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诡-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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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泽点点头,既然不可能再找到封月,不如就直接更换目标,行僵对鲜血很敏感,只要在封月之前找到它并解决,她的目的自然就会落空。
“不知道遇白他们回去没有。”顾易止看了看时间,担忧地说。
有些东西就是这么奇怪,当你不需要它的时候,它就会时不时出现在眼前,当真到了需要的时候,反而连个影都见不到了。按理说华亭山是禁猎区,得天独厚的条件足以让各种大动物小动物生活的无忧无虑,之前他们还看见好几次兔子松鼠的踪影,这会连根兔毛都没找到。
虽然顾易止不属于爱心泛滥的那类人,但要真对无辜的野生动物下手,他心里还是老大不忍心,眼看找了一圈没什么成果,干脆就说:“要不就用我的血吧!”
封泽看了一眼,似乎在犹豫。
顾易止大方的把袖子往上一捋,胳膊伸到他面前:“虽然不知道封月想干什么,但我心里总不踏实。没事,我捱得住,来吧!”
他们身上都没有带刀,封泽四下看了一眼,捡了根枯树枝掰断。顾易止看到那尖细锋利的一头,咽了咽口水,撇开头不忍心再看。
他等着那根木头扎破他的皮肤,但是过了许久,封泽都没什么动静。
他疑惑地扭回视线,却看见那根树枝从封泽的手臂上划过,留下一条深深的伤痕,鲜血刹时间涌了出来。
树枝虽然尖利。但远远比不上刀锋,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刺破皮肉,疼疼自然也要加深好几倍,封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重重呼出一口气。
“你疯啦!”顾易止握住他的胳膊急得直冒汗。
“你的主意不错。”封泽居然还笑了笑。
“我没让你割自己!”顾易止看着那汩汩冒出来的血都忍不住寒颤,这该多疼呀!
封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
林子里已经完全见不到阳光,大大小小的树木都成了昏暗中一团模糊的模样,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野兽夜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一大群飞鸟振翅而起,鸣叫着飞向高空。
“小心点,它来了!”封泽沉声说。
顾易止已经闻到了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尸臭,一声嘶吼从黑暗中传来,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来,扑向他们。
封泽一把推开顾易止,用双手挡住行僵的来势,巨大的冲力令他节节后退。
黑暗中他看不清行僵的面目,但能清晰感觉到从它嘴里喷出来的腐烂气息,加上一条胳膊受了伤无法施力,渐渐难以抵挡。顾易止习惯性摸向腰间,才想起来他今天是来游玩的,身上别说佩枪,连把小刀都没有!他焦急地四下望望,顺势捡起一根枯树枝,往行僵背上刺去。
行僵身体的肌肉早已萎缩硬化,这一根细树枝根本起不了作用,转眼就在顾易止手里断成两截。顾易止看到行僵已经离封泽的身体越来越近,再也管不了许多,跳起来双手箍住它脖子,用尽全身力气把它往后拖。
第27章 对战
顾易止的体能是普通人当中的佼佼者,但也不是这样一个怪物的对手,很快就被行僵挣脱,转身朝他冲了过来。顾易止借一棵碗口粗的树躲了过去,行僵被挡住去路,吼叫一声,竟然用双手把树连根拔起。
顾易止吓了一跳,就这力气,掐断人脖子还不跟摘颗菜一样啊!
“封泽,你干什么呢,快点呀!”顾易止一边躲闪一边叫道。
僵尸并不是恶鬼恶灵,符咒只能镇压它而无法驱散,唯一能消灭它的方法就是用火烧,但在这之前必须要先控制住它的行动。
封泽一跃上前将行僵拉离顾易止,用一张用朱砂写成的符纸迅速贴到它额头,前一秒狰狞嘶叫的行僵立刻没了动静。
“哇,和电影一样呀!”顾易止绕着它走了一圈,忍不住惊叹。
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那张符纸突然燃烧起来,封月的声音响起:“我是不会让你消灭它的!”
