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留行_十八反-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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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居然会开这种玩笑?”徐敬思故作一脸震惊的模样看向兄长,笑嘻嘻地把脑袋凑到徐敬麟脸前:“那我被哥刚才的话吓到了,也要你亲一下才能好起来。”
少年精致的脸上是毫无杂念的温和笑意,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怎样撩动人心的话语,徐敬麟却好像是当真了,低头与他对视,然后伸出手钳制住弟弟的下巴,慢慢低下了头。
“好,亲亲你。”
伴随话音落下的是一个印在额头甜蜜而轻柔的吻,徐敬麟只是蜻蜓点水一样一触即离,徐敬思却在他的唇离开以后仍呆呆愣愣地靠在他怀里,有些不知所措地捂住了额头。
在看到哥哥似乎有意亲吻自己之后,第一反应不是逃开说“只是个玩笑不要当真”,而是满心期待地等着对方亲吻,甚至……在感觉到吻落在额头上时,自己内心涌起的情绪可以称之为失望——为什么不吻在嘴唇上呢?
徐敬思有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了,即使从未接触过爱情,他也知道自己被哥哥吻上那一刻的心悸不该是属于兄弟之间的——不是第一次了,好像自打上次兄弟俩“互相帮助”过之后,他对于兄长的各种举动都有了一些不合常理的期待。
见到少年略显失措的反应,徐敬麟没有给他自己想通的机会,而是低声诱哄:“乖宝是不是被哥吓到了?那我以后不这么做了,嗯?”
“不!”徐敬思下意识地拒绝了,“没有……没有吓到。”
徐敬麟满意了:“那就好。”
徐敬思原本以为这次亲吻就和上次的“互相帮助”一样,是一次极为偶然的意外事件,但接下来的时日,徐敬麟却好像头一次发现和弟弟互动的正确方式似的,开始不厌其烦地增加与徐敬思的肢体接触,拥抱摸头都是寻常,甚至还时不时来个早安吻晚安吻,徐敬思甚至连拒绝都无从谈起——徐敬麟的神色太正常了,正常到他好像根本没把这当一回事,如此一来倒显得自己想得太多。
但除开这件事,在小镇的生活无疑是惬意的,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每天不必早起,也没有其他要忙的事情。没两天小张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辆自行车,每天早上徐敬思就骑着车载他哥去外面吃早餐,是镇上老板每天清早起来现磨的豆浆,兄弟两个对面而坐,人手一碗就着咸菜油条,不是家里大厨精心熬制小火慢炖的营养粥,居然也吃得津津有味。
这一天吃过早饭照旧是要去山上扫墓的,不过短短数日,徐敬思已经习惯了这件事,加上时不时有他哥给自己科普两位烈士以前的事迹,他再坐在坟边时也不再显得那么拘谨,他知道了徐静蓉女士曾是国内大学的高材生,知道了徐端阳在出任务时还曾伪装成一位小学音乐教师——那正好是徐家兄弟曾经读过的一所公立小学。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等下次我出成绩了再带着军校的录取通知书来看您二位!”徐敬思拍了拍衣角,今天徐敬麟有事情没能来,他便一个人过来扫墓了。
提着装着纸灰的口袋往山下走时,他迎面遇上一位扛着锄头的老奶奶,看那头发几乎全白的样子岁数也不小了,不过走起路来仍是脚下生风一般颇有精神。山路太窄,徐敬思便往路边让了让,这举动倒是引得老人家看了他一眼,可这一看对方便愣住了,失声道:“你……你回来了?!”
☆、第 29 章
“报告首长!秃鹰传来消息,目标已经上了私人飞机,他不便继续盯梢,只能暂时待命,我方机场监视人员已经到位。”
“好,这个人要是盯丢了你们就自己去领罚。”徐敬麟微微颔首,右手握着的钢笔轻轻点着纸面,“如果到达机场,最好是能制造机会请他去警局坐上一圈,一旦将人困住,立刻把消息报告给老爷子,让他坐镇。”
“是!”面前的军官点头应下,皱了皱眉头,补充说道:“可是还有一点……秃鹰回报说,我们境外的线人发现目标一直和国内有人保持联系,但很隐秘,所以最近才找到一点苗头——那个联系人经常出没H市,但居无定所,具体地址难以查证。”
“H市?”徐敬麟若有所思地在笔记本上写上了这一点,又在旁边画了个圈,把他们所在小镇的名字写了进去,将两个地名用一条直线连接起来,桌前站着的军官注意到这一点,略有些兴奋地问道:“首长,您是说这个联系人会在这里出现?”
