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合同关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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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没应声。准确的说,从郑斐和使出浑身解数开始喋喋不休的时候,安康的情绪就不太高了。
郑斐和觉得安康是生病了不太舒服,所以不愿意多说话,自己多说几句撑场面更是必要了。这下,一路都没停下,跟唐僧念经似的。
安康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附和两句,也只需要这两句,郑斐和又能叨叨十多分钟。
很快,电影院就到了。下车的时候,安康听到后面也响起了车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彪子一行人。
安康把头扭过来了。
下了电梯,郑斐和很自然的牵着他的手在各种取票机和娱乐设备里穿梭。
安康没挣扎,挣扎了也是白挣扎。
看到一部电影的宣传立牌的时候,郑斐和松开了手,示意自己要去取票。
安康默认了,站在原地,看着立牌上的字,仔仔细细地读着。他不是经常来电影院看电影。初中借着公益电影的机会来过几次,高中,他妈妈没出事之前,他和同学一起来过一两次。
一晃眼,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郑斐和手里攥着一把票回来了,拍了拍安康肩膀,又向后面的彪子等人走了过去,再回来的时候,郑斐和手里只剩下两张票了。
安康听见郑斐和说:“走吧。我们先去检票,彪子他们会带点零食进来的。大家都在一个厅。”
没什么胃口的安康点了点头,又被郑斐和牵着去了检票口。
检票的小哥多看了他们几眼,郑斐和笑着盯了一会儿检票小哥,还把和安康牵着的手特意举了起来,问道:“看够了不”
小哥呆了两秒,稳住了:“……祝您观影愉快。VIP1号厅在前面二十米处左转。”
“少见多怪。”郑斐和拉着安康走了。
前段时间,觉得郑斐和这种个性真是好,至少让人不孤单的想法,两天之类全部翻了个个儿。在郑斐和的控制欲和表现欲之下,安康觉得自己更像是个仿冒花瓶——原来的那个,主人得不到,所以用了一个劣质的随意摆弄。但是劣质的是花钱买来的也好,是机缘巧合、心甘情愿的也好,主人拿花瓶的目的还是只有那一个,就是做装饰,自然不需要考虑花瓶的感受。
虽然有些花瓶可能会自己长腿,呆在主人身边,不愿意走。
安康苦涩地笑了笑。
“安康?”郑斐和用胳膊肘撞了撞安康,递过来一副3D眼镜:“戴上吧,灯都熄了,电影快开始了。”
安康叹了口气,接过来戴上了,觉得自己是实实在在的不争气。
黑暗里,郑斐和没看见安康的笑。倒是安康叹气的动作,他注意到了,靠近问:“怎么了?座位不舒服吗?彪子他们的座位在后排,我们可以换。”
安康带着眼镜,看着偏过身子来问的郑斐和,摇了摇头,才想起这人可能看不清楚,回了一句:“没什么,这挺好的。看电影吧。”
屏幕上已经打上了龙标,开始放片头了。安康才发现,这是一部外文片,和他在父亲入院之前接到的一篇稿子还有些关系,不由得打起了精神。之前他就想搜索相关信息,因为片子还没下映,这部电影的版权保护又做的非常到位,没能查到。
那篇稿子只翻了一半,还剩一半。截止日期也快到了,就是最近。
郑斐和还想对安康说点什么,发现安康已经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就没多说,连彪子从后面递过来的一桶爆米花都没接,给推了回去,还示意他们吃东西声音小一点。
后面一排保镖集体点了点头,场面看上去略微有点滑稽。
第28章 第28章
安康因为带着目的来看,所以看的很是入神。
坐在一旁的郑斐和看着安康,也看的很是入神。一开始他还觉得自己是做了个正确的决定,但半个小时之后,郑斐和就慢慢慢慢发现了,安康并不是在单纯地看电影,那模样就不是个看电影的表情,反而像你再递给他一支笔和一张纸,他就直接能做笔记的上课状态。
“你念什么呢?”郑斐和凑过去小声说。
安康念念有词,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郑斐和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心里叨叨:“这也没演什么正经事啊。”
想了想,探过身去,整个人都快趴到安康身上了:“你到底干什么呢?”
