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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绝体绝命-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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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浅的话几乎正中红心,窦怀叶自己也乱着呢,于是此刻逃避似乎成了唯一的方式,她移开了目光望着窗外:“是你自己说要请我吃饭道歉的。”
  梁浅张了张嘴,但最终没说什么。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捏紧了一瞬又放开,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方才说的那番话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微微退回一步,不再逼她:“好,那你想吃什么随你挑。”
  车在这时开出了隧道,梁浅一脚踩在了油门上,轿车呼啸着飞驰在高架桥上,窦怀叶下意识地伸手握紧了车把手,她看见梁浅细长的眼尾眯起,耳侧的窗户玻璃外映出碧蓝色的大海。
  这张侧脸,这个人,与窦怀叶在南方边境第一次见到的模样相比没有分毫改变。
  海水反射着午后的阳光,波纹将夕阳的倒影打散,粼粼地像是撒了一把金子,也搅乱了窦怀叶的心。
  窦怀叶在地处南方的这所小型研究所里是个异类。
  这间临时研究所便是由从北方迁来的科研人员们组成,人员不多彼此之间却都认识,即便是研究项目进展不顺利时气氛也未僵过。帝国连年来战火不断,主要战场在北方海域,于是多的是从北方逃难来的家庭。死里逃生这样的体验总是或多或少让小家庭更加紧密些。
  可唯有一个头矮小的年轻女人,一年到头来连半个来探望她的人影也没有,多少叫研究所里几位有心的护花使者心生怜惜。
  这个拥有亮眼容貌的娇小女人似乎从未意识到自己的惹人瞩目,反倒像是更希望自己能隐在人群之中。刚开始因为窦怀叶的相貌而上前搭讪的人不在少数,只是数月过去,研究所的人员们,尤其是男性们,都开始讪讪地意识到,这位技术过硬的美人,似乎脾气不太好。
  那双湖绿色的眼睛里像是包裹着跳动的火焰,若是随意接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火烧身。
  加之有传言说窦怀叶在研究所不过是历练,她早已经是军方预定的技术骨干,于是便更没人敢去招惹她了。
  而窦怀叶似乎也没有丝毫改一改这幅牛脾气的打算,每日只是沉默着上下通勤,一副打定了主意我不来惹你们你们也别来我惹你的模样,不过好在她技术过硬,再加上谣言加持,逐渐便也没人再来烦她了。
  又是一年到头。窦怀叶望着研究所外的烈日炎炎,一望无际的大海在正午的骄阳照耀下波光粼粼。她叹了口气,这里的一切,就连气候也与她印象中的大相径庭。窦怀叶的家乡在北方,每当新年到来的时候,总是白雪皑皑的一片银装素裹,而不是终年盛夏。
  炎热的气候并未让研究所里的过节气氛减弱分毫,最近帝国捷报频传,研究员们都纷纷议论怕是回家的日子就快要到了,于是在这种节日的档口便也就更加热闹。虽然按照规定在这种特殊时期不该有任何假日,可是头儿却自说自话地给众人放了半天的假,大家都早早地便回去过年了。
  只有窦怀叶一个人置若罔闻,依旧从旭日东升开始一直干到了暮色沉沉。直到在实验室连续呆了八个小时之后,窦怀叶才从柴油味中抬起头,左右晃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瞟了一眼窗外,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布满残阳的血红色。
  窦怀叶连忙闭上了眼睛,她只觉得那满眼血红刺痛了她,旖丽的容貌上满是厌倦神色。女人突然开始觉得疲惫,疲惫于喋喋不休的上级,疲惫于永无休止的任务,更加疲惫于,孑然一身的现状。
  那个温和良善的男人的脸再一次浮现在窦怀叶的眼前,窦怀叶不得不承认,无论她如何拼命工作麻痹自己,也从未有一刻能够忘掉他。
  忘不掉又能怎么办,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窦怀叶自顾自地摇摇头,似乎这样就能将这些讨厌的情绪抛之脑后似的。她关掉了焊枪,将模型放回柜子里锁好,然后熟门熟路地从头儿的抽屉里拿出了实验室的电子钥匙。
  窦怀叶冷然地看着研究所的铁栅栏慢慢地合上————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自己最后离开实验室了。
  窦怀叶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地朝外走去。她意外地发现平日里这时应该空无一人的停车场里此刻却停着一辆军用卡车。
  窦怀叶条件反射地看见军用车就浑身僵硬,浑身的疲劳一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令她动弹不得的恐惧。
  约定的时间到了?他们来了么?
