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A相逢必有一O-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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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松意的骄傲,化为了他骨子里的一股韧性,怎么压也压不断,怎么压都还会再直起来,然后扬着下巴,睨着眉眼,笑得痞气嚣张,不可一世。
明明是最娇气不过的玫瑰,却坚韧到不可思议,一次一次给他惊喜。
短短半个月,就能从对抗百分之四十信息素的强度,提升到了百分之八十。
因为他从来不给自己适应的过程,往往是刚突破一个关卡,就立马顶着压力往前攻克。
哪怕疼得面色惨白,哪怕疼得汗水浸湿衣物,哪怕训练完后,浑身酸软,几乎无法直立,连说话都打颤儿。
却没有缓一秒。
只有前进,没有停歇。
骨子里的那股劲儿,是无止无尽对命运的挑衅。
每天晚上都训练到十二点,体力已然透支,却因为不适应和疼痛,到了凌晨三点多才能勉勉强强睡去。
然而一到了白天,又恢复懒散矜贵的少爷模样,看上去懒洋洋又漫不经心,但该学的东西,该做的题,认认真真,一样没落下。
他聪明,但也不是举世无双的天降奇才,他为人艳羡的那些品质,都是他努力得来的,并不是真的天天睡觉,就成了年级第一。
有时候柏淮看着心疼,找着借口想让他休息休息,暂停训练,却每次都被不动声色地驳回。
他理解简松意,但总觉得简松意好像有些急,甚至比刚刚分化的时候都还要急,好像突然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急不可耐地想要蜕变成一个可以不被Alpha信息素压制的Omega。
他沉着眉眼,收起信息素,想伸手扶住刚完成训练还有些摇摇晃晃的简松意,但扶的那一下,居然落空了。
太瘦了,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瘦,以至于校服太空,他没有找准简松意腰的位置。
简松意却没注意到,只是大大咧咧地把他推开,轻轻“嘶——”了一口气:“百分之八十有点强啊,我这虽然站起来了,结果半条命都没了,和没站起来有什么区别?我觉得这一截儿,我起码还要练两三个月。”
“够了。”柏淮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拨了拨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发,“打一般的Alpha够了,吃不了太多亏。”
简松意撇了一下嘴:“连你都打不过,算什么男人。”
说完转身下楼。
正好吹过一阵穿堂风,校服兜了起来。
柏淮从后面看着,觉得小竹竿儿人都要被吹飞了,跟上去扯了扯他空荡荡的校服:“再瘦下去,校服里面都能藏人了。”
简松意拍掉他的手:“你就是嫉妒我身材好。”
柏淮眯了眯眼睛:“是吗?我还以为你嫉妒我的腹肌来着。”
“……”
简松意也有腹肌,精瘦干练,就是太瘦了,腰太细,看着不如柏淮的那么结实和有安全感。
不得不说,从一个想当Alpha的Omega的角度来说,他的确有些嫉妒柏淮的身材。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看上去就很有安全感。
自己堂堂一校霸,被放到他跟前,竟然显得像根小竹竿儿。
他不满地嘟囔道:“不就是比我高五公分,然后比我重十几斤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妈说男孩子到了20岁都还能窜一窜,我还没成年呢,过两年我肯定就比你高了。”
柏淮轻笑:“你觉不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简松意:“?”
两人刚好走到门口,柏淮先出门,走了几步,往右一拐,停在被一棵古槐树掩映住的外墙前,敲了敲:“喏,自己过来看。”
简松意凑过去一看,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墙面上歪歪扭扭划满了杠子,从小布丁的高度,一直到了一米七几。
大致分成两排,右边的那排,每一道都比昨边的高上一些,然后这个差距在十二三岁的时候被突然拉大了十公分,好在现在又缩回来了点儿。
柏淮指了指最下面那两根:“你这话,从你这么丁点儿高的时候就开始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你那漂亮的小脸蛋疼不疼?”
