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合同关系-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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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丁默因为吕红回来了。悦华的大火已经是打了丁默一个措手不及,毕竟无论平时怎么样拜托安澜,都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事。可火灾这事如果和白鲸脱不开关系,这场火导致的千万损失,他怎么也不好意思搪塞过去。而吕红作为线人,他没能保护好她,还是让那群瘪犊子得了手,他心里愧疚。
现下,丁默正因为吕红的伤势和悦华的大火而懊恼得直捶车,不远处的安澜多看了两眼,推了两把陪在自己身边一直打电话的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白跃华会意,收好手机,走过去踢了丁默一脚。
蹲着的丁默反应敏捷地用手扶了扶地,才没摔个狗啃泥。火大的一回头,看见是白跃华,他熄火了,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向白跃华递了递。
白跃华摇了摇头:“为了弥弥,早戒了。”
丁默又指着安澜那边递了递,白跃华回头看了一眼安澜:“他也在戒,还没成,你别引诱他。”
丁默默默地自己叼了一只,点燃了,深深地吸进去,又深深地吐了出来:“……今天的事,对不住。”
看着吞云吐雾的丁默,白跃华环顾了眼现场:“你是挺对不住我的。”
丁默垂着头,蹲在车门前吸烟,没有接话。
“不过不是因为火灾。”白跃华也陪着蹲在了车门前,和很多年之前他们上房揭瓦被抓的时候很像,想起了旧事,他转头看了眼打心底开始丧气的丁默,道:“悦华的门市烧了也还可以修,只要承山里的庄子还在,就不算伤筋动骨。你跟我和安澜说这些,才是真的对不住我们。”
丁默笑了,把烟在地上杵灭了:“嘿,你说这话……就不怕安澜生气?门市可是他一手经营起来的,算是他半个家了。”
“现在不是了,他有弥弥,还有我,我们一人算半个家,拼起来就是整的了。” 白跃华看了眼忙的团团转的安澜,又回头看了眼光鲜和焦黑各半的悦华招牌,“这个只能算工作。”
丁默哼笑了声,摇了摇头:“太酸了,真是太酸了。”
白跃华还想说点什么,丁默已经站起来了:“但是酸得妙啊,让我这个孤家寡人甚是艳羡。”
“丁叔最近老跟我妈说许久没见你了。”没介意丁默装腔作势的玩笑,白跃华为恢复了一点生气的丁默感到高兴,“你审完结案之后,回老宅看看他?”
“说的对,说得对啊。”被“结案”两个字点醒,醍醐灌顶的丁默拉开了身后的车门,“老子要回去好好收拾这群瘪犊子,从他们嘴里掏出点货来,不然对不起我这一肚子的闷气。”
白跃华站起身,退了一步,看着丁默拉上了车门,又摁下了车窗开关,冲着他道:“我现在就去跟审讯结果,等我的好消息。”
白跃华对着丁默点了点头。
丁默关上了车窗,坐着车走了。现场还有同事,他没必要在这耗着。
就在这个时候,郑斐和到了。
安澜这边才算抓住了间隙,能休息一会,抬头就看见郑斐和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怎么了这是?”
郑斐和没回答安澜的问题,抓住他澜哥的胳膊第一句话就是:“安康呢?”
白跃华走过来,把郑斐和的手从安澜胳膊上拿了下来,这倒霉孩子不知轻重,刚才手劲不小,捏得安澜都皱眉了。
安澜没顾上这些机锋,又问了一遍:“你脚怎么肿成这样了?”
