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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粒灯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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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夏仰头看在头顶炸开的一簇簇烟花,白皙的脸庞和脸上的笑被彩光映照,见长冬低头看他,笑容又扩大了些,吐舌头做了个小时候常逗弟弟的鬼脸,斑斓光影里,仿佛疾速穿过十几年,和过去重合。
  如梦似幻。
  

  ☆、黄铜啤酒屋(上)

  6。黄铜啤酒屋(上)
  河边欢闹的人群直到深夜才逐渐散去。
  烟火表演尚未结束,深川就带着凉夜悄悄离场,免去后面和政府无聊冗长的庆功酒会,两人单独去喝一杯。
  从河谷广场沿着通往后山的石阶小径一直向上,在长夏家的小食堂下面一层是霜降另一条颇具人气的商业街。街上有家上过全境美食新闻的啤酒屋,自制手工鲜酿啤酒,最大的特色是店里的全套黄铜酿酒机,一道道黄铜管道从天花板垂下来在店内穿梭,分离塔,发酵罐,过滤器也全是黄铜制成,配上深色的原木地板和桌椅,玻璃杯里灿亮的黄金酒液,从外面刚一进来,不禁有种已经喝多了的金灿灿的晕眩感。
  凉夜是第一次来啤酒屋,之前听少爷提起过很多次,每次都吊起他的胃口,然后遗憾地说可惜你还没成年,不能喝酒。再过几天凉夜终于满十八岁了,晚上开开心心看烟火时,少爷低声在他耳边说一会儿带他去啤酒屋提前庆生,他瞪大双眼觉得自己也要像簇烟火那样升空炸裂。
  因为是提前离场,他们到的时候啤酒屋里还没什么人,路上凉夜一直担心地问少爷店老板会不会去夏祭会还没回来,店里没人开门。直到远远看到店门前亮着的灯笼方才放下心。
  少爷习惯性坐在门口靠窗的位置,开着窗,窗外是黑漆漆的山景,能直接看到山下的广场和零星点亮夜空的烟火表演尾声。
  “难怪老板不下山哦,原来这里能看的这么清楚。”凉夜小声对少爷说。
  “不止看得清楚,这里是全镇看烟火最好的位置,能看到河两岸烟花盛放的全景哦。”老板突然出现在他们旁边,看到凉夜吓了一跳的模样,愉快地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问少爷,“小家伙就是今天的寿星?”
  “嗯,有什么适合菜鸟喝的?别一喝就倒。”
  “那就果啤吧,有甘蔗和银杏味的,很香甜。”
  少爷看看凉夜,不顾小仆撅嘴反对,笑吟吟对老板说:“好,就这个。”
  “你还是老样子?”
  “对。”
  老板走回柜台后,凉夜看着窗外不满哼唧:“谁说我是菜鸟,万一我天生海量呢。”
  “‘天生海量’,呵,你先把这杯喝了再说。”
  现酿啤酒打开龙头直接就能饮用,老板不一会儿接了满满两杯连同酒渍金枪鱼,烤青椒,豆腐布丁等下酒菜一起端到他们桌上。凉夜看到漂亮的蜂蜜色啤酒也宽宏大量不跟少爷计较,端起酒杯向老板点头道谢,然后狠狠喝了一大口。
  冰凉酒液滑进肚里,在人群里泡了一晚的倦怠和暑气消散大半,凉夜开心地眯起眼,回味人生中喝到的第一口酒精饮料。走了一道山路,对面的少爷却没急着喝酒,点了支烟夹在手里看着对面的小仆。
  别人大概看不出少爷每个似笑非笑表情里的区别,但是自小和少爷一起长大的凉夜还是很清楚的,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大概全凭长年相处中积累的经验和直觉。
  凉夜看看少爷,把嘴里的一大口啤酒咽下去,小动物一样的直觉又在敲打他,嘴边的酒杯移到桌上和少爷没动过的满满一杯轻轻一碰,有点别扭地小声说:“谢谢少爷。”
  “呵。”少爷忽然笑了一声,外人想必是不明白这是惊喜的笑还是满意的笑。
  凉夜一时也没分辨出,只好端起酒杯继续猛灌,不知不觉很快就把一整杯喝光。
  酒杯铛一声落在桌上,喝了点酒,凉夜胆子也大了不少,眼角眉梢都翘起来,敢挑起下颌很得意地对少爷说:“喝完了!”
