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错路Ⅱ之蜜月-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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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按程序来,历经准备庭,审查庭进行很迅速,尤其此案并无任何疑点──凶刀上均有双方DNA及加害人指纹,甚至有录影画面。这些都未当庭公开,法官仅确认了证据的效力,很快就进入到众人期待的环节:言词辩论。
检察官:「被告藐视法律,利用自己辅导人的身分,进出监狱,筹画复仇。法律的存在就是为了避免民众私斗,尽管被告杀人缘由可悯,但藐视公权,我们亦不支持被告之做法及论点,希望求处无期,并褫夺公权终身。」
法官:「诉讼代理人请陈述辩护意旨。」
乔可南站起来,他环视在场众人:除了媒体,他看见陆洐之;看见琼安娜的女儿及父母;看见这个他出入如自家后院的法庭;看见了审判长背后那个代表公义的天秤标志。
他深呼吸,向众人一鞠躬,与陆洐之对上一眼,缓解情绪之后开口:「被告杀人是事实,我们并不辩护,也坦承有罪,但对检察官控诉之『利用辅导人身分,筹画复仇』,我有异议。」
审判长「哦」了一声,「可她带进凶器的方式并非一时冲动,很明显是有计画的。」
「此计画非彼计画,我要求传唤证人。」
乔可南念了几个名字,众人均奇;这些人根本没参与其中,哪算得上「证人」?
检察官自然不同意,审判长不解。「这些人与案件有何关系?」
乔可南:「他们都是我当事人辅导过的犯人,有的辅导了一年,有的三年、五年,他们现今或许刑满,或许假释,投入社会的状态比其余犯人更良好。其实,远远不只这些人,还有更多更多的人,他们在法院外头,甚至在牢里面,都在支持、声援她。」
琼安娜闻言,不敢置信。
「一个心中怀有杀人目的,充满恨意的人,不可能让人感动,更无法打动这些曾一时悖离社会、走岔的人。这十年间,她真心的付出,做了很多,救了许多人:不仅是犯人,包含可能会被再犯连累到的无辜民众。」
乔可南:「况且,她不是最开始就为了杀人去的。她想原谅、想理解,无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社会花了太多资源在那些抛弃自我、犯下罪刑的人身上,倘若活人比死人伟大,那谁去关心过被害人家属,问问他们需求;谁去管过了三年五年乃至十年,他们心里的疤痕,淡了多少?」
琼安娜闻言,掩面落泣。
「无期太重,恳请法官求处量刑,你可以同意传唤证人,了解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的当事人最初一心求死,可你们无法判她,既然这样,何不给她一个有希望的未来?这才是法律真正存在的目的,不是吗?」
旁听席上,忽然有人大喊:「我是她救的!没有她,我一定会再犯罪,或自杀!她不是复仇女神!她是仁慈的女神!」
那是一个普通男子,媒体注意到他,曾因冲动杀人而入狱,现今假释中。
法官要求肃静;陆洐之身旁的小女孩鼓起勇气,站起来大喊:「妈妈加油!我跟外公外婆一齐等你回家!」
审判长再度警告,表示再吵就要请法警赶人,现场恢复秩序,法官捏捏山根:「同意传唤证人。」
检察官没反对,他们要的是一个大众能接受又合乎程序的流程,大家走过场,剩下的媒体会处理。
琼安娜静静坐在那里,乔可南见她眼神清明,不再死灰;她忽然说:「我能看见丈夫的脸了。」
她放下了仇恨,终于,看见了爱。
至于结果如何,她不再关心了。
※
很多很多年后。
陆洐之:「为何我也要去?」
乔可南:「人家叫我把老ㄆ……伴一齐带去,况且,她早知道我们结婚了,她女儿现在不是在你那边实习?」
说完亲他一下。「我老伴最帅了,棒棒哒~」
陆洐之哼一声,尽管不满,但不可否认被收服。他捏捏乔可南的脸。「你就这张嘴,最长进。」
乔可南嘻嘻笑。
两人相偕出门,社区变化很大,一点一滴越见繁华,反倒是两个人的生活,益发朴实。
