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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912-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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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露出一个悲哀至极的笑,声音尖的渗人,“你为什么不肯走!你早该走啊!”
  季禾闭了很久的眼,最终抬起头来,“姐姐。”
  他看见女人满脸泪水地抓着栏杆,心中难受万分,却只低低说道,“对不起。”
  34.
  林简彻接到肥猫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他回去后总是安不下心,在住宅二楼的窗户口点了盏灯,等了季禾大半宿,却也一直没见着人的影子。
  最终林简彻揉着冻僵的手腕回去睡了一会,在不安稳浅眠中几度转醒,想起来还有只上司的猫没接。
  肥猫儿好些日子没见着林简彻,也没像以往那样地用抓子挠人,任由他抱起来,乖顺地将身体蜷缩在一起,偶尔蹭两下带着体温的衣料。
  帮忙照顾肥猫的司机给林简彻倒了杯热茶,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找不到接话的头,最后终于不痛不痒地问候了一声,“林长官,你这脸色有些不太好啊。”
  “劳您挂心。”林简彻喝下一口茶,说,“天气有些冻人,许是不小心着凉了。”
  司机看了看他,踌躇了好一会,还是问道,“您……看了今天早上的报纸吗?”
  “还没有。”林简彻抱着猫的掌心松了松,心里隐隐涌上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是出什么事了?”
  “您自己看看吧。”司机从身后抽出一张报纸,摊在林简彻眼前,“他们忽然说季上校叛了国,列了足足有一张纸的证据。还要……还要处刑。”
  林简彻翻了两下报纸,整颗心都如坠冰窖。他浑身发冷,听见司机在旁边愤怒地说,“他们怎么敢这样诬陷季上校!季上校为党国出生入死,做了这么多事情,有什么是对不起他们的?!怎么能为了一己私利,这样过河拆桥?”
  “林长官,我跟了季上校这么多年,知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越说越生气,身体都有些抖了,“他根本不会做这些事情!季上校是多好的一个人呐!”
  “您别激动,”林简彻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和地说,“我现在就去找他。”
  他停了一下,“您如果知晓上头的一些内情,就和我说说吧。”
  ——
  周围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易知捷看着眼前染满血污的刑房,唇角挂了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慢慢走了进去。
  他扯了扯戴着的白手套,走到刑架旁边,和上头绑着的人打了个招呼,“季上校,早上好啊。”
  季禾垂着眼,抬也不抬一下。
  他浑身都是皮开肉绽的鞭伤,在冰冷的早春中只着了一件沾满血渍的里衣,整个人都是僵冻着的。
  “啧。”易知捷细细打量了他一番,道,“怎么弄了一身血……大早上的,有些晦气了。”
  他等了一会,见季禾不回应自己,却也没生气,笑吟吟地低了些身,“季上校,这滋味好不好受?当初你父亲杀死我兄长的时候,就想不到自己家族后来的下场?”
  “我那个时候……上校,可是比现在绝望多了。”易知捷欣赏着他的模样,说,“我也心疼着美人,不想这么对你。可惜这世上唯一待我好的人没了,我心里一下也没了分寸。只得拿你们来赎罪,顺便消遣掉见不到他的日子。”
  “他本就该死。”季禾哑着声音开口,“他叛了国,死不足惜。”
  “叛国?”易知捷大笑了两声,强行掰起季禾的下巴,“上校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模样,我说你叛了国,你还不就是叛了?”
  “我兄长和你们不一样,”他的指尖逐渐使了些力,“他就算叛了国,我也念着他。”
  季禾被他掰得生疼,脸上的傲气却没少下半分,说出的话也字字狠利,“人已经死了。我看你喜欢得紧,怎么不去地下好好念着?”
  易知捷松开季禾,往后退了退,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的光,“我是小看你了,竟然还有力气这么和我说话。”
  “谁给季上校行的刑?”他扬声问刑室口的监狱长,“过来,我想见见他。”
  监狱长见易知捷满脸阴沉,不敢撒谎,“开始是新来的李生,我见他打得不轻不重,跟玩似的,就自己来了。”
  “叫他过来。”
  监狱长连忙点了点头,急急把人提过来了。
  “来了?”易知捷看着面前的青年,隔了好一会才问,“你就是李生?”