  右侧的车门打开,一只土黄色的马丁靴就那么大大咧咧地踩在了水泥地面上。一个身型高挑的男人从驾驶室出来,硕大的墨镜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他转了转脖子环视了一周,接着突然猝不及防地骂出了声:“这是什么破地方,就让女孩子住这里?!”
  窦怀叶愣了。
  这位……怎么跟她印象中的军官不太一样?
  难道是假冒伪劣产品?窦怀叶回过神来,去看那人的肩章,确确实实的三颗银星散发着隐隐的光辉。
  男人嫌弃的眼光挡在墨镜背后,等到他在心里吐槽完一圈这块乡下地方之后才总算把注意力放到了来人身上。他微微扬了下巴,将窦怀叶从头看到脚。
  嗯,还不错。除了打扮不太走心,男人对着窦怀叶脏兮兮的白大褂撇了撇嘴,总体来说算是个美人,不枉他梁少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
  他心情大好地朝着她招了招手:“上车。我是来接你的。”说完还很绅士地为她开了左侧副驾驶的车门。
  窦怀叶的心沉沉地落下去,她麻木地走到车边,看了一眼手臂撑在车门上嘴角带笑的男人,咬了咬嘴唇,决定为自己争取最后一丝尊严:“我可不可以……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不会很久的。”
  虽然知道是自己犯贱,窦怀叶还是想回去将他的东西收好带在身边。女人屈辱地想,大不了就是被这人拒绝,然后像上次一样,被蒙住眼睛塞进车里,再一次被带到某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服从他们的安排就是了。
  看着他那副巨大的墨镜,窦怀叶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怎么揣测这位军大爷的心思。
  “你这么着急收拾东西?”男人扬起了眉毛。
  这次疑惑的轮到窦怀叶了:“你不是来押送我转移的?”
  男人这才明白窦怀叶的意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是,是,我是来押送你的。可是我是来送你去上军校的,不是送你去上刑的,所以你不用着急。”
  男人边说着边看见窦怀叶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模样,那副倍觉欺辱又硬撑着不让自己露出怯色的小模样让他心底痒痒的,于是男人坏心眼儿地将撑在车门上的手朝女孩子移近了几分,胸膛几乎将对方逼得靠在了车上:“咱们有好几天可以准备呢。”
  他语气暧昧,梁少自从上岗了之后就在满是男人的军营里呆着,别说是女人,整个营里连匹母马都没见过,如今来了这么一份美差,要是这人识趣他不介意与她玩玩。
  可是显然窦怀叶是要叫他失望了:女人仗着自己个子矮,一矮身就像条滑溜的泥鳅似的从禁锢着她的两条手臂底下逃出去了。
  梁浅吃了个憋,没好气地等女人上了车,自己上车之后就重重地一关车门,卡车朝着公路呼啸而去。


第23章 章二十三 若离
  坐在卡车里的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言。可表面上安分,两人的心思却不尽相同。
  一个是彻底地不想说话,觉得与军方的人交谈无疑是越说越错,于是索性闭嘴,一副要沉默到天荒地老的样子。
  至于另一个则是在绞尽脑汁地想跟对方说上话,方才的调情过于失败,这人不能忍受自己被人这样无视,于是打定主意要一鸣惊人,于是在蓄力。
  最后还是外头传来的笑闹声打断了两人的沉默,窦怀叶闻声朝窗外望过去,只见对岸的沙滩上多的是人聚集在一起,明亮的篝火被架起在人群中,人们手握着啤酒吃食,共同欢庆着第二个战中新年的到来。
  窦怀叶默默收回了目光。
  男人看着她不发一言的样子,觉得美人落寞,正是自己发挥的好时候:“怎么了?是不是羡慕人家?我也带你去个热闹地方怎么样?”
