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之后谁睡了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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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郁之闻家里的时候,他和小梁正在吵架。郁之闻发现他脸色惨白地杵在门口,直接对梁如初下了逐客令。
梁如初调头就走,没有半点停留。
谢褚不知道他们的矛盾是怎么发生的,不好插话也不好劝,挠着头问郁之闻:“郁哥,你怎么不追呀?”
“会回来的。”郁之闻吵架吵得面红耳赤,余下来的怒气也依旧煞人。
谢褚看见窗子里梁如初的背影也同样怒气冲冲,感觉小梁和从前的小杜小齐什么的不大一样。他是真心喜欢郁之闻的。
“要是不回来了呢?”
“再找一个。”郁之闻坐下抽烟,眼睛里的怒火熄了,有些疲倦地捏扁了烟盒往垃圾桶里一扔,“晚上吃什么,赶紧点,一会我去买菜。”
“不好吧。”
“什么不好?你少吃我做的菜了?”
“不是…我是说,你这么对小梁……”
“你管挺宽啊谢小牙。”郁之闻好多年没有这么叫过他了,他乳牙没换的时候牙缝特别大,院里的孩子给他起了的绰号就是小牙。这种绰号往往意味着亲密与长情,两种他以为长大了的郁之闻已经丢弃的东西。
“又跟我来真爱无可替代那套是吧?我在婚礼上听得腻死了。从你的婚礼开始……还有……”郁之闻说着说着把烟扔了,走到谢褚面前,低头看他,“只有欲望才是不可替代的。非要和谁在一起、分不开,万一只是错觉呢?别人只是把你操惯了,懒得换。或者,是你被人操惯了……都一样。”
郁之闻每说一句话,都像一块石头往他心里压。压得谢褚喘不过气。
谢褚憋了一会,撑不住,冲进房里收拾东西,眼泪挤出来一点,却没办法畅通地流下去。他不知道是憋什么,总归是不想哭。郁之闻大概是瞧出来他要走,踹了茶几一脚,骂他“白眼狼”。
“不送了。”他拎着箱子本来想再和郁之闻打个招呼,结果郁之闻只拿后脑勺看他。
“不送就不送,小梁你都不追,我有什么好送的。”嘟嘟囔囔地以为郁之闻不会搭理他了,手指刚碰上门把就被人揪着后领拖回去。
“我看你他妈不仅缺心眼,还很欠揍是不是?”
谢褚被勒得咳嗽,肚皮和后腰露出来,重点部位是一圈一圈的红印子。
郁之闻像被烫了似的撒手,咬牙切齿地让他滚。
第10章
回家之后的计划是戒酒。李淮不给他钥匙、不给他钱,完全断绝了他接触酒精的可能。
外头的杨柳抽枝了,天气逐渐回暖。没喝酒的谢褚却恹恹的没有精神。
哈欠一个连着一个,李淮就坐在他身边,居然丝毫不受感染。
“相册没更新了。”
“什么?”这是李淮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的主动交流,谢褚感到惊喜,也感到困惑,“什么相册?”
“你之前丢了一个手机,还记得吗?”
“嗯……怎么了?”
“捡到你手机的人一直在用它上传新的照片。”
谢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慢慢地直起身,“什么照片?!”
李淮顿了一下,还是选择点开了相册,放到谢褚面前。开始还是正常的,是李淮给他拍的日常生活照,后来的尺度便渐渐放大,也都是他看过的。最后十多张是新的。上传的日期是他住在郁之闻家里那段时间。
谢褚的思维有了一瞬间的空白。
“你、你开始以为是我传的吗?”
李淮捏着他的手,让他镇定一点。
“你现在仔细回忆,谁有可能接触到你的手机,谁就有可能……”
谢褚把手机砸到地上。
“别说了!你别说了!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带我去医院做检查?”
李淮迟疑着,还是点了点头。
谢褚呼吸急促,有几秒仿佛张大了嘴,也吸不进一点空气。
“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我相信你,相信那次是你醉酒以后非自愿的一个意外。但这个意外包含着非常多的风险。必须去检查。不仅是为我,而且是对你自己负责,明白吗?”
