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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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躺在雪地里冷吗?”祁丁飏突然问道。
“什……什么?”
“当年得知你战后失踪,江月夜连夜关掉澜馆,置身前往边关寻你,三个月,整整三个月,我们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你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躲过那些关卡的守卫,我们再见他时,我都快不认识他了,满身满头污渍,大冬天的身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脚上连一双鞋都没有,可唯独身后木筏上的你盖得严严实实干干净净,你父亲请了多少大夫御医替你诊治,把你硬事从鬼门关拉回来,本以为这下可以美满了,谁知身体还没养好你爹就拿你的命你威胁他,让他跪在你们沈家先辈祖宗面前发誓此生不再与你纠缠,否则他不得好死,谁知江月夜那傻子为了你还真发誓了,他发誓此生不再见你,否则不得善终。为了救你他的双腿双脚在冰天雪地中冻伤了,终身难愈。所以我问你冷吗?你穿着厚衣袍都觉得寒冷难耐,那他呢!要说爱,沈将军你爱他多少?心里重他几分?”
沈春暮跪在雪地里听着祁丁飏的话双手颤抖着:“……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醒后父亲只告诉他不许再去见江月夜,他不听还是跑去了,结果换来的却是一张书信,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没见过江月夜,
“不知道?好一个英明神武的大将军你回来多久了,每日与他耳鬓私语,你竟然说你不知道?”
沈春暮想到自己对江月夜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他此刻心里比着着寒冬还要冷,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但是他又十分的害怕,他眼前晃过江月夜为他做过所有的事情,还有那山脚下那一屋子的木雕,事事都满足着自己,若说不爱,谁会去做那些事。
沈春暮晃悠悠的站起来冷冷开口道:“你们都知道?”
不知何时出现的巫桐和挺着肚子的沈花砚站在厅门口看着。
“春暮……”沈花砚叫了一声。
“哈哈哈哈……一个是我姐姐,一个我兄弟合起来骗我。”
祁丁飏看了看转身朝大门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沈春暮说道:“沈将军知道江月夜带着什么祝愿发的誓吗?”祁丁飏带着讽刺的口气说道:“祝你子嗣繁荣,愿你沈家世代繁荣。这么祝愿有多美满,到了他身上就有多残忍。”
这话无疑对沈春暮来说是致命的一击,他脚下一麻倒在了雪地里,漫天的大雪里回响着那句美好而又残忍的祝愿,一声声的打在他心底深处,久久挥之不去。
☆、江月夜要出家做和尚!!??
江月夜在床上躺了二天才在第三天夜里醒来,醒后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许久未见的沈春暮,他先是一愣然后才慢慢的看看四周,发现桌上点着烛火,火炉上还温着酒,房内温暖如春。
江月夜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栏上看着沈春暮问道:“你怎么在这?”
“来看你。”
“谢谢。”
沈春暮一愣,何时起他们这么生疏了:“要喝水吗?”
“不用。”
“我……我都知道了……”沈春暮低头坐在床边说道:“腿还好吗?”
沈春暮这样一问,江月夜才知道他说得“知道”是什么,他从未想过把过去那件事告诉他,就像他从来不曾发生过一般,他想他过的好好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沈春暮拉着江月夜泛凉的手问着。
“你现在不都知道了吗。”
“能一样吗!”沈春暮激动的站了起来看着江月夜:“你说的和我听别人的能一样吗!为什么你什么事情都不愿告诉我,我就那么不让你信任吗?”
江月夜别过头闭着眼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就像下定决定一样说道:“沈将军没事请回吧,澜馆规矩深夜不便留客。”
沈春暮看到江月夜又开始了之前的样子,他心里气不打一出来,明明两人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却摆出一副这样面孔。他上前一步禽住江月夜的下巴迫使江月夜无处可逃:“月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的铁石心肠。”
“放手……咳咳……咳咳咳……咳……”江月夜用力的挣脱沈春暮,激动的咳嗽起来,咳的满脸通红。
沈春暮见江月夜咳的难受,到了一碗水放低了声音递给江月夜:“喝点吧。”
江月夜扶着床栏瞪了沈春暮一眼,接过碗一口喝完。
“还要吗?”