简松意震怒,一拳过去想要柏狗老命,却被柏狗接住拳头,往回一带,带到自己跟前:“所以你能不能好好吃饭,多吃点儿,不然你可能就要比我矮一辈子了。”
“你他妈……”
不等简松意炸完毛,柏淮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盒牛奶,塞进他校服兜里:“你妈说得对,男孩子二十岁之前都还能长,所以多喝牛奶多睡觉,才能比我高。”
“……”
哄小孩儿呢?
“今天没事儿了就快回去休息,不然明天月考考不过我,到时候又生气,要我哄,羞不羞。”
简松意不屑地冷笑一声:“呵,你就等着看爸爸怎么碾压全场。”
收回手,放回校服兜里,指尖一下就触碰到了牛奶的纸质包装。
还是温热的。
不是一直在一起训练吗,什么时候热的牛奶,怎么自己都没发现。
柏淮真该当儿科医生。
简松意这么想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是一只巨型宝宝了,还酷酷地转过身,往家里走去。
刚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温柔的声音,说的话,有点儿没头没脑:“如果太累的话,其实可以歇歇,不用着急,我还在呢。”
“哦。”
简松意听明白了,敷衍了一声,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没有多的言语,也没有停下脚步,背影的肩膀线条却自然而然的松弛地沉了下去。
是着急了些,简松意知道。
但他也知道,柏淮这么冷淡的人,会为了几个帖子,就去找到皇甫轶,背着他偷偷摸摸地不那么君子了一次,就是怕他Omega的身份猝不及防地被戳穿,会让那些和他有过节的Alpha动歪主意。
当然,也是为了守护他的骄傲和自尊。
所以简松意莫名地就想早一点变得更强一些。
虽然他知道某人厉害,可是就是因为某人厉害,所以才想要早一点变得和他一样厉害,这样,才能像他对自己好一样,对他好,最起码,真遇到什么事,总不至于拖了某人后腿。
然而尽管如此,听到那句“我还在呢”的时候,心里还是被戳了一下,柔软得忘了跳动,活生生漏了一拍。
柏淮有时候是真的温柔。
如果他不是见过柏淮对待别人有多冷,他甚至要怀疑柏淮一直都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了。
好像,俞子国说得没错,柏淮只有对着自己的时候,不那么死人脸。
简松意想到这儿,突然停住,转过身,看着站在老槐树下目送着他回家的柏淮,开口道:“明天月考,要不要再打一次赌?”
柏淮挑眉:“又赌谁叫爸爸?”
“滚。”简松意恼羞成怒,“有完没完了,你想打架是不是?”
柏淮轻笑。
简松意懒得搭理他,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如果这次我考了年级第一,你就得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到时候再问。你就先说你答应不答应。”
“好。”
第40章 Chapter 40
月考座位是一到五班所有名单拉通; 随机排列。
柏淮留守一班,简松意被分去了五班。
考试的时候抽屉要被清空,身上不能带任何电子产品; 手机装进书包里; 书包放在教室后排的铁皮柜上。
然后才拿着文具袋,去各自的考场。
简松意晃到五班,按着准考证号找到位置,第二组最后一排。
他到得比较晚; 到的时候,他的前排正拉着他旁边那个人低声絮叨着什么,一个压着急色; 一个唯唯诺诺。
前排的那个人; 简松意觉得面熟,好像以前一起打过几次篮球; 但他不爱记人名,到现在都以为皇甫轶真的叫皇甫铁牛,就更别说这种没什么存在感的路人甲。
懒得管闲事; 打了个呵欠; 趴在桌子上补觉,等发卷子,卷子一发下来; 就乐了。
这次诗词鉴赏和阅读理解都出得中规中矩; 很好套模板,尤其是诗词鉴赏,简直像是长在了柏淮给的那份资料上一样; 简松意第一次做语文做出了数理化一般的流畅感。
只要语文拿下,江山回归。
简松意心情愉悦; 连带着下午考数学的时候,题感也很好。
除了前排那个憨憨总是时不时弄出点动静,经常把东西弄到地上,还会碰到他的桌子以外,总体来说考试体验还不错。
一般情况下,简松意觉得自己考得很好的时候,都会在柏淮面前开个屏,顺便叭叭几句,搞一下柏淮的心态,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考完试回到教室后,有点没精神。
懒恹恹,软绵绵,不想说话。
晚自习趴在桌子上睡了整整两个小时,放学的时候还是觉得困倦无力,一路上一句话也没和柏淮说。
柏淮伸手碰了碰他额头。
正常。
问道:“考试考瘸了?”
