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邻-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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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三邻心里一动,不是说小正彦的事么?怎么提到查人了?贸贸然的偷听他们的谈话,会不会显得很卑劣?如此想着,昝三邻转身,正欲悄声离去,邱寒石的声音又传来了。
“没办法查,可是既然他能找到盛灯,而且把人丢给我,应该是友非敌,我们也不必过滤他的立场。”
昝三邻心里一动,盛灯?难道当时潜逃中的盛灯不是邱寒石抓到的?由于事情跟自己有关,昝三邻打消了离开的念头,索性顺着墙坐在楼梯口偷听起来了。
“可是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手段残忍,不得不防。”邱粤道,他想起了憨大所说的,致使赵嘉楷与袁天善束手无策耍得团团转的那股神秘势力,便有股寝食难安的感觉。
邱粤与赵嘉楷正面交过锋,虽说自己当时还是高中生,手中的权限不大,赵嘉楷或许还顾忌着邱家的势力,双方争斗里,自己占了一点上风,可袁天善绝对是条狠毒的老狐狸,袁家又是他话事,就连邱家,也要忌惮袁家几分,能让袁天善黔驴技穷的势力,如果成了己方的敌人,那将是很可怕的敌人。
昝三邻一直以为挑段盛灯脚筋,又挖出他双眼的人,是邱寒石,所以对邱寒石抱有一股畏惧的心里,小儿子放在这里,除了害怕受到邱夫人的影响之外,他还担心被邱寒石教坏。所以他没有把昨晚所有的梦境内容全部告诉邱粤,因为除了梦境邱夫人之外,他还梦见邱寒石命令小儿子肢解一只可怜的小兔子……
原来,竟然是自己误会了邱寒石了!
替自己的愚笨感到羞愧,昝三邻悄然下楼,热忱的帮正在挑花茶碎片的邱夫人,把多余的梗叶挑出来,邱夫人很高兴,又倒出一罐花茶,两人相视而笑,继续挑着多余的渣滓。
由于心结被自己解开,昝三邻见邱粤对自己欲言又止,知道他被邱寒石说服了,笑道:“那就拜托爸爸妈妈多费心了!”
邱寒石挥挥手,示意他俩可以回去了,邱粤则一脸奇异,他还没想好怎么劝说昝三邻呢,昝三邻倒先应承留下小儿子了。
回去时,邱粤免不得追问昝三邻怎么改变了主意,昝三邻没好意思告诉他自己听了他们父子的话,笑而不语,挠着邱粤心痒痒的,把车停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开始以武力解决问题。
原本只是小小的惩戒,结果却演变成为了失控的情欲宣泄,虽然是僻静的地方,车窗也贴了严密的膜,外头的人看不见里面的动静,但那里总归是公众场所,又是大白天,轿车剧烈地摇晃了一个下午,但凡是个人走过,一定知道车内是什么光景,想想昝三邻都觉得无地自容,当时怎么就从了他呢!
这之后,昝三邻再也不愿坐他的这辆车,甚至义正词严的要求他换车,从此之后再也不能提这件丢人的事,邱粤不以为意,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再来一次,那滋味实在回味无穷……
昝三邻从来不是一个铺张浪费的人,他让邱粤换车,也是因为生气时随口说的,哪会料到邱粤当真换了当年邱湘送给他的那辆车,跑到燕园去接他回家了。
那时的昝三邻因为学习勤奋刻苦,同届研究生里很得人缘,硕导也觉得他笃实好学,于是新立的课题也分担了一些任务给他完成。
昝三邻又是激动又是兴奋,他也终于可以像曾经的邱粤那样,参与教授的研究课题了!
一同得到硕导招揽的还有三个高年级的学长,其中一个已经觅好了博导,打算攻读博士,对这项课题兴致缺缺,有事没事总把自己的任务交托给昝三邻。虽然不是分内事,但昝三邻无怨无悔,能多学深研一项科目,认识多一点知识,他甘之若饴,断不会敷衍了事。
兴许源于昝三邻温和个性,渐渐的,其他两个学长也开始相仿那位未来的博士生,虽然不至于把全部的任务丢给昝三邻,但每人匀出一点,也够昝三邻忙得焦头烂额,有时候中午就在燕园解决午餐,午休就回小新居,下午再回燕园做课题。
邱粤虽然很忙,但昝三邻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内,大致知道有人在消费他的善心,于是挤出一个小时,请了昝三邻的硕导吃了顿饭,那三个高年级的学长突然纷纷得了空,从昝三邻的手里揽回自己的任务,还一个劲的又是道谢又是道歉。
知道是谁的手笔,昝三邻一点也不感激他,还埋怨他剥脱了自己的学习兴趣,邱粤涎着脸,道:“我现在很缺秘书,你来帮帮忙吧……”
昝三邻“哼”了他一声,很不客气的用后脑勺无视他。
步入十二月时,帝都的大风又开始肆虐这座古老的城市,昝三邻被硕导安排了去法学系上大一的《高等数学》课程,吓得昝三邻手脚发颤,研究生给本科生上课,合适吗?
