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乐融融-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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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至见他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祁乐见他笑了，感觉又和平时差不多的样子，猛地松了口气，走到程希至办公桌对面站定，不过还是有点不敢和他说话。
“你今天是怎么了？我有这么可怕吗？”程希至看着他轻轻问。
祁乐觉得输人不输阵，输阵歹看面，他不可能承认他是被程希至的气势慑住了，再怎么样面子还是要的：“没有！我就是第一天上班不太习惯。”
程希至点了点头：“嗯，工作上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李一辰，问我也可以。”
祁乐连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问李特助就够了，李特助人挺好的。”
程希至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你才来半天就和他这么要好了？”
祁乐这会子见他神情放松，不自觉也跟着放松下来，语气姿态也渐渐自然起来：“没有，可咱俩不是要避嫌吗，是吧？”他想了下今早晨当着李一辰的面程希至看他的那一个眼神，又问，“而且，李特助也不知道这事儿吧。”
“他现在不知道。”程希至说，“不过以后他知道了也没什么，他知道该怎么做。”
祁乐想想也是，他们这层楼通常只有他们三个，而李一辰既然能成特助，肯定也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于是乖巧应了声：“那好吧，谢谢程总！”
“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以不用这么客气。”程希至站起来走到祁乐面前，“走吧，开会。”
祁乐就这样，在梅氏企业安安然然地待了下来，成了霸道总裁身边乖巧能干的俏皮小助理。
而俏皮小助理在工作之余，也没忘了他向程希至许下的深入人民群众内部的承诺，所以他每天除了忙着本职工作之外，还忙着和公司一众员工打好关系，混得格外风生水起，以至于在休息和吃饭的时候程希至根本见不到祁乐的人影，偶尔想和他一起吃个饭都还得提前预约。
也不知道谁才是老板。
祁乐这天中午正和一群HR小姐姐在一块儿吃饭，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把这群姑娘们笑得花枝乱颤的。
有一个姑娘说：“当初他刚进来的时候就是我去领的他，不过他那时候脸绷得我都没敢多看他，本来还想要微信号来着，唬得我都给忘了。”说着嗔了他一眼：“谁知道他这么逗。”
“莉莉姐，我当初就是看你又漂亮又高冷，才没敢跟你嬉皮笑脸来着，现在和你们熟了之后吧，我就发现你还温柔又好说话，所以才敢和你们玩儿的事。”
“你小子，就你嘴甜。”
另外有一个妹子跟着来事儿，问道：“祁乐，你把莉莉夸得这么好，那你觉得我们莉莉怎么样啊？”
祁乐当然知道她们说的怎么样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不着急，顺着她们的话道，“简直完美。”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她们也没什么恶意，就是看祁乐年轻又是新来的，就想跟他开开玩笑，连当事人莉莉也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祁乐笑道：“那必须有啊，哪个男人会对这样的女孩子没想法？是吧？”顿了顿又说，“还有，不是我说，在座的各位仙女，谁身后没有一大堆好男人追着哄着，我就是真有什么想法，那也得等我先排上号是不？”
祁乐油嘴滑舌惯了，次次回答这种问题都不吝于把自己位置放低，之后顺便就把自己摘出去，同时又乐意夸奖吹捧对方，使对方得到被夸赞的满足感，虽然大家都明白这些话是怎么回事儿，可本来就是在开玩笑，祁乐又说得笑嘻嘻的，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得罪人。
果然这几位对这番话都很受用，不过有一位还是不打算放过他：“那你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这回可不能打晃子了啊，我们得听真话，以后遇上合适的，我们也好帮你留意着是吧？”
