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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厮守期望-第24章

小说: 厮守期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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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做梦了。”他最后说了这句,挂了电话。

当时辛荷正在钢琴边坐着。

除了钢琴和漫画之外,在这间一眼望得到头的房子里,他再没有别的事可做,而漫画已经来回看了超过五遍,所以他只能弹琴,把小时候学过的曲调重新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练习。

何婉心打电话来之前,他原本在弹《棕发女郎》,霍瞿庭闭目靠坐在沙发上,搭在膝盖上的手指也跟着音符动作。

“她让我带你回去。”霍瞿庭对转回来看着他的辛荷说,“她说霍芳年说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谁都能想到这当然不是真的,但他的音调没什么起伏,像是不愿意泄露任何情绪,对辛荷无时无刻不进行的一场考验,考验他对于追随的意愿。

辛荷微微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霍瞿庭的眼神就突然变得有些陌生,他笑了一下,问辛荷:“你想回去吗?”

有了明确的问题,辛荷很快摇头,像最近的每一次那样对他保证:“我只想跟着哥哥。”

霍瞿庭却没什么反应,看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接着对辛荷重复了一遍何婉心的话。

她说他疯了,辛荷身上被用了那么多药,却被他突然带出来,不管不顾地关在澳门。她说他是在杀死辛荷。她说如果他再这么疯下去,继续跟霍芳年作对,弄到一无所有,辛荷早晚也会离开他。

这么多年来一直等着霍芳年死后做霍家主母的何婉心被霍瞿庭突如其来的叛家打蒙了头,面对霍芳年的震怒,她想不起儿子的安危,只悲哀自己的梦碎。

最初她几乎是天天跪在地上给霍瞿庭打电话,求他带着辛荷回家。

但这个她没带过几天的记忆中沉稳可靠的儿子突然吃了秤砣铁了心,护着那个根本和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不中用的病秧子,丝毫没有回头的迹象。

就像他爸爸,唯唯诺诺地做了三十几年的孝子,突然在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夜里,开车带着自己真正爱着的女人直直飞车进了浅水湾。

那年霍瞿庭还不到八岁。

“你们父子都有病。”她哀求不成,在最后接通的那个电话里,霍瞿庭挂断之前,抖着声音恨之入骨地说,“他弄死了我妹,你早晚也会弄死辛荷。”


辛荷还搭在琴键上的那只手无意识地蜷缩,敲出两个沉闷的音节,把自己吓了一跳。

“她在乱说。”辛荷磕磕绊绊地说,“我什么事都没有,吃那些药才会让我不舒服,而且关着我的人是他们,怎么会是你?”

“我跟你待在一起最开心,你不要听她乱说。”

霍瞿庭沉默地看着他,辛荷并不畏惧他的目光,很平静地跟他对视,过了会儿,他冲霍瞿庭张开手臂:“要哥哥抱抱。”

坐在琴凳上的人变成霍瞿庭,辛荷分开腿面对面被他抱在腿上,手臂圈着他的肩背,下巴懒洋洋地支在他肩上。

他的手从后腰伸进辛荷的衣服,数着脊椎的节数一点点摸上去,辛荷非常顺从,窝在他怀里,甚至在他的手摸到前胸时,微微后退了一点,为他移开空间。

霍瞿庭屈着手臂把手按在他的胸口,力气不算很大,但已经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辛荷的心跳。

“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他偏头轻吻了吻辛荷的耳朵,几乎是用气声说,“我能保护你,小荷,别害怕。”

辛荷摸着他的头发说:“我没有害怕,跟你在一起我就不会害怕。”

其实辛荷还想说你也不要怕,你对我做的事全是正确的,你不会伤害我,你也永远不用害怕自己会伤害到我。

你不在的时候,我不会再随便给陌生人开门,我会学着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因为你短暂的离开而受伤。