“明白个几把!”谢褚穿着拖鞋又在李淮的手机上踩了一脚。
李淮露出失望的表情。
“你嫌弃我,我们、我们就不做!还、还戴套!侮辱谁?”谢褚气得哆嗦,把积蓄了好几天的怨气结结巴巴地发泄出来。戒断的焦躁、从分居之后就开始的不安、情绪与情感上的双重失控,一起凝成了针对李淮的怒火。
他其实想不明白的只有一个,为什么李淮忽然就变得难以接近了?
他要李淮接纳他,像从前那样细致入微地爱他。
什么都是可以改的,他愿意为了李淮做任何事。
可是李淮说来说去还是不要他!
检查!借口!
去医院!借口!
他就是喝醉了!但那只有一次!
只有一次!
李淮为什么不能放过他!
他的思维是非常粗糙的,换位思考需要的情商和修养他统统缺乏。他只能体会到无穷无尽的痛苦横亘在他和李淮之间。他想越过去,又不知道怎么越过去,也不清楚还有没有可能越得过去。
还有传照片的王八蛋。
强奸犯。
“你走吧。”李淮说。
谢褚心都凉了。
他想跪下来给李淮认错,但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个地方。好不容易才搬回来的,怎么又搞砸了,要被赶出门?大闹一通后也稍微冷静了点,挠挠头,他去给李淮服软。
“好,我去医院检查……你、你别生气,别赶我走……我、我那不是忍不住嘛……”
“谢褚,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又在郁之闻那赖了半个月,封城结束,李淮和他离婚了。公司也是个伤心地,他辞了职,每天在733醉生梦死。嫌他碍眼,郁之闻干脆把他锁在家,每天给他定量捎点低度酒。
“不够。”谢褚遮住眼睛,伸着胳膊,手指抵在郁之闻的胸膛上。
“够了。”郁之闻不惯着他,推他像推一只麻袋,把他往沙发的角落里塞。
易拉罐里还有一口啤酒,被郁之闻私吞了。谢褚没喝着,一直晃着手脚跟他闹。
说来奇怪,郁之闻自己开了个酒馆,却很少喝酒,更爱抽烟,烟瘾很大。
谢褚看他不给酒还要抽烟,皱着眉头往边上滚,已经半个身子搭在扶手上,再一滚就要摔下去。
郁之闻眼疾手快冲过去把他扶着,谢褚的脑袋好巧不巧地埋在他的裆上。
“砰”的一声,郁之闻松开手。
“郁哥我疼!”谢褚摔出了泪花。
第11章
郁之闻把袖子挽到胳膊肘,在接待室换了七八个坐姿,才等来了李淮。
两人见面总透露着过分自然的和气。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而室内却风雨不闻。
“久等了之闻。”李淮解了一粒西装扣,笑容和煦地坐下。和家里那个离了婚就像丢了魂的家伙完全不能比。
“咳,不久。”
短暂的沉默超出了合理的范围,郁之闻咳嗽一声,把目光从窗子外头的雨幕中拉回来。
“我来……就是问问,你和小牙,我是说谢褚,还有复婚的可能吗?”
李淮的左眼不自在地抖了一次,幅度较小,不易察觉,被他很快遮掩过去。
“他托你来问?”
“啊……嗯,他这阵子挺难受的。”
“大概没有。”李淮回答的同时摇头,言与行是同步且一致的。这是他的职业习惯,在极端的时间内说服他人,使自己的论点可信。
“哦,这样……”郁之闻捏了捏拳头,起身想走,碍于自己是在李淮工作时间过来打扰,又拉拉杂杂的想起了一些问题装模作样地继续咨询。
李淮耐心地一一解答。没有一个字关于谢褚,但双方都清楚,这场表演,谢褚才是主角。
主角把自己困在另一个舞台上快要发霉长毛。
郁之闻回家的时候,他已经自己折腾地睡着了。脸很红,并不发烧,也没再流眼泪。
郁之闻把人搬起来坐着,拍拍他的两颊。
“小牙,别睡了。今天跟我出去走走。”
谢褚四肢虚浮,完全无力,全仗着郁之闻抱娃娃似的支着他。
“郁哥,我走不动。”一说话,睡意就散了,全身的毛孔张开,吸收着空气中令他无所适从的生冷,“我,呕——我还想吐……咳咳咳……”
然而最终只是无望地干呕。
“李淮跟你来真的,你再怎么糟践自己,他也不看了。”
干呕结束瘫在沙发上喘粗气,谢褚不知道自己听见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一切都似真似幻,忽远忽近。
“你去找他了?”
