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冲直撞-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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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温柔的笑,“铭铭啊,我们没有离开你啊,我们不是一直在这吗?”手抚上简铭的脸。
“不是的,你们会离开,你们不要我和妹妹了。”简铭把脸一撇,负气的不让她碰自己,咬着牙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爸爸妈妈没骗你,我们一直在你和琪琪身边,而且会一直看着你们健健康康的长大。”她拉起简铭的手,紧紧握着,“铭铭,你是大孩子了,不可以乱发脾气哦。”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可以发脾气,你们就是骗了我,你们答应了我,带完妹妹去游乐园,就带我去科技馆,可你们怎么就不回来了? …你们…为什么…要骗我。”梦中少年固执地顶嘴,说着说着哭了出来,“唔…嗯…你们现在还…还说假话,妹妹哪里健康了,妹妹…妹妹想你们…想得都不会说话了。”
妈妈一把抱住他,把他紧紧拥入怀里,轻轻抽泣,“铭铭,我的乖儿子,不哭,乖…不哭…”
这时,爸爸一掌拉开他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简铭,拽着妈妈转身就走,简铭想追,身后的妹妹又不停在哭喊,他用手背擦掉眼前的模糊,眼睁睁看着爸妈渐渐消失,再也控制不住的跪倒在地,透明的泪珠一滴滴往下掉,简铭的心脏一阵发疼,疼到像被剥离了身体,他狠狠掐自己的手,想醒过来,他不要做这样的梦,他不需要。
很远的地方突然传来妈妈空谷悠长的哭声,对不起…对不起…铭铭…
“铭铭,简铭,你怎么了,你醒醒…”妈妈的声音越来越远,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熟悉的男声,这个声音很近,仿佛就在耳边。
简铭微微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他用力闭了闭再睁开,这才渐渐有了光影,周围浓浓的消毒水味简铭一点也不陌生,那地狱般的两年,每天都几乎能闻见。
我在医院,这是简铭醒来第一个意识。
“铭铭,你醒了。”陆衡就差扑到他身上了,脸再近些俩人鼻尖都能相会。
“陆衡…起来,我喘不上气了。”简铭的嗓子被烧得异常沙哑,连音色都变了,听着像陌生人说话。
“哦,哦。”陆衡惊觉,急忙起身站直,随即从床头纸盒抽了两张纸巾轻轻擦着简铭脸颊两侧,“做梦了吗?你…一直在流眼泪。”
简铭渐渐清醒,梦境像是另一个空间的画面,此刻已离他很远。
“…嗯。”他没多说,身体动了动想坐起来,刚动屁股,就被陆衡抻着胳膊窝往上提,“你…你放开,不用,我又没残。”他庆幸这个病房没别的病人。
“我不放,铭铭,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陆衡把手放在简铭肩头,认真地看着他,“二十个小时,你昏睡了二十个小时,你怎么这么能睡啊?”
“我睡了一天?”
“嗯,你发烧了,40度,医生说你烧了很久才会晕倒,你说你怎么这么蠢,自己发烧了也不知道吗?还跑去办公室,万一我没找去怎么办?”陆衡拍了拍他的脸,一阵后怕。
简铭想起和神秘人的通话,好像对方最后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接着…接着自己晕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昨天出门就浑身发冷,我还以为是天气降温的原因。”突然他抬头好奇地看着陆衡,“你怎么知道我在办公室的?”
“喏,你看看手机就知道了,都被我打没电了。”陆衡很委屈地撇了下嘴,把床边手机递给他。“找不到你就到处找呗,我先去了你和老蒋家,然后再去你诊所的。”他隐瞒了自己是因为看了那些照片,内心不安才找去的,在简铭昏睡的这二十个小时里,陆衡决定了一些事,很坚决,所以,他不想给简铭反对的机会。
“哦…看来你是我救命恩人了?”简铭薄唇勾起一丝弧度,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尤为病态美。
“哟,你还想不认啊。”陆衡笑了笑,靠近床沿,手伸向简铭的额头,接着点点头说:“看来烧退了,我去叫医生,你先休息一下。”
走廊上传出急匆匆的脚步声,简铭看着门口,眼底闪过一道柔和的微光。
“嗯,烧是退了,可你身体问题还在,给你做过检查,血项综合反应,你免疫力极差,免疫球蛋白和血小板数值低于正常水平太多,平时有贫血症状吗?头晕嗜睡乏力这些。”医生看了眼护士刚给简铭量完体温的记录,在上面写些什么。
“偶尔有。”简铭也是医生,知道这时就该老实。
“偶尔有是什么意思?以天算还是以月算?”医生语气呛人,陆衡听着有点想炸毛,现在白衣天使性格都这么不可爱吗?