安康被一颗大头一压,差点喘不上气,还好,他轻轻推了推,郑斐和就缩回去了。知道这人问不到答案,绝不会消停,安康扶了扶3D眼镜,转头看了一眼后排坐着正聚精会神的保镖,凑到郑斐和旁边,轻声道:“我在看字幕。”
“字幕有什么可看的。”郑斐和有样学样,也凑到了安康耳边说话。
安康却突然抖了抖。
郑斐和乐了。他之前以为耳朵后面不是这人敏感点,现在看来是方法用错了,作怪地又吹了口气。
安康被吹的肩膀一缩,汗毛都竖起来了,赶忙搓了搓手臂。
郑斐和知道不能太过分,吹完了忙装作自己不是故意的,找补道:“是为了学英语?学英语看这个没用,回去我教你。”
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安康只道了声“恩”,坐端正接着看了。
以为自己得到答案的郑大少爷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
荧幕上的故事进行到了高潮,整个VIP厅里都是影片里震撼的音效。
安康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阵播报声。他不安地动了动,朝着郑斐和那边看了一眼。
郑斐和察觉到了安康的注视,转头疑惑地看了看安康,像在问安康有什么事吗。
安康看着一无所觉的郑斐和,又转身看了看后排,保镖们也都没有什么反应,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太踏实地坐了回去。
电影上正切回去,播放着主角的回忆。
播报声又响起来了:“亲爱的顾客,你们好,现在影城突发紧急状况。请大家根据现场工作人员的指引和应急通道的绿色标识,有序离场,请不要在影院内喧哗、逗留、打闹。请大家保持冷静,配合影城疏散,有序撤离现场。”
“亲爱的顾客,你们好…”这一次的间隔并不久,最多停顿了一分钟,播报又开始了。
安康和郑斐和都听到了,拿着爆米花吭哧的彪子等人也都警惕地起了身。
安康和郑斐和两人对视了一眼。
电影里的回忆结束了,丰富多样的音效声又盖过了播报声。
看着大荧幕,安康有些拿不准是不是应该跟着播报出去。
郑斐和扶着座椅的把手往后坐了坐,侧耳听着。在这一瞬间,他脑海里的念头转过了千百个,从外星人攻占地球,他们现在出去就是人间地狱,到敌国开战、影城起火、劫持人质,发散性地想了个遍。想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他下意识抓住了安康的右手:他还没表白呢!
安康本来就不安,郑斐和突然来这一下,心都被吓到喉咙口了。他的眼神落在了郑斐和的手上,没忍心松开——郑斐和握着他的那只手,正在冒冷汗,黏腻腻的,还凉。
安康犹豫了一会儿,回握住了郑斐和的手。
安康的体温还是偏高。郑斐和提起的那口气却一下落到了实处,他觉得安康的动作窝心,回头对安康说了声“别怕”,又转头去看已经警惕地走到了门边的保镖们的动作。
安康握着那双明显犯凉的手,没说话,他倒是不怕,只是没遇见过这种事,初时有点惊讶。
在场反应最大的,该数郑斐和了,之前和高利贷较劲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人害怕,现在的反应除了不正常,还是不正常。
彪子他们一行人互相打着手势,悄悄推开门,摸出去了两个。要不是这是法治社会,安康觉得他们得持枪出行。
郑斐和的手更凉了。
安康望过去的时候,郑斐和正在强迫自己深呼吸。
安康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现用一只手沉稳地取下了眼镜放到了座位旁边的架子上,再看郑斐和,就看到了那双在黑暗里仍旧亮亮的眼睛。郑斐和不像他,这人刚才听到播送,第一时间就把眼镜架取下来放在一边了。
察觉到安康眼神的郑斐和没动。他有点紧张,是十几岁那次绑架案留下的阴影,一想到与此相关的一些细节,他就冷得很。
出去的两个保镖和一位工作人员一同回来了。
保镖向彪子打了个手势,彪子才松了口气,回到郑斐和身边,说了句:“没事。”
前面的保镖又上来了一个,对着郑斐和解释了一遍:“是楼下有家店铺后厨起火,已经控制住了。影城刚接到消息就启动了应急预案,现在险情已经控制住了,如果您愿意继续观影的话,可以继续。如果有其他意见,他们也派了工作人员前来协调。”
郑斐和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握着安康的手这会儿也摇了摇:“没事了。”黑暗真的能加深人对未知的恐惧,电影院的环境相对来说比较封闭的,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说不好会怎么样。
