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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Forbidden color-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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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思凛被躲开的指尖还悬在那里,半晌,他垂下手去拉文思恬藏在桌子底下的手,低声道:“走吧。”

  风也力道明显起来,即使是在夏日炎夜,卷裹着水汽吹到身上,也让人瑟瑟发抖。

  文思恬被牵着走了几步,又回头去看被他们抛在身后的热闹人影,他有些怕冷地往文思凛身边靠了靠,企图让他挡住自己,他快步走了几步,仰起头来,似是有话要说,文思凛微微俯首,听到他耳语似的声音:“他们为什么看我……”

  文思凛回过头去,因为要下雨的缘故,不远处的烧烤摊已经准备要收摊了,他们正在收起户外烧烤工具,最后一桌客人正仰头把剩下的半瓶啤酒倒进嘴里。

  他搂住文思恬的胳膊紧了紧,道:“……没有人看你。”

  文思恬皱紧眉头,来回扫视了几遍,他找不见人,无从说起,只好放弃地甩开他的手,加速往家的方向走去,文思凛从后面追上来搂住他,试图挡掉逐渐密集的雨点。

   

  深夜雨势渐渐大起来,敲在窗子上劈啪作响,文思凛试图与他交谈,但他听不太进去,自顾自地抱着Pad看电影,随口“嗯嗯呀呀”地回应,直到电影放完,他抬起头才发现,文思凛在旁边一直默默看着他。

  他不自在地咕哝道:“干嘛……”

  文思凛凝望着他,低声说:“恬恬别怕……”

  文思恬有些茫然,被文思凛搂在怀里,听到他说:“以后哥哥再也不欺负你了,都站在你这一边,好不好?”他伸手抚摸他的眼睛,道:“欠了你好多,慢慢还行吗?”

  他不知为何文思凛忽然生出这么愧意,探究地望向他。

  文思凛抚摸他,最终微微笑了笑,替他把被子盖好,轻声说:“睡吧。”

  睡什么睡,他今天睡了一下午,文思恬在心里抬杠,像是迟到的叛逆期,却依然乖乖躺下。

  他不知道文思凛看了他多久,他在黑暗中专心想象,如果现在是在海边,那该是个什么情景,海边风大浪大,他们说不定正坐在门廊口看凶险的自然风光,屋外是咆哮的怪兽,他躲在哥哥怀里,怪兽闯不进来,大不了一口吃掉他们两个,他们住在怪兽的肚子里。

  他悄悄抿嘴笑了一下,随即又垂下嘴角。

  只有他这样的弱者才会想逃避世界,明明文思凛可以去追逐光明的。

   

  接下来的几天雨就没停过,排水系统不好的城区,淹掉了路面,尽管文思凛想再次在雨天出发,文思恬还是拒绝了。

  高速公路事故频发,收费站拥堵不堪,何苦要遭这个罪。

  这几天文思凛一见他要翻书就如临大敌,他自从被考试成绩打击过后,一直郁郁寡欢,看见书就生理性反感,现在乐得逃避学习,加上文思凛形影不离24小时黏着他,他终于轻松了一些,催着文思凛去买个烧烤锅,给他烤鸡翅膀吃。

  “……鸡肉激素也多,不能多吃的。”文思凛抱着他挑选商品,“可以多烤点蘑菇和青菜给你吃。”

  文思恬撇嘴,手指戳了戳,不顾阻拦又添加了几盒芝士,被捉起来按在地板上温柔地亲吻,他们藏在雨幕掩盖下的蜗居里,终日无所事事,自由又放肆地滚作一团

【脂正浓,粉正香,小猫亲野狼】

  就这样多好,他不用吃药,**都能痊愈。

  他不用去担心害怕周围的环境,未知的未来,记不住的英文单词和被大雨挡在屋外的情敌。

  可这样的机会太少了,一次是文思凛按着他施暴的事后,一次是他毁约的补偿,每次都是伤筋动骨的疼,再多来几次,他不知还有没有命活。

  虽然文思凛坚持在这几天假期里不看工作的事情,可他能听见笔记本和手机里不分时间的信息提示音,文思凛都没管,即使在他躺在他腿上玩游戏机的时候,他也默不作声地陪着他,尽管那可能让他在假期结束后忙到日夜颠倒。

