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老师他作弊-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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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煜脸色顿时黑下来; 他咬牙切齿道,“严律; 你就和高考过一辈子吧。”
严律又自然地伸手; 疯狂揉了一顿顾煜的头发。
“说什么傻话呢; 高考完我就和它立刻分手。”
顾煜这只脾气暴躁的小野猫生气了,他躲开了严律的手,还反过来挠了一把严律。
严律的唇悄悄弯起,“考上b大,我考虑替国家给你分配一个男朋友。”
小野猫炸起的毛慢慢放下,“你说的啊。”
严律‘嗯’了声,“没找到的话就找我。”
然后他在心里极其自然地接了下半句话,“我可以牺牲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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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正明这个纪律委员可以称得上是十分尽职了。
在规定的纪律部检查时间之前,他会先检查一圈班内同学的着装情况。
早读课前,白正明拿着纪律扣分板,站在门的左侧,审视着每位踏进班里的同学,从最上面翘起的头发丝扫描到脚上穿着的鞋子。
门的右侧站着被拉来做模特的凌睿。
他倚在门旁,原本的长刘海剪成了标准的板寸头,穿着以前他认为难看到爆的校服,原本骚气的荧光黄球鞋也换成了便宜的黑白球鞋。
没人进来时,他就翻着白正明的英语笔记本,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白正明说话。
“fallinlove是什么意思?”
白正明一愣,过了大半天才反应过凌睿说的是哪国语言。
他纠正他的读音,“不是这么读的。”
说完,他就字正腔圆地念了一遍。
凌睿举一反三,居然还利用短语造了个句子,“噢…fall/in/love,i/started/to/fall/in/love/with/you。”
白正明:“……”凌睿究竟知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觉得有些怪怪的,于是闭紧了嘴,保持着严肃脸,继续检查过往同学的着装情况。
顾煜进来时,上下打量了眼凌睿,又侧过头看看严肃脸的白正明,啧了一声,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跟在他后面的严律伸出手,揉乱了顾煜刚整理好的发型。
“傻笑什么,继续背书。”
白正明疑惑地看着严律顾煜两人进班,“……”搞不懂顾煜在笑什么。
再过几分钟,一个改短了校服的男生走近了班门口,他左瞅瞅白正明,右看看凌睿,脚下步伐渐渐放缓。
白正明紧盯着他改短后的衣服,而凌睿则用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快点滚过来’。
…妈妈呀,这两尊煞神比教导主任堵校门口还要可怕。
白正明抬起手,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同学,还有30秒你就要迟到了。”
那名男生立刻加快了步子,被两道视线紧盯着,他差点就想举起双手,让这两位好好搜身了。
白正明严肃地问道,“同学,你的校服是不是特地改短了?”
凌睿紧跟着问道:“是不是?”
白正明的视线又牢牢盯着男生上宽下窄的裤子,“你的裤子下面是不是特意收紧了?”
凌睿:“是不是?”
白正明又抬起头,看向男生杂草丛一般高的头发,“学校有规定,头发不能超过一指长,同学你的头发好像有点过长了。”
凌睿:“太长了。”
双面夹击之下,男生几乎是一秒认错,“是的是的。”
白正明分出屡心神给旁边的凌睿,无情地训道,“好好背单词,等下英语课要听写!”
凌睿面色不虞,他啪一声合上课本,却是对着无辜的男生说道,“听到没,要听写,还不快点进班好好背单词!”
