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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我等你到风景看透-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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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时就是自己跟自己打了个赌。他对嘉嘉准备了足有五千字的告白书,想说“我这些年都想念你,我特别特别喜欢你,我想跟你谈恋爱,想跟你很亲密很亲密的那样,以后我们俩就一直都在一起,不分开了,你愿意吗?”
  这许多的话,在他脑子里翻来覆去憋半年多了,他像个蠢货傻瓜一样说不出口,也快要憋疯。
  假若他能跑赢瞿嘉,他就把攒了几个月、几年的这篇五千字心情感想,给那小子一字不漏地背出来。
  今晚若是跑不赢,咋办呢?
  那还表白不表白了?老子的勇气呢?!
  操,他妈得一定就要跑赢啊啊啊——
  周遥冲到卖票窗口,喊了声:“我买票买票!”
  买票那阿姨端着个大茶缸子遛达,站起身不知要干吗去,被他叫回来。周遥心急火燎地掏钱,拍出十块钱。
  “有零的没?你拿零的。”售票员说。
  “没零的啦。”周遥赶忙说。
  “零钱都码好了入账了……”售票员垂着眼皮嘀咕,着急下班,“你找找零钱!”
  周遥这急的,啊,刚才忘了管瞿嘉要零钱。
  他一回头,下方站台的隧道里传来铁轨的“杠杠杠”的颤动轰鸣声。他急着说:“您您帮我找个零儿吧……哎,算了,您卖我五章票不就行了么!”
  一趟列车呼啸着进站了,周遥几步过去,单手一撑,从检票闸门上方跃了过去!
  检票的立刻吼他:“怎么回事?学生,你刷票啊,机器还要点你人数呢……”
  周遥被迫又蹦了回来,刷票重新过闸门。幸亏这一时代的地铁闸口还没有搞大规模安检,不用全身上下过x光机,就已经把周遥急上火了。
  他冲下楼梯时,眼瞅着那一趟列车呼啸着离站。
  啊——
  周遥站在空荡荡的站台上欲哭无泪。完蛋了,只能等下一趟,只能祈祷瞿嘉能跑慢点儿。
  后来他终于等来下一趟车。车厢里全部都是空座,他在车厢里一直站着心神不宁,极度盼望,又极度紧张,好像下一步就要迈向人生大考的转折点,好像要准备登台演讲似的。驶到王府井站,车门一开他跑上明亮的站台,眼前长长一段楼梯的顶端,有个熟悉的身影像飞似的,从边上哪个窄道,“唰”得一下就跃过来了。
  瞿嘉应该是直接逃票了,或者是道儿太熟了知道从哪钻进来,剧烈喘息着奔下楼梯。
  “我错过了一趟车!”周遥捂脸,往后仰了一下。
  瞿嘉跑得一脸苍白,又开始发红,不停地狂喘,眼底的水汽反射出天花板上的灯火,怔然地看着他:“算我赢吗?”
  周遥:“一块儿到的,能算你赢吗?”
  瞿嘉就霸道:“就是我赢了。”
  周遥噘个嘴,很想就地打滚耍赖,能赖皮一次么?这次不算数,老子的人生大考要求重跑,我重跑!
  瞿嘉站在那里,望着他:“遥遥。”
  周遥:“……”
  周遥:“啊。”
  俩人仅仅隔着最后几步,就是骤然想要拉近距离之前最后的一段僵持和颤抖,瞿嘉喊他:“遥遥。”
  周遥突然愣了,不知所措,好像明白了什么。
  嘉嘉喊他“遥遥”了,好像很久都没有,没有这样亲亲热热地叫他,让他一下子好像浑身都湿润了。
  瞿嘉的声音低哑而略微哽咽,失魂落魄似的,大声道:“遥遥!!”
  周遥不住点头,被叫了魂儿似的就过去了。他们紧紧拉着手,站台上没几位乘客但治安员还在,戴着红袖箍走来走去,已经充满疑惑地打量他俩,觉着这俩男生有问题,大有问题啊。
  瞿嘉垂下眼,突然露出极为害羞的表情,低声说:“找个没人地方……哪没人啊?”
  周遥也一脸恍惚,数学课代表也不会思考了:“哪没人啊?”
  哪儿好像都有人,都在打量围观他们,瞿嘉攥着周遥的手跑起来,在站台上与飞驰进站的列车一同奔跑,向着那深不可测一片漆黑的涵洞。除夕夜的车厢都很空,瞿嘉喊:“进最顶头那辆车厢,那个车厢肯定没人!”
