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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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夜收回眼神看看角落里大大小小的盒子,转身说道:“太多了吧。”
“多吗?”沈花砚吃着核桃看着角落里的盒子:“春暮还说我准备的太少了。”
江月夜看看沈春暮轻声说道:“带回去给谁?”
“……”沈春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想了说道:“那总该带一些吧,要不你看着带。”
“嗯。”
吃过在饭,沈春暮和巫桐有事去商量了,屋子里只剩下沈花砚和江月夜,铜火盆里的炭火烧的通红沈花砚摸着圆咕隆咚的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春暮和巫桐进来后看见不是躺着就是在吃的沈花砚竟然没吃也没躺,而是坐在椅子上烤火取暖,两人不由的一惊,赶忙上前查看着。
“你两干嘛?”沈花砚看着围着自己转悠的两人问道。
“花花,你今日怎么不吃了,核桃已经给你剥好了。”巫桐无事献殷勤的捏着沈花砚的肩膀。
沈花砚眼睛一瞪,指着眼前椅子无奈的说道:“你两坐在着,我有话说。”
沈春暮和巫桐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移到椅子边上。
“我准备合离,孩子以后姓沈。”
沈春和巫桐从来没想过沈花砚会这么说,就连一旁的江月夜也没想到。
“姐,你想好了?”沈春暮从来不叫沈花砚姐,可见他也觉得这是大事。
“想好了。”
沈春暮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犹记当年那身红衣金丝嫁衣,是那么耀眼夺目:“好,既然决定了,我派人去丰镐潘家。”
“不,我打算生下孩子亲自去。”
沈春暮和巫桐互相看了看,没在说什么起身朝屋外走去。
“月月,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心狠了。”沈花砚看见两人出去了,才叹了一口气问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江月夜。
“不会,孩子虽然出生就没有父亲,但是他有个好舅舅还有个好叔叔。”
“不,你说错了。”沈花砚淡淡一笑说道:“是三个好舅舅。”
江月夜微微一惊,低头抿嘴一笑。
沈花砚看看江月夜想了一下开口道:“我母亲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春暮很小父亲就带在身边,巫桐也是,十岁就敢跟着父亲上边关前线,十三岁就偷偷上战场打仗,从小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加上长期的在边关军营长大,惹了许多事,也闯了许多祸,父亲走后他虽然有所收敛,但还是没怎么变,他这次拿着刀逼着你成婚,是他的不对,我这个做姐姐的替他给你说声对不起,你别跟他生气成吗?”
江月夜摇摇头轻声说道:“花姐,我没生气,我只是在怪他不该那么做。”
“他那也是被逼急了,那日他听说了五年前的事,他在雪地里躺了一天,任谁拉都拉不回,夜里发着热还要去瞧瞧你,说是不放心,回来后就病倒了。”
江月夜听着沈花砚的话,他想起那段日子沈春暮每日都去澜馆,他还故意爱答不理的冷眼相对,他竟然还能容忍那么久,他瞬间竟有些心疼跟懊悔。
沈春暮在外面和巫桐说完话,就进了屋,江月夜在烤火,桌上还放着那兔毛做的手焐子。
“挑好了吗?”沈春暮捡起桌上的手焐子走过放在火上烤了烤,感觉到热了才套在江月夜的手上。
“嗯,走吧。”江月夜起身将挑好的礼盒交给沈春暮。
出了院子,刚走到府门口,就瞧见远处跑来一位身穿蓝色宫服的侍卫,江月夜瞧瞧一旁的沈春暮,只见他脸色一沉,没吭声几步上前拦住侍卫。
“将军,王爷让我传信给你。”侍卫一走进,立马下跪行礼,然后掏出信件交给沈春暮。
“嗯,起来吧。”沈春暮打信件,一目十行看完转头看看还在门口的江月夜,朝侍卫说了几句,那侍卫便转头就走。
沈春暮收起信件塞进怀里,走到江月夜面前就跟那侍卫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吗?”江月夜踏进马车里坐好后问道。
“没事,三哥让我明日进宫一趟。”
沈春暮心里总觉的不似这么简单,但看到沈春暮不愿说,他也没再问。
马车一路走到澜馆,沈春暮下了马车扶着江月夜下来,然后将马车里的礼拿下来塞给一旁的小倌,远在屋子里睡大觉的祁丁飏一听江月夜回来了,立马从床上蹦起来,冲了出来。
“阿夜!”祁丁飏还没靠近江月夜就被沈春暮一把拦了下来。
沈春暮转头看看江月夜:“你先进去吧,我有话跟他说。”
“嗯。”江月夜走了几步又怕他两在一起打架不放心的回头看看。
“放心,我不会动他的。”沈春暮拽着祁丁飏的胳膊一直拽到没人的地方,才松开。
“喂喂喂……你那么大手劲干嘛,疼死我了。”祁丁飏虽然穿好厚厚的棉袍,都能感觉到胳膊上的肉被拽的生疼。
沈春暮环顾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后看着祁丁飏问道:“你之前说你要带他回铜陵?”