  “是。”李生一路跑过来,这会稍喘着气,刚刚站稳身体。
  “刘大国。”他看向监狱长,声音细缓地说,“你在这里,也待了有五六年了。去,教教他怎么审犯人。”
  刘大国不敢看他,只得拿起一旁浸满血的长鞭,又听见易知捷开口说,“别总用这个,多没新意。我见季上校的指甲里全都是血,不太好看,拔掉吧。”
  李生一听这话,惊得浑身发抖。他缓了好一会,终于回过些神时,发觉李大国已经拿好了刑具,挖出了季禾的第一块指甲。
  李生不想再看,却也不敢眨眼。他看见季禾连动都似乎没动一下,只是脸色愈发苍白了几分。
  血的味道更重了。
  就在李生受不住想呕吐时,门外终于匆匆进来了一个士兵,打断了这场漫长而残忍的行刑,“报告上将,林长官找到这里来了。”
  易知捷挥了一下手,示意刘大国停下动作。他刚想开口,却看见季禾的目光终于动了一下,随后强压着指尖的疼痛,冷硬地说,“让他走。”
  “怎么,不愿见他?”易知捷笑了声,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季上校,这样吧,你求求我,我就遂你的愿。”
  季禾道,“滚。”
  “这么冷的天,林长官既然来了,就叫进来喝杯热茶。”易知捷转过身去,笑着吩咐说,“花了这么多心思来寻季上校,可得让人好好看看。”
  35。
  林简彻在监狱门口等了半天,被一个年轻的士兵带进去了。
  他随着士兵一直朝里走,快到刑房时,却听见士兵悄声问他,“长官,您和季上校关系很好吗?”
  林简彻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微点了一下头。
  士兵放缓了脚步,眼神里带着些许悲凉和怜悯。他重新低下了头,“您会受不了的。”
  林简彻跟进审讯室,瞬间明白了他眼神的含义。
  他从未想过,再次与季禾相见,会是这样的情形。
  季禾被死死捆在刑架上,面上苍白如蜡,满身都是血。他紧闭着眼,脖颈处的领口微微外敞,露出大片青紫的痕迹。
  林简彻看着季禾淌血的指尖,脑子一下子有些发蒙,直直僵在了门口。
  “哟,林少爷来了。”
  他半响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转头发觉季禾不远处还站着一个男人,白手套上全都是新鲜的血痕。他的理智顿时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烫得无法思考。
  林简彻深吸一口气,走上前猛地提起男人的领子,狠狠将人朝后方的石墙上撞去。
  他的话语间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你们对季禾做了什么?”
  “我对他做了什么,林少爷还看不清楚?”易知捷忍着后脑隐隐传来的疼痛,脸上还是那张笑面。
  他一字一句,慢慢拉长声调说,“我拿沾满盐水的长鞭,将他每一寸肉都打得坏死。要是见着了结痂的伤口,便用迟钝的锈刀一点点割开。林少爷,你来得正好,我刚刚还挖掉了他的指甲。”
  “季禾和你一起待了这么久,好歹也有些情分了。你去劝劝他,要是还不肯听我话,我就只好把那双漂亮的眼睛,也给一道挖了。”
  林简彻听他轻松而惬意的口吻,整个人都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恨恨地看着易知捷,手刚碰到腰间的配枪,身体却被人用力往后一拽,手脚顿时被架住了。
  赶到的士兵拿枪指着他,大声斥道,“不知好歹!这是易上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对谁动手?”
  林简彻挣了几下,抬起头来,对上易知捷的充满快意的眼神。
  这就是从头到尾,明里暗里要害季禾的那个男人。
  “我没事。林少爷什么都还不知道,我不怪他。”易知捷抬了一下手,示意士兵闭嘴。他理了理被弄皱的衣领,好整以暇地说,“林少爷,你看了今天的报纸没有?”
