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反派的未婚夫-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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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乖顺软糯。
见母亲神色渐渐和缓一些,又斗胆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发。
“妈妈不要生气,我有在好好学习的。”
他顺着,像是想起什么的似的。
连忙放下书包,从中抽出两张试卷递给她。
“妈妈你看。”
母亲冷冷看了他一眼。
又看向那两张试卷。
在看清满页的红勾,以及最顶端两个硕大的100时,这才终于收起阴毒目光,板着脸站起身来。
虽然语气不善。
但到底不再生气了。
“菜都在罩篮里,自己去盛饭。”
“好。”
沈烛哪里还敢多待。
急忙顺从地跑进厨房,搬来小板凳垫着盛了饭,坐到餐桌前默默吃起来。
“你别想像你爸一样逃跑!去S市?做梦!除了我身边,你哪都不许去!”
身后再次传来悉索翻找声。
混杂着母亲的自言自语,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刺耳。
沈烛悄悄侧过脸去。
用余光偷瞥向自己房间。
隔着半掩的房门。
能看到母亲正埋头仔细翻着他的书包。
目光锐利,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你只要按我规定的长大就好,好好念书,考一个本市的大学,我也不求你赚什么大钱,只要考个附近的公务员就好了啊!我拼死拼活把你拉扯大,不过就这么简单的要求,你为什么不能按我希望的做呢?!”
餐桌上的菜已经有些凉了。
青菜里放了太多的盐,几乎咸得发苦。
沈烛抿起嘴,缓了缓被咸得发疼的舌头。
在母亲的碎碎念下,隐约又记起了被强灌下的符水味道。
他眼睫微颤。
下意识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捂住了口袋里的名片。
*
告别沈烛。
苏星轨又拽着金发他们去喝了一轮酒,一直玩到半夜才找代驾回家。
苏家父母已经睡下了。
整个苏家大宅只有零星两盏灯还开着。
苏星轨全程就是给金发他们灌酒,自己喝得很少,加之路上又吹了好一阵夜风,眼下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回到家时,还知道要放轻手脚,一路悄咪咪地闪进了自己房间。
苏家宅子的隔音效果不错。
进了房间,便无需再刻意保持安静。
苏星轨扯松领带,横躺进单人沙发里,疲惫地阖上眼,缓缓舒了口气。
他不知道裴灼是怎么想的。
明明原书里那么抗拒对外承认假少爷,可如今怎么又到处宣扬,恨不得昭告天下似的。
不……
他已经昭告天下了。
来这那么几天,苏星轨也看出来了。
只要是有关于裴灼的新闻,几乎就是会被所有人关注的大事,上至老头老太,下至懵懂小孩,几乎就没有不认识他不关心他的,认知度简直高得惊人。
他这么一闹腾。
现在人人都知道他是裴灼的未婚夫了,以后就算不和他结婚,恐怕也要带着这个名头一辈子。
想到这,苏星轨烦躁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扯开领口扣子,起身前往卫生间,打算洗个澡清醒一下。
他才刚走两步。
余光便瞥见书桌正中摆着一个什么东西。
苏星轨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
迟疑地朝书桌走了两步,捡起来仔细辨别一番,才发现它竟真是被沈映辉丢出车窗的,那枚戒指。
身后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伴随着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又被缓缓关上。
苏星轨浑身一僵。
不等他反应,来人已慢悠悠地走到他身后,极为自然地伸手揽上他的腰。
“怎么回来这么晚?”
男人微微俯身,将下巴抵在他肩头。
极为亲昵地亲了亲他脖子,修长的指节扣上少年的,牵引着他,将戒指缓缓套回左手中指。
低沉的嗓音温柔缱绻。
却又不容置疑。
“别担心,不管你弄丢什么,我都会帮你找回来。”
先是告诉父母,再是告诉朋友。
如今,甚至都已经宣扬得人尽皆知了。
如果不想点办法反抗。
自己恐怕就只能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吧?