还有类似的很多话,但他全都没能说出口,因为霍瞿庭一直以来都表现出不愿听到这种话的样子。

他只希望辛荷相信他无所不能,辛荷确实相信,也知道如果他这样说了,霍瞿庭会觉得自己做得很失败。

所以后来辛荷总会后悔。

当时辛荷不知道,钟择来之前的那天早上,霍瞿庭刚刚完全弄清楚信达、宏生和百隆的问题到底有多严重,他曾经天真地以为自己几年的积累会有所帮助,其实只是痴人说梦。

所以在霍芳年的计划里,辛荷才非死不可,那种决心使他心惊肉跳。

他没有了暂时留下来帮助霍芳年转圜的必要,却在同时发现他和辛荷离开澳门的途径几乎为零。

霍芳年不再动作究竟是因为他严密的安保还是只是静待他们屈服,霍瞿庭日夜都在思考。

当时辛荷不知道他看过了那份详细严谨到堪称完美地计划了从他上手术台到变成死人后顶罪的文件之后神经就一直处于怎样紧绷的状态。

有时候他看着睡着的辛荷,会害怕他已经死了,会害怕霍芳年突然伸来一只手就把他带走,所以他才总用插入的方式把他拉出梦境,让情欲淹没一切的不确定。

他自傲又自卑,痛苦于是因为自己的弱小,才会使辛荷陷于危险的境地。

当时辛荷也不知道车祸发生时,霍瞿庭全部的绝望情绪实际上都只是来源于对他保护的缺失和中断的恐惧,不怕死,怕的是死了就没法再护着他。

几辆车左右夹击前后追尾时,情绪滔天似黑沉沉浪潮般卷去,砸在霍瞿庭的每一根神经,比生理上的创口更加致命,仅那一份痛苦就可以让他一败涂地,大脑在全盘崩溃的时候作出趋利避害的本能选择,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钟,他把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毕竟好像只有这样才可能会有一线生机。

所以后来辛荷才总是后悔。他没照顾好霍瞿庭,看似互相陪伴的十多年里,他其实从没试着那样做过。


霍瞿庭渐渐又开始亲他,干燥的嘴唇从锁骨游移到下巴,过了会儿,辛荷低下头捧着他的脸跟他接吻,两个人吻得很慢,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是互相碰一碰就分开,然后又碰在一起。

辛荷身上那股说不上来的浅淡的香气很近地萦绕着霍瞿庭,让他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辛荷突然加了点力道,笑着咬了下他的下唇。

霍瞿庭嘴角也才有了点笑意,他抓住辛荷的后颈,用力压低他的头,才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短袖被推到胸口,裤子褪到腿弯,内裤根本还没拽下去,辛荷被推得起身,半靠着钢琴,只来得及把手扶在琴键上,弄出满屋浑厚凌乱的声音,就被他拨开内裤边匆匆插了进去。

早上才做过的后穴没那么抗拒,霍瞿庭顶得很急,他一只手捞着辛荷的腰,把他贴向自己,另一只手捏住辛荷的下巴,不住吻他。

在钢琴边就突然开始的情况已经有过几次,所以辛荷勉强招架得住,他摸索着合上琴盖,终于那些凌乱的琴声消失了,但也伴随着他自己的呻吟开始变得无可遮掩的事实。

霍瞿庭把他翻过去,一条腿屈起跪在琴盖上,冰凉的黑色琴身贴着他的皮肉,掐着他的腰从后面重新插进去。

依然是很慢的操法,胯骨紧紧顶在辛荷白软的屁股上,进得很深。

辛荷咬着嘴唇发出很长也很轻的呻吟,好像某种濒临窒息的呜咽,他的胳膊往后搂住霍瞿庭的脖子,回头去继续要一个安慰的吻。

霍瞿庭低头亲了亲他,但没有深入地吻,只是仔细地观察他的表情。

看他跟自己相比有些圆的眼睛,和湿漉漉的长睫毛,接着他发现辛荷的嘴唇好像只要吻一吻就会变得更红,就没来由地想起在旧金山参加的那场婚礼,他远远地看着坐在空桌边吃蛋糕的辛荷,怀疑他被伴娘们涂了口红。

他突然就有些后悔自己那时没有向辛荷求婚,在拉斯维加斯也曾有过机会,到处都是教堂,到处都是婚礼。

他不知道当时的自己除了接吻和上床之外到底还想了些什么。

“小荷。”霍瞿庭的手按在辛荷被他插进去的时候就会出现微微凸起的小腹上,低头轻声问他,“小荷,你叫我什么?”

辛荷红着脸小声说:“哥哥。”

霍瞿庭像是没听清:“什么?”

辛荷的声音被他顶得有些破碎:“哥哥。”

“不对。”霍瞿庭好脾气地道,“再想。”

辛荷其实并不是很清醒,这架钢琴是他最近最常使用的东西,霍瞿庭突然总喜欢在这里操他,就让他的每一个音里都好像掺了放荡,他被霍瞿庭操晕了,没力气思考除了哥哥以外的更多的东西。

他总说不出正确答案好像让霍瞿庭有些生气,也不再问了,一言不发地操他,粗硬的阴茎一下下顶进去,又恰好把辛荷悬在高潮的前一点。

辛荷的眼皮很红,挨了好一会儿,突然抓着他护在他小腹的那只手不同于情动地哭了起来,霍瞿庭的动作立刻就停了,非常紧张地问他:“怎么了?”