天气很好,没人想开车,便踱步往捷运站走。昨天晚上,他们看了那部一九六七年的电影《谁来晚餐》──当时,黑人和白人在美国某些州甚至无法合法结婚,可如今,黑白配早已不稀奇,包含同性婚也成了常态。
电影里,男主角对父亲说:「你把自己看成一个黑人,但我认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而女主角父亲则说:「你们是两个美好的人……只是碰巧相爱了,碰巧遇见了种族问题。」
……
回到现实,他们悄悄握住彼此的手,不约而同想到彼此曾遇的处境,好在结局美好,符合期待。乔可南:「我一直觉得我很幸运。」
陆洐之:「?」
乔可南微笑:「我能生在这时代,慢慢看世界越来越好。」
陆洐之亦笑,突然说:「那个人死了。」
乔可南:「哦。」
他没很关心,在那人凄惨落魄、锒铛入狱之后,他决定停止憾恨,至少那人付出了部分代价──他的人生还很长,外物不可必,美好的事太多,他不想浪费去恨,唯一遗憾,大抵是不曾听那人真心地为他父母的事说抱歉。不过,既然人都死了,剩下的,留到地底下再说吧。
他现在,只关心爱。
乔可南停下脚步,与陆洐之亲密地接了一个吻。
两人来到公寓门前,乔可南按下对讲机。没过一会,里头传来精神的年轻女声:「请问哪一位?」
乔可南轻哂,回答:「猜一猜,谁来晚餐?」
所谓迷信#
乔可南属于宁可信其有的类型。
他不怕鬼,但信鬼,偶尔会看看玛〇达,给唐〇淇粉丝团按个赞,关注一下星座动态,不过他不迷信,看看笑笑,心底有概念便罢。
有回,他看见玛〇达当周天蝎运势,LINE贴给陆洐之:「你看,『卧薪尝胆,痛定思痛,易与亲密的人产生口角……爱情是一种幸福压抑』。」
陆洐之不屑,高冷回来一句:「迷信!」
乔可南丢给他一张挖鼻孔的图。「看看而已嘛,不信就算啦~」
陆洐之已读不回,然后接下来足足一礼拜,乔可南几乎没跟他说到两句话,甚至惯常的说教亦减少许多。乔可南清静之余,惶惶不安:「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居然完全没念他打电动超过三小时、零食不小心多吃两包之类的,太反常了!
陆洐之风马牛不相及。「今天几号?」
乔可南看月历。「十一。」
陆洐之:「那没事了。」说完,他亲了爱人面颊一下。
乔可南莫名其妙:「??」
隔天,新的玛〇达出来了。
乔可南照例浏览一遍,本周天蝎运势排行第一,他正想LINE贴给某人看,随后婉转又销魂(?)地「啊!」了一声。
林哲笙路过吓一跳,捧心肝。「干、干么啊?别吓人。」
乔可南:「我才差点被吓死!」
林哲笙:「??」
乔可南:XX咧,好意思嘲笑他迷信,到底最迷信的人是谁啊?!
为了个玛〇达,整整一周不跟他讲话,看来老人家爱迷信,果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呐……唉!
#07 过新年
农历新年快到了。
自从陆洐之和乔可南两人「成婚」,每一年都是在育幼院里,陪小孩子们吃喝、守岁、讲一千八百万次的年兽故事、初一发红包──这样的循环。算一算,迄今已迈入第三个年头。
说实话,陆洐之颇怀念两人关系还不明确时,有一年他们便是从除夕「干活」到初一,届十二点,窗外鞭炮声霹哩啪啦响,跟屋内霹霹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合而为一,分不清的节奏使身下人感官迷乱,格外痴狂……
美好情景,一向教人流连忘返,陆洐之忖了忖,决定今年过年啥也不干,就在家里干老婆。
过年前三天,乔可南接到育幼院院长打来的电话。
先是基本问好,恭喜发财之类的吉祥话,然後切入重点,表示今年有些计画收养的父母会来一起过年,和孩子们相处一下,太多大人在旁边,可能会束手束脚,不自然。
乔可南想想也是,何况他跟陆洐之的身分、关系,皆很敏感。说是律师,惹人紧张;说是伴,可能会给外人不好联想,影响到孩子。当然也不是不能掰别的,但何苦?
乔可南虽不主动出柜,但也不撒谎,有人若认出他俩关系,他不避讳,直接承认。
这一点陆洐之亦然,所以法界其实已有些人,藉由他们手里对戒,看出了端倪。
乔可南挂了电话,向陆洐之解释,不料他听了前因後果,表情竟有一点儿……满意?
