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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厮守期望-第17章

小说: 厮守期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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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存最先离开,他要回湾区跟他父母见面,过不久单华也要回香港,索性提前了几天,改签到跟辛荷同一班飞机,替霍瞿庭送他回去。

辛荷是想要这样的,跟霍瞿庭磨了好久,霍瞿庭嘴上答应,但一直没有退掉机票,就怕辛荷最后会后悔。

当晚只有他们三个人住在机场附近的酒店,第二天一早的飞机,霍瞿庭和辛荷早早就回了房间。

十一点多,单华喝了点酒刚进门,霍瞿庭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又来?”单华拉开门说,“还有多少没交代,护送国宝回国也就这样了吧。”

霍瞿庭塞给他两个药盒:“他很容易过敏,打喷嚏的话,吃白色那盒,起小疹子吃绿色那盒,起了疹子会有点发烧,不过不严重,多给他喝点水就行。”

单华一一点头记下,还重复了一遍:“打喷嚏吃白色的,起疹子吃绿色的,发烧多喝水。”

霍瞿庭这才满意:“早点休息吧。”

“兄弟。”单华不让他走,还把他往门内让了让,笑容有点暧昧,努了努嘴,“这个,有了没?”

“有你个头。”霍瞿庭又想踹他,奈何单华早有防备,门缝太窄施展不开,最后警告地指了指他,“老实点。”


回到房间,霍瞿庭把脚步放得很轻。他出门前,辛荷就已经睡着了,偌大一张床,只占很少的一点位置,霍瞿庭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才又到客厅去,把他的背包整理了一遍,确保没有落下任何需要的东西。

今天换的酒店套房非常充足,甚至因为单华的积分太高,以至于两个人只要了两套大床房的情况让酒店经理非常惶惶,亲自来问了两遍是不是真的不需要免费升房。

霍瞿庭谴责自己的无耻,却又非常心满意足地在整理完行李之后躺到了辛荷的身边。

他丝毫没有睡意,在离辛荷很近的地方支着胳膊一瞬不瞬地看着辛荷。

看他有点翘的发尾,鸦黑浓密的长睫毛,白到几乎透明的脸蛋,和稍微有点肉肉的嫩红的嘴唇。

还有他摆在脸旁边细细的手腕,透着淡青色血管的胳膊,和单薄的肩膀。

脑子里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很快就让霍瞿庭硬起来,本来他自虐似的一动不动,只用视线一遍遍描摹辛荷的轮廓。

直到辛荷稍微动了动,变化了一下两只手的上下位置,嘴巴微张,舌头伸出来一小截,很快地舔了一下嘴唇,发出一声梦呓似的轻哼。

就那么点嫩红色和湿润,就在这个临别前的夜晚燃尽了霍瞿庭所剩无多的理智。

他很慢地低下头,面对一无所知的辛荷,还像是给足了对方思考的时间,才卑劣地吻下去。

他终于碰到辛荷要了他命一样的红嘴唇,不是装作无意的用手去捏,而是用自己的嘴唇去吻。

比他想象中更香更软的触感,叫他一刻都舍不得分开,身体里灼烧的热度都在叫嚣着占有,脑袋里过了十万伏特的电流,海马体上展现的画面全都显示出最原始也最肮脏的渴望。

但事实是他也只是碰了碰,可能连一秒钟都不到。

浑身紧绷的肌肉都是靠近的趋势,但他却握紧了拳头,控制着自己退开。

辛荷睡得很安静,好像霍瞿庭留在他嘴唇上那个一触即分的吻并没对他造成任何实质上的影响,他还是那样懵懂,不知世事。

霍瞿庭几乎一夜未眠,黎明前夕,察觉到辛荷在他怀里醒过来,他才闭上眼,然后看着辛荷下床的背影,听到卫生间冲水和洗手的声音,再次闭眼装睡。

辛荷可能还是很困,并不清醒,所以脚步拖沓,很慢地爬上了床,霍瞿庭却没等到他躺回自己怀里。

辛荷好像一直坐着,没再动过,所以他只能继续闭眼等待,过了很长时间,霍瞿庭才听到一声非常低的“哥哥”,辛荷叫得很小声,不像是发现他并没有睡着的样子。

他的肩膀和胸膛上很快分别搭上一只手,接着就有熟悉的香气和温度靠近。

在这种时候,霍瞿庭竟然感觉自己意外得平静,甚至可以分神去想,他的心跳这么剧烈,会不会吓到辛荷,又想辛荷怎么这样笨拙,偷亲的时候动作还这样大,嘴唇没碰到,先撑上来两只手。

