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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比邻_巫羽-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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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郎,我听店掌柜说,是午时走的。”
  阿鲤小声说着,心里怕被责怪。昨日午时,没看到李果,其实那时,他就已辞工走了。
  赵启谟仍是没说什么,阿鲤私下想着,今夜可能又要差遣自己去四方馆了。
  然而天这么冷,饶是勤快的阿鲤,也不大想寒夜外出。
  国子监的监生,平日要住宿在斋房,有些监生离家近,时常外出,只要不至于太频繁,也不会受罚。
  赵启谟几次三番的回家,阿鲤担心是要被罚的,然而赵启谟似乎也不怎么在意。
  黄昏,赵启谟骑马,静静路过瓠羹店,途中还停下马,似乎想进店,却又策马离去。
  这夜,阿鲤没被差遣去四方馆,他难免有些窃喜,并且自责。往时在广州,李果待他不差。
  夜深,阿鲤已经卧床,昏昏欲睡时,听到屋外赵启谟差遣马夫的声音。
  “将马备好。”
  “二郎,可是有什么急事?”
  阿鲤听到赵启谟和马夫的对话,少顷,又听到马匹嘶叫的声音,一阵马蹄声远去,屋外又归于平静。
  阿鲤钻出被窝,穿好衣服,追出,哪还有赵启谟的身影。这寒冬深夜,突然骑马外出,也将宅中的赵夫人惊醒。
  “他这是上哪去,快去追回来。”
  赵夫人很着急,催促仆人追赶。她目光移到阿鲤身上,阿鲤急忙上前,唯唯诺诺说:“夫人,我刚听到马叫声赶出来,就不见公子了。”
  阿鲤对赵启谟倒是忠诚,他没说出他的猜测:二郎,估计是往四方馆去了。


第76章 莫要再来纠缠
  “我琢磨着; 还能压价; 先别允诺他。”
  周政敏咔吧喀吧吃着香脆炒豆子,今日他请喝酒; 在市井一家小小的酒肆里。
  今日; 李果去珠铺找周政敏; 找个借口将他支出来,带着周政敏到朱雀门街的一家什物铺; 让周政敏瞧瞧这地儿好不好。
  这里离市区中地带有些远; 可位置也还不错,在街头; 斜对面就有家巍峨华美的会仙楼正店; 往西是居民区; 往东多是官人宅邸。
  这条商街上正好有位什物铺东家折了本,打算将铺子转卖。
  这下,铺子也有着落了,只是价钱还没谈好。
  “京城真是寸土寸金; 这珠铺一开; 便只许赢不容输。”
  李果倒是觉得压不了多少价; 这天子脚下的地,就是这么金贵。
  “那是,博输了,我得披条破席上街要饭去啰。”
  周政敏拍拍手上的豆皮屑,听他口气,倒是颇为不羁。
  “政敏; 你还是先想想,到时开业,你伯父那边要怎么交代。”
  周政敏伯父是家珠铺东家,周政敏又私自出来开一家,同行竞争,等于抢他大伯生意。
  “怎么交代,泾渭分明,他卖他的,我们卖我们的,京城那么多家珠铺,也没见谁和谁打起来。”
  周政敏摆摆手,显得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南橘,这要是把铺子买下,你可不能再去食店当小二。”
  周政敏拿眼瞟李果,他对李果这样的行径颇为费解。
  “早不去了。”
  李果为自己倒盏酒,小口喝下,他酒量不好,脸微微泛红。
  “这么说,见着你那位旧友了吗?”