“难受。”辛荷说。

“哪里难受?”霍瞿庭的眉头紧紧皱着,马上要退回去拿电话,辛荷抓住他说:“想射。”

霍瞿庭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复杂,说不清是生气还是好笑。

辛荷凑过去,面对他贴在他温度偏高的身上,拿手握住他高高翘起湿漉漉的阴茎,很难为情地把脸藏进他胸膛,小声说出一个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非常陌生的称呼:“老公,想射。”

“说爱我。”

辛荷说:“我爱你。”

霍瞿庭的手捏住他的脸摸了摸,又看了一会儿,突然跟抱个宠物一样很轻松地把他弄到了身上,阴茎自下而上地顶撞,没几下就让他淋漓地射了出来。

辛荷趴在他肩上默默地流泪,霍瞿庭摸着他的背问他怎么样,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从钟择来的那天开始,佣人就没再来过,辛荷问过霍瞿庭一次,得知她很好地回家去了,只是被钟择的人伤到,短时间内无法再做工。

霍瞿庭把他抱回床上,摸了摸他的心跳,半跪在床边俯身跟他粘了一会儿就去做饭。


要走的消息对辛荷来说算是一个突然的决定,几天以后,上午他还在想晚饭吃什么,下午霍瞿庭就开始收拾他的背包,告诉他“天黑就走”。

辛荷很快就跟平常一样接受了这个安排,没有任何疑问,直到出发前,才发现霍瞿庭不跟他一辆车,也不同时走。

“有人会跟,我先把他们引开,甩掉以后就去找你。”霍瞿庭把他的背包塞进他怀里,低头把他的保温杯灌满,简短地说,“开车的人知道在哪里等我,你乖乖跟着走就可以,哥很快就会去。”

辛荷说:“可是……”

“你最近晚上总发烧。”霍瞿庭的表情很平静,摸了摸他的头,像他们只是计划一次随意的出游,“不能再拖,出去以后你得去医院检查。”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辛荷坐在沙发上,看站在他面前的霍瞿庭低头最后检查一遍他的背包,换了名字的护照和通行证,美金,随身携带的药盒。

霍瞿庭没说“如果”,似乎从没有考虑过他不能守在辛荷身边的任何可能。

他拉上拉链,重新把背包放回辛荷怀里,拨拉了一下辛荷夹在系带上的棕熊,冲眼眶红了的辛荷笑了笑:“晚上见。”

辛荷没有开口,只是握了握他垂在身侧的手掌,因为他怕自己会哭。那样太不吉利,所以他没有开口。


所以他见还敢爱他的霍瞿庭的最后一面是他带着跟自己身量相同带着口罩的一个人走到楼下后状似不经意地抬头一望,因为霍瞿庭的叮嘱,他藏在窗帘后,看着他上了那辆除了发动机以外没有完好的部位的越野车。

他们之间也没有过正式的道别,只有霍瞿庭单方面的一句“晚上见”,但再见时已是陌路人。

晚十一点三十分,辛荷在珠海的酒店房间里看到标着“LIVE”字样的新闻,港珠澳大桥上,救护车和警车的背景音里,记者语速极快地介绍着两死九伤的车祸现场最具有新闻价值的伤者:霍氏太子爷,上救护车时已经失去意识。

比夜更深的黑暗里,呼吸灯闪烁的手机屏幕上还有霍瞿庭之前发来的消息,叫他点杯热的暖手。

辛荷在撕心裂肺的痛中产生一些微不可查的“终于”的情绪,他们急转直下的结局早有预告,从他把自己完全归附于霍瞿庭开始,就用十年的时间亲手为霍瞿庭写下了无法逃脱的灾难。




















第二十四章




霍瞿庭的伤情吸引了港媒短暂的注意,但在霍芳年的刻意回避下,最重要的是不算丑闻,与醉驾、豪车和性交易都沾不上边,所以那种注意很快也就消散了。

辛荷见到霍瞿庭的时候,是他入院的第二十六天,所有的情绪都在短时间内被拉长到一个顶点,然后因为被迫的分别而悬在高处静止不动。

期间他被霍芳年安排在铜锣湾的一栋旧楼里,从早到晚都有人守在门外,他犯了三次病,第三次等他清醒以后,下半张脸被坑洼的烧伤疤痕所覆盖的钟择推门进了病房。

他走到病床边,冲白着脸的辛荷咧嘴笑了一下:“霍生要见你。”

他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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