辛荷的亲吻如预期一样落下来,但目的地却不是霍瞿庭的嘴唇,而是缓慢掠过他的下巴、脸侧和嘴角,甚至亲了亲他的眼睛和眉毛,清纯到令霍瞿庭压抑到痛苦。

他亲的动作很轻,也很慢,呼吸浅浅地打在霍瞿庭脸上,分开以后也不退走,还是离得很近,最后又低下头,跟霍瞿庭碰着脸蹭了蹭,胳膊移到他肩背处搂着他,又喃喃叫了几声哥哥,似只没断奶的幼猫,诉说自己浓郁的不舍。

霍瞿庭睁开眼,在辛荷一连串漫长又小心的单方面告别仪式结束以后,对上了他有些红的眼睛。

看着他脸一瞬间变白,难过舍不得的眼神转变为震惊和恐惧,原本只是想说清楚,并没打算这么吓他的霍瞿庭赶紧在绷紧的脸上扯出个难看的自以为是安慰的笑容:“小荷,你亲我了?”

辛荷就直接被他吓哭了。







第十七章





霍瞿庭从床上爬起来,裸着上半身把辛荷抱在怀里,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

“小荷,小荷。”但是看着辛荷好一会儿眼泪都掉个没够,他又突然好笑起来,“不哭了,听话,咱们说说话,你别哭。”

辛荷两只手捂着两只眼睛哭着说:“我不想跟你说话。”

霍瞿庭道:“那你亲了我呢?也不用解释?”

辛荷抽抽嗒嗒的动静更大,隔一会儿,又偷偷看他。

霍瞿庭又笑了。

“你不是睡着了吗?”

霍瞿庭道:“哥睡着了,又不是死了,你一直摁着我,又亲又蹭,指望我一点没反应?”

辛荷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愣愣地看了霍瞿庭好一会儿,眼泪突然流得更凶了。

霍瞿庭哭笑不得:“不是刚停,怎么又别扭上了?听话,不然一会儿该难受了。”

辛荷扑到他怀里搂住他脖子,流下来的眼泪弄湿了霍瞿庭的侧脸和肩膀,紧紧抱着他,好长时间,才一抽一抽地说:“那以前,你是不是,都知道,你就是,故意的……霍瞿庭,我讨厌死你了……”

霍瞿庭边哄小孩一样拍他的背,边消化这段话:辛荷不是第一次偷偷地亲他,以前也这么干过,看来还一直都干得神不知鬼不觉。

霍瞿庭想收回自己前面的那句话,以前他是睡着了吗?不是,他就是死了。

“我不知道。”霍瞿庭哄着他说,“你干什么了?哥都听不懂,你别哭了,好好说行不行?”

辛荷不肯放开他,也不肯让他看见自己的脸,霍瞿庭试了两次没成功,也压根不想真的跟辛荷用力气,就顺着他,先转移话题,轻声细语地安抚。

“是不是不想自己回香港?哥送你,好不好?”霍瞿庭的手一下下从辛荷的后脑抚到后腰,“再哭真的该难受了,天亮了哥得带你去医院。”

“你怎么送我啊?”辛荷眼泪汪汪地说。

“机票没退。”霍瞿庭温柔道,“防着你这招呢,事前说得好听,临到眼前开始反悔,你都几次了?”

辛荷攥着拳头锤他的背:“没有反悔,你污蔑我!”

“好好好,哥说错了。”霍瞿庭忍着笑认真道,“那你是怎么了,能说说吗?哭什么?你就想把哥折腾死算了。”

辛荷就是被他吓到了,霍瞿庭知道,左顾而言他地浑说了一圈,就成功把他的眼泪止住。

不过这小孩一年赛一年长大,也一年赛一年的娇气。

他窝在霍瞿庭怀里,被搂着腰换了个姿势,软绵绵靠着霍瞿庭的肩窝,两只手被霍瞿庭叠起来握着,一手又去给他擦还抽噎着有一滴没一滴随着哭嗝掉出来的泪珠子。

刚才辛荷搂着他又亲又蹭的样儿,一点不差全刻在霍瞿庭的脑子里。

他抱着辛荷哄,不叫他哭,可心里也一刻不停地在回想那过程。

怎么亲的他,先撑上来两只手,一只手按在肩膀,另一只手按在胸膛,紧接着就低下头来,先亲了下他下巴,好像还撅了撅嘴,软绵绵的触感,擦过他冒出些胡茬的地方,生嫩的嘴唇被扎到了,还哼哼着拿手指去蹭了蹭,又继续往旁边亲,碰他的嘴角和侧脸,撑起身亲他的眼睛和眉毛。