“是啊,你不是亲耳听到的吗?”
沈春暮低头想了一会,说道:“祁官人明晚有空吗?”
“干嘛?”祁丁飏看着沈春暮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沈春暮说完就走了,留下祁丁飏一人站在原定。
江月夜虽然坐在昭华阁里,但一直都在担心两人大打出手,在喝了几杯茶之后看见沈春暮回来,他才安心下来。
“丁飏呢?”江月夜看见沈春暮身后没人问道。
“不知道,可能出去了吧。”沈春暮向来说谎不眨眼的。
江月夜没再问,看着屋子里地上一堆东西:“我让小寒一会把这下都分下去。”
“嗯。”沈春暮转头看看屋我那颗白果树,直直的树干上,光秃秃的,寒风一吹,就连最后几片叶子也掉落了:“月郎。”
“嗯?怎么了?”江月夜到了一杯热茶放在沈春暮面前。
沈春暮转头看看江月夜露出许久未见的笑容:“没事,就想叫叫你。”
江月夜拿着杯子的手一愣,沈春暮是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发生的了什么了什么,但他知道,他问了沈春暮也不一定说。
在澜馆坐到申时过不久沈春暮起身去了外面,屋外那些小倌听闻馆主回来了,都聚居在昭华阁门口想看看成婚后的江月夜。
沈春暮抬头一望,财大气粗的从身上拿出钱袋子往身旁林慕寒手上一扔带着笑说道:“不够去将军府要。”
小倌们一听,都讨论起这个财大气粗的沈将军。一直在屋子里的江月夜因为天有些晚了,沈春暮怕冻病了就没让出来。
赶着晚饭时间,沈春暮带着江月夜回到将军府坐上马车赶回将军府和沈花砚一起吃晚饭。
“又要下雪了。”江月夜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逐变的天气。
“嗯,别站在窗前。”沈春暮走过去关上窗户。
“今年这雪感觉就没停过。”江月夜见沈春暮关上了窗户,只能转身回到椅子上坐着烤火。
“是啊。”沈春暮将床榻铺好,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新的蟠龙飞凤锦缎棉被盖在之前的棉被上,拉上床幔。
“盖这么多。”
“不多,你晚上睡觉踢被子,多盖些。”沈春暮弄好一切后从一旁的屏风上扯下斗篷披在披在身上:“我让人准备了热水,你洗洗再睡,干净的衣物我已经放在旁边了,我这边和巫桐有些事情要去一趟军营,可能回来的很晚,你早些睡,房门记得关好。”
“都这么晚了。”江月夜听到沈春暮说要出门,站了起来。
“军事紧急,耽搁不得。”
江月夜送沈春暮到门口,就看到门口站着巫桐,他心里突然一紧,有些担心的看着沈春暮:“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没有,哪有那么仗可打。”沈春暮朝江月夜笑笑,转头和巫桐消失在寒风中。
府外,巫桐看着骑在马上心不在焉的沈春暮,裹紧了上那件靛蓝色斗篷。
“不告诉他合适吗?”巫桐牵着缰绳问着一旁的沈春暮。
“怎么告诉他?是让我告诉他咱们出征了?还是要我告诉他我准备将他送去铜陵?”
“你……你真舍得?”
“不舍得有什么办法,总比让他每日替我担惊受怕的强。”沈春暮将披风上的兜帽拉起带上头上:“你这次跟我一起走。”
“那他呢?你放心?”
“我找人查过了,祁家和江家是世交,祁丁飏的父亲很喜欢他,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巫桐叹了一口想起了什么看着沈出暮说道:“如果这才出征顺利,回来你就跟他解甲归田吧,这也不是你一直想的吗?”