祁乐心想，这还真不用，一我不喜欢白白嫩嫩的姑娘，二我不能在外打野食，不过这些话他又不可能说出来，于是想了一下，欢欢喜喜道：“我喜欢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不过话不能太多了，我话就多，我怕他再跟我吵起来，最好也得长得好看，以后他作的时候我看着他脸就能消气的那种，”祁乐想了一下如今自己小助理的亲民身份，又似真似假地补充了句，“再有点儿钱吧，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
有一个姑娘笑了一下，作弄他道：“你这些条件程总全都符合，要不你直接找程总吧，还近水楼台是吧。”
祁乐听她们冷不丁提到程希至，生怕是自己刚刚一不小心说漏了什么，于是急急忙忙地找补道：“那哪能啊，程总天天板着个冰块儿脸，跟个人形冰雕一样，和程总在一块儿，我觉得我都不用开空调……”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见坐他对面的一姑娘眼睛跟抽筋了一样使劲眨，但他一下没反应过来，继续道：“……特别节能环保。”
说到这里祁乐余光瞟见旁边走来一个人影，还没回头，就见身边几个小姐姐战战兢兢喊了声：“程总好。”
说完见程希至没搭理她们，就默默地都走了，临走前留给祁乐一个同情的眼神。
此时‘节能环保’本人站在祁乐旁边，眼神淡淡地看着他。
所以说背后不可语人，这下好，玩儿脱了吧？祁乐冲程希至尴尬地笑了笑，看餐厅里还有人，也就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十分狗腿地问了句：“程总中午好，程总您吃了吗？没吃我给您打一份儿？吃了的话要不再来点儿？”
“不用。”程希至中午一般不来员工餐厅，只是祁乐经常来。不过他记得前两天祁乐在家和他说话的时候不自觉提了两遍想吃日料，本来想今天中午的时候带他出去吃的，结果他稍微加了一下班，一出外间就没看见祁乐人影了，所以就想来二楼餐厅看看他在不在，结果不仅发现祁乐正和一群姑娘打得火热，还发现这小家伙原来背地里是这么评价他的：“你跟我来。”
祁乐有点怕怕的，临走之前又看了眼他餐盘里没怎么动的饭菜，有点后悔刚才怎么没用吃饭堵住自己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下一章新人物出场~
第9章 律师
祁乐跟着程希至出了公司餐厅，又出了公司大楼，他其实已经有点不想跟了，实在是太尴尬，不过他也不敢就这么跑路，毕竟他和程希至也并不是那么熟，不敢像在家里人面前这么放肆，而且天天抬头不见低头的，祁乐忽然觉得，他来梅氏上班怎么感觉像是跳了坑？
程希至想和祁乐说句话，结果发现他远远落在后面，无奈地笑了一声：“过来。”
祁乐眨巴眼看着他，发现程希至好像没有生气的意思，于是连忙走过去冲程希至讨好地笑了笑，结果刚笑完程希至就来了一句：“怎么？隔这么远怕我这个冰雕冷着你？”
“没有没有，我……我不怕冷。”祁乐咽了口口水干笑着说，不过刚一说完就发现程希至眼神有点玩味，又赶紧找补，“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想说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当时就是胡说的，其实我觉得你人可好了，真的！”
“好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程希至说，“不过，如果以后你对于我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直接和我说，知道吗？”
“嗯，知道。”祁乐乖巧点头，随后又赶紧摇头，“不不不，不会有意见的。”
程希至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另外问：“刚刚看你没吃多少，现在陪我去吃饭，行吗？”
“太行了好吗！”祁乐话刚说完就觉得语气太跳跃了，显得自己跟个记吃不记打的熊孩子一样，于是又状似腼腆地笑了笑。
程希至忍着没笑，带他去了商业街附近一家口碑很好的日料店。
这是一家日式禅风庭院式的店铺，恰好祁乐前天看美食视频的时候就很想来这里吃饭，想不到程希至今天居然就带他来了，祁乐猛夸了程希至一顿，开心之情溢于言表，程希至见他高兴，心情也跟着扬起来，顺便叫他点菜，祁乐也没客气，拿起菜单就报了一串菜名，什么黑毛和牛刺身拼盘北海道毛蟹白子小鲍鱼吧啦吧啦点了有小十样，程希至也不阻止他，最后还是好心的店员委婉地提醒了他一下他才停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程希至。
后来他吃东西吃嗨了就开始给程希至汇报他近来的战果：“我跟你讲，我听美美说，你们公司李董事在外面包养了小情人，被他老婆发现之后就闹到了小情人的公司，原配大战小三，闹得可大了呢！然后我听业务部的小刘说，他们部门新来了一个同事，听说是顶了别人的位子空降来的，好像有点背景，为人也傲得很，有一次他抢了业务部周玲的一个项目，结果周玲是咱公司周董的侄女儿，算是碰了个硬茬儿，后来周董明里暗里使绊子把他又给搞出去了；然后啊，我又听……”