郑斐和低头看了眼,不太在意:“崴了一脚。”
“那行,那你坐那。”安澜指了指一个石头桩子,“你坐那我就告诉你。”
郑斐和高高低低地走了好几步,坐下了。
安澜拿过一张单子,低头看了眼,签了字,才对彪子说道:“你不是会看跌打扭伤吗?去帮他看看伤着骨头了没有。”
郑斐和想起身,安澜头都没抬,吼了他一句:“你给我坐好,别添乱。”
郑斐和心还烧着,勉强坐下了。
彪子过去蹲下,摸了摸郑斐和的脚踝,扭头对安澜解释:“扭伤,没伤骨头。”
安澜看了眼白跃华,白跃华会意地从经理刚才带出来的急救箱里翻出了跌打损伤的药,扔给了彪子。
郑斐和又想起身。
安澜:“郑斐和,你再动一个试试?安康没事,先让彪子把你脚正过来,我就告诉你他在哪。”
满心无奈的彪子拿着药,知道有洁癖的他今天是躲不过这一劫了,趁着郑斐和因为安澜的这句话还在分心,脱下了郑斐和的鞋,擦着药随意给他拉伸了两把,立马给郑大少爷扭伤的脚给正了回去。
郑斐和一声狼嚎差点没压住,憋得脸红脖子粗的。索性在场的人各有心事,没谁顾得上他。
安澜又签完了一张单子,看了眼郑斐和和在一旁举着手不敢放下的彪子,挑了挑眉:“走两步。”
郑斐和脚还有点肿胀,脱鞋是能脱下来,再塞回去就显得有点困难了,安澜提醒道:“你直接塞进去,不提脚后跟那块,看是不是走起来不疼了。”
方才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脚已经肿得这么厉害了,这会儿知道自己过分的郑斐和乖乖听话,塞着鞋走了两步,真的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只是落地的时候有点,但两只脚已经可以慢慢平稳地走动了,不用像之前那样一瘸一拐的。
看着安澜关切的目光,郑斐和点了点头:“不怎么疼了。”
安澜指了指广场那头:“去吧,刚才还在那边。你慢点。”
郑斐和转身就走,安澜对着彪子和身后赶来的人多说了几句:“你们还是得找个人跟着他,再分两个人给我帮帮忙。”
彪子带头应了,和开车的兄弟一起跟上了郑斐和。
第50章 第50章
好容易歇上一口气,安康坐在广场的石凳上抬头看夜空,脑子空空如也。
被光污染的城市夜空里,难得看见明亮的星星,但橘红和暗黑色混合在一起,又是另外一番奇异的风景。
“好看吗?”郑斐和脚还没好全,走路本来就轻,加上现场嘈杂,在安康还没有察觉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
安康听到郑斐和的声音愣了愣,他没想到这人追了出来,不过也对,他只让郑斐和放他走,又没说不让他追。走不走是自己的决定,追不追是郑斐和的选择。想到这,安康侧过身,笑了笑,又抬起头看天了:“好看。”
郑斐和本想说“下次我带你去看山上的星星”,话到嘴边,想起今晚安康的那番陈述,又吞了回去,修饰了一番,才敢拿出来给安康听:“山上的夜晚也很美,如果你愿意,下次我带你去看。”
看着对着自己字斟句酌的郑斐和,安康的手指动了动,有些内疚,但没应声。今晚的自己确实过度反应了些许,可他暂时也没办法纠正过来,他太明白自己的敏感是为什么了。那些话听起来是真难听,可在他心里,事实如此。
按照往常的性子,郑斐和早该憋不住问一句“你怎么不回答我”,但偏偏是今天,偏偏是他刚听过安康的真心话的现在。
眼下,满腔满腹的牢骚,他是一句都不敢吐,怕自己又犯错。
“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看惯了这人平日的行事作风,突然这么一改,倒有些不适应了。一直望着星空没看郑斐和的安康停顿了好久,直到觉得脖子都有些酸疼了,才回话,“都不是你了。”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安康思考了一会:“……太复杂了,说不上来。反正不是现在这样的。”
“安康,你……喜欢我吗?”看着安康的侧脸,郑斐和还是把这句憋了一晚上的话问了出来。仔细想想,这段时间,只有他向安康表过白,安康从没做出明确的回应。怕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郑斐和没敢提“爱”这个字,悄悄换成了喜欢。
这话在当下,显得无比矫情。毕竟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就做过了。但郑斐和不确定了。今晚之前,郑斐和以为他们俩早就有了交点,可安康说了那一番话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解错了题。他们分明是两条平行线。
过去,他试图用“直线是个圆”这样的方式来套,想方设法想给这道简单的线性方程画上句点。
现在,他发现题目里给出的方程和解题的方程都没有错。
错在他把牛头对上了马嘴。而这样做的他,可能会得不到一个正解。
把眼光重新落回地面上的安康注意到郑斐和一只脚上只塞了半只鞋,他从石凳上起身,蹲身下去,摸了摸郑斐和有点肿的脚踝:“这是怎么了?”打小照顾父亲,这些经验,他还是有一点的。
没等郑斐和做出反应,安康歪头想了想,似乎是记起了什么,交代了一句“等着我”,就起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没回答啊……”动了动脚踝,郑斐和坐在原地,看着安康的背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没回答代表了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忍着点,有点冰。”安康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冰袋,快步跑回来一下给郑斐和摁在了脚腕上。
“嘶——”胡思乱想的郑斐和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这冰袋是真的太冰了,而且这都快十一月了,本来就不暖和。
换着角度给郑斐和冰脚腕,安康想了想,低着头接了上面的提问:“喜欢。”
郑斐和听到答案的时候,懵了一瞬间,很快反应过来,龇牙咧嘴,得寸进尺:“真的?”