苏星轨眸光一沉。
手上忽然施力,制止住那即将套进去的戒指,缓缓往外挪出了几分。
男人略有诧异,却并没有阻止他。
任由他将戒指摘了下来。
“我不乐意戴,所以就扔了。”
少年垂眸低笑一声,随手将戒指丢进桌旁垃圾桶。
随后回过头,明亮的眸子倏然一抬。
“裴灼,你不是喜欢我吗?”
他傲慢挑眉。
好看的月牙眼弯下。
“才这么点小事,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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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就叉个腰吧
哼哼~
又是为崽打call的一天
第19章
戒指落入桶底。
发出一记清脆的声响。
少年理直气壮地对上他眼瞳,笑容明艳嚣张,仿佛故意挑衅般挑起眉,等待着他的回应。
男人眼睫微微抬了抬,似乎对他这行为略感诧异。
但很快,他便又垂下眼,将视线落向少年修长干净的手指。
“它确实配不上你。”
他说着,拉过他的手,极为自然地握进掌心,十指扣住。
俯首亲了亲他手指。
男人薄唇嫣红柔软。
印在指背,留下极为细腻温软的触感。
苏星轨手指瞬间一僵。
下意识就要抽回手,却又被他牢牢握住。
似乎是看出他嚣张之下的慌张。
男人深邃的眉眼舒展开来,饶有兴味地勾了勾唇角。
赞许般点头。
“既然我们小少爷不喜欢,那就不戴。”
苏星轨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
诧异地抬了抬眼。
却不想男人却又凑过来。
再次从背后将他轻轻揽进怀里。
温热的吐息拂过他耳畔。
隐约间,似乎还带着低沉笑意。
“反正也该换成结婚戒指了。”
“…………”
苏星轨算是看出来了。
裴灼脸皮的厚度,简直可以媲美长城长度。
他在心里反复劝诫自己要冷静。
良久,才终于将揍他的想法压下去,全化作一个低低的哼笑。
裴灼察觉,漆黑的眼瞳向他方向转了转,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下巴垫在他肩头,委屈低声。
“我饿了。”
“…………?”
苏星轨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只能用力耸了耸肩,试图把他脑袋给撂开。
冷声道。
“不好意思,我快撑吐了。”
可裴灼非但没被甩开,还反而伸手抚上他平坦腰腹。
在下腹位置,意有所指地放慢了速度。
“陪我吃晚饭吧。”
男人垂着眼睫,也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可不过才犹豫片刻,他的指尖便已一点一点向下游走。
慢悠悠地划到了危险位置。
苏星轨生前谁也瞧不上,加上担心父母知道自己性取向问题,也从未与别人有过亲密行为,眼下哪受得了这种撩拨,急忙伸手拦下裴灼。
冲他嘿嘿干笑。
“这大半夜的,哪还有吃饭的地方?”
“放心,今晚全城的餐厅都开着呢。”
见他松口。
裴灼薄唇轻抿,嘴角终于带起一点弧度。
连乌黑的眸子都蓄了些笑意。
“你喜欢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其实撑吐是骗人的。
苏星轨今晚光顾着喝酒,根本没吃多少东西,肚子还饿着,眼下能吃点东西垫垫也好,虽然他不信裴灼这番鬼话,却还是跟着他出了家门。
凌晨两点。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市里虽然依旧有灯光,却很零星。
远没有八。九点时来得热闹。
苏星轨醉眼惺忪地靠在座椅里。
数着那一盏盏飞闪过的路灯,顺便看看路边有没有什么还开着的店铺。
今天的城市好像确实不同以往。
虽然普通的商店关了,但一些街边小吃店却居然还开着。
一路往市中心去。
平时早该关店的商场与商业街,却也居然都还灯火通明。
假少爷毕竟在这附近住了好多年。
记忆里,这些店大都是要关门的,不可能跟快餐店似的24小时营业。
苏星轨越看越不对。
加上夜风吹着,酒终于彻底醒了过来。
车子在市中心的街口停下。
裴灼淡淡看了他一眼,询问道。
“想好吃哪家了吗?”
