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不如谈恋爱-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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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是病人的父亲。”
“病人没什么大碍了，醒过来可能不会出现失忆之类的，会意识模糊，另外腿需要卧床静养，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让病人太激动，影响后脑的恢复。”
“好的，谢谢医生。”
木桀的情况没有严重到进ICU，出了急救室直接推到了病房。
程旌跟到病床前面，想伸手摸一摸木桀，手已经抬起来想起木风和阮晴又生生忍住放了下去。
木桀扶着阮晴坐下，看了一眼程旌说“你跟我出来。”
医院的走廊都是鬼气森森，特别是大晚上的没什么人更是鬼片的既视感，连明明很现代化的椅子也有一种废弃医院的沧桑感。
小护士抬着装针水的托盘进了木桀的病房，刚好看到程旌出来，露出了个很甜的微笑，程旌和没看见一样。
木风坐到走廊的椅子上，点了根烟，然后给程旌递了一根。
程旌接过烟，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着，狠狠的吸了一口，让烟用最猛烈的速度进到了肺里，接着长长吐了一口气。
“烟这种东西，说要戒掉，难也容易，就看有没有决心了。”木风说。
“没怎么抽。”程旌小声回了一句。
其实程旌知道木风是什么意思，戒烟难，戒掉木桀不也一样难。
“看木桀妈妈的那个样子，肯定是已经找过你了，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说服你和木桀分开的，关键是达到目的了。”
“阿姨没说什么，只说了不要逼木桀做选择。”
木风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说“我从知道你和木桀的事情以后，就没怀疑过你对木桀的感情，你不是个容易变心的人。”
程旌手上的烟抽了一口之后就一直拿着，已经烧了一半也没再吸第二口。
换针水的小护士已经弄好了出来，看到程旌靠在墙上吸烟的样子，又是一个微笑，这次程旌稍微点了下头。
“是我对不起木桀。”
“你对不起木桀的不是没能走到后，而是一开始就不应该有发展下去的心思。”
话说到这里，程旌还能说什么，再多的话也只是徒劳。
“医生说木桀醒过来可能会有一段时间记忆不是很清楚，所以，我想了一下，木桀醒过来之后，我会请一个催眠师过来，既然记忆错乱了，就继续错下去吧。”
“叔……。”程旌拿着烟的手剧烈的一抖，感觉手上没吸完的烟已经烧到手指了，火烧火燎的疼，这种疼嗖的一声就传到了心里。
木风把烟头丢到地上踩熄，然后捡起来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才说“我是木桀的父亲，我有做父亲的责任，而且，我也自私，我辛苦那么多年创下的家业，不能就这么毁了，我还要传给我儿子，然后我儿子给我孙子，一代一代传下去，程旌，我和木桀的妈妈都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孩子，但是不代表我们会放任自己的儿子去做一个可能被万人唾弃的同性恋。”
亲情就是程旌的死穴，百发百中。
每次到木桀家里，程旌都能感受到木风和阮晴对木桀深深的亲情，其实应该说从木风第一次去商场找程旌，让程旌去广垣上班，程旌就知道，木桀的父母是可以为木桀付出一切的家人，同时木桀也是一个听话孝顺把父母摆在第一位的儿子。
阮晴说得对，让木桀去选择，还不如自己选择，让木桀痛苦，不如自己痛苦。
就是不知道分开和选择，哪一个让木桀更痛苦了。
程旌苦笑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没有做到对木桀了若指掌，能判断到底哪一个对木桀的伤害更大。
“叔，木桀醒了……我看他一眼，行吗？”程旌低头说。
木风按下打火机又点了一根烟，然后眼睛平视前方，没有焦距的想了几秒回答程旌“可以。”
程旌说了声谢谢，转身回了病房，阮晴坐在木桀床边，抬头看了一眼程旌。
“阿姨，我等木桀醒了看一眼。”程旌说。
