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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穿堂惊掠琵琶声-第9章

小说: 穿堂惊掠琵琶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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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沈识檐小声重复着,似在回想那时的情景。

他微低着脑袋的样子显得很认真,看不出来只是在回忆一首别人问起的歌,倒更像是在仔细谨慎地想着什么必须要解决的病情。

看着这样的沈识檐,孟新堂的脑子里又抑制不住地开始想,他究竟要找个什么样的人,他找到了吗?

这两个问题像单曲循环一般,一遍一遍地在他脑海里循环。

孟新堂出来的时候沈识檐在挑选音乐,对于正在播放的曲子,印象着实不深。他试图回忆着那时的场景,比如播放器歌单的显示、和宋可的对话内容,想要凭借这些,勾出些关于声音的记忆。可好一会儿,他都不得方向,像是失忆了一般迷茫一片。

而当回忆的转轴又转了一圈,转出一帧灯光煌煌的画面时,沈识檐像是突然被星光击中了回忆,星河铺盖而来,化成了那一刻的声影。

他清晰地忆起了那一眼的孟新堂,也清晰地忆起,那时耳边唱着的,恰好是那句他很喜欢的歌词——“你可是我苦等30年,才遇见的人。”

没有什么比遇见更浪漫。

“《I found you》。”

孟新堂愣住,忽然之间,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他究竟要找个什么样的人,他找到了吗?

I found you。

“今年发行的歌,我很喜欢。”沈识檐的声音带着足以让孟新堂察觉欣喜,他问孟新堂, “你也喜欢吗?”。

这或许只是个美丽的巧合,又或许,是冥冥中的,一个关于他们的暗示。

我找到了你。


第十二章

沈识檐下午也收到了孟新初关于“婚礼KTV”的邀请。他看了看刚刚和孟新堂的聊天记录,发现他还在会场那里收拾着。再看看孟新初的朋友圈,不禁感叹有个哥哥真好。

回拒了孟新初,他想了想,又发了一条过去。

“下次别给我介绍姑娘了,我只和男的谈恋爱。”

再想想,有点不够真诚。沈识檐便又补了一条。

“我认真的,没有开玩笑。”

孟新初的回复很夸张,跟了好几排的感叹号。看着她一句一句的追问,沈识檐觉得有点好笑。想想那会儿跟孟新堂说这事时的场景,他真难以相信性格这样迥异的两个人会是兄妹。

大概七点钟,天色刚刚压下来的时候,沈识檐接到了孟新堂的电话,他以为是他的描述不够充分,孟新堂在这胡同儿里迷了路。可刚说要去茶馆那里接他,孟新堂却在那头说:“我应该是在你家门口。”

“啊?门没锁啊,”沈识檐奇怪地朝院子里走去,“你推门。”

那边孟新堂一声轻笑,操着低沉的嗓音答道:“不敢进,赏花钱到现在都没凑够。”

沈识檐顿了顿脚步,旋即大声笑了起来。

他将步子迈大了一些,加紧走到了院门前。握着手机的手也放了下来,两只手扶上门环,轻轻一带。

大敞的门外站着仍举着手机的孟新堂。

沈识檐将手中的电话挂断,侧身让出一条通道。

“大晚上的看不清,这次给你免费。”

“多谢,”孟新堂有模有样地朝他欠了欠身,像古时拜访知音的文人雅士。

没付钱,孟新堂还是半遮不掩地将那一院子的花都溜了一遍。很多他都叫不出名,经常弯着腰问身边的人,这盆是什么,那盆又是什么。

沈识檐就叉着腿蹲下来,一盆一盆地给他介绍。这两盆是玉簪,也叫白萼,那盆是秋水仙。

“哎,你以前学过没有,秋水仙素能抑制有丝分裂,就是这个。”

“我的学生时代,太遥远了,不过这个事儿我倒是知道。”

两个人蹲了好一会儿,身上都沾了夜色。

末了,沈识檐起身的时候还跟孟新堂说:“你这回欠的账多了,除了赏花钱还有讲解费。”

“别急,”欠债的人又闻了闻花香,扭过头来说,“且容我慢慢还。”

赏完花,两个人并肩向着屋里的灯火走,孟新堂随口问:“为什么这么喜欢种花?”

