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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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真的想不明白,当年那个对他无限包容,会宠溺的对他笑的李敛越,为什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他记起来了,因为他曾经也伤害过李敛越,在李敛越对他表明心意后,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李敛越,那时的李敛越是不是也像他现在这么的痛苦。
他为他年少的轻狂买了单,代价是这么惨重。
就在俞尧出神期间,李敛越已经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压在两腿之间,一手卡住他的下颌,尚未坚硬起来的性器便塞进了他的嘴里。
俞尧呜咽一声,艰难的吞咽着,其实这些年下来,他已经不会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他知道怎样能让自己好受些,也知道怎样能让李敛越舒服。
可是突如其来的不甘让俞尧不肯费心思去讨好,他的胃里翻滚着,忍不住的想干呕,喉咙的收缩刺激了嘴里的物件,顿时涨大了几分,俞尧更加含不住了。
鼻尖全是属于男性的味道,俞尧痛苦的抓住李敛越的手,难受的想要退出来,李敛越却迅速将他的手反剪在他身后,这个姿势使得俞尧的腰不禁塌了下去,整个人呈现一种腰塌臀翘的弧度。
他听见李敛越的抽气声,抬眼去看,李敛越的下颌线绷紧了,薄唇也是紧紧抿着,只有一双眼睛像是燃了火,要将俞尧烧得一寸不剩。
俞尧的头发被李敛越抓住,他被迫的上下吞咽着,很快就被逼出了生理泪水,他不想哭,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一脸。
不该是这样的,俞尧迷迷糊糊的想,他不要这样的李敛越,李敛越不是这样的……
腥膻的东西全射进他嘴里的时候,俞尧挣扎得尤其剧烈,可是李敛越却对强迫他吞、精这种事情乐此不疲,将射、精后的性、器卡在他喉咙里,等俞尧呼吸不过来,咕噜一声把东西吞下去的时候,他才会心满意足放过俞尧。
俞尧一得到释放,便抑制不住的趴在床边干呕,这种事情无论过多少次他都难以习惯,可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满嘴都是令他恶心的味道。
李敛越把他捞起来搂进怀里,抚摸他瑟瑟发抖的身体,说出的话却那样残酷而无情,“俞尧,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就是个废物,连男人都伺候不好。”
俞尧眼神剧烈收缩,床头灯的灯光变得涣散,只有水雾雾的一片,连续打击让他几近崩溃,他忍不住哭出声来,“你不是李敛越……”
李敛越微怔,“我是。”
他大哭控诉道,“你不是,李敛越不会这么对我。”
“他会,”李敛越收紧双臂搂紧了怀里哭得发抖的人,半晌,沉沉道,“因为他爱你。”
第3章
俞尧是哭着睡过去的,断断续续做了很多零碎的梦,全是早些年的回忆。
他十岁那年跟着父母去了李家办的聚会,也是那时遇见了李敛越。
李家后花园养了一只金毛,在聚会上百般无聊的俞尧从窗户望出去,毛茸茸的大狗趴在树下吐着舌头,他到底小孩子心性,即使是别人的地盘,也没能忍住对金毛的喜爱,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跑了出去。
绕了好几个拐角,才是抵达后花园。
他清楚的记得秋天的风很是凉爽,日光薄薄的落在半开不开的花上面,扑鼻的清香萦绕。
他脚上穿的是私人订制的小皮鞋,踩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俞尧素来胆大,三两步跑到金毛旁边,伸出手去揉大狗的脑袋,金毛温顺,冲他眨巴眨巴眼睛,他更肆无忌惮的搂住金毛的脖子,任凭金毛吐着舌头把他的手心舔得湿润。
正当玩得不亦乐乎时,才察觉不远处站了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穿着西式的深蓝色制服,胸口处别着一枚鹰形的白金胸针,表情冷淡,微微抿着唇,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俞尧抱着金毛不肯撒手,扬声问他,“这狗是你养的吗?”
语气娇纵,半点没有客人的矜持。
男孩的皮肤白得像瓷器一般,在日光下透亮耀眼,他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俞尧觉得自己被忽视,不满的嘟囔道,“你是哑巴吗,为什么不说话……我是俞尧,你是李家的?”
