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重生之包子养成攻-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陈迹不由慢下了掰馒头往嘴里放的手。
“能不能帮我把这个送到第一医院住院部502病房?”他起身从厨房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不锈钢保温桶。
“你有朋友住院了吗?”
“。。。。。。是吧。”
不知为何,陈迹总觉得小田回答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下。
虽然有点可疑,但陈迹想了想还是决定点头,与其留在这里当电灯泡,还不如出去帮忙跑个腿。就当是饭后散步吧。
看陈迹接过了饭盒,小田心情愉快地重新腻回女朋友身边,像只小狗一样蹭着阿蛮的肩膀。陈迹被他肉麻的样子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穿了鞋子就匆匆出门。
第一医院离他住的公寓并不近,陈迹蹲在公交站牌前研究了很久,幸好最后没有搭错。等摇摇晃晃的公交车到达第一医院的时候已经超过七点了,天边最后一丝光线被降临的暗夜吞没。
问过值班的护士,陈迹乘上住院部的电梯,经过走廊的时候收到了小田的短信,上面写着:“你只要把饭送到就可以了,就算对方发火砸掉你也不用理,回来就行。”
陈迹一头雾水,又对着触屏手机琢磨了一会儿才想起返回键是哪个。前一阵帮阿蛮搬家的时候被她看到自己还在用诺基亚的键盘手机,她用狐疑的目光质问:“你的肾5呢?”,完全不知道肾5是什么玩意儿的陈迹一言不发,最后还是阿蛮在他房间的抽屉里找出了一个银白色的手机塞给他,还被她白了一眼:“好好的手机不用干嘛。”
陈迹无奈,偷偷观察阿蛮和小田好几天,才稍微琢磨出这种没有按键的手机是怎么接拨电话和发短信的。当然这种手机好像随身电脑一样干什么都行,但对于记忆停留在九年之前的陈迹来说太难了。不仅如此,他因为当司机也很少接触电脑,当阿蛮问他为什么不回他微信、扣扣、不去微博帮她点赞的时候,他也很无助,这里面他唯一听说过的只有扣扣,或许原身有账号,但他完全不知道密码。
脱节的大叔要跟上新社会的步伐还真是难啊。陈迹一边想一边抬头去看墙壁上数字牌号。走过了半个走廊后他停在了502的病房前。
门虚掩着,他轻轻敲了两下后直接推开了。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坐在床上的男人和他膝盖上的猫一起转过头来,陈迹僵立在门边。
秦翊像玻璃珠子般冷漠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陈迹在心里把小田咒骂了一万遍,但只能强装镇静地站在那儿,他有些局促地摸了摸鼻子:“我替小田来送饭。”
不知为何,秦翊的目光渐渐软和了下来。
他虽然没说话,但那种如芒针在背的感觉已经消失了,陈迹壮着胆子把保温桶放在他床边的柜子上:“你慢慢吃,那我就先走了。”
陈迹仿佛逃命般转身,走了两步却听见身后一个生涩的声音:“。。。。。。陈。。。。。。迹?”
话音像锤子把双脚狠狠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田助理告诉过我你的名字。”秦翊一脸平淡地指着保温桶说,“能麻烦你等我吃完吗?这个还要你带回去。”
陈迹只好又坐下来。
秦翊打开了饭盒,把鱼肉夹出来给猫后,才神情恹恹地喝起半温的汤。
没有像小田说得那么可怕啊,刚刚他还说了“麻烦你”。无事可做的陈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开始胡思乱想。不过,秦翊怎么住院了呢?是因为胃病吗?
突然听见铁器碰撞的声音,陈迹抬起头,就看见喝完了汤的秦翊正打算把保温桶盖上,陈迹没来得及思考已经脱口而出:“你不再吃点饭吗?光喝汤很快就会饿的,听说你胃不好,不吃饱晚上会更不舒服吧?”