全都亲一下就分开,和小时候被霍瞿庭哄着“亲亲哥”以后的做法一模一样。

乖得他心里水一样的软,因为他不是人,所以连带着鸡巴也要爆炸似的疼。


霍瞿庭从小就清楚他和辛荷不算兄弟,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辛荷更不用叫他哥哥,这是霍芳年为了夺占人家的财产才弄出的把戏。

一开始,他看好戏一样地到医院去看刚被从瑞士接回来就做了手术的辛荷,心里还想过,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到下一次霍芳年来接他。

后来觉得他有意思,好玩,再加上辛夷活着的时候也从没有给他不好过过,就渐渐像逗个小狗一样得逗辛荷。

可他很快就放不下了,一只真的小狗会摇尾乞怜,但辛荷连记得他都不是很情愿,他却还是很快就放不下了。

从那天下暴雨,他从花丛底下把轻飘飘的辛荷抱在怀里,晚上守着他哄了一整夜,只为了让他好好睡半个小时起,他就再没有一天放得下辛荷过。

辛荷十一岁那年突然住院,发了好几天高烧,后来心脏也不情愿跳了一样,他满心想的都是医生说的那个十二岁的期限,害怕辛荷是过去不了。

他都二十岁了,跟着霍芳年出去,人家都夸他稳重、年少有为,但就是在病房里哭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

他的心生生被剜了一大块似的痛,怕辛荷死了。他的小荷,他总是这么想,是“他的小荷”。

跟霍芳年没有关系,跟霍家没有关系,更和辛家没有关系,只是他的小荷。

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放不下变成了忘不了,他写很多邮件给辛荷,也看辛荷回复的三言两语,翻来覆去地看。

再从忘不了变成离不开,水葱一样在他眼底下长大的辛荷还占着他心里本来的位置,只是意义不再相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第一次做梦梦到抱着软绵绵的辛荷操的那天晚上,跟个青春期只知道精虫上脑的蠢货一样,在梦里就射了一裤子,那是上个暑假的事,没过几天,辛荷就开学,回了香港。

可梦却没再停过。

后来他自慰的时候射不出来,就去想辛荷在他面前不注意,总是露出的一截腰,或一小片胸膛。

再后来,他破罐子破摔,晨勃撸一把,想得干脆全是辛荷的脸。

笑的,怒的,开心的生气的,辛荷的脸。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自认是个普通的饮食男女,成年人对待性不应该还视如水火,但面对视讯画面里辛荷干净的眼神,他仍然拒绝在欲望冷却以后的时间里认真去想它的含义。

如果辛荷需要的只是哥哥,那他就永远都会是,也只会是辛荷的哥哥。

可如果辛荷需要更多呢?他每次相亲后都会找借口发点小脾气,用笨拙的方法试图破坏他的相亲,他黏他,不像个已经将要成年的弟弟,还在夜里偷偷地吻他。


“对不起……”辛荷说,“我不哭了,睡觉吧,待会还要赶飞机。”

他试图从霍瞿庭的怀里爬出去,但是没有成功。

霍瞿庭很费力才能控制自己保持住一个相对得体的表情,可他没法不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开口说话之前,已经有傻笑先行,浮上原本英俊的面孔。

“还没说清楚。”霍瞿庭搂着把他压回枕头上,紧紧贴着不让辛荷逃避,不依不饶,“小荷,你亲哥干什么?”

霍瞿庭费了那么多辛苦把他养大,从头到尾都金贵,唯一没有教给他的一件事,就是频繁地妄自菲薄。

尽管单恋总是容易使人产生自卑,但辛荷没有那么傻,即使再不懂霍瞿庭的意思,起码他知道,此时霍瞿庭表露出的态度既不是恶心,也不是厌恶。

他也没再装凶和不讲理,在霍瞿庭面前,他最多的感受永远都是安全,并不需要太多的伪装。

霍瞿庭又凑近了点,用手把辛荷的头发向上捋了把,露出他光洁的额头,无聊似的拿拇指在上面来回摩挲,过会儿又催促垂着眼睛表情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辛荷:“说话。”

“你知道。”辛荷突然说,“你说。”

霍瞿庭捏住他下巴道:“嗯?倒打一耙?”

不过辛荷抬眼看了他一眼,霍瞿庭就有点笑不出来。

那软绵绵的眼神里是对哥哥的依赖和信任,又带点委屈巴巴和可怜。

好啊!霍瞿庭想,你就是这样把我拿捏在掌心里的,永远都是这招!

他紧紧抱着辛荷,隔着一层睡袍贴上他瘦削的身上一点绵软的肉,以为自己横眉冷眼、气势汹汹,要逼迫他说出深夜偷亲到底所为何事,再恶狠狠赶他出门的兄长态度。

实则毫无威慑,每块隆起的肌肉里都是喜气洋洋,眉梢挑起,嘴角不知廉耻地扯起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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