男孩继续点头。
俞尧松开金毛的脖子站直起来,金毛的爪子使劲儿扑腾在他身上,他险些站不稳,明明是自己先来招惹这只大狗的,眼见自己的小西装留下了几个爪印,顿时不高兴了,拍拍身上的脏印子,哼道,“你这狗不听话,我不玩了。”
但其实他很喜欢这只金毛,只不过不想在狗主人面前表现出来,他想要的东西,必须是自己的,别人的东西哪怕再喜欢,他也不要。
俞尧把身上的印子拍干净了,准备去客厅里吃甜点,他看中一块提拉米苏,不知道被人吃光了没有。
走过男孩儿身边,他记起件事来,转过身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看了他几秒,没说话,俞尧几乎要以为他真的是个哑巴时,才听见男孩张了张唇,报出个名字,“李敛越。”
李敛越……俞尧一直都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符合李敛越一贯的作风,沉稳内敛,而当时的他还没能知道,这个名字将占据他人生的大半岁月。
—
在他离去的时候,梦里男孩的脸一瞬间长大,李敛越阴沉沉的看着他,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要将他吸进去,俞尧的手腕被紧紧扣住,他挣扎不开,像是有一条绳子把他拴了起来。
李敛越低沉的音色回响,“你哪儿都不能去。”
这句话如同一个魔咒,俞尧就是被施了法的人,动弹不得,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心脏,李敛越带给他的压迫感使得他喘不过气,俞尧挣了挣,胸口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在即将窒息的时刻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被放大的俊脸,原来是梦。
李敛越喜欢抱着他睡,只要他们两个同床,无论俞尧怎么反抗,到最后都会被强势纳入李敛越的怀里,从一开始的彻夜未眠,到渐渐习惯上这个怀抱,他足足用了三年的时光。
李敛越的手环在他胸前,俞尧稍微调整了姿势,便又被紧紧抱住,他无奈的作罢,瞪着还在睡梦中的男人。
平心而论,李敛越的皮相极佳,他有着东方人少有的深邃眉目,平时拿这样一双眼看人的时候,气势十足,只有当他过分锐利的眼睛闭上的时候,才会显得温和些许。
从前俞尧是不怕这双眼睛的,在将近六年的时光里,李敛越看他的眼神和别人都不同,在他还没有察觉李敛越心意的时候,他甚至是享受着李敛越对他的不同的。
被这样从小便是受人仰慕的人与众不同的对待着,没有一个人能不骄傲。
所以当撕碎温情表象后,滚烫的炙热迫不及待跑出来时,是那样让俞尧措手不及。
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从小当成好兄弟看待的男人,对他是那样的心思。
或许不是他不知道,是他刻意回避,选择性的放任李敛越的情意在他身上滋长,只为了满足自己所谓的被不同对待的虚荣心。
作茧自缚,说的便是他俞尧。
落到如今地步,是他自己造成的。
俞尧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从李敛越的怀里逃出来,他刚一动,李敛越就猝的睁开了眼,收紧了抱着他的双臂,两人近得密不可分。
“我要起床了。”俞尧把眼神从他的脸上挪到修长白皙的脖子,然后蹬了蹬腿,表示自己真的睡饱了。
他能察觉到李敛越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像是一簇小火苗,被看的那块皮肤都微微发热,俞尧妥协了,也不说话,一幅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态度。
他这样,李敛越反而松开他了,俞尧悄然看着李敛越进了浴室,才如临大赦的从床上爬起来。
俞尧迅速穿好衣服,赶在李敛越从浴室出来之前下了楼,家政阿姨每天都会提前做好早饭然后离开,他下楼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有热腾腾的粥。
是皮蛋瘦肉粥,很是普通的事物,但俞尧昨天晚餐吃得早,晚上又睡得不好,因此这粥在他眼里顿时变成了美味佳肴。
他给自己舀了一碗,悠哉悠哉的喝起粥来,李敛越下楼时他已经喝了大半碗。
作为李总的情人,此刻的俞尧应该识相的给金主添上一碗粥,但他自个也是被娇养长大的,这种讨好别人的事情做起来十分的不得心应手。
好在李敛越在这方面还是很宽容的,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就自己动手舀粥。
有李敛越坐在对面,俞尧就显得没那么自得了,三两下把粥喝完,穿着拖鞋哒哒哒又要往楼上走。
李敛越一声令下,“站住。”
他不得不停住脚步,看着李敛越,“有什么事吗?”