虽然紧张,但那三个一同做课题的学长个个传授了经验,原来替硕导上课,也是课题的一项考验,昝三邻竟然不知邱粤给别的学生上过课!
昝三邻从邱粤那里取了很多经,也做足了准备,还找来邱粤模拟了上课情形,可惜他找的“学生”太过聪明,不用讲就能通,实在令他痛恨莫名!
等到步入讲台的那一刻,他的心还是剧烈跳动的,浑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脑,手脚还打着颤,铃声响了之后,他才发现阶梯教室里,零零落落的坐着二十来号人。
法学院大一不可能这么少人,看来是翘课了……不过人少,显然给了昝三邻松气的借口,他清了清嗓音,对着麦克风道:“大家好,胡教授今天没空,由我来给大家上一节高数。”
底下的人静了下来,昝三邻翻开课本,由于紧张,他翻了两次,才翻到了要讲的内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唾沫,正要授课时,有个男生大声问:“喂,帅哥,你读高几啊?给我们上课合适吗?”
满堂的哄笑,夹杂着几个女生的声音:“帅哥,你哪儿来的?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更多的笑声充斥着阶梯教室,十二月的冬天,虽然教室供上了暖气,他却额上渗出了汗,意识脑海一片空白,只想着以前邱粤是否也遇上学生们调侃式的为难。
蓦地,一个低沉而熟悉的男声响起:“老师,上节课教授给我们讲到微分要在式子后面乘一个dx,然后怎么演算还没说呢……”
众学生循声望去,是一个陌生的男生,长得高大英俊,嘴里还噙着一个坏坏的笑容。大概是别的院系跑来旁听的学生吧,有两个女生不由多打量起这位陌生的旁听者。
昝三邻瞪了那人一眼,乱成一团的心却渐渐清亮起来,手脚不再那么颤抖了,声音也恢复了正常的语速,于是开始娓娓而谈,将微分公式用自己的方式传授被在座的新生。
一节课很快就结束了,课间休息时,有几个学生围上了讲台,找新老师解惑了。
昝三邻抽空打量了一下教室,那人已经不在了,大概又去忙了吧,白天他总有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文件,也只有晚上关了手机才得空享受爱人的温暖。
不过第二节课时,邱粤又出现了,还坐在第一排,直勾勾的盯着讲台上的枕边人,昝三邻被他瞅着浑身不自在,索性发了狠,让他上讲台解题!
法学系是文科,要学高数本来就头疼,最怕的就是做作业,现在还要上讲台演练,个个学生头低低的,生恐被新老师喊上去写答案。
最后花落在旁听者之家,大家都松了口气,没料到那个旁听者愚笨得很,一边算错,一边不耻下问,问新老师是不是这样算,大家不知就里就算了,昝三邻能不知道这人打着解题的旗帜找自己“调情”了!
因为课上得成功,昝三邻的容貌与才识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两节课之后,开始有学生要求下节课也要他来上了,虽然不知是不是真心话,但昝三邻听了,喜悦之情无以伦比,只是放学时,众目睽睽之下邱粤拉开了那辆拉风的车门,邀请他上车时,昝三邻一阵无语,恨不得掉头就走,或者直接挖个洞钻进去……
“老婆,要去哪儿庆功?”邱粤问道。
“回家!”昝三邻没好气的回答。
“啊?为什么?我已经在威斯汀酒店订了位置了!”邱粤不满了。
昝三邻:……
“去威斯汀也可以,”昝三邻妥协道,“不过,你能不能撤退你那些暗哨啊?”昝三邻看看后车镜,那辆车出现得太频繁了,无奈他去哪儿,身后必定跟着它。
邱粤咳了一下,于是接通语音电话,对那头道:“你暴露了,换人!”