  他知道哥哥尽力了,他虽然时常感到伤心,但从未怪过文思凛。

  天会放晴,假期会结束,他无法拉着文思凛永远躲在这,总要向前走的。

  “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文思凛搂着他,眯眼望着窗外的大雨。

  他想到了被他扔出去的晴雨娘,挣扎着爬起来走到窗边,两条白得晃眼的腿上还沾着粘液,他探头望了望楼下,没找到晴雨娘的尸体。

  “这大概是晴雨娘的复仇吧。”他回头望了文思凛一眼,认真地说。

  他们浪费了她的好心好意,没珍惜这趟晴朗的旅程。

   

  趁文思凛做饭,文思恬翻出了中心医院那个老大夫给他开的药,说实在的,他有点信不过这个老爷爷,真要复诊,还不如舔着脸去找栾剑。

  他翻了翻用透明塑料袋包好的药,意识到他没把药名和剂量写好,现在全忘了……

  晚饭时文思凛告知他,明天大伯出差路过本市,想找他们吃个饭。

  他眉头拧了三拧,数日时光勉强培养起来的好情绪消失个精光。

  大伯是可以无条件接收他并加以管制的劳教头子,他为什么要去自投罗网。

  尽管文思凛一再保证不会把他送回去,也不会接受大伯的任何意见,他还是把只吃了两口的蛋包饭扔在桌上回房里抑郁去了,临走碰倒了水杯也没扶。

  连闭关谈一个礼拜恋爱也不行,总有人不依不饶地来打搅,先有蛇精前男友,后有法海老顽固,无缝衔接地捣乱,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个世界简直让人无处可逃。

  最终文思凛妥协了,他把狼藉的餐桌收拾完,进到卧室伏在他耳边问:“那我一个人去一趟好不好?吃完午饭就回来。”

  他想说不好,可又找不到理由,翻过身去装睡。

  过了好久,才听到文思凛极轻地叹了一口气。

   

  可等到夜深人静,他就开始为自己的任性懊悔,他又做了这种事,无理取闹,胡搅蛮缠,逼着文思凛只围着他一个人打转。

  可他控制不住,他不想这么讨人厌,他想像从前一样温顺善良,撒娇也是甜蜜的,可是……

  文思恬用枕头擦了擦眼泪,转身去听哥哥的呼吸声,平稳又规律,他早就睡着了。

  他心里忽然惶恐,想道歉,想告诉文思凛他没变那么坏,去见见大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不想发那么大的脾气,还浪费掉文思凛做的晚餐,上面还有用海苔片摆出来的爱心。

  他蠕动着靠过去,轻轻挠了挠文思凛的手背,瓮声瓮气地说了句:“哥哥对不起……”

  可是文思凛听不到,他不知明早起来,还有没有勇气和心情再道一遍歉。

  他抱着自己的大号盐渍枕头,迷迷糊糊地听着窗外的雨声。

第三十九章
 “恬恬……哥哥走了……”

  文思恬还未睁眼就听到乱糟糟的一片雨声,他被温暖的体温环抱了片刻,薄薄的眼睑上落下一个吻。

  他有些难过得蜷缩起来,他昨晚很晚才睡着,现在眼睛酸涩得厉害,太阳穴也隐隐作痛,耳边是文思凛断断续续的叮嘱,他头很疼,哼唧两声挥手把文思凛打跑,重新埋回枕头里。

  迷糊间感到被包裹严实放在床中间,冰凉的脚被握住暖了片刻,塞回被子里。

  周围窸窸窣窣了一阵,他听到卧室门轻开轻合的声音。

   

  “……他什么时候回来?”

  餐桌上气氛沉默,只有杯筷碗碟叮当,文思恬挑着米饭粒,忽然开口问道。

  “嗯?谁啊?”文母往他碗里舀了一勺汤,随口问。

  “……哥哥。”他话一出口,本就安静的餐厅瞬间如结了冰一般,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文母舀汤的手还在半空,不知要放到哪里去。

  “跟你有什么关系。”一直不做声的父亲开口了,鹰隼般的眼神从饭桌对面射向文思恬。

  文思凛的样貌多半继承自父亲,他们温柔眷顾时的神情相似,严酷冷漠的神情也相似。

  他抿紧嘴唇,半天才鼓起勇气嗫嚅道:“高中部今年暑假不让补课,他们早就放假了……”

  “说了不关你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文父忽然拔高嗓门,筷子狠狠往碗上一拍,吓得文母与文思恬齐齐一个激灵。

  文思恬被凶狠地一吼,眼圈立刻就红了,他低头喝了一口汤,眼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泪小孔凝集,哆哆嗦嗦地滚下来。

  “好了,别说话,吃饭。”文母看了看文父的脸色,试图息事宁人。

  餐桌上恢复了刚才的沉默。

  仅仅过了两分钟,文父猛地一拍桌子,丁零当啷一阵乱响,向把脸埋在汤碗理里的文思恬喝道:“你看看你那个样子!”