李敛越在李家那样复杂的家族长大,即使是简简单单喝个粥,都极其优雅,他慢条斯理的把勺子放进碗里,望着俞尧,一语道破,“你在躲我?”
从洛杉矶出差回来,短短一个晚上,李敛越就发现了俞尧的异常。
俞尧被问得一怔,很快恢复常态,摇了摇头,“你爱胡思乱想我也没办法。”
李敛越的表情不多,他挑了挑唇,没再说什么,但俞尧看得胆战心惊,他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就是欲盖弥彰,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没在躲你……可能就是太久不见,有些不习惯。”
李敛越笑吟吟的看着他,“我只是离开了一个星期。”
这并不足以成为理由。
俞尧觉得自己在李敛越面前无所遁形,每次当自己处于弱势时,他就习惯性用脾气来掩盖,“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李敛越皱眉,他这样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好惹,但俞尧也不是没有承受过他的怒气,此时有点破罐子破摔仰着脖子不肯服输。
两人僵持了足足十来秒,李敛越忽然起身,俞尧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很快被李敛越捞进怀里堵住了嘴。
他呜呜无声的抗议着,但也不敢真的触怒李敛越,只能徒劳的狠狠在李敛越的腰上抓了一把,等松开时,他听见李敛越状若警告的声音,“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俞尧打了个寒颤,第一反应是李敛越知道了些什么,但随即很快安慰自己,如果李敛越真的知道了,怎么还会没有动作呢?
他没能往深了想,李敛越的手机来了电话,两人的谈话就此结束,俞尧连忙往楼上跑,他回头的时候,李敛越站在客厅里,接通了电话,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
俞尧抿了下唇,忽略了这目光。
第4章
李敛越其实是个大忙人,接过电话以后没多久就出了门,他这一趟,俞尧起码要到深夜才能见到他。
李家的格局说来不算复杂,李老爷子是正儿八经跟着前一代打过江山的军人,即使是到今日,在圈里的份量依旧不容小觑,李敛越的父亲走上从政的老路,如今的名号在圈里说出来响当当。李敛越算起来是红三代,但因着形势渐改,李家在早些年重心也已经偏移,他没有走上政圈,大部分事业都放在了重工业上。
李家地位特殊,家里的公司是国牌,背后撑腰的是国家,换句话讲,只要李家不做出忤逆叛国之事,那么李家就永远会屹立不倒。
俞尧自幼是和各大家族的少爷玩耍长大的,再怎么不学无术,对圈里的家族也有了解,如今圈内李家当大,放眼望去,唯独一个林家能与其比肩。
林家的形势和李家大同小异,但李家家世清清白白,林家却不尽然,到了第二代的时候其实是出过事的,据说是走私,但不知道怎么的就压了下来,此外小心谨慎,再也没有出过差错,一路奉行国家和党的号召,也不知是真的金盆洗手还是表面功夫。
但横竖只要不被抓住小辫子,林家便不会倒下。
不同于李家一脉单传,林家到了第三代,是有两个继承人的,一个刚过而立之年,一个比俞尧还要小上两岁,小的那个叫林论,前年刚从美国回来。
算起来,俞尧和林论认识的时间要比李敛越早上几年,不过林论接受的是西式教育,早早便被送出国去,两人十几年未见,林论回国时,俞尧已经和李敛越在一起快一年。
有两个继承人势必就会有争夺,当年俞家亦是如此。
这两年林家为了家业斗得很厉害,林论比之大哥小了十岁,但手腕却不同凡响,深得林家器重,短短两年拉拢人心,形势日渐逆转,今年年初,林论已经把控林家大部分产业,可怜他那个大哥在林家战战兢兢三十载,竟然让回国两年的弟弟斗了下去。
俞尧再见林论,是年中的时候,大暑的日子,他拗不过李敛越,跟着李敛越去了酒会。
自从和李敛越在一起后,俞尧就少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一来是李敛越限制了他的交际圈,他以前的朋友都断了联系,二来俞尧心高气傲,自个也不愿意出去受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