白正明:“……”
第26章 发愤图强吧骚年
开学一个月以来,18班风气大变; 可以称得上是脱胎换骨了。
教导主任每次路过18班时; 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踏入了错误的平行时空。
早读时候班里能够七七八八地坐满人; 那些和椅子天生有仇的混小子们也能安安静静地捧着书,坚持二十分钟不躁动。
虽然有时候他们的书拿倒了,语文早自习还拿成了英语书。
上课时班里也十分安静; 睡觉的同学安静地睡觉,打游戏的同学安静地打游戏; 但大部分还是开始尝试着好好学习的同学。
老师上课问问题也不是一个人尴尬地自问自答了; 开始和同学们有教学上的互动了。
沈廷乐脸皮厚; 不害怕答错问题; 无论会与不会,他总是会第一个积极地举手。
顾煜回答问题则很谨慎。
虽然他作为年级倒数第一,本就没有什么学神的包袱; 但有严律在,他总是不希望自己答错的。
所以顾煜回答问题的正确率为100%。
虽然其中有一小部分是严律在他答错问题时立刻提醒他的。
晚自习也开始有同学留在教室发愤图强了,其中就包括以前从来不写作业的凌睿。
本来晚自习只有白正明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守到十点半。
后来凌睿也留在教室写起了作业,一旦有题不会,他就毫不客气地骚扰他的学霸同桌。
再再后来; 沈廷乐嫌家里网速太快游戏太好玩电视太好看; 便也跟着留守学校了。
上学期晚自习时,高一24个班级; 两栋楼灯火辉煌; 只有18班的灯是熄灭的。
那时18班本就在教学楼一楼的偏僻地带; 班外植物枯的枯,死的死,窗户上还蒙着一层厚厚的灰,门上落了锁,像是恐怖电影里的出事班级穿越到了现实中。
而现在,18班晚自习的灯能坚持亮到最后一刻,有时候甚至是全年级最后一个熄灭。
18班的进步绝大部分得益于立下赌约的老高。
那场荒谬的赌约,18班48个同学中有28个人参加了,而且大部分为男生。
或许是年少气盛,或许也是因为不忿于‘垃圾处理厂’这个称呼,他们丝毫没有考虑后果地就报了名。
结果报名一时爽,完成作业就火葬场了。
每天的清晨,在老高还没有进班监督早读时,班里面总会聚集着这样一帮人。
他们统一地拿着相同的作业,气势凶狠地站在白正明旁边,围成一圈人墙,紧锁着眉头,时不时低声交流道。
“我觉得这个公式不适合这道题。”
“不会吧,老师昨天课上好像说这个公式是一把万能锁来的。”
“他讲过吗?我是不是睡着了?”
“好像是吧,我就坚持到了他念完题目,然后也睡着了……”
“…那你记得什么?”
“就记得‘万能锁’那个段子……”
两个学渣的交流到此终结。
然后他们拿着题,无视凌睿冷嗖嗖的警告眼神,俯身乖巧地问道。
“白正明,这道题怎么做?能不能教下我们?”
他们是不敢去问严律的,严律太过高冷,而且讲题一般就寥寥三句话概括完毕,也就白正明能听个七八分明白。
而热心肠的白正明则会不厌其烦地给大家一遍遍讲题,讲到他们会为止,包教包会。
可惜这样一来,凌睿‘骚扰’白正明的时间就大大缩短了。
从白正明进班到他离开班级,总有一群如/饥/似/渴的同学两眼放着绿光,冲过去围堵他,向他询问题目、方法和个人爱好……
而顾煜和严律两人则岁月静好地写着自己的作业,没有任何人敢打扰他们。
他们时不时凑近头讨论下难题,讨论结束后,严律习惯性地揉揉顾煜的头,两人的眉梢眼角总会不自觉地带上甜蜜的笑意。
看到这一幕后受到一万点暴击的凌睿:“……”
于是,凌睿就放弃了走读,正式搬进白正明的宿舍,和学霸同寝了。
顺便霸占了白正明的所有私人时间。
目睹事情所有进展的顾煜:“严律,你说凌睿和白正明是不是不太对劲?”
严律批改试卷的手微微一顿,语气冷淡下来,“嗯,你吃醋了?
这口锅来得莫名其妙,顾煜一脸懵逼,“醋,谁家的醋?”
严律不回答,他正好改到顾煜做错的题,大大地划了个红叉,他冷哼一声。
“不要把心思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顾煜长长地‘哦’了一声,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把心思放在相干的人身上?”