他们俩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父母不是死光,就是不知所踪,亲戚没再往来。尽管年少时孤苦伶仃,年长却换来无事一身轻,最少,乔可南想像父母若活着跟陆洐之对峙的场面就……
不过,倘若父母亲还活着,他是不会去念法当律师的。老爸自小在他耳边念法条,他听得怕,去卖面也好,总归不碰法。那么他跟陆洐之,这辈子肯定无交集,了不起陆洐之来吃个面,就这样。
世事百态,轮回百转,冥冥注定,错失一个点,轨迹就不再相同。
所以对于失去的,乔可南从来不怨。上天总会用另一种形式,补完你。
今年没处去,乔可南只好问男人:「那我们要干么?」
陆洐之:「干活。」
乔可南一愣,早知这人是个工作狂,但连新年都不放过?
还不及赞叹,又听他道:「干你。」
乔可南:「……」
怎忘了他男人满脑子秽泥,却生养不出半朵白莲?「你就不能提供平常一点的过年方式吗?」
「平常?」陆洐之挑挑眉又拧拧眉,搁下手里报刊,沉思许久,才平平道:「我没过过年。」
乔可南:「蛤?」
陆洐之:「小时在育幼院,过年会多一颗蛋、一块肉、一件外衣,没别的了。」
乔可南怔了怔。「鞭炮呢?拜年呢?红包呢?」
陆洐之:「院长跟老师会带我们到周近邻居家拜年,大家一齐说恭喜新年好,至于红包……全是他们拿的,我一个也没摸过。」
陆洐之口调平静,一般他提及小时那些灰暗记忆时,模样大抵如此。他把自己跟事件里的人分割得很清楚,何况时间久远,什么样愤慨不甘的感情,早被磨蚀得差不多了。
爱啊恨的,皆是需要花费精力的。他只把自己的力气,花在值得的对象事物上。
陆洐之招手,令乔可南过来。
後者乖如小犬,走到他跟前,陆洐之嫌不够,很大爷地拍了拍自个儿大腿,抬下巴。
乔可南真是……好气又好笑地坐了上去。
好歹是一七八的男人,体重不轻,他不敢实坐,但虚坐就制造了不少「空隙」出来。陆洐之大手一绕,霸住他後臀底部,捏着肉瓣揉啊揉,长指甚至伸到前头,往上一挑,逗弄情人下裤里柔软的性器。
这种不愠不火的摸法,虽不致起反应,但仍有舒悦感。乔可南哼了一声,一手攀着男人肩膀,双腿微开,另一只手则撑在身後,更方便对方抚弄他的下身。
陆洐之见状一笑:「宝贝……」
「嗯……」乳头被隔着睡衣布捻住,乔可南当即低吟,声音诱人。
陆洐之却只揉了一下,便环住他腰,探进乔可南裤里,擦过他敏感臀缝,低低道:「除夕那天,穿件红色的丁字裤给老公看,嗯?」
乔可南:「……」
陆洐之:「人家放鞭炮吓年兽,我们就靠打炮,吓走它。」
乔可南望天心想,大概这世上已经没人可以告诉他,此刻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了。
◎ ◎ ◎
陆洐之脑袋生不出莲花也不是一天两天,丁字裤就丁字裤,还红色的咧!乔可南原想上网买,结果邻近过年,一大票新年内衣,个个颜色、花样,都很逆天,他边搜索边想:我是攻君肯定痿啊!
吓得不轻,只得找这方面达人求助。安掬乐一听,当即道:「过年嘛,当然得喜气洋洋,我这儿刚好有条裤子,前头绣了两只凤,大唧……不是,大吉大利。况且今年是鸡年,双凤底下藏唧唧,多有意境?相信我,你,值得拥有。」
「谢了。」乔可南果断火速,掐了电话。
好吧,丁字裤问题先搁一边,现在最大问题是年夜饭。自己做──坦白讲,陆洐之现今手艺比他好许多,他很清楚自己做的东西,只到垫胃程度,上不了台面。
叫年菜……两个男人面对一桌子吉祥菜,倒也别扭,何况陆洐之追求干活到初一,他这小受自然能不吃就不吃,若不捅出黄金来……好吧,其实也挺富贵(?)的。
总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