“恩。”安康看着郑斐和,心底有些好奇:为什么挺简单一件事,郑斐和的反应那么大。
电影的播放还没有停止,趁着荧幕映在郑斐和脸上的光,安康看到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虽然不太清楚郑斐和在怕什么,但是刚才情况不明的情况,郑斐和一直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护在他前面,让他有点口舌发干。
他又想起了郑斐和写在纸上的那句话,忽然想问问他。
彪子和工作人员一起出去了,为了再次确认情况。
其他的保镖没有再一起坐在他们后面几排,而是保持着警惕分散地站在入口和出口。现在呆在安康和郑斐和身边的,只有一个刚才来报告情况的人。发现自己少爷要继续看电影,已经悄悄挪到了靠近楼梯的一侧坐下了。
郑斐和似乎是为了定神,松开了安康的手,从后面地上捞起来了一桶爆米花,咔擦咔擦塞了几口,又给安康递了几个。
安康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爆米花,犹豫了一瞬间,还是接过来放进嘴里了。只是嚼完爆米花之后,他口腔里那种干燥感并没有减退,反而更严重了。
保持着安静的郑斐和不再招猫逗狗,还挺认真看起了电影。
也许是刚才郑斐和的举动又给了他一点刺激,安康看着电影一帧帧的往后放,也看不下去了,满脑子都塞满了那个问题。
电影进入了剧情的转折,悠扬的小提琴声传了出来。男女主角都没有说话。
安康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影厅里响起来,轻轻地。只要电影的音效稍微大一点,就能把这个微弱的声音再次淹没:“你那天……在纸上写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心里才稍微平复些许的郑斐和听清了,取爆米花的动作一顿,明知故问:“什么纸上的话?”
安康听完这句话,不自觉地低了低头,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不打算再问。
瞥见了安康动作的郑斐和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择日不如撞日,他的表白都快被闹黄了,不如就趁现在。
郑斐和清了清嗓子,把手里的爆米花桶放到了身旁,拍了拍有点粘腻的手,借着这个间隙,装作特别不在意地解释道:“我就是说……”
安康的心连着跳了两下。
“那个,你,恩,穿悦华的侍应生服特别好看。”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小动作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郑斐和说这话的时候底气略微不足了。
安康一瞬间就听懂了,转过来看着郑斐和的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是、是吗。。。。。。”
郑斐和有点不好意思,胡乱地点了点头:“那不然,那不然还能是什么。就,就我看上你了,要跟你处对象呗。咳。”完了完了,他的完美表白就这么毁了!
转头装作盯着电影琢磨的安康借着昏暗的环境,悄悄瞥了眼郑斐和东拍西摸、故作无事的样子,心头少了一口浊气:“这样啊。”
不是第一次表白,但第一次觉得有些羞惭的郑斐和听着安康莫名的语气,像是屁股上有针扎一般,有点坐不住:“你、你别太过分了啊。”
电影里的男女主正在生离死别。
他听见安康又问了一句:“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了?”
这问题真是奇怪死了,不是谈恋爱处对象,那他们是在干嘛,约炮有他这么靠谱的对象吗?
郑斐和努力从尴尬里挣脱出来,脱口而出:“不然呢?”
可能觉得自己太过急切,又连忙镇定地说了下半句:“那还能是什么、什么其他的关系?”
安康看着看着轻笑了一声,心里叹道:“这人真是。。。。。。”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缓缓地收束了笑容。
这笑得郑斐和晕头转向的,只是凭直觉觉得两人的气氛和昨天那种尴尬又有点不一样了。用气味来比喻两个人气场之间的改变的话,这份熟悉的味道倒是和他记忆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