江月夜不说话瞪着沈春暮。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沈春暮拿过茶壶又到了一杯递给江月夜。
江月夜喝过水,看着沈春暮淡淡额的说道:“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哼,祁丁飏说我没良心,我看最没良心的人是你。”
“……他……他找过你?”不用想江月夜都能猜到事情是谁说出去的。
“嗯,不止找过,还打我一拳。”沈春暮指着自己有些淤青的嘴角给江月夜看。
“他……他不是故意的。”江月夜看见那淤青,心里竟有些心疼。
沈春暮没说话走到门口拿起屏风上斗篷披在身上转身头都没回的就走了,江月夜听见没了声音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躺了下去
雪停之后便是晴天,冬日里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显的人十分的慵懒,祁丁飏自从在将军府一闹之后便安静了许多,没事逗逗澜馆院里的野猫,弄弄昭华阁门前那颗白果树,也没其他事干,就算碰到了每日来澜馆报道的沈春暮他也没事上前调侃和讽刺几句,日子过的倒也颇为满意,只是慢慢的他发现江月夜再也不提跟他走的事情的了,就算提起来也是打打马虎,不再说起。
“今日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祁丁飏坐在走廊的木栏上问坐在屋内喝茶的人。
“好啊,你要去哪?”江月夜记得自从祁丁飏来到现在还没有怎么出去转过。
“听说法恩寺雪景不错,要不去瞧瞧?”
“也好。”
江月夜起身换好衣衫,穿上厚厚的棉靴,外面穿了件草灰色裘衣,长发未束,只是简单的用发绳轻轻一绑,垂在腰间。
“冷吗?要不要在穿一件?”祁丁飏看着江月夜担心的问道。
“还好,不是很冷。”江月夜拢了拢衣衫将自己真个裹在裘衣里。
祁丁飏背着手走在路上,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他突然想起小时候,不由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江月夜看着祁丁飏问。
“没什么,就想起了小时候。”祁丁飏随手从地上挖出一团雪揉了揉朝一旁的树上砸了过去:“哎,你知道吗?我爹说他和你父亲以前差点给咱两定娃娃亲。”
江月夜听见这话噗嗤一笑说道:“是吗?我就只记得你小时候经常挨打,老让我替你抄家规,你们家的家训家规我都能背下来了。”
“唉……到现在了我爹还是有事没事拿家规家训来罚我,我感觉我抄的书都能堆成山了,没事就拽着我耳边说: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和你江伯父换换孩子。”
江月夜看着祁丁飏学着他爹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笑起来:“你定是做了惹你爹生气的事情,不然祁伯父那么温和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世上,也只有你觉得我父亲温和吧。”
江月夜摇摇头漫步走着,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冒出的袅袅青烟,寺里的钟声一声一声的传入耳里,突然身后传来马蹄声还有嘶叫声,江月夜还没看清是谁,马已经到了跟前,马背上的人跳了下来一把拦住自己的腰。
“月郎,我不许你出家,我不许你去!”沈春暮拦腰抱住江月夜,跪在雪地上不让江月夜往前一步。
江月夜莫名奇妙的看着沈春暮,然后再看看一旁拿着雪球看乐趣的祁丁飏。
“月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该误会你,不该生你气,更不该抛下你五年不管不顾,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就别出家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你先起来。”江月夜看看四周,还好现在天冷,四周没人,着要是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不!我不起,你先答应我。”沈春暮抱着江月夜动都不动的跪在雪地里。
江月夜无奈只能摇摇头扶着沈春暮说道:“谁告诉你,我要出家做和尚了。”
“难道不是吗?”