“去了。”
“他……”
“他说不会复婚。”
谢褚压在沙发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脸转向另一边,指望有什么东西能用来遮挡他的视线。
“小牙,谢小牙?”郁之闻见他把自己闷在沙发靠背里,怕他喘不过气,揪着他的头发把人硬掰起来。
谢褚立即用手去揉搓眼皮,力道之大,仿佛要把眼珠子一起抠下。
直到郁之闻捏着他的麻筋,他才把力气松了。
顿着嗓子又想吼又想咳,他说不上自己是怎么了,越是拼命呼吸,越是使不上劲儿。
“小牙,张嘴!张嘴吸气!”
郁之闻拍他的脸,他疼了,却不听话,不知道怎么听,忘了人是怎么呼吸。
然后郁之闻来吻他,硬生生给他渡了一口。喉口紧闭,也被郁之闻一圈一圈地舔开,舔得软了,他终于覆在郁之闻的胸膛上回过神来。
两人的胸腔起伏,使用了相同的呼吸节奏,谢褚觉得自己好像死过去,又好像活回来。郁之闻把他松开的时候,他流不出来的泪沤在眼眶里,也已经干了。
稍微冷静下来,他才注意到郁之闻一身的水气。从外头带回来的。
“下雨了?”他的大脑缓慢运转,愣了半晌,轻声发问。嗓子喝倒了,又涩又干。
郁之闻先是移开了手,吻了太久,他的拇指在谢褚脸上印出了两道印子。继而才是挪开身,立即和谢褚拉开一段距离。
“下了,很久了……”
“你能不能……”谢褚把头低下去,露出一截后颈,疲倦又绝望的瓷白在昏暗的光线中有些扎眼。
郁之闻又退开一点,像是随时准备逃跑。
如果谢褚说出什么质疑的话,他会立即夺门而逃。
“你能不能再亲亲我?”
雨声在某刻异常地倾入房中,郁之闻不能确信这是否是一种幻觉。他凑近谢褚病倦的脸,谢褚准确无误地衔住他的唇。
清醒的谢褚也会吻他。
这好像还是头一次。
第12章
“我怎么就不行了?你不是说过两天就有小齐小楚的,我小谢怎么就不行了?郁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一吻之后好像是把谢褚吻得神经错乱,非要郁之闻和他“试试”不可。
郁之闻白眼翻到天上去,任劳任怨地给他收拾四处散落的酒瓶和果皮。直起腰来,就没那么好脾气。
“诶,你说对了,我还真看不上你。往边上站!别给我添乱!”
“你看不上我你亲我!”
“闭嘴!不准再提了!”郁之闻好像被什么梗了一下,眉心凝出一个疙瘩。他的眉毛浓,虽达不到龙眉虎目那么夸张,沉下脸时还是唬人。
谢褚反常地没有被震住,咽了口唾沫继续磨叽。
“你就是亲我了……”
“那是人工呼吸,你懂个屁,老子救了你的命!”
“那我以身相许!”
“我不要。”郁之闻收拾了一大袋垃圾出来,准备出门去店里看看。谢褚总把他拦着,被他一把推到地板上坐着。
但谢褚并不气馁,爬起来拍拍屁股,要跟着去。
“滚远点,听到没?”郁之闻拉着门,赶他像赶一只过分活泼的宠物狗,“在家老实待着。”
“你前两天还叫我出门转转呢,怎么今天不带我?我闷死了。我闷出病了……”
郁之闻打量他一眼。
睡衣睡裤都是皱巴巴的,半个月不出门,发型乱得像堆荒草。
确实也是难得的主动要求外出。
“换衣服去,快点。”下完了命令,郁之闻却感觉自己的嘴里有点干。
电梯里只有他们俩,谢褚换了身能见人的衣裳,磨着郁之闻要“试试”、“试试”、“亲亲试试”。
郁之闻岿然不动。
他不配合,谢褚踮着脚尖也够不着他的下巴,只能在一边徒劳地蹦跶。
指示灯的数字越来越小,郁之闻憋着一口气,盘算着把手里的垃圾扔了,一定要好好修理谢褚。叫他怕了一次,以后都不敢再闹。
电梯门一开,站着的却是阔别已久的梁如初。
郁之闻的动作比谢褚要快,趁谢褚没反应过来,及时低了头。
两人唇齿相接,谢褚还以为是自己得逞了,响亮地咂了两下嘴。
回头发现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