他的确不想放手,但若是安康真的不喜欢他,他也不想勉强人。可刚才安康喂给他的这一颗奶糖,让他一下多出了13。8分钟的力气。这一点点甜得有些粘牙的力气,足够他用来加固自己追上安康的心意了。
安康想了想那个雨夜在玻璃上看到的自己,抬头对着郑斐和笑了笑,眯起了眼睛,思索了一会儿,道:“可能还不止吧。”
“还不止?”郑斐和乐颠了,像是得到了什么大宝贝,差点没站起来再扭一次,“还不止是喜欢我吗?”他能有这么幸运?
十六岁的时候,他被绑架,丁默把他救出来的瞬间,他对帅气逼人的丁默一见钟情。于是追在丁默后面,用了两年的时间,像只花孔雀一样,充分展现了青春期的中二少年是如何笨拙地求偶。当时,丁默坚持未成年人应当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看着对着打篮球的自己流口水的郑斐和,选择用一个球玩笑一般把他砸成了脑震荡,并在所有亲友面前严词拒绝了他,说他是“不省事的傻小子”。
二十岁的时候,他在国外,喜欢上了和自己同系的大神,眼里只有这个光彩满溢的人。大神选什么课,他就选什么课,大神做什么项目,他就跟着做什么项目,力求样样都比大神做得好,方方面面都要让大神无路可走,终于让大神成功地注意到了自己,并且达成了讨人厌的牛皮糖成就。最后,好不容易磨得大神和他谈了恋爱。可好景不长,这对象没处多久,只几个月,对方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临别只赠了他三字真言——“注孤生”。
二十二岁的时候,他回到国,认识了郑安和的同事。在安和的圈子里混的,几乎都是人精,还是貌美的人精。这回,沉迷美色的他花了好多功夫,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连个蜜月期的时间都没有,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因为不知道从哪里泄露出去的几张看不清人影的照片,以为他要强行公布两人的恋情,迅速给他贴上了“独断专行”、“臭不要脸”的标签,单方面宣布和他分手,把自己从一场舆论风波中摘得干干净净。
三段情感经历,第一个失败,第二个、第三个,都不算是好结果。至少,从没一个人认真地和他讨论过“喜欢不喜欢”这个话题,表白的那个总是他。
他以往也觉得,要求一个男人把喜欢和爱挂在嘴边,的确有点奇怪,所以从未苛求回应。只是,在他个人这里,表达自己对他来说是件更重要的事,也就并没有吝啬过这些字眼。
安康是第一个这么认真地回应他的人。
他很开心。开心得甚至觉得只这一瞬间,他是朵炸上天的烟花。
拉着安康,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看天看地的彪子等人,郑斐和吼了句:“我有点事,你们别跟上来!”现场还有那么多人在忙着救灾,他要是在广场上亲了安康,影响未免不太好。
郑斐和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天不怕地不怕,在安康这里,已经出现了一条小小的裂隙。
彪子还想说什么。
“这么多人,肯定没事,不准跟!跟过来我打你啊,真打!”郑斐和一瘸一拐地拉着安康往暗处走。
一瘸一拐是因为他想要快走,但现在受伤的那只脚还肿着,一用力走路还是会很疼。但满脑子恋爱的郑大少一点都不在意这点疼。天时地利,就差人和了。他怎么也得加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