“每天都有,最近一周比较频繁。”简铭依然淡淡的回答,没波动。
“嗯,你是不是觉得其实也不严重?就是发个烧?”医生看了看他,眉头微微挑起,揶揄道:“小伙子,你现在身上的症状,多发人群是婴幼儿和中老年人,懂我意思吗?你这身强力壮的年纪,得费了不少劲才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吧。”
陆衡心想医生职业肯定不好当,平时得多憋气,才能好不容易遇个老实病人,这么夹枪带棒的一通发泄啊,他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简铭,正想出声力挺,简铭先开了口。
“嗯,以后我会注意,谢谢乔医生,另外,我想问问如果没发烧了我可以出院吗?”简铭看到医生胸前的工作证,知道他姓乔,礼貌的询问。
靠,还谢谢?陆衡感叹,真是医生惜医生呐,‘不好好说话’估计是他们职业领域独特的交流模式。
似乎觉得简铭这病人很有觉悟,医生脸色突然好看了不少,“先别急,你这次昏睡这么久,就是身体在向你抗议了,你还别不重视,身体也有脾气的,你不爱惜它,它就来折磨你,好了,再留院观察一天,若没反复,明天就回家休息调理吧,要加强锻炼,补充营养,合理安排作息时间,饮食也要多注意,具体我也会交代你家属,家人的监督也很重要。”医生说完看了一眼陆衡,带着护士出了病房。
回头再瞧虚弱的一脸惨白地简铭,陆衡不由得理解了医生的用心良苦,尤其最后几句话,说得陆衡心里很是舒服。
唉,想不通,简铭好歹也算个医生,国外也独自生活过,怎么回了国反而还照顾不了自己了,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简铭,“你上个星期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没好好睡觉?”语气严厉。
简铭喝了口水,思考了一会儿,颔首不语。
陆衡本来是舍不得冲他大声说话的,但关心则乱,这会儿有些压制不住。
“从今天起,我24小时照顾你!!”他铿锵有力的发声,态度不容反驳,似乎是铁板钉了钉的事儿。
“你要辞职?”
“额…除了上班。”陆衡悻悻地补了句,接着眼神坚定地看向窗外,拒绝简铭的对视。
“你搬我家或我搬你家,你定吧。”
简铭:“………。。”
出院这天,天气转晴,简铭强行没让陆衡来,知道他已为自己的事请一天假了,坚决不让再请。当然也是有条件的,自己同时也答应了下班一起去新居的要求。
这小王八蛋什么时候开始需要附带条件才能听话的?简铭自己也吃了一惊,脑仁疼,也不知道是不是高烧的后遗症。
走在路边正想打车,一辆蓝色出租不偏不倚停在他面前,时间掐的分秒不差。
简铭前后看了看,还是坐了上去,当他从后视镜中看到司机的脸时,刚恢复了点红润的面色霎时又一片惨白。
电梯间那张有着亲切笑脸的中年男人。
怎么是他?
男人在镜中对他笑了笑,还是那么和蔼友善,“年轻人,去哪?”
“你?”简铭不相信这是巧合,“你是谁?”
“先生,我是计程车司机,而你要乘车,不是吗?”男人把夹在阳光挡板上的证件展示给简铭看了看。
简铭看到证件姓名写着马怀兴三个字,这也的确是一张客运资格证。
“你是要我认为我们三天见到两次全是巧合?”简铭坚持自己的直觉,如果第一次对方给自己的怪异感觉,可以找到理由说服自己,那这一次,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嗯,你可以这么认为也可以不这么认为,缘分这东西挺微妙的,就像你如果少像一些你父亲,可能我还认不出你。”马怀兴笑着,边说边把计价器打下来,“先不用好奇,我会给你解惑的,你现在去哪?”