“这个人不会。”徐敬麟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但目标人物会。如果在机场没能拦下他,那么一路不要再制造障碍,倘若不出意外,他会出现在这里。”
军官不太清楚徐敬麟为什么这么说,但他没有对首长的话提出任何质疑,而是点头应下,并问要不要加派人手加强警备。
这个人的档案在他们部队档案室里放了整整十八年——他的前辈也曾跟过这个案子,期间线人都换了几波,到他们大队跟着首长接手这个任务的时候,那档案里的文件都泛黄了,尽管纸张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但他们的信念却从未动摇——档案袋上那个大红的“绝密”二字一直烙在每个人的心头,几乎快成了心病。
正事报告完毕,徐敬麟又问道:“我要的游戏账号准备得怎么样了?”
“报告首长!按照您的要求升到了八十级,目前已经成功加入小少爷所在的帮派,但小少爷一直没有通过好友申请,据他们帮派里的人说,小少爷在游戏里虽然看着好说话,但却很少和别人互加好友。”
“嗯,这件事我自己和他说,你们把账号密码给我,不用管了。”
“是!”
“好了,下去吧。”
待老实木门随着“吱呀呀呀”的声音被合上,徐敬麟转头看向一旁窗外的苍翠青山,思绪也随之走远:
H市?这么多年不曾回国,怎么偏就挑在今年,还是他带着乖宝过来的时候着急回国?
他徐敬麟的弟弟,谁敢动他试试看?思及此处,徐敬麟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冷厉,手中的钢笔也随之用力,将笔记本页面划出一道惊心的划痕。
在徐敬麟和下属沟通的同时,徐敬思正一脸茫然地看着站在自己对面那位几乎快哭出来的老奶奶,对方说了一句“你回来了”就开始哽咽,徐敬思越是劝说她就越是难过,徐敬思实在是半点办法都没了,又怕老人家站在这日头下给晒病了,只能先强硬地扶着人往树荫底下歇着才敢继续说话。
“那个……奶奶,您认识我?”见老人家好不容易收了眼泪,徐敬思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这老人家的眼泪又止不住了,这山路本就少有人行,徐敬思也不敢把老人一个人放这儿,只能苦兮兮地蹲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我怎么能不认识你呢。”过了一会儿,老人家终于止了哭声,抬手握住徐敬思的右手拍了拍,“你这娃娃可是我接生的,你说,你腰后面是不是有块胎记?就在尾巴根那儿。”
“这……”徐敬思惊讶之余不免有些脸红,尾巴根是哪儿啊,那不就是自己臀缝前一点吗……胎记一事明明只有家里人知道,那么这位千里之外老人家又是怎么知道的?再有……自己当初竟然不是在医院,而是在家里被接生的?家里人又为什么要这么大老远地找一位产婆?
见他好似还有不信,老人家又说:“这有什么好不信的,你小时候断奶断得早,喝不惯牛奶,一喝就要哭,只爱喝米糊,是不是?”
若说胎记是外人平常难以窥见的隐私,这吃米糊的爱好可是在自己断奶的时候就没了的,只有爷爷哥哥和几个家里的老人知道,难道这老奶奶是家里以前的佣人?
不等徐敬思想明白,老人家又问道:“娃娃你怎么回来的?是你家里人带着回来的吗?”
徐敬思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老奶奶,我叫徐敬思……您……您别老叫我娃娃成不?”
“嗨,你才多大一点儿,那不就是个娃娃吗。”老奶奶抬手伸出拇指食指比了个“八”,道:“你今年刚好十八岁,是不是?”
“啊?……啊。”徐敬思越听越糊涂,下意识点了点头。
“看着你回来……我就放心了,”老人家笑着点了点头,眼睛里又带了湿意,“你刚被抱走那几年,我天天晚上睡不好,总梦见你在外头受气,这地方我也就住不下了,才进了省城跟我那不孝子住去了……没曾想,我这刚一回来,你竟也回来了,好,很好……”
“……回来?”徐敬思低声喃喃自语了一句,他记忆中从未来过这座小镇,不曾离开又谈什么“回来”?莫不是这老人家年纪太大记错了?
