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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三邻-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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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粤沉着眸子,把它送入昝三邻的脚下,缓步上前,从祠堂里找了个纸箱子,将那具泛着腐味的尸身收入其中。
  昝三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哀鸣着的小黑抱入怀中,他曾经是那么的厌恶毛绒绒的生物,这一刻,他只觉得怀中的小生物神圣无比,一如他喜欢的蜜蜂。
  
  第149章
  
  把大黄葬在祠堂后那棵高大的龙眼树下,邱粤搬来了一块平滑的大石放在墓前,离开时,小黑冲着坟墓吠了几声,两人一狗这才湿漉漉的上了车,车上没备有衣服毛巾,空调冷气一吹,昝三邻连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阿伟不等邱粤发话,已经识趣的把空调转去暖气,车窗半开,风夹着柔细的雨丝拂了进来。
  邱粤脱下T恤把水拧干后充当毛巾擦去昝三邻脸上的水珠,尔后又把它覆在他的头上擦湿头发,捣弄了一番之后,昝三邻推开他的手,一边用纸巾擤了擤鼻子,一边道:“不碍事。”果然太久没有洗冷水澡了,体质也变弱了,淋了一点儿雨就有感冒的征兆。
  在平县下了车,昝三邻被邱粤拉着去一家服装店买了套休闲衣服换上,昝三邻原本觉得身上这套湿衣服基本上已经被体温蒸干了,没必要再花这笔冤枉钱,但热恋中的男人最热衷的便是给心爱的人买东西,即便花光身上的积蓄也在所不惜,更何况平县的服装店里卖的衣服,再贵也不过几百块一件而已,这点钱对邱粤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草草选了两套最便宜的各自换上,出来时,看到了斜对面有家宠物店,于是两人便带着小黑进去敷药了。
  平县贫富悬殊,养得起宠物的人本就不多,而喜欢宠物的更少,这家因为是平县唯一的一家宠物店,生意还好,不过店主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带着中华田园犬进来的,还是略显惊讶了一下,只是有生意上门,自然会悉心服务。
  处理小黑的伤口时,店主也抽了几口冷气,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也亏得是生命力最顽强的田园犬,换做是店里的小型宠物狗早就一命呜呼了。
  “左眼瞎了,”店主心有戚戚地道,他也是个爱狗的人,一边安抚龇牙低吼的小黑,一边洗去它瞎眼里流出的脓液,叹道,“或者你们可以带它上H市的宠物医院去看看,那里的设备齐全,虽然希望也很渺茫。”
  两人神色黯然,带着敷好了药的小黑上车后,一路沉默不语。
  宠物医院不乏有动物保护者,见到小黑身上明显的人为伤口时,义愤填膺地追问起它的伤势是怎么造成的,不得已,邱粤只得谎称在路上捡来的流浪狗,动物保护者才怏怏作罢。
  医生只给小黑打了针,小黑身上的伤口好好养一两个月也就痊愈了,至于左眼……送医太迟,已经难以用手术恢复了。
  回到青穰村后,昝三邻还是感冒了,虽然只是鼻塞,没有咳嗽嗓子疼,豆腐婶还是弄来了中药草煮了一锅滚烫的热水给他驱寒。
  三天之后,昝三邻的鼻塞才彻底消失,但身体的疲乏兀自不消,明明每天睡到日上梢头才起床,也还是困乏,有时被邱粤折腾了半宿,次日能睡到大中午才悠悠醒来。
  25号这天,昝三邻明显处于极度不安的状态里,因为昨晚是他主动索求欢爱的,今日浑身酸痛也是咎由自取,他醒得很早,枕边人还没睁开眼睛,他便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张已经刻入内心深处的轮廓发呆。
  高考成绩即将在今天中午揭晓,昝三邻知道枕边人一定会如愿考上燕园,可自己……
  这几天发生了许多事,昝三邻又陷入了梦靥的纠缠里,每每午夜醒来时,总是一身的冷汗。邱粤知道他的不安,高考成绩查询的日期越近,怀中人越彷徨不安,他唯有好言宽慰,有时也给他估分,估出最低的分也能迈入燕园物理学院的分数,偏偏昝三邻还是信心不足,总梦见差那么几分名落孙山,有时还梦见自己成为市一中的复读生。
  午饭几乎没吃几口,十一点半刚过,昝三邻更加坐立不安,时间像背负着千斤重量似的走得很慢,每一秒都如同蜗牛一样挪动,慢得几乎令人焦急难耐,他上了很多趟厕所,明明没喝多少水,偏偏就是尿频起来。
  他不敢下楼,生恐不安的情绪让哑伯跟小半夏担心,电脑的屏幕早早打开,查询的网址也都输入了,就等时间一到就定生死了。
  其实手机查询更快捷,系统还会以短信形式将成绩发送到手机,偏偏昝三邻跟魔障似的,手机远远的搁置一旁,只守在电脑跟前,仿佛迟一点知道成绩,便迟一点接受酷刑的折磨。
  邱粤不停地用亲吻来安抚他内心的惴惴,从他的额头开始一路吻下,越过眉眼,滑过他的鼻子,再落在他的唇上,又移到他的腮边,最后落在他的耳垂里,轻吮慢咬了一番之后,沿着光洁的脖子把热唇印在他颈侧的红痣上。
  昝三邻烦躁的推挪他,手却落入了邱粤的掌中,一根一根含在嘴里轻轻吸吮,声音弄得情色而暧昧,眼睛更是瞬也不瞬地盯着他。昝三邻脸色一红,他的手在同龄人当中不算好看的,它早年参与了繁重的农务活儿,手上伤痕累累,尤其高一剁猪食时落在食指上的那道刀斫的伤痕还很新,尔后又受了冻伤,长过冻疮,严重时还裂开肌肤,如今被好好地温养着,可入了冬,长过冻疮的手还是会隐隐发痒,没个三五年悉心温养,哪会轻易痊愈?