沈识檐正在替他掀帘子,孟新堂问完便看向了他。

“我母亲喜欢,”一个短暂的停顿后,他补充,“当然我也喜欢。”

其实沈识檐回答这问题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被他挽在臂弯里的竹帘轻晃了两下。

“抱歉,”孟新堂很快说,脚步也停了下来。

因为他的停下,沈识檐也就放下了竹帘。他笑了笑说:“没关系。”

接着,他闪了闪身,孟新堂看到门旁的小窗台上,摆着一个瓷白花瓶,里面插着一支白玫瑰。开的正好,花娇叶绿。

“以前,我家的花要更多一些,除了人走的路,全部都是花。”沈识檐说着,目光飘到了院子里,看着空落落的地方,像在回忆着什么。

“不过我没那么高的技术,养不了那么多,”他又碰了碰那支白玫瑰,“我母亲爱花如爱琴,以前我父亲,只要门口的花店没关门,都会给我母亲带一支花回来,十几年,每天如此。”

孟新堂总算明白了,沈识檐的仙气儿来自哪里。每天一枝花,这样的爱情,唱罢世间也没有几出。

“你父母……感情很好,也很浪漫。”

沈识檐点点头,赞同道:“他们是我见过感情最好的夫妻,青梅竹马。”

说完,他就又掀开帘子,示意孟新堂进去。

“不过可惜他们没能一起白头,都去世了,但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团聚吧。”

身后的沈识檐将这话说得风轻云淡,孟新堂甚至没有感受到他的悲伤。他看着沈识檐倒水的背影,犹豫着要不要继续问下去。

“先声明啊,我就准备了两个青菜,别的看你的了。”沈识檐给他将茶端上桌,还细心地提醒他小心烫。

“好,”孟新堂笑着点头,“剩下的我来。”

沈识檐在下午就跟他说,自己的厨艺有限,而且吃得清淡,让他视情况,自带点爱吃的。他一点都不客气,孟新堂也就不拿捏。直接从超市买了几样食材,打算亲自做两道菜。

沈识檐让他先喝口茶歇歇,自己先去了厨房。

等孟新堂过去,见了沈识檐做的菜,才知道他说的那个“厨艺有限”,还真不是谦虚。厨房的方木桌子上摆着两盘菜,非常有师出同门的意思,起个菜名的话大概就是——盐水煮西兰花,盐水煮油麦菜。

沈识檐见他进门,一边往锅里加水一边问:“你要做几个菜?”

“两个吧,”孟新堂又憋着笑扫了眼那两盘绿油油的菜,飞快地将买的东西归了个类,“有盆吗?”

沈识檐围着厨房转了好几圈,才从橱柜里翻出个不锈钢盆,孟新堂看了看,上面还贴着个“赠品”的贴签。

沈识檐解释得理直气壮:“我自己做饭特别简单,这种高级装备都用不到。”

孟新堂挑眉,不锈钢盆是高级装备?

“那你洗菜怎么洗?”

沈识檐立马拎起个塑料的盆,两层的那种,上层漏水,底层不漏。

“这个啊,很方面,洗水果洗菜,还洗装一体。”

手支在水池上,孟新堂弯着身子笑了出来,看着挺清逸淡雅一人,搁到厨房里可真是活宝。

他准备的菜单是黄瓜炒虾仁和红烧平鱼。虾仁好做,平鱼稍微费点工夫。

孟新堂刚在鱼身上划了一个道子,忽然停住,看向站在旁边巴巴地看着的沈识檐。

“你来试试?”孟新堂将刀反过来,刀把递向沈识檐,“让我见识见识外科医生的手。”

沈识檐被他这诚挚的邀请逗得笑了一声,握住刀说:“你要是给我手术刀我能给你表演表演。”

他拿着那刀在鱼身上比划了两下,抬头问:“在哪儿划?”

孟新堂凑得更近了一些,伸出一个手指在靠近鱼身的半空中比划了比划:“就在这道下面一点的位置,这儿一刀,再靠下再一刀。”

“哦,”沈识檐懂了,拿刀尖挑了下被孟新堂切开的鱼肉,很专业地观察了观察他的角度。紧接着,沈医生左手的手指轻轻摁在鱼身上,右手持刀切入,动作很利索,手起刀落不挂一点鱼肉,一点都看不出生疏。

“很棒啊,”孟新堂看了看那道口子,角度和自己一模一样,而且非常平滑。他看着沈识檐带着点得意的笑把另一刀也下了,由衷地赞叹:“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俩人又围着那鱼,就它身上的口子讨论了半天,沈识檐还给孟新堂讲了讲自己那时候买猪肉练伤口缝合的事情,等把鱼下了锅,这两个人才觉得刚才的对话有点怪异。他们好像一直在讨论,怎么下刀能把鱼啊、肉啊切得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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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后面的写完想改就截掉了,大噶先见识一下两位厨艺的差别吧

以及,孟老师的账会还的


第十二章

等两人忙活完,饭菜都端上了桌,星星已经映亮了各家的灯。 

沈识檐拿出来两小瓶酒,用小青瓶装着,瓶嘴塞着挂着绳的木塞。木塞刚一拔出来,酒香就已经飘了满屋。

孟新堂凑过去闻了闻,很惊喜。

“老顾酿的酒这么香?”