“封月!”封泽声音里带了明显的怒气。符纸被毁,行僵已经行动自由,它闻到封泽身上的血腥味,不顾一切向他冲过去。
封泽连连后退,后背撞上一棵大树,行僵抓住他肩膀,露出獠牙向他脖子咬来。顾易止捡起一根粗树枝插进它嘴里,封泽趁势挣脱束缚。
封月拿出阴阳五行轮盘,单手结印,口中默念咒语,一束光亮从轮盘里射向行僵身体,它痛苦地叫起来。
阴阳五行轮盘是封家最厉害的法器之一,结合咒语可以在相生相克中产生强大的法力,封百川在退出阴阳师一行后就传给了封月,现在就成了封月的护身法器。封泽从她的手印猜到了她的目的,心头一寒,在一张符纸上点上自己的鲜血,掷向那束法光。
两股力量在空中相遇,法光很快被符纸压制,封月加强念咒速度,但还是略逊一筹,身体被震得后退几步,法光瞬即从轮盘消失。
行僵恢复活动,嘶吼一声冲入黑夜,消失地无影无踪。
封月狠狠瞪了封泽他们一眼,追向那个方向。
“你这妹妹……是要置你于死地呀!”顾易止感叹地说。
“她想炼化行僵。”封泽皱眉说。
“炼化?什么意思?”顾易止没有听懂。
“收为已用,成为她的奴隶。”封泽说。
“那是僵尸呀!吸人血的僵尸呀!”顾易止指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叫道,“她就不怕半夜被撕成碎片吗?”
“灵符控制,鲜血饲养,她要的就是一个听话的傀儡。”封泽的声音透出森森寒意,他很明白封月练化行僵的目的,她视封家族规于不顾,甚至陷更多人于危险之地,就只是为了对付他。
“你们这是有多大仇呀?”顾易止难以理解,怎么就有这样水火不融的兄妹呢?
封泽没有再说话,他草草在手臂上包扎了一下,迅速往他们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必须要在天亮之前消灭行僵,否则一旦被封月捕获成功,不但封家会陷入不义之地,咒术一旦反噬,连封月都会有性命危险!
封家阴阳术源于阴阳五行学说,虽然和日本盛行的阴阳术同名,但实质上有很大区别,封家阴阳术更偏向于中国道教,许多法器都沿用五行相辅、阴阳相克的道理,而最强的符咒就是用自身鲜血做为媒介,这也是封泽刚刚成功压制阴阳五行轮盘的原因。
他们夜行在深山里,已经完全顾不上锋利的荆棘和草叶。封泽带了手电筒,这是他们在黑暗中唯一的路标,因为封月有了防备,在自身施下结界,封泽无法用咒术寻找她的行踪。
夜越来越深了,空气中传来一股刺鼻的气味,像是鲜血混杂着腐肉的味道。
封泽用手电在周围照了一圈,一具满身鲜血的尸体赫然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是封月的手下!”顾易止惊道。
封泽走过去检查了下伤口,神情不容乐以观:“它吸食了新鲜人血,伤势恐怕已经恢复了。”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惨叫,他们对视一眼,迅速往那个方向跑去。
行僵被封月和她的四个手下围在中间,手里抓着一条断壁,一具惨不忍睹的尸躺在它脚下,它裂着沾满鲜血的獠牙嘶吼着,空气里充满尸腐味。
“小姐,已经死了两个兄弟了,我们快走吧!”一名手下恳求地说,其他三人也纷纷向封月投来目光。
“不准走!谁都不准走!今天我一定要抓住它!”封月凌厉地大叫。
“你们想活命的话最好快点离开这里。”封泽从黑暗中走出来说道,“它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
那四个人互相看看对方,神情都有点犹豫。忽然,行僵飞扑向最近的一个人,等那个人回过神时,已经被行僵咬住脖子,鲜血喷涌出来,他喉咙里发出恐怖的咯咯声,伸手向同伴们求救。剩下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后退几步,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离开,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转身飞奔而去。
“你们给我回来!”封月气急败坏地叫道。
封泽和顾易止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一人抓住行僵的一条胳膊,奋力将它往后拖。行僵仰天叫了一声,将他们震开,转头扑向顾易止。
封泽拿出墨线套向行僵的脖子,这用朱砂与黑墨浸泡而成的金丝线具有很强的驱魔法力,能在短时间内限制住行僵的活动。顾易止躲过一劫,才刚刚松了口气,行僵脖子上的墨线却忽然断掉,猛得睁开眼睛掐住他,连在一旁观战的封月都吓了一跳。
她是封家人,当然很清楚墨线的法力并不弱,没有理由会在短短几秒里就失效。
也就是说……这个僵尸远比她想像要的强?