  “啊!”手指被邱粤吮得又热又麻,依稀还被他咬了一口,不痛,却抓心的痒,昝三邻瞪着他骂了一句,“狗东西……”眉目里却尽是风情如画,他抽回手指,一层酡红的羞色蔓上脸颊,头慢慢地俯了下去,趴在邱粤的胯下,摩挲了几下支起的那顶帐篷,便褪下那层裤子,里面那只觉醒的婪兽正精神抖擞地昂立着,相对对峙了一下,昝三邻便羞赧地贴近,张嘴把它含了进去。
  昝三邻很少做这样的事儿,尤其是白天,这令他倍感羞耻,床笫上,更多的是邱粤的主动出击,然而越是羞耻,内心的不安才会被覆盖,才能感受到心脏剧烈的跳动,贪婪的唇舔吃的声音愈是情色,心底的焦灼愈是蛰伏,可那一声声意味不明的呻吟声如此的清晰,震得他的耳膜嗡嗡作响,他羞得无地自容,起身想撤离,结束淫乱不堪的举止,偏偏得了趣的邱粤摁住他的头,一边闭目喘息一边享受他的唇舌伺弄,嘴里还不时说出一些或鼓励表扬或下流至极的话刺激主动者的性欲。
  正难舍难分时,一串悦耳的铃声响起,那是邱粤的私人手机,全天24小时开机,时间刚跨过12点,想是谁帮他查了成绩,要与他道贺来了。
  昝三邻显然也知道这是一通道贺的电话,原本被压制了的焦灼再度被唤起,他敛了敛眉,更深地吞咽着那根婪兽,邱粤急促的声音渐渐变成低吼,他赤红着双目,一把拉起昝三邻,大手滑过他的臀瓣,用力一扯,便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手指胡乱的在那处已经泛滥成灾的水泽里搅动几下,抬起他的腰,将壮硕的婪兽一并没入里面,结合时,彼此都喘出了舒服的声音。
  铃声不依不饶地响动,邱粤额上再度绽着青筋,动作更为蛮横,时而大开大合,时而深入浅出,只捣得昝三邻失控吟叫,决堤的泪水滑过脸颊,滚落在邱粤赤裸的肩膀上,与上面的汗珠儿融为了一体,顺着坚硬的胸膛滚落到抵死纠缠在一起的地方。
  手机的铃声停了又响起,响了又停下,不知重复了多少遍,邱粤才把手机捞了过来,看了屏幕上显现的名字,不耐烦地摁了接听键,冷声道:“说!”
  隔了一会,邱湘愤怒的声音才响起,先是狠狠地责骂他这么久才接听电话,尔后再不冷不热地恭贺他旗开得胜,末了,还是千篇一律的劝词,邱粤不等她说完,便掐断了通话。
  昝三邻有气无力地问:“多少分了?”
