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是cp体质-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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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越到后边各种违禁用词的系统消音符号越来越密集,梁冬西终于不忍直视,悻悻出楼。
在这种过于糟心的心情状态下,乃至等到医院象征的红十字标识出现在视野中,梁冬西都没有先前那么排斥了——
多么清新脱俗的红十字啊!
比红@看起来要顺眼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要正式开启主线惹
单机咸鱼象征性紧张一秒钟(x)
大不了写崩,问题不大!
旧伤疤
没过多久,梁冬西看那个红十字顺眼不起来了。
如果说在开车前往医院的路上,他的心情还只是郁闷,那么等到医院挂上号之后,他就真是恼了。
梁冬西从小到都很讨厌医院。
消毒水的气息、隐隐泛着苦味的空气、冷冰冰的白大衣、饱受病痛折磨的患者、面容憔悴疲累的家属……一切都让他不喜欢。
不过对于江牧要带他来医院,他先前也没有坚持拒绝,因为下意识以为只是来配支药膏之类的,花不了几分钟很快就能完事。
于是,等江牧在一台自助机器上鼓捣一阵,最后拿着一小沓检查申请单回来,梁冬西整个人都傻眼了:
“什么玩意儿?”
江牧神情语气平静得仿佛理所当然:“右肩关节CT平扫,双侧腕关节X平片,右手正斜位X平片,右手B超——都是一些必要的检查。”
一连串乱七八糟的术语,听得梁冬西满脑子问号:“……请问必要在哪里?”
只是被不轻不重地磕一下,能磕出什么花式内伤?他人是豆腐做的吗?
“以防万一,做了才知道。”江牧拉着他走进检查区。
“……”梁冬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我们就去药店买个跌打损伤的药膏,行不行?也不算白跑一趟了。”
江牧置若罔闻,脚步不停。
眼看离检查室越来越近,梁冬西逐渐开始忍不住心里一拱一拱的烦躁感——或者与其说是烦躁,毋宁说是他自己不想承认的一些焦虑、不安……甚至退缩。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江牧表达……自己有多么抗拒这个地方。
一直走到CT室门口,梁冬西脚下终于重重顿了住。
江牧拉着他的手也随之一滞,回头看向他:“怎么了?”
依照平时的习惯,每次跟江牧提什么要求,梁冬西八成是靠撒娇耍赖萌混过关。但这会儿他只是别扭地梗着脖子不看他,语气生硬道:“我不要进去……想去你自己去。”
江牧闻言微微挑了下眉,正要说什么,忽然被前方的另一道声音打断。
他们来的时间巧,刚好赶上正午,上午一批病人轮完,医师都在午休,检查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当日的值班医生还待在岗位。
看他们两人似乎在门口起争执,留着一头干练短发的年轻女医生出来问明情况:“有什么问题吗?”看到江牧手上的申请单,她顺手接过,“唔……‘梁冬西'——哪一位?要做CT检查?”
“不做。”
断声拒绝,停了一会儿,梁冬西又闷闷地补充:“我不需要。”
值班医生的目光在两人间转了转,没再多说什么,干脆一点头:“行。”这种自助申请的诊疗项目,患者临时变卦不是什么稀罕事,“那我这边给你取消掉啰。”
可她刚抽出插在口袋上的笔,准备划掉申请单上的排号,下一秒就被阻止了。
“要做。”
江牧拉着梁冬西没放开,放缓语气:“听话。”
“……”
听你个头!梁冬西气得简直想挠他。
病患与家属对于诊疗方案的态度迥然,类似的情况在临床医生眼里同样见怪不怪。面对此情此景,年轻医师熟练地出言调解:“有什么不方便的情况,建议沟通一下重新安排时间,毕竟我们检查过程中也需要患者本人的协作配合。”
话中之意很明显——至少就目前来看,梁冬西显然完全没有想要配合的意愿。
说到最后她委婉道:“如果不是很紧急,需不需要——”
但对于她提到的问题,江牧当然不可能不懂,语气不容置疑地径直打断:“四十分钟之前,他的右肩被重物压伤,初步检查伤势轻度,但考虑他右手原本有比较严重的旧伤,不能排除牵涉影响的潜在可能。我不认为有余裕延期复查。”
“……哦?什么旧伤?”医生微微吃惊,向梁冬西问道。
“……”
梁冬西被吓了一跳,忽然想起前些天曾无意间被江牧看到过右手掌心的疤——当时他明明没有多追问,没想到一直记在心里。
袖口下的手指悄悄蜷了起来,但因为腕间被拉着,没法藏到身后。
他没有直接回答医生的问题,目光有些不自然的躲闪:“已经好几年了,不是很严重的……早就痊愈了。”
……一个说严重,一个说不严重,所以到底是怎样?
意识到自己又碰到了难搞的病患,值班医生暗叹倒霉,有点头疼:“唔……既往病史有带来吗?诊疗记录也行。”
梁冬西埋着脑袋不看对方,正要摇头,却忽然听身前江牧开口:
“右前臂重度挤压伤,桡骨掌骨多处错位骨折;手掌软组织切割伤,伤口长约十二公分,小指近节处创面深度达骨皮质,小指伸肌腱有一根断裂。当时手术做得很成功,术后复健锻炼顺利,目前右手功能活动基本正常。”
“…………”
他一通话说得字正腔圆毫不含糊,在场另外两人顿时双双一脸懵逼。
大致给人交待清楚,仿佛全然不在意对方的反应,江牧神情语气从始至终的冷静:“请在检查报告里尽量详细地汇报旧患状况,我需要评估伤势影响程度。”
“……”
面对这位专业强势得吓人的陪同家属,年轻医师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讷讷点头:“呃……好的……”
说着侧了侧身,示意他们进去。
梁冬西整个人正魂飞天外,脑子还昏昏沉沉没转过弯,脚下先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怕。”
身前响起的话音熟悉而沉静,带着一种格外柔和的安抚意味。
“有我在。”
——
“你的意思是,这半个多月里,他一直在别的平台。”
情绪不明的话语透过手机传声孔传入耳中,泛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摆在眼前的硬核现实让人无从反驳,凯文助理一时只能尴尬无言。
电话那头同样沉默了几秒钟,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才再度响起:“他怎么认识那个主播的,以前什么时候接触过?”
