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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陪你倒数之左右手-第35章

小说: 陪你倒数之左右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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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男人的脸从这些身影中凸显出来,冷酷又狂野,那是林原的脸。他极力想要把眼睛睁开,想要贪婪地再多看一眼这个带他穿行在天堂和地狱两极的男人,这个给了自己巨大伤害却偏偏无法忘怀的男人。
    是的,在这个灵魂与肉体即将分开的时刻,他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潜伏进了自己的心窝,无从驱赶,也无法割舍,因为没有人……能割掉自己心的一角。
    是的,自己骂他,打他,让他滚蛋,让他可以尽量安心一点的……离开自己。因为他的怀抱是那么的紧,他的亲吻是那么的深,在那一刻的相依相偎里,两个人的灵魂是那么的……近。如果不让他走,如果不赶他走,他一定会和自己拥抱着沉溺在这冰冷污浊的泥水里,一定会在亲吻中彻底忘却求生的呼吸……
    又何必!
    不过是两条本不该相交的平行线,却在某个淘气的学生的手里,硬把它们画成了相遇相交的……错的习题。既然答案终将被划上红色的叉,又何必一定要带着错误走下去。知道自己曾经在一条偏离轨道的岔路上痛苦却又甜蜜的走过就可以了,又何必,一定要在路的终点,还恋恋不舍的将那个把自己带入岐途的人也拖进死局。又何必!
    那个男人走的时候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即使在冰冷的雨水中那手指也是温热的,因为那十根指尖都在流淌着他温热的血,所以,够了,足矣!
    他看着视线中林原那越来越模糊的脸,似乎再有一瞬,便会永远消失不见。他恍惚着慢慢抬起手臂,想在空气中寻找触摸他的感觉,哪怕,只是虚幻……也是永远……
    林原轻轻握住了傅冲慢慢伸向自己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唇上,重重的吻下去。那个男生苍白的脸上好像露出了梦一般的微笑,继而,他似乎有一些迷惑,努力地想睁开紧闭的眼睛。
    林原发现他的双手已经凉得刺骨,甚至比身下的泥浆还要冷。他俯过身去,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想把自己身体的热度都能传到他的身上。男生高大的身体此时忽然变得瘦弱了一样,似乎失去了往日的重量和他……坚强的毅志。
    不能再等了,一波又一波泥浆挟带着沙石越发凶猛地朝他们涌来,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斧头,两只眼睛狠狠的眯成了一条缝。
    “小冲!你醒醒,小冲……”
    林原用力摇着已经失去神智的傅冲,他刚才爬到车子的后背厢里,翻出了阿标放置在那里的工具,那里面有应急的药箱,最重要的是,有一把锋利的斧头……
    他推不动这沉重的越野车,也拉不出傅冲被卡压住的腿,更加阻挡不住汹涌而来的泥浆与沙石。只要再有一波较大的泥石冲击,哪怕比刚才那波将车子冲下山路的泥石流小一点,这里都将被无情的碾压、吞没、沉沦。
    难道自己真的会离他而去,将他一个人扔在这冰冷无情的泥浆里,等待死神的降临吗?真的会按照他的想法,放弃他、逃离他、在未来怀念和感激他的日子里活下去吗?
    “你给我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啊,傅冲……是我……操*你大爷的……你快睁开呀……”他拼命摇着他……他要让他清醒过来……我在这里,谁他妈敢让你死!
    傅冲微微睁开了眼睛,真冷……刚才的怀抱好暖啊,暖得他想就这样依偎在他的怀里,永远也不再醒来。可是他忽然放开了自己,又将自己推向了无边的寒冷和孤单里。他没有走?这不是虚幻,这是真实的……林原。
    “你他妈想什么呢?你以为我会放弃你?是不是?我操*你大爷!傅冲!”
    男人激动地叫喊着,带着突如其来的怒气,或许,这怒气是被另一种让他恐惧无奈的情绪激发而至,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哆嗦,在颤抖,但其实是真正哆嗦的是他的身体,他的手,他死死握着斧头的手。
    他不能看着他活活被泥沙吞没,他被压住的是一条腿,并不是整个生命。他要……砍断他的腿,是的,没有一条腿的傅冲或许身体不再完整,但是只要他还活着,他的灵魂依旧是完整的……“只要你活着,我就是你的腿,我就是你的命!”