顾易止感觉两条胳膊都要被行僵掐断了;那张丑陋的脸不断向他靠近;獠牙几乎就要碰到他的脖子。封泽用手撕裂手臂上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手指沾上鲜血在掌心迅速画下符印,拍向行僵背部。
行僵仰天长啸,松开抓着顾易止的手。
“你给我住手!”封月怒叫一声,手中金钱剑在咒语的驱动向飞向封泽。
现在封泽几乎把力量都放在了行僵身上,金钱剑一旦打中他,誓必令他分心,就算他没有死在行僵手里,也会在血印反噬下重伤,封月这么做完全就是想置他于死地。
顾易止虽然不知道这些,但他在看到剑飞来的时候,已经瞬间挡在封泽面前,就在剑即将要碰到他身体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挡住,掉落到地上。
“封家的金印……”封月看见出现在顾易止面前的封印,脸色充满愕然。
“你简直太恶毒了!”顾易止怒不可遏。
封月用难以置信地目光看着他:“你身上怎么会有……”
血印已经成功了,行僵轰然倒在地上。封泽转过身看了眼封月,捡起地上的金钱剑,对她说道:“这是用来辟邪驱魔的法器,你就是这样用的吗?要不要我再请长老好好教教你?”
“别以为你用掌门人的身份来压我,我就会怕了你!”封月激动地叫道。
封泽扔了张符在行僵身上,行僵转眼间被火焰包围。火光中,他的脸色凛冽至极:“封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当然知道,我很清楚,而且,我也不会罢手。”封月冷笑一声说。
“你把封家的族规当成儿戏吗?”封泽看着她说。
“儿戏?当年要不是你出尔反尔,我会变成这样吗?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是你!”封月愤怒地叫道,“封泽,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把属于我的一切都夺回来!”她后退几步,扭头跑入夜色中。
行僵在火光中渐渐化为灰烬,顾易止绕着它走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把封泽绕烦了:“你在干什么?”
“这里是树林啊,万一火星飞出去是会引起山火的!”顾易止紧张地说。
“……你觉得我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吗?”封泽开始觉得头痛。
顾易止才发现火光是蓝色的,而且只在行僵身上燃烧,连周边的干草叶子都没有受到波及,他哈哈一笑说:“那就好那就好!”
火光渐渐小了下去,地面上只剩下一些黑色粉末,风一吹,就往四周飘去。
这次,真的是结束了。
顾易止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
“走吧。”封泽说。
“那两具尸体怎么办?”顾易止跟在他后面问,他很清楚行僵的事绝对不能曝光。
“有人会来收拾。”封百川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他既然默许封月胡作非为,就已经为她铺好了后路。
顾易止看到他那条鲜血淋漓的胳膊,眉头一皱,拉住他就说:“我先替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不用。”封泽似乎并不觉得这有多严重。
“这血腥味要是引来老虎狮子怎么办?”顾易止严重地说。
“华亭山老虎狮子吗?”封泽好笑地说。
“就算没有,那总有毒虫毒草吧,你要是被蜇了,我可不背你下去!”顾易止一边固执地说,一边拉着他胳膊就走。
华亭山空新清新,植被丰富,当然也少不了大大小小的泉水,顾易止坚起耳朵左听右听,不一会儿就找到了目标。他把封泽拉到水边坐下,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这也是他除了手机钱包外唯一携带的东西。
纸巾沾水后就会变得硬梆梆的,顾易止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小心翼翼地擦试掉伤口周围的血迹。封泽看到他低垂的眼睑和专注的神情,眼里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温柔笑意。
一包纸巾见了底,终于把伤口周围清理干净,顾易止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可包扎的,只得说:“要不先这样吧,天亮后我再陪你上医院。”
封泽收起眼神,挖苦他说:“你的处理方式还挺省事的。”
东奔西跑一整天,顾易止也真的是累了,再加上除了早上吃得那几个包子,他到现在都还没喝过一口水,这会松懈下来,连还嘴的力气都没了。他靠着封泽坐下,有气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