瞧着老人一头白发,徐敬思心中倒是确认了这个念头几分,正欲开口解释,便听老人又道:“小徐啊,你这次回来,住的哪儿啊?”
徐敬思随手一指:“山脚那边。”
“是该住那儿。”老人点了点头,又往山上看了一眼:“那边的坟头……你去过了吧?”
见徐敬思点头,老人家这才松了口气,“……是该去看看的,静蓉他们两口子就你一个娃娃……”
这一句话声音很轻,但停在徐敬思耳中却不啻于一个晴天炸雷,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努力拉起嘴角笑道:“您说……什么?”
☆、第 30 章
徐敬思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他试图露出一个带着调侃意味的笑容,“老人家,您开什么玩笑呢……我……”他的嘴唇开始微微颤抖,这些日子以来兄长有意无意提起徐氏夫妇的事情,说出了“如果是你翻看他们的东西,我想他们不会生气”这样如今想来寓意深长的话语,甚至还有一次不知是不是玩笑地说“你继承了他们两人的天赋”——
如今想来倒是真有些可笑了,徐敬麟说徐家夫妇与B市徐家没有血缘关系,可既然没有血缘关系,又谈何“继承”?
“你……你还真不知道?”老人一时也愣住了,原本她想着,既然徐家小娃娃的亲戚带着他回来还去给徐家夫妇扫过墓了,自然就是把其中原委告知给了他,可这会儿瞧着面前少年的反应,显然是根本不知情的,那自己这岂不是捅了个大篓子?
她心中突突直跳,一手握住靠在膝边的锄头,微微偏头不去看徐敬思,“那个……你们家和这边不是亲戚吗?既然是亲戚……那……那当然就是静蓉他们的娃娃了……”
徐敬思“哦”了一声,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看起来是相信了老人蹩脚的谎言,他扶着老人手臂说:“您这是要往哪儿去?是要来种田?外面太阳大,当心中暑。”
老人狐疑地看了他几眼,见徐敬思脸上实在找不出什么破绽,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这哪儿还有什么地呀,都承包出去了,我是想着这么些年没来看过静蓉他们,所以想着来上坟,帮他们清理一下。”
徐敬思的目光滑过那锄头上挂着的装着香烛的塑料袋,“那我替他们谢谢您了。”语毕又道:“我这儿还有点事,就不陪着您老人家去了。”
“哎,去吧娃娃,用不着在我这儿耽搁时间。”老人连连朝着他挥手,目送着少年挺拔的背影一直消失在山路尽头,这才重重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不过……像……真是像……”
两个小时后。
“哥……你还在忙吗?”虚掩着的木门被人轻轻敲了敲,徐敬麟放下手中的笔,朝门口道:“进来吧。”
门被人慢慢推开了,徐敬麟在应声的同时就站起来朝门边走去,此刻正好抬手亲昵地捏了捏面前人肉肉的耳垂:“乖宝,你今天怎么去得这么久?晒着了吗?”
对于这个动作,面前的少年既不躲避也不反抗,更没有这些日子那种略带无措却又偷偷享受的青涩反应,徐敬思的手指神经质地不断小小拉扯着自己的衬衣衣角,脑袋也没精神地耷拉着,根本不看徐敬麟一眼。
“怎么了?”徐敬麟立刻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反常,捏着少年耳垂的大手顺势滑过脸颊,略显强硬地迫使少年抬头与自己对视,说出口的话语却是温柔得过分:“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难道是他们的情报出了问题?自家弟弟已经先和那个人有了接触?
一早上都在思考监视问题的少将下意识地把这个问题和弟弟不高兴这件事联系了起来,但很快就又自己反驳了这个念头:派出去的人并未回报说徐敬思和那个人有所接触,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哥……”徐敬思一开口才发觉嗓音干哑至极,徐敬麟眉头一皱,揽着人便往桌边走,将桌上放着的热茶递到徐敬思唇边,微微扬起杯身,不容置疑道:“喝。”
徐敬思原想推拒,转念一想,自己在外面磨蹭了这么久,要问的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