  却没想到小女儿听到这话带着些轻蔑地笑了:“国难当头,也多的是对此漫不经心的白眼狼。”
  男人被这苦大仇深的语气吓了一跳,心里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也是“白眼狼”中的一员,在回顾了自己两年来的行径之后,他觉得自己就是属于对外事漫不经心的那一类。
  反正他身份高贵,没道理与那些亡命徒一起上前线卖命,他刚刚军校毕业就得了上尉的军衔,也从没体会过从底层开始摸爬滚打的辛苦。男人心知肚明自己的幸运,可也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今日被人当众说出来,虽然不是针对自己,男人多少还是觉得有些难堪。他眼神不善地转头看向这个倒霉女人,语气不满:“这么假正经干嘛,这不是因为新年大家才高兴点儿嘛。”
  窦怀叶也有点生气起来,她原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忍气吞声也不过是因为害怕军队的那柄枪杆子,此刻面对着这个军官不像军官,瞎子不像瞎子的无赖,话到嘴边竟是再也压不下去:“我不是说迎接新年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这样聚众大肆庆贺不太好。”
  男人一转方向盘:“有什么区别。”
  窦怀叶瞧着男人满不在乎的样子,顿觉他就是白眼狼中的一员,于是觉得跟这人白费口舌的自己才是蠢货,再一次闭上了嘴。
  男人却依旧不依不饶:“难得的新年,你不想去放松一下?”
  窦怀叶连接都不想接这句,可是内心深处却还总是存着对穿军服的一点恐惧,于是看了眼渐渐变暗的天色,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他一句:“太阳快下山了,你把墨镜摘了吧,安全一点。”
  男人的心思因为她一句话而雀跃起来,虽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可这是与窦怀叶相处的这大半个小时以来她说过的第一句软话。
  卡车在这时从岸边公路驶入了跨海大桥,落日还残留了最后一点金光在泛紫的海平线上,失去了热度的海风吹拂在窦怀叶的脸上,冷得她打了一个激灵。
  窦怀叶小时听家中老人说过,日落时分,也是妖魔鬼怪横行的时刻。手无寸铁的人类心甘情愿地被鬼怪蛊惑,双手奉上自己的灵魂。
  仿佛是受到妖精蛊惑似的,窦怀叶转过头,眼光落在了轻扬起嘴角的男人脸上。
  被美丽动人的女人关心总是令人欣喜,更何况眼前的这一个是拥有倾国倾城之姿的。梁浅从善如流地伸手摘下了墨镜,桃花眼飞扬在半明半昧的暮光之中,状若女子一般秀丽的面貌带着蛊惑人心的笑容,仿佛志怪小说中披着人皮的妖精,等待猎物一脚踏进他的陷阱。
  梁浅笑得满面春风:“窦怀叶,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就算为刚才的失礼赔罪了。”
  窦怀叶觉得荒谬。
  她原本是再循规蹈矩不过的人,黑白的世界井然有序地在她周围行进。仿佛从那人离开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如同一节脱轨的火车,开始朝着荒谬的方向狂奔而去。生活的轨迹于她而言成了一团胡乱缠绕的线,不知源头,不见结果。
  而梁浅,就是这荒谬生活中的顶峰。
  就如同现在,她坐在灯火辉煌的顶层餐厅里,被流光溢彩的水晶灯晃花了眼睛。梁浅坐在她对面,礼数周全地为她斟酒。
  她伸手挡住了他递过来的酒杯:“今天晚上还要继续工作。”
  梁浅便退了回来,分毫没有要逼女士喝酒的意思。即便是从前他还是个混蛋的时候也没有逼迫女人的习惯,与生俱来的个性让他觉得欺负女人太过掉价。
  只是嘴上少不得要占便宜:“我记得从前小美人酒量不小啊,现在怕是年纪大了粘不了酒腥气。”
  窦怀叶瞪了男人一眼,却罕见地没动手也没动嘴,只是默默喝了一口茶。
  梁浅自知讨了个没趣,于是捧起菜单悻悻然地换了个话题:“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这里的茶是窦怀叶没料到的苦,她扁了扁嘴,轻轻将茶叶渣子吐出来,在那萦绕在舌尖久久不去的苦味中怔怔的:“我想……吃椰子鸡。”
  梁浅大概是没料到她真的会要求什么,窦怀叶对于工作之外的事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今日难得要求,梁浅当然不得不多看一眼,这才发现窦怀叶点的正是当初两人第一次吃饭时自己硬叫她尝的菜。
  他又加了几个菜,再为自己点了一杯螺丝起子,把菜单交给服务员后便接着打趣窦怀叶:“怎么,想起从前我请你吃饭的好处了?”
  窦怀叶喝茶喝得慢条斯理的:”不记得,只记得椰子鸡味道不错。“
  梁浅碰了个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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