  少爷看看他扬眉吐气的小模样,还是笑笑没说话,把自己酒杯里的酒倒给他一半。刚刚凉夜就很好奇少爷喝的是什么味道,开心接过来尝了口,冰透的醇厚苦味直冲前额,让毫无防备的凉夜皱起脸,随后尝出了后调的甘甜,又舒展开。
  “你的好浓哦。”小仆扁扁嘴,显然对他来说这种味道才叫啤酒,刚才他喝的一大杯还是小孩子的果汁饮料。
  “这次看你还能都喝完么。”
  “少看不起人哦。”凉夜还没适应,不能像刚刚那样猛灌,小口小口喝着。
  山下的烟火表演结束,这一年的夏祭会也就彻底完结了。啤酒屋里的空座陆续坐满,长夏和长冬点燃许愿蜡烛祈福后,回到山上路过开门营业的酒屋也进来坐下喝一杯。
  只剩吧台的位置,长夏和长冬并排坐一起,熟稔点单。
  “长夏吃完可要给我们提点意见。”老板边开玩笑边放下两杯啤酒,醋渍鱼皮和冰镇小番茄。
  长夏笑着回道:“肯定比上次更好吃了。”
  喝了两口啤酒,放松下来的长夏显出一些疲态,双手撑在桌面上,微微倾斜身体看着弟弟。他感觉累了,完成比赛还取胜的弟弟一定更累。
  “手臂酸不酸?”放下酒杯,长夏向弟弟靠近了些,双手在弟弟的手臂上揉捏。
  “招手时就看出来是我了吗?那时还离得很远呢。”长冬任由哥哥摆弄,一本正经的表情在周围反射的黄铜色泽里显得意外柔和,向哥哥反问。
  “那么远怎么看得清,感觉是吧,毕竟像我家长冬轮廓这么好看的人可不多。”长夏拍拍弟弟的手臂,半杯酒下肚,脸颊微微泛出一层酡红,暧昧地笑着问,“诶,有没有看到中意的姑娘?”
  长冬看看倚着他手臂,眼神已然略显迷离的哥哥,装模做样思考一阵:“都没什么印象了,啊,有一个还不错。”
  长夏泛起水雾的迷蒙双眼顿时一亮,忙问:“哪个?我认识吗?”
  “就是收了我的花,让花童都看呆的那个。”
  “臭小子,人长大胆子也长大了哦?敢取笑哥哥。”斜了眼弟弟,泄气的长夏拿起酒杯继续喝,像桃花初开的脸上悄悄又红了一层。
  “当然不敢,但是别人实在没什么印象了。”
  吧台的高脚椅没有扶手和靠背,长夏顺势靠在长冬身上,长冬坐下来都显得高高大大的,当靠背再适合不过,乖乖给哥哥靠着。
  “真是没办法啊,只好再等等了。”弟弟真是乖巧,不但老实当靠背,还升级成按摩椅,娴熟地给哥哥捏肩膀。长夏拍拍弟弟揉到自己腰上的手,“不早了,喝完就回家吧,明天还要早起做便当。”说完一口把剩下的喝完。
  长冬知道哥哥的酒量能喝完整杯,只是因为皮肤白,脸一红就特别明显,因而没有阻拦他,也端起杯一口喝光。
  长夏和长冬起身出门,路过深川的酒桌点头告别。陆续有别的客人离开,等凉夜终于把倒给他的半杯酒喝完,也站起来和少爷一起回家了。
  之前让司机先回去了,两人只能步行。
  “那要走好远。”凉夜揉揉额头说,在啤酒屋里时还没感觉,现在走出来忽然觉得有点头晕。
  “山路绕远,从树林里走就近多了。”
  少爷引凉夜走进石阶旁边的树林。向深处走了一段,没有路灯,只能靠天上星光识路,到处都是虫鸣和黑漆漆的树影,夜风从后面吹过来,像是有人跟在他们身后,随时会从黑影里窜出来扑向他们似的。
  没走多久,跟在后面的凉夜走到少爷旁边,情不自禁抓住少爷的西装衣角,心里才觉得踏实一点,小声问:“少爷你确定是这么走么?”
  “没错,我们走的是直线距离,翻过这个小坡,到前面的草野就能看到家里的主楼了。”
  “那好”
  两人又走了一段,终于横穿过树林,前面像少爷说的那样,是一片开阔的草野,月亮挂在当空,草野上像被月光过滤过一样朦胧发亮。
  “你看,树林后的那点灯光就是了。”少爷向凉夜指了个方向,凉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草野尽头的树林后依稀看出一片被遮掩的灯火。
  “太好了。”凉夜精神一振,和少爷一起走进及腰高的草丛里。
  霜降夏季雨水丰沛,野外的草丛生长得十分茂盛,粗硬的草叶细细密密紧挨着密布,几乎看不出脚下的路。少爷和凉夜不知不觉又走成一前一后,辟开的路马上在身后合拢,无数野草围在身边,夜风吹拂窸窸窣窣弯下腰。凉夜矮一点,草丛漫过他的腰,一路走一路像有无数双手摸过他的腰臀大腿。
  “少爷”
  “很久以前,这里也是霜降的一个祭祀地点。”前面的少爷偏过头,突然开口说。
  “嗯?”