秦翊的目光扫了过来,陈迹立刻后悔地闭上嘴。
该不会要骂人了吧。。。。。。陈迹又再一次把头低下了,因为紧张又不自觉摸了摸鼻尖。
静默了一会儿,却只等来重新放下盖子的声音,秦翊默不作声地动起筷子来。
看到他明明不高兴地皱眉但仍然乖乖吃饭的样子,陈迹心里莫名轻松起来,刚刚一直盘绕在心中的局促不安也消失了,他忍不住微微弯起眼睛。
自顾自地笑完,陈迹才发现秦翊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筷子,怔怔地注视着自己,触及到陈迹疑惑的目光,他似乎也猛然回过神,呆了呆,又仿佛自我否定般摇了摇头。
“明明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他苦笑着低下头去。
突然明白过来他话中所指,陈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直到秦翊吃完把保温桶递给他,他们之间都没有再说过话。
陈迹拎着变轻的保温桶起身告辞,就快走出病房的时候,秦翊突然叫住他。
“那天对不起。”
陈迹回过头。
“我睡迷糊了,还以为在做梦,把你当做了别人,冒犯了你很抱歉。”
“没事。。。。。。”陈迹舔了舔干燥的唇,没克制住问出了口,“能问一下你梦见谁了吗?”
秦翊明显愣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漠的神情,他凝视着站在门口的陈迹久久无言,把陈迹看得都发毛了,他才用一种非常温柔的声音回答。
“是我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的爱人。”
爱人。
这两个字像巨石砸入他心里,陈迹呆在那里。他一直逃避的源头终于剖白在他面前,重生以来他一直不敢去想秦翊为什么要对自己做这种事。虽然答案很明显,但那种超出了他想象的答案他直觉性想要逃避。
但今天,这个答案被秦翊明明白白地说出口了。
养子对自己抱着异样的感情,这种事情他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了。他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死的时候是个一事无成的中年男人,而秦翊却是成绩优异,长相又帅气的富家少爷,他不能明白为什么秦翊会对自己这个老男人产生兴趣,难道是因为青春期的性冲动?为了宣泄□□所以找上了他,太可笑了,他居然因为这种事情丢了性命。
陈迹最终什么也没说,为了掩饰脸上可悲的表情,他低下头匆匆离去,结果一出门就把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陈迹连忙去扶被自己撞得跌倒的女人,可是看清了对方的脸后,陈迹却猛然瞪大了眼,连声音也惊愕得戛然而止。
被撞倒的女人大约三十几岁,长发披肩,娇小苗条,虽然温婉柔和的面容稍微带上了岁月的痕迹,但陈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阿莹。。。。。。”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女人,近乎梦呓般念出了这个名字。
“哎?”女人下意识地回应了,她立刻抬起了头,但细细打量过陈迹后,她却困惑地皱起了眉头:“你是。。。。。。”
第9章 (9)
“。。。。。。你是?”
对方陌生而怀疑的眼神让陈迹蓦然清醒,他慌忙调动起所有面部神经,将故人相逢的感动硬生生扭曲成认错人的尴尬。
“抱歉,我认错人了。”陈迹假作若无其事地松开手。
张莹定定地望了他良久,确信自己真的不认识面前这个年轻的男人,才冲对方微微点了点头,“没关系。”
陈迹就这么与她擦肩而过,视线下方女人略显圆润的肩线一点一点过去了,陈迹克制住想去拉住她的手,苦笑着攥紧了拳头。
曾经准备要娶的女人就在自己面前,可是,相见却成陌路。
怀着低落的心情,陈迹准备离开医院。但走了两步他却用余光看见张莹直接拐进了502病房,“砰”的关门声让他大为惊异地停下脚步。
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担心的陈迹又回到了门边。他没有敲门,而是贴着薄薄的门板站着。这一层的病房没有住满,护士台的值班人员正趴着睡觉,被灯光照得雪白的走廊很安静,因此显得病房内传出的满是嘲讽意味的女人声音尤为刺耳。
“哎呦,大明星病倒住院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来看望你吗?真可怜啊。”
这句话伴随着拖拉椅子的声音传入陈迹耳中,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以前阿莹说话的声音有那么大吗?还对生病的人讲出这种话,以前并不觉得她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啊。九年,连记忆中的人也变得面目全非了吗?