    “你要……砍断它?”傅冲清醒了,他看着林原手中闪着寒光的斧头,声音竟是安然而平静的。
    “是!你害怕吗?”林原哑着嗓子,目光停留在傅冲的右腿上,手指的关节握出了“咔咔”的声响。
    “不怕。”
    他说的是真的。当看到林原并没有将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黑暗冰冷的泥沙中离去,当自己再一次感受到他温热的怀抱和呼吸,当听到他凶狠地叫骂着想要唤醒即将昏迷不醒的自己,傅冲感觉有一股生的力量悄悄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活着!只要活着……只要……有你!
    林原将药箱抱在一边的石头上,翻捡了一下,找到了止血药、止血带和药棉绷带,阿标作为一名优秀特种兵的良好习惯让他的车里永远有这些常备的药品。林原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哆嗦着,他用力咬住了嘴唇,让疼痛感去驱赶自己内心的害怕和恐惧,他慢慢转过身来,傅冲的眼睛正凝视着自己,那是一种无比坚定、无比信任的眼神,似乎……还带着一丝怜惜……
    林原愣了一下,即将承受巨大痛苦的是他,可是他的眼神在那一刹那间,却像是十字架上的耶稣,不是在为他本身悲伤,却是在心疼有罪的自己……
    平静的山林中有风和雨的共鸣,但在这两个男人的耳中,好像已听不到别的,只有两颗心跳的声音……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近。
    刚刚把止血带死死地系在傅冲的大腿根部,林原还没来得及举起手中的斧头,两个男人忽然都听到了一阵巨大的、可怕的轰鸣之声,由远及近,直入耳膜。
    “晚了……”林原的心里一声叹息。
    伴着这声叹息,他猛地扑到傅冲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将他整个挡在身前。他抱紧了他,两个人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颤抖的嘴唇疯狂地寻找到对方,啃咬在一起。在那一刻,似乎有哥哥缥缈缠绵的歌声在空中回荡,飘在两个人的耳旁……
    不知道为何你会远走
    不知道何时才再有对手
    我的身心只适应你
    没力气回头
    不知道为何你会放手
    只知道习惯抱你抱了太久
    怕这双手一失去你
    令动作颤抖
    ……
    轰鸣的声音越来越近,两个人却早已忘掉了风雨,忘记了泥沙,忘却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直到一个急促的、广东口音的男人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膜,“市长!林市长!你们现在……没有危险吧?马上有人……要过来抬车了。”
    是阿标。
    接到林原的电话,听到他们被泥石流冲下公路,傅冲被车子压住没法脱身后,林原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
    阿标感觉自己身上的病痛似乎一下子就跑到了九霄云外,不知道哪来的精神让他猛地拔下了身上的针头。他飞快地和政府办联系着,告诉他们林市长遇到的险情和大概的位置,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赶快从附近调度清障车之类的救援车辆和人员。
    如此重大的事故让政府所有人都紧张慌乱起来,迅速的,附近乡镇能临时调用的车辆和人员都快速向出事地点赶来,阿标坐在附近白旗乡赶过来的一辆越野车带着轰轰作响的起重车开在最前面。
    被泥石流冲断的山路豁口到了,沿着公路边缘可以以看到远处林市长的那辆越野车倾覆在半山腰,泥水还在不停地向下冲击着,如果得不到救援,如果再来一波急流,车下面的人必将被这无法阻挡的自然之手迅速埋葬。
    所幸……万幸!