  周政敏好奇询问。
  “见着了,他明年可就是位天子门生、百姓的官人,我也不过是一个小商人。”
  李果轻轻叹息。
  “要我说,交个朋友,又不是要婚配,还得讲究门当户。”
  周政敏继续手中剥炒豆子的动作,剥开两粒,丢嘴里,咔吧喀吧吃着。
  李果拿筷子夹起一块炸得香酥的肉片,放入口中,他的脸并耳根一起泛红。
  李果跟周政敏喝完酒,已是夜晚。李果有四五分醉意,他醉酒不会发酒疯,但逢人便笑,他又明眸红唇,实在好看得紧。想着李果一身锦服,年纪又小,长得秀美,周政敏怕他半道被人打劫了,这劫财还好,要是劫色……咳。周政敏亲自将李果送回四方馆。
  李果回馆后,唤馆舍的仆役送来热水,他用热毛巾敷脸,让酒气散去。
  待人清醒、舒坦,李果坐在桌前,取出笔纸,算筹,忙碌起来。
  开家珠铺,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大量的本钱,不只是买铺购珠,还有人工雇佣费用。
  李果细细筹算,确实是笔不菲花费。李果心想着,自己的所有,再加上周政敏那张楠木老床售卖的钱款,能够应付。
  珍珠的进货渠道,李果很熟悉,如何售卖,李果也在行,然而他和周政敏年龄毕竟小,嘴上没毛,客人不放心。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掌柜——李果想到了沧海珠的李掌柜。
  觉察到脚冷手冻,李果才发现房中火盆的炭火微弱。
  李果唤仆役进来添炭,进来送炭火的是位十四五岁的孩子,穿得单薄。
  “你等等,我有两身粗布衣服,往后也穿不上,给你。”
  李果从衣笥里取出衣服,厚厚一堆,递给男孩。男孩惶恐,并不敢收,断断续续说着馆主不许他拿客人的东西。
  “你将这件袄子套上,若是问起,便说是甲房李南橘赠你。”
  李果只得把一件夹棉袄子,披在男孩身上,男孩谢了又谢,欢喜穿着暖和的袄子离去。
  李果见馆内寂静,想此时恐怕已是亥时,伸伸懒腰,李果准备去卧床入睡。
  这两日,李果闲不得,一闲他便要去想那个人。他不甘心,可又能怎样?
  李果刚脱衣卧床,就听到仆役说:“客官,有人找你。”
  李果惊讶,想这么晚,会是谁?他爬起身,套上一件外袍,便去开门,门一打开,见门口站着一位年轻男子,披着一身雪花。男子正低头摘风帽,风帽摘下,脸抬起,竟是赵启谟。
  “启谟!”
  李果震惊非常,他连忙帮赵启谟解下风袍,将风袍上的雪花扬走。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喊了启谟名字。
  “快过来烤火。”
  未作多想,李果已拽着赵启谟的手臂,拉他到火盆旁坐下。李果挑亮炭火,将房内烧得暖和和。
  火炭啪啪响,两人坐定,赵启谟看着李果,李果瞬间默然。雪夜,突然见到赵启谟,李果第一个念头是心疼他冻坏了,到此时,才真正意识到,赵启谟出现在他面前,就在他房间里!
  “阿鲤与我说,你离开了瓠羹店。”
  赵启谟打破沉默,他话语里带着暖意。前来四方馆前,赵启谟还担心李果已搬离,幸好他还在。
  “我前日跟掌柜辞工。”
  李果将手掌伸到火旁,温热的火,烤得人很舒服。
  “启……是因为这件事,才过来吗”
  李果期许的望着赵启谟,火光将两人的脸庞映得通红。
  “直唤名字无妨。”
  赵启谟想是一年的阻隔,和之前会面的疏远,让李果连一个名字都喊得吞吞吐吐。
  “我来见你,有事问你,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独自一人前来京城,吃住用都要花费,现下又把工辞了,何况已入冬,挨饿受冻不说,找份糊口的活,也不容易。
  “我初十要启程回刺桐,回去过年。”
  李果轻轻说着,距离下月初十还有十二天。
  “可有盘缠?”
  听到李果说将回去刺桐,赵启谟一阵沉默。
  这是件极重要的事,却在这几日相互疏远下,他不问,李果不说。
  “有,我身边有钱。”
  李果身上披的袍子,有着精美纹样,何况这四方馆舍,也不是一位食店伙计能住得起。李果说他身边有钱,赵启谟相信。
  “听胡承信说,我离开岭南,你便去了廉州,这一年过得如何?”
  两人离别已有一年之久,当时赵启谟跟李果说:你我云泥殊途,来日无期。
  李果将头低下,回想被诬陷偷珠、被打被踹,受冤入狱,这是赵启谟走后便发生的事情;而后去廉州,也险些命丧于刺鲨之口,然而也因此获得一颗六分珠,也因此被王鲸勒索,本以为百金散尽,后来,爹回来了。
  这一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完。至于那些遭罪、受苦的事情,李果也不想告知赵启谟。
  “我过得挺好,在廉州帮瑾娘看珠仓。”
  赵启谟知李果没说实话。哪怕时至今日,赵启谟还常想起他离开岭南时的决绝,及随即李果所遭遇的苦难。
  “我与胡承信有书信往来,他告知我,你离开珠铺的事。”
  其实,我都知道。
  “胡郎都说了什么?”
  李果仍未将头抬起,他被人欺凌的事,竟被胡郎告诉了赵启谟吗?