酒斟到杯子里时,由亏及盈,发出的声响是会变调的。沈识檐并未看着酒杯,而是在倒酒的同时,边说着话边看向了孟新堂。

“别小瞧老顾,他是我见过的最懂酒的老头儿。还会唱戏,还会扎风筝,特别有才。”说罢像是自说自话一般,摇着脑袋小声嘟囔,“就是有时候忒拧了点儿。”

他手腕一起,断了酒瓶与酒杯的连线。

孟新堂看了眼桌上的那酒杯,不盈不亏,酒面与杯边存着刚刚好的距离。

“第一次和你喝酒,”坐在对面的沈识檐端着杯子,轻向前一送,笑吟吟地说,“先尝尝?”

隔着两层眼镜片和一张酒桌,孟新堂还是能将他的眼睛看得深刻而清晰。

他举杯与他相碰,说:“我的荣幸,多谢款待。”

沈识檐手里的酒晃了晃,被笑带的。他发现自己特别喜欢孟新堂跟他拿腔作势,第一次见面也是,他同他握手,他说,我的荣幸。

“笑什么?”

沈识檐咂了口酒:“笑你,太会说话。”

“我会说话?”这种话孟新堂真的是第一次听说,他略一沉吟,放下酒杯,“好像从没有人这样说过。”

孟新堂拿起了筷子,伸到半空中的时候似有片刻迟疑,随后,筷子头转了个方向,落在了那盘绿油油的西兰花上。

“我说了啊,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这人的话说得真好听。”沈识檐立马说。他看孟新堂吃了西兰花,便问:“怎么样?好吃吗?”

孟新堂不知道是这会儿是该评价这西兰花还是水里的那点盐,但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不管说哪样,总归都是要夸的。

“好吃,咸淡适宜,火候正好。”

对面的沈识檐听完就拄着脑袋笑,要不是孟新堂下筷之前的表情有点难言,他说不定就信了这顺嘴的夸奖。

换个边儿,沈识檐尝了两口孟新堂做的鱼和虾仁,竟然比他想得还好吃。

“虽然知道你会做饭,但是没想到你做得这么好。”他又夹了个虾仁放到嘴里,唇齿间都硬着一股很特别的香味儿,“哎这也太好吃了。”

孟新堂听到这才算放心了下来,也夹一口尝了尝。做菜的时候听到沈识檐说他吃得清淡,所以做这两样的时候,他搁的佐料比平时都要少一些,临时发挥,不知道会不会合沈识檐的胃口。

“这一点一点的红色的是什么?”沈识檐夹着一小块鱼问。

“我切了一小点番茄碎丁进去当辅料,怕你吃着口太厚。”

沈识檐完全没办法去思考出放什么东西会带来什么调味,人对于未知的领域总是充满敬畏与钦佩,这么一听,更觉得孟新堂了不起。

“你是喜欢研究这些还是怎么的?你正常上班的时候,应该也很忙吧?”

就算是为了做给妹妹吃不得不学,这也早就超过“做着吃”的程度了。

孟新堂点了点头,笑着看着他说:“我没什么别的爱好,生活比较枯燥,所以没事的时候,就自己琢磨俩菜。你喜欢的话,以后有空我可以常来跟你拼桌。”

“那太好了啊。”沈识檐正低头夹着菜,回答的时候,脑袋没来得及抬起来,是像个小老头一样挑着眼睛,让目光越过眼镜框上缘溜过去的。

看在孟新堂眼中,又生动又可爱。

“你的眼镜多少度?”孟新堂突然问。

“啊?”沈识檐愣了一下才回答。他抬起左手,指了指左边的眼镜片,“左眼50度,”又挪了挪手,指了指右边,“右边平光。”

这回轮到孟新堂“啊”了,他哭笑不得地问:“50度为什么要戴眼镜?”

他两只眼睛都四百多度,左眼还有50度的散光,戴了这么多年的眼镜,实在觉得很不方便。

对面坐着的人一推镜架,说:“好看啊。”

孟新堂哑然。嗯,这是沈识檐。

“来,”他索性举起酒杯,“敬你的好看。”


两个人边吃着边说着,不知不觉,酒已经下去了大半。沈识檐晃了晃剩下的那半瓶酒,又给两个人的杯子各斟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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