“我无所谓,你挑吧。”
苏星轨虽然有着假少爷的记忆。
但假少爷毕竟才刚回国,对附近大多数的店不那么了解,也没什么可挑的,便把选择权抛还给裴灼。
裴灼沉吟片刻。
随意选了家附近的高档餐厅。
今天果真稀奇。
不光是厨子没睡,就连负责伴奏的管弦乐队也都还在。
餐厅硕大而空荡。
只有乐队演奏的古典曲目回响。
苏星轨吃了点东西,人也舒坦不少。
就是喝了酒免不得有些困。
他刚要揉揉眼睛。
就听沉默许久的裴灼开了口。
“你今天见的那小子,恐怕不能给你公司带来什么效益。”
“…………嗯?”
苏星轨愣了愣。
好半天才明白他指的是沈烛。
呵呵。
看来裴灼果然一直在监视着他,居然连他见过谁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苏星轨不愉快地抿了抿嘴。
忍不住反驳。
“是吗?我倒觉得他挺好,长得好看又有实力,怎么就不能给我公司带来效益了?”
“那你有调查过他妈妈吗?”
裴灼摇头。
眉心微微蹙起。
“那孩子的妈妈信教,经常往庙里跑,有时连着好几天彻夜不归,把他反锁在家里,也不管他上学迟不迟到,听说有次他发烧,求着她给颗退烧药,她却说……吃药等于吃毒,不但没有给药,也没有带他去看医生,还把他反锁在家一整天,自己就往庙里念经去了。”
“听说?”
苏星轨虽然也惊讶于沈烛妈妈的行为。
但眼下,他还是对裴灼的信息来源更为好奇。
“知道得那么详细,你这是听说的,还是亲眼看到的?”
“…………”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裴灼顿了顿,抬眸看他一眼,半晌,才点头承认。
“亲眼看到的。”
“呵呵。”
原著中,假少爷是被反复抓回后,才会知道「全知」的厉害。
而此时此刻,自己应该与正常人一样,只以为那是个在公共场合记录一切,评估个人行为,为社会服务的高端系统,却并不会知道它原来已经渗透进世界每一个角落。
虽然裴灼愿意承认,苏星轨挺诧异。
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番。
“你们系统不是特别会评估吗?怎么样,它如何评价沈烛妈妈?”
“综合评分34,属于无价值人群。”
服务员都被裴灼遣了下去,周围又没什么人。
眼下除了苏星轨与「全知」,已经不会再有人听见他们的谈话。
裴灼放下刀叉。
修长的双手交叠,仔细回忆了一下。
“她智力偏下,逻辑思考能力弱,并且相当固执,容易被无逻辑的话洗脑,却因智力不够而讲不通道理,平时喜欢向街坊邻里传播宗教,还说过「科学才是迷信」这样的话,职业是清洁工,每两天上半天班,月工资3000,五险一金齐全,所以有着充足的时间去附近一间小庙当义工,目前评估认为,她属于对社会有轻度危害的人群,并可能患有心理疾病。”
裴灼顿了顿。
缓缓垂眸,纤长的睫毛盖住眼瞳,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
才又再次开口。
“根据数据分析,她的心理疾病很可能来源于她丈夫,她丈夫由于忍受不了她的刻薄愚昧,积怨爆发,所以在四年前离家出走,至今未归。似乎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开始信教,并且对那孩子有着很强的……”
裴灼再次停顿。
表情虽然仍旧不以为意,却难得避开了苏星轨的视线。
“……控制欲。”
“喔~”
苏星轨毫无感情地应着,将尾音拖得老长。
又意有所指地将关键词重复一遍。
“很强的控制欲啊~”
“或许是出于爱,或许是出于恨。”
裴灼察觉到他语调间的揶揄,淡淡挑了挑眉,终于不再闪避。
深邃的眼眸对上他视线。
“假如没有缘由,谁又会费尽心力去管着别人呢。”
“但他妈妈那样的行为,我看这缘由恐怕根本与爱无关。”
苏星轨并不想过早激怒裴灼。
又将话题扯了回来。
“我就说怎么会弄成那样……那小子在她手里这样过活,不被弄死反倒奇怪呢!”