  “你大概没听说过,”少爷继续道,金属质感的声音在月夜里透着清晰的冷意,“霜降祭祀传统的起源,除了祈求平安和丰收,还有请求上天平息鬼怪的意思。其中最有名的一种鬼怪,据说常在这里作乱,因此很久以前,人们就在树下的地祠摆米供奉,唱些赞颂的诗歌,因为这种鬼怪不能被忤逆,会用恐惧让人归顺它,手段非常骇人,不过自从霜降开始信教后,这些都没人记得了。”
  “那、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凉夜后背额头直冒汗,被风一吹打个冷颤,酒也醒了。
  “忘了在哪儿看到的了。你怎么了,很冷吗?”少爷回头看到凉夜在发抖,脱下西装给他披上,“前面就到家了。”
  凉夜在少爷回身给他披衣服时挤到少爷身边,几乎被少爷半搂着走回家。
  

  ☆、黄铜啤酒屋(下)

  *
  长夏和长冬回到家里,长夏和衣倒在床榻上怎么也起不来。明明之前还能正常走路的,躺下后晕眩和疲倦压得他眼皮都睁不开。
  “是不是最后喝的太急了。”迷迷糊糊的,有人撩开他额前的碎发,摸了摸他的额头说。是长冬吧。想起来晚上看到的精彩比赛,弟弟真的长大了,那么,他就暂时歇一会儿,都交给长冬好了。
  这个念头一起,困意就一发不可收拾,长夏马上进入浅睡中。依稀感到有人解开了他的浴衣,用暖热的毛巾给他擦身。然后松垮的衣衫全被剥下来,一双大手把他抱起来,再落下时回到了他熟悉的被窝里,全身都被松软的触感包围,脸上也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他脸上蹭来蹭去,脸颊,眼睛,鼻尖,最后在嘴唇上停了好一会儿。
  长夏想抬手揉揉那软和亲切的一团,然而怎么也抬不起来,只好张口用舌尖舔了舔。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团柔软顺势就滑进他口里,并且变得蛮横和贪婪起来,吸舔得他合不拢嘴,呼吸间全是热烈的酒香,一股□□发麻的感觉直传到脚底。很奇怪的感觉,却十分诱人,他也想这么舔回去时,却扑了个空。
  口里,脸上,什么也没有了。
  长夏意犹未尽舔舔嘴唇,翻个身彻底睡着了。
  好像听到有人在笑,是在梦里了吧。
  *
  凉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浑身软绵绵的,只低头看着脚下,少爷让他抬头时就到家了。
  酒精已经顺着汗水排泄的差不多,他躺在床上没有什么晕眩的感觉,却清晰想起了少爷讲的祭祀传说,关灯的房间里比夜晚的草野还暗不见底。
  凉夜缩在被窝里想了想还是决定起来去少爷房间看看。晚上喝了酒,说不定要喝点解酒的汤水,或者要起夜,服侍不好的话明天又要不高兴了。
  披上外衣悄悄推开通向少爷那里的房门。里面黑着没有点灯,应该是睡了。凉夜摸进里间的卧室,少爷躺在大床上,看起来睡着了,什么需求也没有。
  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了。
  打定主意,凉夜靠着床脚坐下来,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坐在地上也一点不冷。凉夜拢拢外衣,少爷就在一米远的地方,触手可及。放下心来,恍惚快睡着时忽然听见少爷在喊他。
  “嗯?”凉夜哼哼一声,“少爷,你醒啦。”
  “你怎么睡这儿?自己不敢睡吗?”
  “才不是,我是怕你”
  “好了,上来睡吧。”
  “嗯!”
  凉夜想睁开眼睛,之前消散的酒精仿佛又回来了,头昏昏沉沉的,索性闭眼爬上少爷的床。
  手脚并用爬过去,好像摸到了少爷的腿还是手,没等想明白就被一把拉了过去,贴着少爷躺进他的被窝里。
  少爷身上很暖,味道是凉夜每日往他泡澡的汤里放的苏合和雪松的淡香。在夜里晃悠半天,凉夜手凉脚凉,此刻到了温暖的被窝里靠着少爷取暖,晕晕乎乎舒服得不得了。
  “头晕?”见小仆闭着眼眉头微蹙,少爷猜他八成酒劲还没过,蜷起手指在他眉间揉按。
  “没有,就是困了,果酒不算,才喝半杯,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凉夜咕哝一串,鼻音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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