    在救援人员一拥而上之前,两个人分开了亲密的姿势,只是那仿佛烙印一样的拥抱和亲吻,和以往的任何一次激情都不相同,让他们不舍得分开,痴痴地对望着,那亲吻中带着泥土的气息与雨水的冰冷,像是着了火的水、喷着火焰的冰……
    当越野车被救援的众人吆喝着抬起,几个人小心地将傅冲从车下抱出来的时候,他感觉好像有一块千斤重的巨石从自己的身体上被挪开了,在这一刻,似乎还有一个千斤重的……枷锁……也被人从心口挪开了……
    只有一些擦伤的林市长在休息了一天后便恢复了正常工作。
    这场罕见的初冬季节的暴雨给金山带来不小的损失,全域内不少地方或多或少出现了一些地质灾害,一些山区出现了老百姓房屋倒塌的情况,各县区均忙着灾后的维*稳和善后工作,他实在是没办法安心休息下去。
    林原拒绝了当地媒体的采访,并下令外宣部门严加注意,不允许当地媒体炒作自己在视察过程中出车祸一事。他既觉得自己亲自驾车一事不适宜用来作政治宣传,也不想给傅冲太大的压力。因为如果抓住这件事做宣传,势必要拿他冒着生命危险抢救下属为爆点,届时媒体必将对傅冲狂轰乱炸,林原不想要这种感觉,也知道傅冲更加不想要这种感觉。
    因为,这是一场外人眼中的事故,却是他和他之间的……故事。
    傅冲被送到市医院紧急检查,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腿竟然没有断,只是小腿有一处骨裂,大腿的肌肉严重撕裂。抢救的外科专家说,他这种被重物挤压卡住的情况很多时候都不一定产生严重的骨折,危险的是肢体被重物压住后一般都会阻断血液循环,超过3~4个小时就会开始变质,超过8小时就会完全坏死。傅冲的情况要远远好过这些,还没有形成真正的危险。像他这种伤势和体质,卧床静养一个月基本就会恢复得差不多。
    林原听到医生描述的傅冲伤势后,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他想了想,和医院沟通了一下,考虑到傅冲的伤势并不重,医院同意了林原提出的回酒店休养的意见。医院安排护士每天专门过来给他打针,医生定期来给他检查,平时的休养就不用窝在医院里了。关键是,自己就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了。
    开始的几天护士每天要来换两次药,随着伤口渐渐愈合,换药的难度也在减小。林原告诉护士晚上那次换药不用过来了,自己这边会安排人来做,因为只是简单的包扎一下,敷些药膏,没有什么技术难度,林市长既然提出来了,医院那边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于是不管每天林原回来的是早还是晚,给傅冲换晚上这遍药的工作林市长是绝不假手于人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刚开始傅冲还真是不习惯看他略有些笨手笨脚地在自己腿上鼓捣着。
    “你自己来?”林原哼了一声,脸色一沉,“怎么,信不过我?”
    傅冲看他脸阴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软了下来,“信得过,就是……不好意思麻烦市……”
    两片湿热的嘴唇盖住了他的,林原用力吮吸了几下,才有些舍不得地松开,“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叫我一次市长,我就堵你嘴一回,不信你就试试。”
    “……”
    白天林原去上班的时候,特意让酒店派了一个服务生专门在房间里照顾傅冲,帮他安排适合他病情的饮食,帮医生护士打打下手。傅冲感觉自己恢复得很快,医生复诊两次后也对他的恢复速度持乐观态度,毕竟他还年轻,身体底子也好。
    雅娜来酒店看过他两次了,都是在中午休息的时候。面对着一脸担心,忧心忡忡的女友,傅冲没有向她描述自己当时已经面临了一次死亡的考验,也没有告诉她当时自己和林原一起勇敢的做出了“断臂求生”般的决择,更不会告诉她在以为即将面临死亡的刹那,自己除了像疯了一样拥抱着那个男人、亲吻着那个男人,整个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
    有些事已经过去了,告诉她只会让她担心和后怕。有些事似乎还在继续,就更加没有办法向她说出一个字。
    所以当雅娜在傍晚上带着精心熬制的鸡汤又一次来到酒店时,傅冲看着她甜美的脸庞,心里却有一丝莫名的伤感和紧张。
    是的,他的心近来不知道为何经常会产生这种带着悲凉的伤感。他有一种没有由头的害怕,那害怕来自他最近常常做的梦境,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梦到自己和雅娜商量取消婚礼的那天晚上,自己送她回家的一幕。
    在梦里,每一次走到最后,两个人总是走进一场浓得化不开的迷雾。他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担心的是浓雾散尽,不知道两个人是殊途同归还是会天各一方。而现在,他的梦里却总是雅娜一个人在浓雾散尽后的旷野中哭泣的画面,这画面让他多少次在梦中醒来,不寒而栗“我妈熬的,熬了快三个钟头呢!哼,刀子嘴豆腐心,天天唠叨你,一听你受伤了,又急得跟什么似的,真拿她没整儿。”雅娜一边从保温饭盒往汤碗里倒鸡汤,一边吐槽着自己的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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