严律瞥了眼顾煜,第一次没有回避这种敏感问题,“对。”
他咬字清晰,单纯一个‘对’被他说得铿锵有力,像在发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毒誓一般。
回过头准备问严律题目的白正明:“……”他忽然感觉自己嗅到了恋爱的酸臭气息。
第27章 失眠
18班悄悄改变的时候,开学后的第一次月考也要到来了。
月考、期中考、期末考称得上是有分量的考试了; 除此之外; 一中还有大大小小的不同名目的考试。
这些考试甚至比食堂菜里面的肉还常见。
每天早读晚读的语英随堂测试是固定套餐; 周三看时间会加餐一场大考,科目为物化生,周末回校时的那个晚自习则是数学专场; 考试时间两个小时起步。
对于这种‘加餐’和‘饭后甜点’,顾煜一般是看心情随便填了填答题卡; 每道大题像盖个【已阅】的戳似的; 分别写了个‘解’和‘答’; 再施舍给试卷两个字——他的名字。
然后就此搁下笔; 盖上笔帽,不写了。
他将水笔塞进空荡荡的笔袋里,整个考场都能听见他清脆的拉上笔袋拉链的声音。
再将空白的试卷翻了个面; 找了个舒服的睡姿,趴在桌上,畅享两小时宁静睡眠。
月考他则会稍微认真点,因为田螺妇女会通过微信通知他爸月考成绩。
即便这样,他的答卷还是一片惨不忍睹。
顾煜不是看题再回答; 而是粗暴地将脑海中的所有知识都输出到试卷上。
丝毫不管它和这道题有没有半毛钱关系。
所以这一次月考; 可以说是顾煜正儿八经考的第一场考试。
也是检验他的学习成果的激动人心的时刻。
在考前一周的时候,顾煜就因为考试而焦虑到彻夜彻夜地失眠。
这可以说是他的人生新体验了。
他因为他哥失眠过; 因为严律没有理他失眠过; 因为游戏太精彩失眠过。
就是没有因为害怕考不好而失眠过。
以往他没有退步的空间; 也无所谓排名,而现在b大的分数线牢牢地刻在他心中,像标尺般度量着他还需要多少努力才能奋力跃进去。
他躺平身,拉上厚厚的空调被,左右翻了个身,又抬起脚,将所有多余的被子都收在身下,将自己包成个温暖的蚕蛹。
然而他一闭眼,就是那张红得发烫又刺眼的成绩红榜。
他强行地格式化自己的胡思乱想,然而脑海空白不到一秒,各种乱七八糟的杂念就又不请自来。
如果第一次月考没考好,严律会不会对自己很失望,甚至放弃自己……
学习真的好苦好累,他有点想快快乐乐地继续打游戏,但是如此颓废下去,他是无法考上b大。
说不定自己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尽管严律这么尽心尽力地辅导自己,但自己最终还是会坚守这年级倒数第一的宝座。
心狂躁不安地跳着,他不断地深呼吸,甚至利用网上的方法,用鼻子先吸气4秒,憋气7秒,最后再呼气8秒,重复两次以上。
心脏的疯狂蹦迪似乎感染了耳膜,他甚至能感受到耳膜也在突突地鼓动着。
顾煜霍然睁开眼,烦躁地一把扯下眼罩,捂着头痛欲裂的头,想遏制自己的杂念,降下自己飙升的心率。
但是不行,他被折磨的根本没有一丝睡意,甚至比上课时还要精神。
他绝望而又烦恼地起身,内心是挫败的无助。
他拖拉着穿上拖鞋,打开台灯,想着说不定看一会英语,他就会被英语这颗纯天然的安眠药给催眠了呢。
开灯不过两分钟,顾煜的睡意还没积攒起来,门外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然后就是严律的声音。
“顾煜,你还没睡?”
可能是夜太深,有些孤独的原因,顾煜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久违的关心。
顾煜打开门,严律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略微有些凌乱,像卸下了平日的心防,显得更加容易接近。
而严律则不知道该把自己的眼睛往哪里放,似乎除了直视顾煜,其他地方都是晃眼的一片白。
他看了眼屋内亮起的台灯,和桌上摆着的英语书,问道,“怎么了,崽子,睡不着吗?”
顾煜烦躁地挠挠头,话语中满是丧气,“对啊,下周就要月考了,我有点紧张。”
严律沉默了半晌,话语几近于温柔,“即便是考了倒数第一又如何,我知道你相比从前,已经很努力了。”
“可是,并不是所有努力都会有结果。”
顾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眸又黯淡下去。
“夜很深了,那些励志的鸡汤我明天再给你熬,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