昝三邻:……
“老婆,最近不太平,你忍忍……”邱粤切断了语音电话,认真道,“他们也没有妨碍到你,只要确定你安全了,我才能放心,不然我没心情上班!”
“能有什么危险?”昝三邻不以为意,邱粤做的是正当生意,他念的是百年大学,没对人构成威胁,怎么可能招惹仇恨呢?
然而他的抗议还是没有被邱粤采纳,再者,换了暗哨,昝三邻还真的发现不了暗哨的位置,既然对方是“隐形人”,那他姑且也当对方隐了形吧。
圣诞节还没到,帝都已经下了几场雪,柳絮一样满城飞舞,渐渐的,变成了鹅毛大雪,簌簌地抖落下大片大片的雪花。
昝三邻买了几份圣诞礼物,原本只是给两个小家伙准备的,但想到既然是节日,送给同屋几个人又有何妨?不过是略表心意而已。
车刚驱出超市不久,身后便起了很大的骚乱,只是他没有留意,开着车朝燕园而去,下午还有一节课,天气这么冷,他打算上完课就回家。
因为雪大,他开的车速很慢,外出活动的人也不多,寥落的街头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突然一人从小巷里急促蹿出,昝三邻惊恐万分,刹车已然不及,脑海一片空白,所幸那人身手敏捷,竟然一个飞腾,从车身翻滚到了另一侧落地,白雪地里留下两个血掌印。
那人捂着肩膀疼痛难耐,抬头与昝三邻打了个照面,一怔之下,那人一步一瘸,没命地朝前方奔去。
昝三邻睁大眼眸,不敢置信的看着雪地里红梅一样晕开的血迹,以及那张即便过去那么多年,却没太大改变的面容……
昝三邻没看错,那个人,便是被同父异母的哥哥丢去了外国许多年却一直杳无音信的袁天哲!
他还处于呆怔中没有回神,同一条小巷里又蹿出了若干杀气腾腾的大汉,他们穿着大衣,袖口下还藏着凶器——黑漆漆的小手枪!
“喂!”有人发现了昝三邻车头上的血迹,还有淌在雪地里无法消散的鲜血,“小子,你看到刚才那个人往哪里走吗?”那人袖口下的凶器对准他,枪口上了膛,仿佛他不说实话,便开枪崩了他。
昝三邻面无人色,颤颤巍巍的指了指后面:“那……那里……”他磕磕巴巴地说。
这条街道靠近超市,出出入入很多人,足迹无法辨认。已经有人检查过他的车后座与车后箱,甚至有人趴下身,搜看车底,见没藏人,那个问话的人威胁道:“你最好说实话!不然……”他哼了几哼,大概昝三邻惊恐的神情蒙蔽了他,一挥手,大伙儿快速朝后追去。
昝三邻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才手脚发颤地驱动了车,缓慢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车子没开多远,他便看到了一个血掌印留在了一条暗巷的墙壁里,像一盏指路灯一样。
昝三邻深吸了几口气,下了车,抓起一捧雪,将指路灯的痕迹拭去,这才缓缓走进暗巷,在一处被白雪掩盖了腐臭气味的垃圾堆里找到了那个浑身淌着血的人。
似乎死去了的人蓦然睁开眼,手中的铁棍也朝昝三邻挥去,昝三邻还没来得及呼叫,那人发现是他,稳稳的收住了手,铁棍只离昝三邻的太阳穴五公分的距离。
昝三邻脸色苍白,吓得倒退了一步,不想脚下绊倒了木板,踉踉跄跄的差点跌倒在地。
“走!”那人急促地喘着粗气,重新坐在垃圾堆旁,把脸贴在雪地里,嘶吼道,“滚开!”
“是我……”昝三邻定住了心神,上前去拉他的手,被他狠狠甩开,昝三邻又不气馁地继续拽他起来,“我是昝三邻,你的同学!你忘了吗?袁天哲!”虽然不知道他怎么被人追杀,但既然他遇上了,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再说了,陈启亮可是心心念念他的状况呢!
“不认识!滚开!”袁天哲低吼的声音从雪中吼出,响彻寂静的暗巷,只是他伤口太重,元气不足,吼道最后,只剩下浑浊的喘息声。
他越是如此自暴自弃,昝三邻越是难以丢下他,当即不由分说上前拉人,却因为对方不配合,相互撕扯间,昝三邻应力摔下,重重地砸到了袁天哲的身上,后者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最后剩下了疼痛的抽气声。
压到他的伤口了!
昝三邻也发现了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