  俩人飞快跑到列车最前端,就是驾驶室之后的第一节 车厢,车门在身后迅速合拢,眼前升起无数个光圈,飞舞,眩晕……
  他俩像做了一件大大的坏事,臭不要脸的坏事,低头羞惭地笑了,然后迅速抱在一起,就紧紧地抱着,把对方结结实实填进怀里。
  列车驶入漆黑涵洞,飞快地流过数年时光,让他们从记忆的长河中牵手走到现实,再一次确认眼前这张脸,怀里抱的这个宝贝。
  瞿嘉捏着周遥的脸,用力地抚摸,那手劲儿几乎给周遥揭掉一层脸皮。
  “遥遥……”
  “嗯……”
  就看着,看了好久。然后,小心翼翼地,最珍视地,瞿嘉凑上去寻觅周遥的嘴角。
  这一下,绽破一池春水。他们就互相捧着对方脸,用鼻尖蹭弄鼻尖,流连眼前这个美好的唇形。
  都是挺大的人了,站直在车厢里,宽肩厚背一挡,就能遮住对方头脸。腿碰着腿,贴着,却都不敢有任何过分的逾矩或侵犯。太在乎了,才会舍不得碰。
  只有这短暂的两三分钟,他们能够在黑黢黢的地下隧道里逃开所有视线,好像逃进另一个次元。这里漫天下着粉色的花雨,头顶是一幅灿烂星图,眼前人就是夜空中最耀眼的那颗星。
  周遥能感觉到,瞿嘉突然往后撤了半步。上半身还紧抱着不舍得撒手,鼻尖蹭来蹭去,下半身撤开了半尺距离,不沾上他。
  俩人腰以下好像空了一块儿,中间能走一道穿堂风了。
  周遥立即就明白瞿嘉为什么摆个塌腰撅腚的奇怪姿势来抱他,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傻帽儿的姿势,羞愧地往后撤开,遮掩那份冲动,不敢挨上。
  然后又一起傻笑,忆起黄齿小儿一脸婴儿肥的模样,回想那时小傻逼的岁月。
  正正经经地握住眼前人的手,摸到对方愈发有男人味儿的下巴棱角,还有微凸的喉结。觉着眼前的人真好,真帅啊,帅得让人心都疼了,心快要化掉了。
  我们一直在等待对方。
  我们等了这么久了。
  ……
  他俩在下一站下了车才反应过来,傻透了,刚才坐了反方向的车,又坐回“东单站”了。
  瞿嘉站到站台大厅的正中间,弯下腰开始狂喘:“哎呦……老子都岔气了。”
  周遥小声说:“亲我亲的啊?”
  “你别臭美了。”俩人迅速故态复萌,瞿嘉抱怨,“刚才跑的,从来没跑那么快……我胃疼了……”
  “谁让你跑那么快的?”周遥也抱怨,“我本来有计划的,我本来是想……”
  瞿嘉本来就岔着气,刚才亲周遥又屏息好几次,都调不过呼吸了。
  瞿嘉终于直起腰,坦白:“我跟自己打了个赌。”
  “……”周遥眼神又发直了,“你打什么赌?”
  瞿嘉垂下眼,再次露出别有风情的害羞表情:“嗯,刚才就想,要是这趟能跑赢地铁,我就……老子就强吻你。”
  “我就把你摁那墙边,强吻你,管你愿意不愿意呢……但是刚才没找着合适的墙,操。”
  瞿嘉羞愧一笑。
  这招儿从未实践过,丰富的理论都是从香港电影里学的。
  周遥猛地捂住脸,脸上明明是笑着的,想乐,鼻子却骤然发酸。
  他眼眶都红了。
  他捂了一脸复杂难以言说的表情迅速转身想跑,随即就被一胳膊拦腰,粗暴地抓了回来。瞿嘉就从后面抱住他,凶狠地压着他。
  “亲都亲了,你还跑个屁。”瞿嘉突然发狠附耳说,“亲了就是我的。”
  “亲了就你的啊?”周遥反问。
  “废话,亲都亲了,敢不算数?”在瞿嘉这里,亲嘴儿了就已是最亲密的行为,你周遥的嘴还能再让第二个人亲?
  两人都止不住地笑,周遥贴耳小声说:“所以,我赢了我就表白五千字,你赢了你就,你就亲我。你个肉麻的,你脑子里老想着耍流氓!”
  瞿嘉扭头问:“什么五千字?”
  周遥一耸肩:“我输了啊,五千字没了!”
  瞿嘉俩眼都直了:“操,我的五千字呢?!”
  周遥反问:“我的强吻呢?!”
  瞿嘉怒道:“操,不成,老子要再跑一遍,我要输!”
  周遥咧嘴狂笑:“我已经被亲傻了,我都忘记要说什么了。老子现在不想说了,老子才不告诉你呢!”