  十四岁的文思恬单薄瘦弱,苍白的手腕从他哥哥宽大的衣袖间露出来,可看在文父眼中却如同反社会的少年犯,他咬着下嘴唇不出声地掉眼泪,连抽泣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你看看你考得那点分数!你是不打算念高中了?就知道哭,一点人样都没有,成天脑子里全是兴妖作怪的想法!你……你简直……!”沉默并不意味着平静,他的一个问题惹得父亲暴怒,利刃似的口吻携着唾沫星子飞过饭桌扑向文思恬,“我看你就是有病!〃

  见文思恬坐在那里不动不出声,他愈发愤怒,伸手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汤碗,****撒了一地:“你还有脸吃!”

  见有升级为肢体冲突的迹象,文母忙跳出来与文父对抗,吵闹间赶文思恬回房间。

  他顺从地起身回房,把文父愈演愈烈的咆哮关在身后。

  大概是他惨不忍睹的期末成绩撩燃了文父勉强被文母的眼泪按下的怒火,除了他们刚看到他的博客记录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

  他不该拿生日当密码,不然他的生活应该还是好好的。

  自从父母发现了他的秘密,对他的容忍程度就越来越低,动辄就横挑鼻子竖挑眼。他能理解父母的如临大敌,为此乖顺了很长一段时间,从没主动给文思凛打过电话,他们家中甚至少有提起文思凛,事实上,他们连交流都很少了。

  今天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以为他们没那么敏感了,想打探点不疼不痒的消息,谁承想……

  要不是他妈拦着,文父那一巴掌说不定扇在他脸上了。

  人类的原则性是多么的古怪,一旦“大义”失节,再多“小礼”也失去了意义,他温顺乖巧了十几年,一件事错了,便连人也不配做了。

  窗口的风铃草不知何时结出了灯笼形状的花朵,颤巍巍的,无比可怜可爱,他脑中想,要把这件事情记下来,等文思凛回来的时候,告诉他来看看。

  他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

  就像他刚才在饭桌上问的问题一样,他只是想知道文思凛什么时候回家,他不是要等文思凛一踏进家门就勾引他优秀无两的哥哥睡到一个被窝里去,只是想见见他,仅此而已。

  身后的门开了,他也没有回头看,父母已经不允许他反锁房门了。

  文母坐到他身后的床上,轻声说:“恬恬,暑假给你报个补习班吧?”

  他对着窗台点点头,喉咙因为强忍着哭意而发疼,泪痕干在脸上绷得紧紧的,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脸。

  文母许久不说话,站起身来,装出平淡的口吻道:“对了,你哥哥跟同学去游学了。”

  “……他不回来了?”文思恬转过脸来,鼻头眼角红红的。

  “你能不能不打听别人的事了?”文母的口气也冷淡下来,“好话赖话都跟你说过了,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别惹你爸爸生气。”

  怎么是别人呢?文思凛怎么会是别人呢?

  就算他心理变态违背伦常,对亲哥哥的感情也是真心实意的,他想知道他的情况,想见他的心情,很难理解吗?很难容忍吗?

  可是他辩不动,也不敢辩,他怕父母真的一巴掌把他扇到家门外边去,更怕父母伤心。

  文父恨铁不成钢,嘴里骂得那样难听,半夜里应酬回来,躲在阳台上捂着眼睛呜呜地哭,声音像受伤的狼。

  他从前从未见过父亲哭。

  那个暑假他跟李东顺上了两个月的补习班,考了两年才考上省实验中学,离开了家里。

  想再见到哥哥,想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看看自己,文思恬心里默默念叨了多少遍不为人知的祈祷,他自己都记不得了,那些苦涩的、没有尽头的思念,散落在他磨破了书脊的少年岁月里,是他最不愿意梦见的场景。

  孤独,歉疚,偏执而绝望。

  它们是低温的伤口,从未被治愈,被他假装遗忘在干巴巴的荒野上,又痛又麻木。

  那时的每一天都像今天这样潮湿、阴冷。

   

  陈光跃被文思凛一通电话吵起来时,他还在补觉,昨晚他看球看到凌晨四点。

  “……什么?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陈光跃打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哈欠,“他又不是三岁的娃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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