“就了解的情况来看……在此之前,凉冬主播并不认识木之将死,这次会参加他名下的活动,好像纯粹只是巧合。”
说到这里回想起什么,助理先生的神情显出几分微妙:“反倒是今天看到木之将死本人,我总觉着……隐约有几分面熟。”
——不是对公众人物的眼熟感,而是对有过现实接触的面孔才会产生的那种印象。
……以前在哪里见过吗?
凯文一时回忆不起来。
然而,傅二少爷对他口中的另一名主播并不感兴趣:“人在哪,没在你边上?”
凯文自然也不至于傻白甜到以为他在追问木之将死的去向:“凉冬主播之前不小心受了一点伤……”说着兢兢业业汇报了那一小段意外的发生经过。
“送去医院没有?”
“他是和木之将死一起离开的,当时边上太乱就没阻拦,他们有没有前往医院就——”
……等等。
思绪中忽然电光火石闪过什么,隐约听到上司追问的话语,但助理君的注意力已暂时无心他顾。
医……院?
等到某个场景在记忆中浮现出轮廓,仿佛醍醐灌顶,凯文至此终于回想起来,先前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究竟来自哪里,顿时脱口而出:“对了,是江家的人。”
无端被岔开话题,电话另一头傅子升的语气里透出毫不掩饰的不耐:
“哪门子江家?”
助理先生缓缓深吸一口气,面上表情有种难以形容的复杂,开口回答时声线微微绷紧:“卫生部的……江院士。”
电话中稍作沉默,似乎在回忆着他提到的人:“江可卿?”
江可卿。
这个名字在医疗行业上下可谓称得上人尽皆知——卫生部现任医政司长的独生千金,凭借家族基础与个人天资,从青年时期一路扶摇直上,在刚过不惑中旬的年纪,便获得联邦医疗协会授予的最高荣誉院士头衔。
不过,与这位盛名在外的天之娇女相比,她那位丈夫身上的光环便要显得暗淡许多。彼时作为江父得意门生的潭恭言入赘江家的消息一传出,外人只道穷小子攀上高枝自此仕途大好,可谁曾想潭恭言是个脑子不开化的学究老古板,这么多年下来只一心扑在他的临床事业上,从来无心往更高的领域发展。
如果说潭恭言是不与上位同流为伍的古板保守酸腐文人,每每让人惋惜江可卿一朵牡丹插在了茅草坯上,那么他们两人诞下的那名独生子,更是十成十继承了父亲的头铁性子,堪称同期这批高干子弟中的一股清流。尤其是正式接手管理私人研究所后,更是一副学院派初长成的架势。
“江家的小子……”斟酌了好一阵子,傅子升甚至完全回想不出脑中关于这人的印象,“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
对于这种情况,凯文助理同样觉得匪夷所思:不仅仅是凉冬为什么会跟这人产生交情,更重要的是——这位江少爷怎么成网络主播了?
江家什么时候落魄到要让独生苗出来兼职当网红的地步了吗?
“说起来,我也只是在几年前江老爷子的大寿上偶然见过一次面……”他仔细回忆着,“之后这几年里,好像的确都没再传出有关江小少爷的公开消息呢。”
由于这位小辈向来低调,外界都只当他醉心科研不问世事,根本不曾引起哪方多加关注。现在想来,八成也是有江家的人在幕后封锁消息的缘故。
但不论如何,搅进了这么个意料之外的人物,事态发展当即便突然变得微妙了起来——
凉冬毫无预兆离开竹苑,背后隐情是否就跟这位江少爷有关?参加这一系列木の约的活动,会不会也不仅仅只是表面上大众以为的巧合?
两相沉默的半晌过后,助理终于等来上司的下一条指令。
“把地址发过来。”
领会到这句话中的意图,凯文不由微微惊愕,忙声道:“……不必麻烦您亲自过来的,我在这边继续劝说凉冬主播,一定会让他回归竹苑。”
“废话少说。”
不容置疑的话音过后,通话被十分干脆地切线了。
从一开始
自从在医院做了一大堆检查回来,梁冬西窝进房间后就恹恹地趴在床上,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整个人一动也不动。
江牧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同样一声不吭。
检查结果正如梁冬西事先坚持的那样,没有什么大碍,江牧所担心的牵连旧伤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临到头果然就是开了点消炎药片,还有几支活血散瘀的外敷药膏。
说白了,无事发生。
然而……真的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吗?
无声的对峙中,江牧突然想到什么,从自己外套口袋中取出几个药盒:“药膏,记得要搽。”
有那么两三秒的时间,并没有得到回应的动静,随后那团被窝里一阵窸窣的蠕动,从边沿伸出一小段粉白的指尖。
江牧把药搁在那一小截手指边。指尖刚摸到切实的触感,立刻便捏着东西缩了回去。
——就像被触碰到的含羞草。
房间里就此又恢复安静,除了墙上时钟发出的轻响,阒寂无声。
这种安静不由让江牧感到有些熟悉。好像就在几天之前,他也是这样守在床边,只不过,当时是守他睡着,现在是守他出来。
虽然目的不同,心境却如出一辙。某种程度上,他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比那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