  “起来查查不就知道了,”邱粤坏笑地看着他,一把抱起这具发软的身体,以后背式的姿势,下腹一边毫不餍足地钻入刚刚释放过的地方,一边就着结合的姿势来到了电脑前,嘴落在昝三邻的耳垂里,笑道,“都快一点钟了,全国也就我们最迟查询了。”
  昝三邻急促地喘息着,腰部给他桎梏在怀中不得脱离,只得颤颤巍巍的在键盘上艰难地输入考号。
  “快点!”邱粤催促道,大掌在他紧俏的臀瓣里轻轻拍了一下,声音不大,一室除了那处的贪婪的纠缠声,便是键盘的声音了,昝三邻在这道情色的拍打中达到了极致的高潮,身躯抽搐着瘫软在邱粤的怀中,半晌才在邱粤喑哑低沉的声音里回过神来,两人交换了一个深吻,唇舌分开后,昝三邻无力地按下了鼠标的确定键。
  屏幕上显示的是邱粤的高考成绩,昝三邻松了口气,这个分数,远远高于燕园的录取分数,大概又会是一省乃至全国的状元了。
  邱粤把热唇移到他的耳垂下,一边舔弄他的敏感区域,一边感叹道:“你的呢!”邱湘刚刚已经报了他的分数,他只想知道昝三邻的。
  昝三邻再次颤抖着手输入自己的考号,邱粤没有做出什么离谱的动作,只安分的抱着他的腰,头搁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屏幕。
  确定键迟迟没有按下,邱粤只觉得埋在昝三邻体内的那根东西被那处水泽肉壁箍得紧紧的,爽得急喘了几下,忍不住又推动了一下昝三邻的腰部,下上吞吐中,昝三邻下意识的缩在他的怀里,低声道:“你……你帮我查吧。”
  大手覆上昝三邻握着鼠标的手,邱粤低声道:“有我在,咱们总要同进退的,不要怕。”
  似乎被这句平淡无奇的话点燃了信心,昝三邻食指一动,摁下了确定键。
  成绩跳出的那一刻,昝三邻闭上了眼睛,感受到了体内的婪兽更加凶猛了。
  邱粤低笑着,叹息着,喘气着,尔后便不管不顾地抽动起来了。
  屏幕上那个鲜亮的分数只比邱粤的成绩少了18分,不过昝三邻有物理奥数分的加持,差距自然又拉近了一点。
  楼下小黑的声音中气十足地吠起,像庆贺的鞭炮一样。
  这些天里,哑伯带着小黑寸步不离,他睡不惯那么昂贵的床,夜里就在卧室的地板上睡,小黑就躺在他的旁边,原木的地板比祠堂里的床凉,他也省了开空调的电费。
  哑伯不事农业,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于是上山砍了不少竹子回来,又开始重操旧业,坐在院子里编制起各种农具。小黑一如既往的围绕着他打转,不过青穰村是个新的地盘,它虽然初来乍到,却雄心不灭,即便身上带着伤,左眼还失明,但对新地盘虎视眈眈,但凡远处有犬吠的声音,它也要低吼回应几句,从吠声中辨析对方的实力是强是弱,所以吃得多睡得好,一周之后除了脊背上那道深深的刀痕还看得到翻开的皮肉,各处的小伤口几乎都痊愈了,于是上蹿下跳从小洋房奔到花田药圃里挖田鼠抓草蛇玩得不亦乐乎了。
  小半夏偶尔会钻进三楼的卧室窜到昝三邻的身边写字,他整日呆在青穰村,两个毕业生也发现了端倪,最终从豆腐婶的嘴里得知了退学的真相,莫可奈何之下,昝三邻更为怜惜他,索性便自己承担了教学启蒙的任务,不过邱粤意见有点大,心情不好时,常常提着小半夏的后领丢出门外去。
  小半夏被丢出三楼的卧室也不会只蜷缩在门口睡觉了,他现在的娱乐节目多了,有时会跟着奶奶上山挖野菜,或者去药圃采药;有时会伙同小黑一同出没于山头水旁捕鸟抓鱼,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回去之后常常被奶奶一顿责备;有时会蹲在院子里看哑伯编制农具,能津津有味地看几个小时,不过他对哑伯编织的蚱蜢、鹦鹉、龙舟等工艺品更感兴趣,后来便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第150章
  
  小半夏亲自织出了第一个歪歪抽抽的蚱蜢时,粤地已经进入了盛夏光阴,太阳炽热地炙烤着大地,早上八九点过后,谁要是敢挑战太阳的权威,只在空旷的地方站一会儿便会汗如雨下。哑伯把劳作的地点从院子里转移到了豆腐婶那间败落的瓦房里,瓦房早不住人了,只散养了几窝生猛的母鸡,初始还对跟着哑伯转来的小黑表现出了极大的警戒之心,后来久了,便敢在它的面前悠闲地吃着豆腐婶投喂的剩饭。
  乡下的瓦房冬暖夏凉,门窗遥遥相对,四面都开了窗户,林间有风拂过时,穿堂风吹得里屋的人神清气爽。实在热了,那把老旧的电动转扇还能继续工作,哑伯在这里干起活来更自在了,可以随意地把竹屑削得满天飞,长长的竹条凌乱地搁置在手能触摸到的地方,而在小洋房的院子劳作时,他总觉得束手束脚,生怕来往的人会不小心被锋利的竹条伤了,背靠着那堵刷了粉漆的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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