简松意白了他一眼:“你才考瘸了。你看见我背后的翅膀没,那是我考飞起来的象征。”
柏淮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看见了,俩小短翅膀,胖嘟嘟的,就是蔫不拉几,看着要坠机。”
“谁蔫了,我就是困。”简松意说着又打了个呵欠,然后蹙了蹙眉,“你昨天给我的牛奶是不是下毒了?我怎么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呢。你这种恶意竞争的手段,要不得。”
柏淮想到什么,算了一下,又觉得时间不对,也就没说,只是提了一句:“你就是没休息好,今天不训练了,你回去早点睡。”
“哦。”
反正不差这一天,简松意也没逞能。
只是睡了一觉后,症状依然没得到缓解,但是为了不让柏淮担心,简松意还是强打起精神,装出没事的样子,直接去了考室。
等看到理综卷子的时候,才勉强精神起来。
数理化组长不知道同时抽了什么风,题出得极度变态,尤其是物理,每一个题型的最后一道题都是竞赛范畴的。
简松意随意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次年级第一稳了。
柏淮这个小垃圾,是时候让他见识爸爸真正的实力。
可能因为题实在变态,考场氛围有些焦躁,不停在草稿纸上唰唰唰的声音,唉声叹气的声音,咬牙切齿的声音,算命的声音,转笔的摔笔的声音,桌椅碰撞的声音。
各种声音杂糅在一起,无限放大,吵得简松意头疼。
眉眼不高兴地搭着,捏着2B铅笔的手指有些轻飘飘。
终于,当前排那个憨憨,第四次把笔摔在地上,捡起来,椅背碰到简松意的桌子,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并且让简松意的机读卡被迫涂歪了一笔的时候。
简松意把笔往桌上一拍,往后一靠,懒洋洋问道:“同学,能低调点吗?”
声音不大,监考老师却立马警觉地抬起头:“简松意,怎么回事?”
“问他。”
简松意不耐烦掺和这些破事儿,扔出两个字,继续卷子,懒得搭理。
前排的憨憨却紧张得忘记呼吸,攥着纸团不知道该往哪儿藏。
监考老师走过来,在他们几个身上来回扫了一圈,多年的职业素养让他立马做出了判断,屈指在简松意前排那个人桌子上叩了两下:“李亭,跟我出来。”
那个叫李亭的男生,知道自己被人赃俱获了,只能站起身,跟着监考老师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简松意的背影一眼。
最后他的处罚结果是取消此次月考成绩。
自主招生会参考平时成绩,而这个成绩的依据,一共就是两次月考,一次期中考,一次期末考。
直接取消一次月考成绩,意味着他的自招全然没了指望。
本来是想作个弊,争取一个本省的985自招名额,但现在别说985,连省内最差的211都不会收他的自荐表。
李亭又怨又气,偏偏理亏,无话可说,加上皇甫轶的前车之鉴,知道自己惹不起简松意,只能把怨气憋回去,索性下午的英语也直接弃考。
没了前排哐哐哐的动静,简松意考英语的时候,没那么烦躁了,只是还是没力气,好几次涂机读卡的时候,差点涂歪。
简松意放下笔,捏了捏眉心,想缓一缓。
却在一瞬间绷紧了身子。
捏眉心的那一刻,手腕靠近鼻尖,他闻到了一缕微不可察的玫瑰花香。
他平时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如果信息素在他无意识的情况泄露出来了,那就只能是一个原因。
结合热来了。
他警觉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有反应,想起来自己今天早上习惯性地喷过阻隔剂,现在刚开始发作,信息素浓度很低,应该还没被人发现。
只是自己懒,每次喷就是随手喷花露水儿一样的喷一下,能阻隔多久,可就不知道了。
简松意刚想抱有侥幸心理,一股热流突然就席卷了全身,他颤栗了一下。
又来了,这该死的熟悉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