  “四分珠、紫袍,你遭人陷害的事。”
  赵启谟记得很清楚,当时胡瑾那封信,他读了数遍。
  “启谟,我也有事问你。”
  李果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你想问什么?”
  听李果喊他启谟,赵启谟的声音温柔。
  “我前往廉州后,刺桐家里收到五两金,可是你托人寄出?”
  这五两金,后来果娘问李大昆是否是他寄出,李大昆说不是。那么也只有一个人会寄,而这人远在京城,金却从广州寄出,是因为胡瑾在帮忙吗?
  “启谟?”
  “是我托胡瑾寄出。”
  赵启谟启唇回答。
  他担心李果在廉州吃苦,无力养家,担心李果因为贫困,而活得更艰难。
  “你明明说你我云泥殊途。”
  李果眼角发红,他还记得赵启谟当时说的那些伤人的话。
  然而,启谟,终究是启谟,他并未曾改变。
  “看来胡瑾说关扑的事,也是真的。”
  李果隔着布料,看不见赵启谟手臂上的伤痕,他还是盯着赵启谟手臂看。
  见李果目光落在他左臂上,赵启谟便知道,胡瑾把关扑赌刀的事说了。
  “启谟,你为何这么做?竟和王鲸赌刀。”
  别再拿冷漠的语气,绝情的话语唬他,他再也不信。
  这本是有意隐瞒的事,不想还是被李果知晓。
  “幼时,你从海中将我救起,我欠你一份情谊。”
  赵启谟平缓陈述,想必他后来回忆与王鲸赌刀的疯狂行径,也是以此为借口吧。
  “不是,你不承认罢了。”
  李果摇头,如果赵启谟今晚没来找他,他几乎真的相信了他的漠然。
  赵启谟心思很深,往时他常不理会李果,但他却不是厌烦,似乎为了某些事。
  “启谟,让我看看伤痕。”
  李果伸手碰触赵启谟的袖子,他挽起赵启谟的袖子,看到手臂上一条长长的刀痕。
  可见胡瑾说切得很深,伤得很重并不假。
  “你不让我知道,还抢我香囊,说那些绝情的话。”
  李果手指碰触手臂上的伤痕,指尖仿佛能感受到到伤口曾经的疼痛,这让李果越发心疼、难过。
  “你说我有邪念,让我早早斩断,那你呢?”
  李果拽着赵启谟的袖子,他身子挨靠赵启谟,他闻到赵启谟衣物上的龙涎香气味和淡淡的体味,他将一只手掌贴熨在赵启谟胸口。
  “启谟……”
  李果温热的气息纠缠赵启谟的脖颈,他目光落在赵启谟紧抿的双唇上,李果的脸庞往上贴近。
  赵启谟本就是理亏,何况一旦动情,心思最难遮掩,纵使才高八斗,一时也被李果驳得无言以对。李果挨近的温热身体,赵启谟并非不想拥入怀,只是他不能。
  “你我皆为男子,八尺之躯,屹立天地。”
  赵启谟大力推开李果,他的神情冷厉,义正言辞。
  李果站在一旁,仰起的脸一道泪痕。
  “李果,莫要再来纠缠。”
  赵启谟这句话,听着竟似在请求。
  作者有话要说:  赵启谟:我还能再忍两章
  胡瑾:我真是可爱的小信鸽


第77章 陌路
  午后的老刘瓠羹店; 前些日被砸毁的窗户; 用木板堵着,窗外寒冷的空气还是会从缝隙钻进; 往店里灌。
  “刘掌柜; 赶紧叫个人修窗户; 这冬日没法子过啦。”
  袁六子搓搓冻僵的手,把手掌捂在瓷碗上; 他捧起大碗; 呼呼喝着热羹汤。
  “老头我都不觉得冷,枉你是武将之后; 就这身子骨。”
  老刘坐在灶火旁; 烤得浑身暖洋洋。
  “我家乡; 冬暖夏凉,压根就没有冬季,不下雪。说来京城样样都好,就数冬天不好。”
  袁六子身为一位祖传三代的琼州南蛮子; 畏冷。
  老刘似乎没在听袁六子说话; 他打量自家铺子; 语气难免有些惆怅:“南橘这一走,还真是需要再招个伙计。”
  “六子,你说他会不会是位上京赶考的书生?”
  老刘觉得李南橘温雅,样貌又好,约莫是位来京求功名的书生。只是这书生倒也有趣,来他老刘店里当伙计。
  “不是; 是位商家子。”
  袁六子说得很肯定。
  “我两日前在城东书肆买书,正见他坐在周家珠铺与人交谈,穿着打扮像位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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