程希至忍不住打断了了一下：“融融，等一等，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祁乐很认真地说：“随时掌握八卦动向，免得以后公司有舆论危机呀，而且你看，刚那两件事都关乎你们公司董事，如果你以后要打压他们的话，这些就是他们背德徇私的证据啊！而且公司高层谁不在乎名誉是吧？”
“……”程希至很想说，其实就是你自己好奇吧，不过他也不想搅了祁乐的好兴致，很给面子地问：“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呢？”
“特别的，我想想。”祁乐想了一下，一拍手掌道：“哦，对了！有一次人事部私下里做了一个排行榜，是关于咱们公司黄金单身贵族的统计排名，你各项指数都高举榜首哎！粗略估计，咱们公司总部大楼大约有二百三十二个人暗恋你，而且男女四六开哦。”
“……咳。”程希至不太在意，淡淡说了句，“我有主了。”
祁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主？”
程希至抬头看了他一眼，啧了一声，忍不住调侃道：“小公主。”
祁乐不知道程希至还会说冷笑话，一耳朵听过去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呛出来，他总觉得程希至是在报复他之前说他环保的那话，一报还一报，所以他就没反驳。
歇了会儿之后摆了摆手，接着前面的话很大方地说：“他们又不知道，而且也没关系啊，我不介意的，都是开玩笑嘛。”
程希至却没说话了。
本来祁乐还想说，你以后如果真的遇见了合适的另一半，既不用顾及我的感受，也不用背负道德的谴责，直接和我说清楚我们好聚好散就可以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程希至好像忽然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于是这话他也就没说。
后来程希至一直到回公司也没再提这方面的话题，祁乐觉得程希至好像突然间有点怪怪的，不过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所以也就没管，只专心做自己的事。
程希至其实也没生气，只是心里面有点不舒服，因为他觉得祁乐说起那些事来浑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他们明明已经结婚了，两个人以这样的身份相处了这么久，再如何也不该还像两个事不关己的人一样吧，至少，说起这些风月事迹之时，不应该是这种像兄弟之间看好戏的语气和神情，既然做了夫夫，又怎么可能再当兄弟？
反正祁乐这样放松的态度让他有点心烦，并且，如果对象调换，让他知道有人暗恋祁乐的话，他肯定是不会旁观看好戏并且放任自流的。
不过他惯不会表达自己的念想，所以只在心里憋闷了半天，面上什么都藏得好好的，什么都没和祁乐说。
下午四点的时候他和讼言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有一个会议，谈关于聘请他们事务所成为公司法律顾问团队的问题。
祁乐三点四十五的时候过来提醒了他会议日程，又收拾了一下和他一块儿去了会议室以便做会议记录。
程希至进去的时候对方负责人已经到了，正背对着门口在做资料整理，听到脚步声之后就停下了手中动作，立刻站起回身，可伸出的手却顿在了半空，眼神里有些不可置信：“希至？”
程希至一抬眸，就看清了对面人的模样，大概是太过意外，一时间有些错愕，回过神之后眼里流露出惊喜，甚至忍不住笑了一下：“凛言？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祁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谈判现场秒变久别重逢？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几乎没见过程希至在外人面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就连程希至当初在机场见到他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啊，当时也是淡定得不行的样子，他们那时候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吧。
所以祁乐觉得对面的人对程希至而言肯定是特别的，难不成程希至下午的时候怪怪的就是因为这个？近乡情怯？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