对不起你,凌宴和我一起出任务,我答应过你保护好他,但我没能做到。”
  “别再自责了,那是他的命,和你没关系。”叶朝眼角压着经年的悲伤,片刻后稍稍提高声量,转移话题道:“药呢?”
  许慈将装着数瓶药酒的袋子放在茶几上,抹了把脸,又问:“你自己按摩?梁医生说你那伤最好请人按摩,每天坚持,你照做了吗?”
  “嗯。”叶朝说:“凌宴给我上药按摩。”
  他不太习惯说“凌宴”两个字,连发音都有些奇怪。许慈愣了一下,“那个凌……你的通讯员是个不错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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