“我记得月初有让田助理打钱给你,怎么,不到半个月,又输光了吗?”秦翊仿佛没听见女人的嘲讽似的,语气淡然到轻描淡写的地步。陈迹眼前忽然浮现出他一边用瘦长的手抚摸着猫咪的头一边漫不经心地动着薄唇的样子。
“最近手气不好。”
陈迹忽然想起阿莹确实有打麻将的习惯,但她对自己说她只是无聊打发时间而已,从来都不赌钱。可现在听来似乎是谎言。
秦翊没有说话,但陈迹听到了拉开抽屉的声音,仿佛秦翊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后,他又听见女人按捺不住兴奋的声音:“这卡里有多少?”
“二十万。”秦翊淡淡地说,“你可以全拿走,以后也不用来了。”
“什么意思?”女人不悦的口气明摆着她不满意这种状况,“你不是说会一直给我钱的吗?说是要赎罪,难道现在想反悔?你当初不是说要照顾我和陈迹的孩子直到自己死的那天吗?如果不是你坚持说要为陈迹留一条血脉,我才不会把那个小孩生下来,你要是真的反悔不给我钱,我回去就抱着小孩跳河去!”
“你敢!”秦翊的声音一下变得暴戾无比,“你要死自己去死,敢动那孩子一根汗毛,我绝对让你追悔莫及!”
女人似乎被他吓到,语气低了八度,但仍然不忘狮子大开口:“你别想用二十万打发我!二十万我怎么把孩子养大?至少。。。至少要给个上百万吧!”
而站在门外偷听的陈迹已经震惊成了一座雕塑。
她骗人。
陈迹在心里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什么孩子,别开玩笑了。因为阿莹不愿意有婚前性行为,所以自己根本就没有和阿莹上过床,怎么可能会有小孩?但她口口声声说有孩子,还说秦翊让她生下来,那么“孩子”肯定是存在的,但绝对不是自己的。
陈迹茫然地站在那儿,他有点不明白。这个在病房里不要脸地勒索秦翊的女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阿莹吗?还是自己根本也被这个女人蒙蔽了?
在陈迹发呆的时候,秦翊淡淡地开口了:“我说过只要你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抚养孩子的费用我都会负责,直到我死的那天,我并不打算食言。”
“那你为什么让我不要来。。。。。。”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猛然拔高了声音,“难不成。。。你快死了吗?”
这句话一出,陈迹的呼吸也骤停了一下。他连忙哆嗦着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想清清楚楚地听到秦翊反驳的声音,可是房中却始终一片寂静。
良久良久,才传来女人怀疑的嘀咕声:“。。。真的假的,有病得那么严重吗?”
秦翊依然沉默。
陈迹拼命贴紧耳朵,却死活听不到秦翊的声音,那仿佛默认一般的缄默令他心慌意乱,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他还那么年轻,怎么会死?
良久良久,贴得发热的耳蜗里终于捕捉到秦翊低低的声音。
“我在这里有两处房产,在家乡有三处,车子也有几部,包括这些年拍戏挣的钱,父母转到我名下的公司股份,在我死后,全都给那个孩子。”
他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语气平淡无波。
“倒不是病得有多重,只是觉得没必要活着了。其实早在九年前我就该死了,但你带着陈迹的孩子找到我,我想我欠他一条命,总要想方设法还给他,因此才不知廉耻地苟活下来。”
陈迹忽然感到一阵透不过气来的哀伤。
“一开始我也想等到陈迹的孩子长大再作打算,但因为住院的原因将财产全部都清点了一次,发现我这几年倒还真攒了一点钱,全部加起来,只要那孩子不挥霍无度,就算一辈子不工作也能好好活下去了。于是我想,我在不在也没什么关系。”
秦翊的语气那么平淡,听不出一点悲伤的情绪,陈迹几乎可以想象出他说这话时削瘦而平静的脸。但他的口气越平常,就更让陈迹心痛难当,连眼睛也模糊起来。
其实就算死,陈迹心里也从来不恨秦翊,因为曾经做过他的父亲,真的把倾尽一腔心血,毫无保留地浇筑到他身上过,自己怎么可能忍心?父母不都是这样的吗,不论儿女怎么伤害自己,他们都还会张开双臂去保护他。他怎么可能会咒自己的儿子?
陈迹只希望秦翊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长大,绝不需要他为了赎罪而放弃生命。
这一刻陈迹终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