阮晴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看一眼又能怎么样呢。
程旌拉了个凳子坐在阮晴对面，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木桀。
木桀的腿打折石膏吊着，枕头垫得很平，让血液好循环，然后手上还插着针。可能护士打漏了，输液贴旁边还有一个小针眼。
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就像是奢望，以前程旌想有一个正常和睦的家，发现成了奢望，现在想木桀睁开眼睛，叫一声程大爷，然后笑着说疼死了，抱抱，更是一个奢望。
程旌看着木桀，突然就想陷入了一个深渊，趴也爬不起来。
程旌，你在这个世界上还剩下什么呢，你什么都没有了，所有你想要的，你在乎的，都没有了。
呵呵。
程旌低着头笑了一声，然后继续望着木桀发呆。
木风没有进来，就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一夜，一直不停的抽烟，不时看一眼病房深吸一口气。
车祸那边已经报了警，陈籽和程旌都是当事人，木桀才从病房出来，陈籽就被叫走了，就在医院外边的车子里先了解情况。
问完之后警察想去叫程旌，陈籽拦了一下说“麻烦你们缓缓吧，里边现在估计正乱呢。”
警察不明所以的相互看了一眼，最终采取了陈籽的意见，没有马上去叫程旌。
陈籽先回病房，看了一眼外边坐着的木风，然后进了病房。
气氛太过压抑，陈籽突然有一种世界大战前夕的感觉，保持着开门的姿势知道阮晴抬头看了一眼。
陈籽走到程旌后边说“警察要找你问话。”
程旌安静了几秒没说话，然后转头说“我等木桀醒了再去。”
“嗯。”陈籽没什么意见，抬头和阮晴说“阿姨，我回来还没回过家，先回去一趟，明早再过来看木桀。”
“去吧赶紧。”阮晴勉强笑了一下。
气氛重新陷入沉闷，病房里连蚊子飞过的声音都特别清晰。
木桀的心跳、脉搏和血压都很平稳，平稳得连一个值的起伏都没有，只有机器嗡嗡的声音。
自暴自弃的同时，程旌又觉得很庆幸，两次车祸，一次带走了自己的家人，一次在严格来说虽然也带走了自己的爱人，可还在木桀还好好的。
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木桀这个人，就有点念想不是吗？
好歹可以念想有一天在哪个地方突然遇到，还能远远的看一眼，念想以后能在商场上遇到，那么两个人还能坐在一起说说话，喝喝茶聊聊天。
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呢？
程旌看着沉睡中的木桀，突然觉得爱一个人就像一种说不出的瘾，戒掉就像蜕一层皮。
木桀，我不知道你有多痛苦，但是我很痛苦，一想到以后见面就是陌生人，我也后悔自己当初走出了那一步。
不然，我们至少还是朋友，再不济也是同事或者曾经认识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二！
周五周六周天继续。。。。。。muma！
第72章 反正不重要
木桀在凌晨的时候才醒过来，一直不变的仪器终于跳了一下，木桀心跳往上升了五次。
阮晴站起来按了铃叫医生，程旌很平静的站起来，看着木桀颤动的睫毛。
木桀缓缓睁开眼，看到一个女人激动的脸，然后看到一张好像很熟悉的脸。
脸的主人表情很平静，但是眼神里又说不清道不明的万千情绪，就像要溢出来一样。
木桀一时想不起这些人是谁，一脸平静的男人在木桀睁开眼睛想说话的第一秒张靠嘴轻轻说了句什么，然后转身离开了。
这一瞬间，木桀觉得像是什么东西从高处落下踩了空，无限接近地面却一直远离。
木桀想抬手说：你先别走。
但是身体就像灌了铅，怎么也动不了，嗓子干涸得连一个字都叫不出来。
程旌关上病房门，医生很快拿着仪器进了病房，木风也从椅子上起来进了病房，在门口和程旌擦身而过。
“我走了，我只想要他好好的。”程旌说。
程旌一点儿也不犹豫走进了电梯，然后快速的按下了关门键，把后边正跑着的一个护士关在了外边。
电梯门关上，程旌沿着电梯慢慢的滑到了地上，大喘了几口把嗓子里快要噎死自己的气咽了下去。
电梯很空旷，程旌听到了自己嘶哑细微的吼声，就像临死的狮子一样，想挣扎出死亡的边缘，最后变成徒劳。
电梯下到一楼，程旌爬起来拍了几下衣服，若无其事的走出了医院，上了警察局的车。
木桀醒过来几分钟之后又昏了过去，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