  “你的季上校,被利益熏心,不仅卖国求荣,还残忍地杀害了同胞。里里外外,都是不可宽恕的死罪。”易知捷惋惜地说,“可惜季上校刚刚似乎疼昏过去了,一句话也说不了,不然你还可以当面问一问,他究竟藏了什么心。”
  林简彻抖着身体,转头去看季禾,每看一眼,都觉得疼到了骨头里。
  “林少爷,”易知捷说,“我知道你一时有些不能接受,可季禾就是这么一个高明的骗子。我也知道你热爱党国,却被身边战友背叛的痛苦。”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给季禾的判决书签完了字。”他笑了笑,“一周后季禾的枪决,就由林少爷来执行吧。”
  林简彻转回身来,浑身发凉地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林少爷,我要你亲手杀了季禾。”易知捷听他颤得厉害的声线,心情前所未有地好了起来,“这是命令。”
  说罢,他也不等林简彻回应,便转过身道,“既然见也见过了,就送林少爷出去吧。”
  林简彻被身后执枪的士兵用力拽了一把,推着朝外走,“快点,还舍不得走呢?”
  林简彻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完这段路的了。
  他的眸光总是聚不起来,像是被挖空了心,除了残留下来的锥心疼痛,什么都感知不到。
  林简彻浑浑噩噩地走出去,一眼看见台阶外面蹲了只白胖的猫儿。
  猫儿扒拉着树叶,似乎在焦急地找什么东西,连着爪间也沾了些泥水,有些脏了。
  它看到林简彻,立马撒腿扑了过来,在他脚底下打着转。
  “肥猫儿。”林简彻终于回了些神,他缓缓抱起猫,喉咙都是哽着的,“怎么偷偷跟过来了……”
  肥猫却不肯让他好好抱,用乌黑的爪子挠了他两下,嘴里发出一声细长的叫声。
  林简彻知道,它是回来没看见季禾,心里不踏实。
  他走下台阶,喃喃说,“幸好你没见着他。”
  36。
  夜沉如水。
  林简彻微低着眼,斜斜靠在木椅上,手心托着一杯滚烫的热水。
  他不断摩挲着杯子的边缘,慢慢喝下一口水。
  他的舌尖在一瞬间被烫得发麻,眸底却连一丝波澜都没起,像是分毫不在意灼热的疼痛。
  林简彻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他却依旧没有丝毫困意。
  他放下水杯,想去看看睡在楼上的肥猫,刚站起身,却隐约听见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声响。
  声音是从楼梯上传来的,一下一下,似乎是胶鞋落在木板上的脚步声,走得极其小心翼翼。
  林简彻刚刚放缓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他拿起桌上的枪,重新坐了回去,等着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一两分钟后,一个漆黑而狭张的影子缓缓出现在了楼梯的交界处。林简彻眯着眼睛看过去,见到年轻人略显熟悉的面容,皱了一下眉。
  来人走到光下,完完全全露出那张略显青涩的脸,正是今天带他进去见季禾的士兵。
  士兵见到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他快速地摸了过来,急切却又小声地喊了一声,“林长官!”
  林简彻稍微把枪低了低,眼里的戒备之色却并未褪去,“是你?大晚上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唉,实在唐突了。我是看您今天为了季上校,把上面的人都打了,肯定也是关心他的。我想着能不能……能不能求您救救他。”士兵说,“我叫李生!您谅解一下吧……如果不是没法,我也不会来求您。季上校伤口起脓了,下午一直高热不退,整个人连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怕再这样下去,他根本撑不到下个礼拜……”
  林简彻的眼神动了动,却没说话,听着他讲完。
  “我不是上面派过来试探您的,您信信我吧。”李生难过地说,“季上校可能不知道我,但我一直记得他以前给我和我娘的馒头。地方都在打仗,那么冷那么饿的时候……他把所有干粮都留给我们了。”
  “我看您今天的反应,肯定也不相信报纸上的瞎话!季上校不会做那些事,他是被陷害的!
  “我也想救他。”林简彻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心里发涩,“我知道季禾被害了。可我早上回来时,远远看见周围已经有一队士兵端着枪守在这里,我抱着猫要走,他们却过来拦住我,说要保护我的安全,一步也不让我离开。”
  “他们趁没人的时候给房子装了监听器,”他指了指茶几上一堆细小的铁壳,“我基本拆完了,若是还有,肯定也不在客厅了。”
  “林长官。”李生看见那堆东西,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了看周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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