沈春暮听到这话看着巫桐哈哈一笑:“巫桐,从古至今,每个带兵打仗的将军都想解甲归田的,可你见过哪个做了将军的还能脱下这身战甲的,别说解甲归田了,落叶归根的又有几个,都是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我这一去生死不知,但能做的就是安排好他的将来和……和保你平安归来。”沈春暮看看巫桐平淡的说道;“我这个做弟弟的没做过一件省心的事,总不能以后还不能让他省心,要是我以后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替我照顾好他,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长大了别然他学武带兵打仗。”
“咱两你第一次带兵打仗的时候我做你的先锋官,那时候我就说过,只要你还是沈将军一天,我巫桐就就当你先锋官一天,永远都是站在你背后的兄弟,到了现在我还是那话,你的背后永远都由我来守着。
“行了吧,我才不想一转身看见的是你这张脸。”沈春暮带着嫌弃的看着巫桐。
“噢,是想看江官人那张脸,没问题,我现在就回去叫了他来,然后告诉他咱们这准备出征的事,顺带将你要把他送走的事情也说一说。”巫桐说着就假装要拉马缰绳回去。
“回来回来……”沈春暮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行行行……看就看吧,总比看那些歪瓜裂枣的强。”
“爷我这长的也是分流倜傥的好吧。”
沈春春将巫桐行头到脚的看了一遍幽幽的说了句:“哪怎么也不见有人看上你。”扬起马鞭沈春暮狠狠的在那屁股上抽了一下,微雪的寒风中夹杂着巫桐的咒骂声还有马的嘶叫和马蹄声。
☆、沈春暮决定让江月夜送走
寒冬的夜里漆黑异常,应京的街道两侧夜市依旧是热火朝天,两侧的茶楼酒馆内热闹非凡,不远处的酒馆二楼厢房内沈春暮喝着酒等着人,酒过三杯,要等的才慢悠悠的出现。
一身玄色斗篷,里面蓝色暗花刺绣长袍,腰间挂着玉佩,身上还带着寒气,沈春暮抬眼看了看到了一杯酒放在桌上。
“你找我干嘛?”祁丁飏没有摘掉斗篷直接走过去撩起衣摆坐在凳子上。
沈春暮从怀里掏出东西一件一件的摆在桌上:“这是应京东边的一座院子的地契,这是两间铺地的房契,这是几亩地的地契。”
“什么意思?”祁丁飏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沈春暮。
“带他走吧,这是给他的,往后不愁吃不愁穿。”
祁丁飏听着话,脸色慢慢的越来越差:“沈春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才刚跟他成婚没多久,你在你们沈家祖宗排位前是怎么发誓的!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的!”祁丁飏起身拽住沈春暮的衣领恶狠狠的质问着。
“总比让他以后当个未亡人强。”沈春暮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眼底通红。
“什么意思?”
沈春暮挣开祁丁飏的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要出征了,这一去少则一年,多则……多则……可能回不来。”
祁丁飏愣住了,他静静的看着沈春暮问道:“他知道吗?”
沈春暮摇摇头:“没告诉他,回门那日才收到信件的。”
祁丁飏一下子失了魂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酒杯出神,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以前我让他跟我走,他不愿,他说他不放心你,我问他值得的吗,他说终生不悔,沈春暮你怎能忍心让他一人……让他一人……”后面的话祁丁飏始终没说出来。
沈春暮背对着祁丁飏红着眼忍说道:“我走后他要是不愿要这些东西,你就卖了拿着钱让他在铜陵好好生活。”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两份信放在桌上:“他身体不好,怕冷,这里面一封是注意的事情,一封是他平日里喜好,别太苛刻他。”
祁丁飏看着桌上的东西小声的问道:“你何时走?他要是问起你我怎么说。”
“就这几日吧,到时候我送他回澜馆。”沈春暮走到门口定了定神;“他要是问起来,你就是我抛弃他另娶他人。”他没在回头抬脚便出了门。
屋子里祁丁飏看着桌上的信件还有那些契书,手里的拳头紧紧握住低声说道:“江澜啊江澜,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沈春暮心里万般难受不舍,回将军府时还不忘买酒馆的旁买了些吃食带着,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