“我何时说过我要去做和尚了?”江月夜看看祁丁飏发现他一直躲在一旁偷偷的笑着。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出门时告诉小寒跟你来法恩寺赏雪景,别的可什么都没说。”祁丁飏看见江月夜盯着自己,只能先不打自招。
江月夜无奈一笑低头看看还跪在雪地里的沈春暮说道:“起来吧,沈将军。”
沈春暮知道被人耍了,心里很气,但看见江月夜他的气也就没有了:“月郎,我们回去吧。”
“沈将军你自己回去吧,我们还要去法恩寺赏雪呢。”江月夜还没回答,祁丁飏已经先一步的替他说了。
沈春暮没理他,拉过江月夜的手放在怀嘴边哈着热气:“月郎,这么冷的天还是回去吧,你让他自己去就行了。”
一听这话祁丁飏来气了,一把拽过江月夜看着沈春暮大声说道:“沈春暮,你别来纠缠他了,你还是回你的将军府当你的将军吧。”
沈春暮不理他,直直的看着江月夜等着他的回答。
祁丁飏看出了沈春暮还是不死心,便上前一步说道:“他已经答应我跟我回铜陵了,你再纠缠他了。”
沈春暮愣了愣,上前推开祁丁飏看着江月夜沉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江月夜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许久才点点头回答到:“是,我准备跟他走。”
“那我呢!你可想过我!”沈春暮按住江月夜的胳膊狠狠厉声问道。
江月夜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拳头,抬头看着沈春暮平静的说道:“以后就祝沈将军子前程似锦,子孙满堂、享一世荣华。”
这些祝福的话就像一把刀一样句句戳在沈春暮的要命处,沈春暮红着眼,看着江月夜愣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直到江月夜使劲的抽出自己的胳膊,他才慢慢的转头看向江月夜的背说道:“好,既然这是你说的,我一定做到。”
江月夜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走着,只是沈春暮不知道的是背对着他的人已经泪满眼通红,要不是旁边还站着祁丁飏,他怕是已经控住不住的哭出声来。
☆、沈春暮拿着刀逼婚。
阴历初八,宜嫁娶、祈福,忌开市。
清晨,外面十分寒冷,地面的雪都化开了,屋檐前还滴着冰柱子,江月夜被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了,他以为是谁家的姑娘今日出嫁没理会,起身穿好衣衫,正打算叫人端水洗漱,就听见门口的新进的小倌急迫的敲着门,他眉毛一皱,心想:这新来的小倌小寒是怎么教的,这么都是没礼貌。
“江相公,外面……外面……”
江月夜推开门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冷声问道:“小寒呢?”
“林小官人被沈将军府扣住了。”
“怎么回事!?”江月夜拉起跪在地上的人问道。
跪地上的小倌还没说话江月夜就见远处大门敞开,门口站着一堆人,他绕过小倌走到大门口就见小寒被几个人拽着,就连祁丁飏也被几个身穿铠兵甲的人围着不的动弹。而台阶下的马背上骑着一人,身穿一身金色铠甲,长发高高的束起,珊瑚红的发冠,衬托着人很是精神和俊朗。
“沈……沈将军!”江月夜不敢相信的看着来人,再细一看,发现沈春暮的手里拎着明月刀,金色耀眼的铠甲,手里还拎着清寒的明月刀,身上的气势逼人。
沈春暮下了马,提着刀走到江月夜身边笑了笑说道:“走吧,等你许久了。”
“去……去哪……”江月夜隐约心里不安的问道。
“上花轿。”沈春暮一笑看着江月夜说道:“今日成婚。”
江月夜一愣,看看门口站着街坊邻居,还有敲锣打鼓的,他这才确定沈春暮不是闹着玩了。
“阿夜,你别理他,他就是个混蛋!”祁丁飏虽然被沈春暮拍来的兵拽着,单依旧挣扎着。
“丁飏……”江月夜看看祁丁飏又看看一旁的小寒,转头看着沈春暮说道:“你把人放了。”
“可以,你上了花轿我就放人。”
江月夜看着沈春暮,他这才发现他似乎忘记了沈春暮的本性:“我要是不上呢。”
“不上?那试试看了。”沈春暮将手里的长刀架在江月夜的脖子上说道:“今日上也的上,不上也得上,你是知道的,我对他两可从来没安过好心的。”
见过逼亲的,没见过将军拿着刀架在别人脖子上逼亲的,本来还在热闹吹吹打打的人见到沈春暮拿刀逼亲,立马愣住了,嘴里的笙,手里的鼓都停了,一下安静了许多,就连被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