“我现在不用去哪,不如你找个地方,给我解解惑吧。”简铭尽量冷静地说完这句话,手心已出了一层细汗。
马怀兴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窗外,轻轻摇了摇头,微笑道:“可能不方便,这时候是带客高峰,我不能翘班,这样吧,下午四点左右我交班,你在哪,我可以过去找你。”
简铭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没说话。
“年纪轻轻,别一副怀疑天下所有人的样子。”他发动了车,一脚油门驶出医院。“门口不能久停,快说要去哪?我送你。”
“好,我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大楼一层咖啡厅等你。你送我过去吧。”
“现在。。你就过去等?这中午还没到呢。”马怀兴后视镜看了一眼简铭,“我看你刚从医院出来,不会是生病了吧,要不先送你回去休息?”关心的口吻实在不像心怀歹意的坏人。
简铭摇头,“我去办公室也可以休息,你送我过去就行。”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笑道:“行,马上到。”
这日子过得越来越高/潮迭起了,就像一部电影,随着各类角色轮番出场,最精彩的那一幕还会远吗?
☆、第五十六章
海阳市近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几个警员在追捕端黑时遭劫,生死未仆,一周前在港口一处旧货仓内还发现一具警员尸体,全市警力连日集结,一边加紧追查其他警员下落,一边和黑方势力抗衡拖延时间。
又是一起重大制毒贩毒案,涉及范围覆盖多个东南亚国家,上面很重视,几日前还急招各警队队长连开了几天会,一个个被逼的面黑眼青的才被放回家,而陆衡好巧不巧在这关键当口请了一天假,这让顾涛顾大队长很不高兴。
满脸倦容的顾队一个电话把不懂事的外甥唤来了办公室。
进门时,顾涛正叼着根烟,但没点。陆衡也没摸清情况,开口第一句就直接撞在了火/药桶上。
“顾队,刚还想找你呢,今天我想换个班,明天我值全天行吗?”周三,陆衡值班的日子,又碰巧简铭刚出院,他还想着和队友换个值班日,可以带他家铭铭去吃点有营养的补补身体。
“你说什么?你他妈再说一遍。”顾涛一声喝斥差点把房顶掀了,嘴里的烟掉落在地。
“我…”陆衡猛地打了个寒噤,话都说不利索了,房间的火/药味只差一点火星子就能燃爆,“我说…顾队,是发生什么。。事了?”他本能的把话收了回去,心想傻子才再说一遍呢。
“陆衡,你特么当特警队你家吗?”顾涛铁青着脸瞪着他。
陆衡极少看到他舅发这么大火,级别明显比自己和田坤打架那次还严重,可又自觉无辜,于是很委屈地小声嘀咕:“不是你让我把队当家吗…”
“还给老子贫,你个龟蛋。”顾涛从地上拾起那根没抽的烟,往陆衡身上扔了过去。“你说,你还要不要干特警了,随心所欲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还给老子请假,还换班,你以为你公司文员呢,要不要再放你个双休?”
陆衡被顾涛一通骂噎得眼冒金星,满脑子循环着‘龟蛋’二字,操,龟蛋什么玩意儿??
“你说吧,还想干不想干?”顾涛吐了口气,质问一脸恍惚的外甥儿。
“顾队,你是气我请假的事?”陆衡越听越悬,以前也不是没请过假,值得发这么大火?等等,重点!重点好像抓错了,他皱了皱眉心,凝视他舅,“是不是出大案了?”
“你问我?你不知道?前几天就通知到各分队了,你现在来问我有没有大案?以为我上星期消失是去度假了吗?我告诉你,这次是全员待命,谁要请假直接打辞职报告吧,还真不怕你是我外甥,抓就抓你做典型。”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在顾涛怒焰增色下,更显郑重。
“通知?”陆衡眉毛都要抬到头顶上了,“什么通知?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你给我玩失忆?”顾涛横眉瞅他。
“顾队,通知都发给谁了?”陆衡有点不详的预感。
顾涛看陆衡神情错愕,不像在装,话音微顿,“人手一份啊,你们队…”他眼神一闪,“是田坤领的。”
俩人都愣住了。
等陆衡反应过来正想往门外冲时,顾涛已先一步挡在他身前,拿起内线电话拨给了田坤。
实际上,田坤也没犯错误,陆衡的通知他也按规定妥妥地订在个人通知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