脑子里所有的记忆都像是在打架，不死不罢休，赢了才能生存。
整个脑子里一直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忽隐忽现，怎么也看不清楚。一些零碎的记忆慢慢拼成一副画面，最后像水面幻影一样被打乱消失不见。
醒过来的时候，木桀觉得周围一片陌生的景象，似乎谁也不认识。
阮晴叫了两声小桀，木桀终于把眼前的景象聚起来，但是有点想不起来眼前的人是谁。
“小桀，你看到我了吗，小桀……”阮晴又叫了一声木桀说“小桀，我是妈妈。”
木桀脑袋很晕，所有的记忆都像是碎了的玻璃，怎么也聚不起来，木桀只能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妈。”
阮晴以为木桀认识自己，高兴的抱着木桀喊道“哎，哎，小桀啊，你可吓死妈妈了。”
木桀觉得很奇怪，眼前这个人自己应该是熟悉，是自己的老妈没错，但是木桀从心里生出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医生翻眼皮拍后脑勺的看了半天，对木风和阮晴说“没什么大问题，没有失忆，就是短暂的记忆混乱，恢复两天就好了。”
阮晴吃了定心丸，总算平静下来，木风听完之后看了一眼木桀，出去打电话。
木桀在医院的第三天，病房里来了一个穿画格子衬衫的中年男人，和木风打了招呼之后看了眼木桀，让木桀浑身都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几天木桀陆陆续续想起一些东西，比如大学时候的一些事情，比如家里人，再比如陈籽，然后还有一些画面怎么也连不起来。
就比如木桀出车祸的事情，木桀想起来后面一直有一辆车在追，但是想不起来追自己的是谁，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出车祸的。
中年男人声称是为木桀做康复治疗的，木桀深信不疑的按着中年男人说的话做，在又一次昏过去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一个人抱着满身是血的自己，一滴眼泪滑到了自己脸上。
再次醒过来，床边多了一个女人，穿着长裙，及腰的卷发，长得很漂亮，说是自己的女朋友。
木桀这次想起来了，自己有个女朋友，前久还带着老妈和她妈妈一起吃饭来着。
“雨琪，你今天不上课吗？”木桀就像是习以为常一样问了出来。
“不上。”缪雨琪说“我今天早上有两节课，已经上完了啊。”
木桀哦了一声，靠在床上吃缪雨琪削的苹果。
先前醒过一次木桀是记得的，还记得那时候自己的记忆断断续续的连不起来，一片混乱。
现在好像所有的记忆都连起来了。
前几天在西餐厅，自己和缪雨琪吵了一架，赌气看开车走了，然后刹车失灵，自己为了不继续往前撞到前面的车，避开驾驶室撞到了树上。
缪雨琪是去年八月份和自己在一起的，两边都已经见了家长，觉得挺合适的。
记忆是没问题了，但是木桀就是觉得有哪里不是那么完美，有点奇怪。
缪雨琪是自己的女朋友木桀倒是相信，因为缪雨琪不管从外貌身材都是自己喜欢的类型，看到了一定会追的。
在记忆深处，似乎还有一个什么人，模模糊糊的，怎么也想不起来，去深究的时候整个人就会很烦躁。
几次之后，木桀也就懒得想了，想不起来的，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缪雨琪每天都来医院一趟，还有阮晴，和木桀说一些和缪雨琪的事情，然后也说一些公司的事情。
木风因为木桀住院，要坐镇，倒是很少过来。
住了几天院，木桀觉得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清楚，也不会出现先前那种混乱烦躁的感觉，强烈要求回家里的床上躺着养脚，毕竟医院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
医生又给木桀里里外外做了一次检查，除了腿没什么问题了才同意木桀回家养着。
木桀家的条件完全有能力请看护和私人医生，医院也没什么借口继续不让出院。
缪雨琪依然高兴的陪着木桀，连进木桀家和房间都熟悉得紧，木桀也没多想什么。
出院回家的当天晚上，陈籽过来看木桀，带了一些水果和营养品，显得很正式。
“我去，从来没见你这么正式过。”木桀看着陈籽提来的东西说。
陈籽看了一下木桀的腿，又看看端东西上来的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