  两人笑到崩溃,笑到想流泪。
  ……
  当夜,他俩神经病似的又坐回王府井站,就在北京城地底下乱蹿,把那几张富余的车票都刷了。
  街边的人群,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都是小年轻的,开始搬家伙出来,放炮放花了。瞿嘉费劲地从他羽绒服里掏出两根玩意儿。
  瞿嘉说:“都撅弯了,试试还能不能放?”
  周遥说:“什么花?”
  瞿嘉说:“窜天猴,北京就流行放这个。”
  他俩找了个没有树的树坑,算是一小块开阔地,这样往上窜的烟花不会把树给烧着了。瞿嘉往后推开周遥:“靠远点儿,我来点。”
  瞿嘉就用打火机点的,然后迅速跑开,把周遥搂住。那根炮仗有一尺来长,火药芯子“嗖”一声急蹿上天,在紫黑色的夜空中,爆开一团美丽动人的焰火。
  那簇焰火,很美,但也转瞬而逝,如惊鸿一般短暂,像夏花一样绚烂。
  我是为了你鼓起了这份勇气,愿意就做那道最短暂而又耀眼的火焰。我划过遥远的天边,终于落到你的面前,我是为你,终于不顾一切。
  瞿嘉吻了自己手指一下,然后把手摁在周遥被火光映红的脸上。
  他俩互相道了一句:“新年快乐啊。”
  那种感觉像做梦,梦里的事情遽然成真,很不真实,需要再缓几天才敢相信。
  “刚才那支是你。”瞿嘉一笑,“窜天猴么。”
  “哦,”周遥说,“哪个是你啊?”
  瞿嘉拎起另一支:“就剩这个了,没得挑了。”
  俩人又抽疯了,说刚才那支飞上天开花儿的是“遥遥猴”,这支准备上天的是“嘉嘉猴”,看咱俩谁蹿得更远。
  这次周遥来点,看烟花在他俩头顶再一次绽放,焰火在眸心映出热烈的光芒。
  那一簇火光熄灭,四周重新暗下去时,周遥在掩人耳目的地方,也悄悄拽过瞿嘉的手,很认真郑重地,搁在嘴边亲了一下。
 

第50章 情歌
  自从除夕那一夜之后; 周遥早上起来再呼某人; 就换台词本儿了; 说:“请呼13979,嘉嘉猴早上好啊; 猴山的山大王想你了快来觐见!”
  寻呼台小姐听过的幺蛾子多了:“嘉奖的嘉对吧?”
  “……啊?”呼台都能遇到熟人,周遥顿时像七十二变的猴子被打出原形,特尴尬; “对的; 呵呵; 谢谢您啊。”
  寻呼台小姐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不客气,先生,您还有其他业务需要吗?”
  没业务了。周遥迅速挂断电话; 卧槽,赶紧吃块儿大香瓜,给爷压压惊。
  放假这些天,他俩都是先呼一条口讯; 约好时间; 然后蹲一地方开始煲电话粥。如果是瞿嘉约的,就告诉周遥,十分钟之内打某某号码。特务接头似的,每天那号码还都不一样。
  瞿嘉在电话里; 还是那样淡淡的:“哎,大王。”
  周遥笑呵呵的:“我在我姑姑家呢,你哪儿呢?”
  瞿嘉说:“街上; 公用电话亭。”
  周遥连忙问:“不是上回公厕旁边那个吧?”
  “我有那么傻么?我换了一地儿。”瞿嘉也笑了,“我在我姥姥家这边,这新开一个卖包子的,好像‘庆丰包子铺’加盟店吧,闻着还行,我买了四个。”
  周遥说:“吃包子呢?”
  瞿嘉正在嚼:“唔。”
  周遥说:“这么好吃啊?你嚼得我又饿了。”
  瞿嘉说:“没你‘小舌头’好吃,嗯……你比柿子好吃多了。”
  “靠。”周遥身上又热了,“你流氓啊!”
  瞿嘉说:“咱俩谁流氓?……不是你先贱招的?”
  周遥笑:“你昨天弄得我舌头都疼了,真烦。”
  瞿嘉突然转严肃口吻:“昨晚上回家,我妈问了,你毛衣后背上怎么有俩大洞?谁给你杵出来俩洞?毛衣都脱线了。”
  周遥浑身一抖:“啊,你怎么说的?”
  “我能说什么?”瞿嘉道,“那位置我自己手还够不到,我就说唐铮给我弄的,我妈都不信,说唐铮就没这臭毛病。”
  俩人顿时又笑喷了,铮哥背锅。
  瞿嘉在电话里就骂:“你个傻逼,就干这傻逼事儿你都出名了,你以后别老是拿手指掏我毛衣成么?”
  纯粹就是逗贫,耗磨时间,还不觉着腻歪,就想一直一直这样腻着……今年春晚没看成的相声小品段子,全让他俩隔着电话线演出来了。
  煲电话粥的后半段通常就变成私人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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